第24节
作品:《万万使不得》 宁珩冷笑,“我是厂长,不是接待员。”
“你!!”姜百万反击,狠狠拧他的手背。
下手还真狠,不过他有本事把她拿捏得稳稳。“你再不放开,我要叫了。”
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姜百万赶紧松手,又气又无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她贪吃蛋糕,现在快变成死麻雀了。
宁珩搂着她腰的手移动到她屁股上,轻轻一捏。她怒瞪他,向后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再有所动作。他看着她,眸中黝黑如浓墨,渐渐浸染进她的每个细胞,要把她拉进他身体里合二为一似的。她不敢再与他对视,感觉他又凑近自己耳边,说:“有本事你叫出声。”
姜百万咬住下唇,屏息回他:“我叫你祖宗!”
宁珩又选择性失聪,然后说:“亲我。”
“滚蛋。”
宁珩点点头,忽然清了清嗓子。
“咦?我怎么好像听到谁在咳嗽?”小星发出疑问。
姜百万觉得大祸临头,万念俱灰地几乎瘫倒。
“幻听了吧,我都没听见。”“真的,像是男的。““你别吓唬我,这里就我们仨女的!”“可能哪个男的路过吧?”“不知道……算了算了,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说到你对钟汉良的爱根本停不下来。”……
大石头又落下了。姜百万的心一起一落,快被折腾死。
“亲,我。”宁珩一字一顿阴险无比地再次提出要求,明摆着不亲就再咳嗽一声。
☆、肉桂卷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姜百万坚持自己的原则,绝不向恶势力低头,一字一顿地回复他——“不,可,能!”
现在自己受制于情境,不能乱动不能发出声音,而且刚才已经被他小占便宜,可叫她主动献吻,绝不可能!宁珩未得逞,歪头看着她,眼中神色未明。姜百万不示弱,用力白了他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就抬手竖起大拇指,往下比了比,讽刺他此时的小人行径。
他扣住她双手手腕,再次逼近,在她唇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姜百万无奈又不满地皱着眉头,谁知他又故技重施,浅浅吻了她一下,两下,三下……
神经病!
姜百万不肯坐以待毙,他再次吻下来的时候,她张嘴咬住了他的唇,下一秒,他放开她的手,伸手抱她入怀,一点都不怕疼的样子。她没敢用力,怕他真叫出来,但也不敢松口,怕他继续玩笑似的啄吻自己。现在她就像水面下一只被勾住了嘴的鲤鱼,进退不得。他呢,任她咬着,静止不动。
过了一分多钟,姜百万快哭了,难道自己要保持这样到九点酒会结束?
她松了口,别开头看向一边。
宁珩揉了揉下唇,“再咬下去我就把持不住了。”
“说得好像你一直在把持似的。”姜百万不耐烦道,心想,你顶着我多久了,现在还好意思说把持不住。
宁珩掏出手机,打开短信,“我让钟助理楼上开个客房。”
姜百万瞪圆了眼睛,牙齿咬得咯咯响,“你敢!!”
“是你建议我不要把持的。”他还真的在给钟嘉卉发短信。
“你还是再把持一下吧!”tat
“没的商量,我是‘霸道厂长’。”——他可真记仇!
小星挖了挖耳朵,“奇怪,我真的一直觉得有人在这附近窃窃私语。”
江春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好诡异啊……”
“求你们别吓我!!”淑圆捂住眼睛。
求你们别吓我才是……姜百万后背冷汗一片,尤其听见她们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躲起来扮鬼。
“哈!肯定是百万在捣鬼,她躲在什么地方想吓唬我们,刚才男人的咳嗽声和窃窃私语声都是她装的。”“有可能,她真是太调皮了,这种时候还玩捉迷藏。”“我们把她找出来狠狠敲一顿,怎么样?”“好啊好啊!!”“她会躲在哪儿呢?呃……柜子里?”
姜百万求救地望着宁珩,他俩现在是一条绳子上栓着的蚂蚱。
宁珩呢,竟然无动于衷,甚至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窗帘后面吧,那里最好躲了。”江春指着落地窗,“我刚才总觉得窗帘时不时动一下。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死定了,她们几秒钟后掀开窗帘,就能看见宁珩拥着面红耳赤的她。
听见她们的脚步声临近,姜百万狠狠将头埋在宁珩怀里,明知是掩耳盗铃可还是坚持假装鸵鸟。
“姜百万我逮着你啦!”小星欢快地抓住窗帘一角,大喝一句就要掀。
“你们几个赶紧!”钟嘉卉忽然开门闯了进来,手里还握着手机,“宁总说有急事,你们马上到一楼大厅集中!”
“啊……好好!马上!”几个姑娘答应着,赶紧整理衣服、穿上高跟鞋往外跑。
门关上的那一刻,姜百万瘫软在宁珩怀里,你相信吗,她刚才已经被吓哭,眼泪都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
“你有病啊你!!!”下一秒,压抑许久的她爆发了,狠狠地推了一下宁珩,把高跟鞋脱下来砸向他,又扑上去想揍他,但他很轻松地一挡,就避开了她的花拳绣腿。她气没有消,继续发难:“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卑鄙!趁火打劫、强人所难!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自己说!!说呀!”
宁珩等她吼完了,整理整理领带,开口道:“第一,是你逼我藏到窗帘后面去的,这才叫强人所难;第二,为了避免我发出声音,你咬着我不放,占你顶头上司的便宜,这叫趁火打劫;第三……我是个男人,不信的话,楼上客房见。”
“你……你!!”姜百万咬牙切齿指着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小星打来的。姜百万接起,只听小星说:“哎哟你总算接电话了!你下来一楼,宁总说有急事。你刚才到底去哪里了?”
“哦,我……”姜百万瞥了一眼宁珩,大声说:“我刚才被狗咬了,耽搁了一会儿。”
宁珩没听见似的弯腰捡起高跟鞋,夺下她的手机替她挂了,蹲下.身子,“被狗咬的人是我。”姜百万气极,抬腿要蹬他,他握住她的脚踝,压住她意欲抬高的腿,“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你穿的是裙子。”
她一愣,忽然又红了脸,加紧双.腿防备地盯着他。
“你再不下去,她们该上来找你了。你想再跟我玩一次刚才的游戏?坐下,抬脚。”
姜百万闷声坐下,看着他半跪着为自己穿上高跟鞋,忽然有种很滑稽的感觉。
于是,她开始口不择言:“哎,宁总,你给我穿鞋的样子就像太后身边的太监。”
宁珩抬眼,“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个男人。”
姜百万怕他又提什么“楼上客房”的事,赶紧傻笑着掩饰过去。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去吧。”宁珩起身,绅士地伸出右手。
姜百万双手叉腰,不爽地冷哼,“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圆谎。”说罢,她急急跑了下去。
“你上厕所时真被狗咬了?咬屁股了吧?”她们几个起哄着,“怎么觉得你看着有点不一样?噢,你唇膏怎么抹掉了?”“对了,你吃过饭没?”
“唉,一言难尽啊……”姜百万摇摇头,忧伤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会儿后,她们看见宁珩徐徐从阶梯上走下来,一本正经的,看上去冷冰冰。
“宁总来了,站好站好。”江春赶紧提醒道。
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的姜百万毫无敬畏感,非常不配合地看向旁边,一副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
“今天你们表现不错。”宁珩在站成一排的四个姑娘面前来回踱了几步,“酒会结束后你们只需要站在电梯口保持微笑即可。”
虽然除姜百万之外的几个人都觉得,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把她们集中到大厅有点小题大做,但还是点头如捣蒜。
宁珩离开之前,在钟嘉卉面前站定,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酒会成功举办,你们也功不可没。宁总说了,大家很辛苦,酒会结束后可以来我这里领自助餐券,每个人两张。”钟嘉卉笑着说,拍拍几个姑娘的背,“再坚持一两个小时,周末带你们男朋友或者闺蜜到这儿来大吃一顿吧。”
“耶!!”大家开心得跳起来,“宁总真是太好了!!”
几个轻易就被自助餐给收买了的小姑娘!姜百万翻个白眼,跟她们一起继续坚守岗位。
宁珩回到酒会,侍者端上一杯香槟,几个外宾纷纷走过来敬酒,他一口流利的标准英语不需要任何翻译,和他们谈笑风生。一个外宾的女儿是个金发美女,舒缓的音乐声起,她说要跟他共舞一曲,他微笑点头,礼貌地轻托她的手步入舞池。
一曲结束,金发美女说了声谢谢,有些害羞地回到她父亲身边。
钟嘉卉收回微微痴迷的目光,谨慎地端着一盘点心走到休息区,“宁总,我看您自酒会开始后都没吃什么东西,还是得注意注意身体。”
多年跟在宁珩身边,她知道他的口味,特地选了一些不太甜的小点,装了一小盘,让他不至于空腹周旋。
“谢谢。”宁珩接过,用叉子将一块肉桂卷放入口中轻嚼,想起刚才姜百万大口吃蛋糕的模样,他扬了扬唇角,对钟嘉卉说:“酒会上使用的蛋糕是哪里订的?”
“木留记私家定制甜品。”
他点头,说:“明天再订两个,一个给你,一个送给小姜。”
“好的,谢谢宁总。”钟嘉卉喜自心生,压抑着,重重点头。
“宁总?”裴景筱翩翩而来,一身红色晚礼服本来就十分亮眼,一走近,更是美得让人难以移开眼。“刚才宁总陪外国美女共舞一曲,是不是也得照顾一下本公司员工?”
钟嘉卉退到一边,望着地板沉默着,在宁珩面前她永远这般识趣。
裴景筱一笑,“听说女士邀请男士跳舞,男士是不能拒绝的哦。那我就厚颜邀请您一下。”说罢,伸出手,灯光下,白皙的手指格外修长。
“裴小姐哪里话,是我该邀请你才对。”宁珩嘴里这么说,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他把盘子放在一边,像刚才一样,礼貌地轻托裴景筱的手,她却用力一握,把他拉近。他一怔,瞥她一眼,心底颇嘲讽地一声冷哼。
钟嘉卉不悦地皱了皱眉,有些落寞地走到一边。
小星死性不改,又跑去偷看酒会,回来跟她们说宁珩终于和裴景筱拥着跳舞了——“那场面,简直就是王子和公主,绝配!”
姜百万心里忽然闪过那么一丝丝的不是滋味,她难以想象为什么这个男人前一秒还在窗帘后阴险地强吻她,后一秒就能牵着公司里公认的大美女翩翩起舞。进而,她想到了宁一俭。
宁氏的公子们都是这样见异思迁,他们会根据一时的兴趣追求某个姑娘,到最后还是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步入婚姻的殿堂。
颜淼淼还不够惨?一直笑话自己痴迷庄寄啸的她,最后终于也痴迷上了宁一俭。颜淼淼这样的前车之鉴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差一点点被宁珩拉进浑浊的大坑,步闺蜜后尘。
“百万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想谁欠了你钱似的!”小星动了动她的手肘。
姜百万摇摇头,掏出手机想随便刷刷微博解闷,却看见许久没有联系的庄寄啸发了条微信过来。
“百万,我想你了。”
腮帮一阵发酸,许是太肉麻?她瞪大双眼,甩了甩头,自己确实没有在做梦。
☆、泡菜炒饭
“你喝多了吧。”——姜百万恢复冷静后,回了一条消息给他。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每当庄寄啸和女朋友闹了小矛盾或者分手,就会回来找她,或者倾诉,或者抱怨,或者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仿佛她真的是一个备胎,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