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君又被骗心了 第47节
作品:《替身仙君又被骗心了》 “可是你也不该……”苏婕哽咽了一下,她无法原谅,可又要看在洛淮音的份上不得不原谅,“子酌,你哥哥死去了三百年,即便是我对他有什么情谊也该了结了,我也要重?新开始过我自己的生活,你也同样?,不要再用他绑着我,也别绑着你自己,好吗?”
“这?几鞭子望你牢记在心,日后什么事情做得,什么事情做不得你心里要有分寸,倘若你再犯错,我也依旧会?严惩不贷。”
洛子酌望着她,眼角的温热已经干涸,取而代之的是冰凉,“你要彻底跟过去划清界限了吗?”
“人总是要向前看。”
“你要把哥哥忘了吗?”
“我没有忘了他,但我会?试着去忘记他。”
洛子酌听?到这?里,咳得更剧烈了,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瘦弱的肩膀轻轻颤抖着,“如果哥哥回?来了,他看到你这?样?会?伤心的。”
苏婕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但她还是回?复他:“人死不能复生。”
鲜血染红了台阶,大殿上只?余下叹息,苏婕最终还是狠不下心不管他,起身将他扶起来,带回?仙师殿养伤。
这?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洛子酌沉默异常,他不说话,只?是时常盯着苏婕走神,好像身体里有什么支撑着他的东西正?在消散着。
第51章
洛子酌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苏婕把整个青峦山的医师都请来为他疗伤,仍旧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在这期间?叶清漩也带着浩浩荡荡的聘礼前往青峦山提亲,他自己也换了一身新衣, 治好了眼上的伤,提亲的过程中每一步都恭恭敬敬。
苏婕太久没见过那双眼睛,觉得新鲜, 全程一直在偷看。
叶清漩目不斜视,等没人看他们的时?候, 就伸手用?力敲在她头上,冷下声音:“这双眼睛有这么好看吗?”
苏婕捂着?头, 先是说好看, 然后又被敲了一下。
她赶紧改口:“我自是不在意?这些, 仙君怎么都是好看的, 更何况……”
更何况苏婕早就觉得他不像洛淮音了, 她从身后偷偷拉着?他的手, 小声哄他:“更何况,我还是更喜欢仙君闭眼耳红的模样, 别有一番风味。”
然后她如愿看到叶清漩顶着?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突然耳根就红了,他把苏婕的手推开,苏婕又缠上来,惹得下人们偷偷地发笑。
提亲的过程很顺利,因为?叶清漩是在考虑得太周到了。
他不仅说服了璇光宗带来了一众迎亲的弟子,还当着?众人的面对青峦山许下永不背弃的承诺,苏婕在哪他便在哪, 更是将此诺言到达天听,此生不改, 所以母亲对他很满意?,那?些长老也很满意?。
叶清漩还不仅仅只是做到这些。
当初苏婕随口一句:“你得征得我母亲同?意?,还要三书?六礼,攀十二峰登门拜访,携聘礼亲自提亲,还要得到青峦山十二位长老同?意?,通过神灵祭祀,我们才能?结成?道侣。”
叶清漩全部记住了。
他焚香沐浴,静心数日,亲携厚礼,带着?满满的诚意?攀登十二珠峰,征得十二长老同?意?。
到现在苏婕都还记得哪十二位长老的神情,就像接受了神的跪拜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憋得老脸通红,等叶清漩念完了长长的谢词终于要走?了,他们才长松一口气。
拜完十二珠峰,叶清漩又带着?苏婕拜灵祭祀。
这山上只有青峦山位高权重之人才能?走?过,且不能?动用?灵力,下人们止步于山下,全程只有叶清漩拉着?她的手一步步攀爬上去。
每爬一步,苏婕就问他:“你累不累?”
“不累。”
“其实不祭祀也没关系,你也不是我们青峦山的弟子,不必遵守我们这的习俗。”
走?在前面的叶清漩忽然停了下来,垂下清冷的双眸看着?她,轻声道:“答应过你的,自然要做到。”
苏婕的心“砰砰”直跳,她好像明白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因为?这样的叶清漩很难让人不爱。
等攀爬到山顶之时?,已是落日余晖正当之时?。
叶清漩拉着?她的手,迎接着?夕阳,虔诚地跪在神灵面前,“吾叶清漩,心悦此女,此生不渝,真心求取,望神灵应允白头偕□□享此生。”
他不擅长言语,有的只是朴实无华的真心。
他这一生应当只跪过他师父。
在他成?为?青玄仙君的一刻开始,这世间?便再没有能?让他跪下的事?。
当他跪在神灵面前之时?,万物寂静,百灵穿行,就连日月星辰都为?他低下了头……
苏婕向来是不信奉神明的,但看到叶清漩认真的侧脸后,她也跟着?跪了下来,真心祈愿:望我身旁之人一生喜乐,得偿所愿。
她现在才知道,人在付出真心的时?候是说不出那?些花言巧语的,因为?真正的喜欢从来不需要技巧。
从山上下来后苏婕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云瑶还来她殿里调侃她:“成?亲的滋味如何?可比得上自由之身?”
苏婕抱着?酒壶,依靠在桌以上,醉得东倒西歪,“那?当然是,世间?万物都不换的乐趣,等你遇到那?个人了,你就懂了。”
云瑶冷哼了一声,“世间?男子皆薄情,并?非人人都是叶清漩,那?些人可不值得我为?他们付出这么多。”
苏婕知道她显然是又想到那?个让她心死?的人了,她拿起酒壶,拉着?她,“管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当下能?快活便足矣。”
那?天夜里她们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云瑶喝得被男侍抬回殿里,路上还在不老实地摸别人的胸。
苏婕也喝得脑子不太清醒了,她被叶清漩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想逗他,嘴欠地说了句:“哪来的仙君生得这么好看?快给我摸摸……”
她想趁机揩点油,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一根发带绑了起来,然后头朝下悬挂着?被丢进了寝宫。
苏婕被丢下去的时?候手上还缠着?对方的衣袖,她顺着?衣袖把人拽到自己床上来,欲行不轨之事?,叶清漩冷冷地拒绝了她,“看清楚我是谁。”
“我看清了,你是我最喜欢的小仙君。”苏婕用?绑着?发带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一起带到床上来,不停地蹭着?他,“我最喜欢你了,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嘛?我这么喜欢你,你留下来陪我睡觉,帮我暖暖床……”
叶清漩好像有点生气了,面对她的纠缠宁死?不屈,还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了下来,扔进被子里。
苏婕不想让他走?,又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黏黏糊糊地磨蹭着?:“留下来陪陪我嘛,好清漩,你是我最喜欢的小仙君了。”
叶清漩拽她的力道忽然就松了许多,然后半推半就着?被她拽到床上,两人又度过了荒唐的一夜。
第二天想醒来,叶清漩没有走?。
他将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声音暗哑:“醒了?”
苏婕起身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疼,她扶着?额头,不解道:“你怎么在我殿里?”
叶清漩将她拉进被窝里,双手抱得紧紧的,“你昨晚不让我走?,一直说我是你最爱的小仙君。”他低头看着?她,眼里的暗示有些明显,“你实在想我的话,我可以每天来陪你,反正也快要成?亲了,我留下也合乎情理……”
苏婕想到自己巨疼的腰,赶紧把脸埋到被子里。
完了完了,叶清漩被她带坏了,变得一点也不正经了!
婚期越来越近,叶清漩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璇光宗派人一催再催,来往的弟子一波接一波。
就连程陵也来了,他看起来又为?难又头疼:“师叔,按照咱们璇光宗的规矩,您在这一个月都是不能?见苏少主的,您已经留得够久了,这剩下的日子就先跟我回去吧,不然底下会有风言风语,于您名声有损……”
不知道是不是和?苏婕在一起呆久了,叶清漩也学?会了厚脸皮的那?一套,他淡定?地翻着?书?,“我要入赘到青峦山,日后就是青峦山的人,璇光宗风言风语与我何干。你放心回吧,成?亲前三日,我自会回到璇光宗准备成?亲事?宜。”
程陵也没想到,这位冷静自持的师叔竟然也有如此不要脸的时?候,他气得跺脚,可也无可奈何。
躲在屏风后面的苏婕全程憋笑,就因为?她一句不想离开他那?么久,叶清漩竟然还真的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除了程陵,苏婕还见到了一位熟人。
霖雨。
当初那?个害羞的小弟子如今也长得人模狗样了,站在殿外安心等着?自己的师哥程陵,不乱插话,全程只有一句冷静的:“见过师叔。”
他没能?拜在叶清漩脚下,也拜在了首宗萧雲天的手下,如今也算是位高权重,和?程陵平起平坐了。
只不过,苏婕总觉得霖雨看叶清漩的眼神有些冷淡,她偷偷从殿里跟到殿外,试探着?叫住他:“小弟子。”
霖雨回过身,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俯身向她行礼:“见过苏少主。”
苏婕微微挑眉,“你认得我?”
霖雨点头,他盯着?苏婕腰间?挂的那?只小笛,底下坠着?的银色小蝶,那?是当初他送给林瑶姑娘的礼物,他自然是记得的。
尽管璇光宗上下缄口不提那?位,程陵也对他有所隐瞒,但他还是大概能?猜到全部。
苏婕,就是当初在无妄山养伤的女修,林瑶。
她从一开始就是为?叶清漩而来,而叶清漩也深深地喜欢着?她,他们二人的感情可歌可泣、生死?不离,如今也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
谁还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弟子呢?叶清漩不会在意?,她也不会在意?。
霖雨低着?头,掩盖住嘴角的那?抹自嘲,“弟子霖雨,乃璇光宗首宗关门弟子,今日同?师兄程陵一同?前来,多有叨扰请见谅。”
苏婕看他这般生疏,猜他是不知道内幕的,一下子放心了下来,“哦,程陵的师弟啊,那?你就是我未来师侄了,你和?程陵把青峦山当成?你们自己家就行了,想要什么直接跟底下人说,日后想来游玩也随时?欢迎你们。”
霖雨低下头,“谢苏少主。”
年少时?炽热而无果的爱恋,到头来原也只化作一句:那?你就是我未来师侄了。
霖雨收拾好心情,头也不回地离开。
见过霖雨后,苏婕回到殿内还跟叶清漩吐槽:“你师兄怎么养的徒弟?好好的小弟子愣是养成?了木头,就跟你一样,半点都不活泼。”
叶清漩一心写他的礼单,压根就不接她的话,再说得狠了就回她一句:“想来洛淮音是活泼的,最合你心意?。”
苏婕差点被糕点呛死?,她连忙放下点心,凑到他身旁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嘴贱,仙君才是合我心意?的……”
叶清漩冷哼了一声,“我在没日没夜地写大婚礼单,你就只会在旁边贫嘴,要你何用??”
他说完把碍事?的苏婕推到旁边去,冷着?脸不理她。
苏婕见哄不好,只好上大招了,她跑去把殿门关上,然后扑过去带着?叶清漩亲亲他,“仙君别生气了,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哄是哄不好的,但是亲亲会好。
苏婕亲测有效。
第52章
礼单写完的?那天, 叶清漩也该回璇光宗了。
他向来是个情绪内敛的人,那天夜里却拉着她的?手,端详了一夜, 也与她诉说了一夜。
他说:“其实等你的那一百年?一点都不苦,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也知道你还活着, 你只是暂时无法来见我,所以万般凄清也算不得什么。”
他说:“其实最苦的?, 是那日?,我登门相见你的那天。你不记得我了, 也不记得我们?之间的?誓言, 这百来年你也从未想起?过我。”
他还说:“从那天以后?, 这世间便再没有那般让我疼痛之事, 剜眼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