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嘉祥牵着冉清悠的手，带着她一路来到鹿苑。
    门口的管理员看到他们过来，热情的跟莫嘉祥打招呼，递上两个装满蔬菜的竹篮。
    “莫先生，来喂鹿啊。”
    “嗯，过来玩一会儿。”莫嘉祥答道。
    “现在没别人在，您在这儿喂鹿拍照啊什么的，特别合适。”管理员边管理员边说边把门打开。
    莫嘉祥道了声谢，带着冉清悠进了鹿苑。
    冉清悠以前没有近距离的跟小鹿接触过。在她的想象中，小鹿的形象是活泼又温顺亲人的，可可爱爱没有攻击性。
    反正不应该是眼前这样子的，一看到有人进来就团团围住，用脚推用头顶，不给吃的就不放过你。
    “这鹿，还挺活泼的。”冉清悠尽可能说的委婉一点，把篮子举高，小心躲避小鹿的攻击。
    “应该是今天来的人少，小鹿们还没吃饱。”同样脱不了身的莫嘉祥把菜扔远想要将小鹿引开，可是周围的鹿太多了，只有外围的转头去吃地上的菜叶，剩下的还是围着他和冉清悠。
    “我上次跟祝文济来的时候，把菜喂在小鹿嘴边它们都不吃的。”莫嘉祥以为这次情况还和上次相同，想的是带冉清悠过来逛逛和小鹿们拍拍照的，没想到这次小鹿们这么热情。
    莫嘉祥上次来的时候剧组刚来度假村，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对小鹿热情正高，连着几天人来人往的早把小鹿喂饱了。吃饱的小鹿任凭你把菜喂到嘴边都没有一点反应，实在是吃不下了。
    今天赶上剧组拍摄任务重，工作人员都没空来找小鹿玩，也还没到度假村喂食的时间。
    小鹿们正饿着，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当然都围过来了。
    被小鹿团团围住的冉清悠被撞了个踉跄，不敢置信的说道：“小鹿们的攻击性这么强。”
    莫嘉祥赶紧扶住冉清悠，把她往自己身边拉。
    “把篮子放下，手里没食物了就好了。”
    冉清悠听话的把篮子扔到了稍远的地方，还张开两只手向小鹿们示意自己手里没食物了。
    可小鹿们不管这些，在它们看来进来的人类就是来喂食的，围着他们肯定有东西吃。
    莫嘉祥的办法行不通，只能转过头向门外的管理员求助。
    还好管理员听到了莫嘉祥的喊声带着棍子隔开了小鹿，将冉清悠和莫嘉祥从鹿群里救了出来。
    “今天下午还没喂鹿，应该是饿了。”管理员看冉清悠和莫嘉祥略显狼狈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我先去喂喂鹿，你们稍后再进去。”
    莫嘉祥点点头，“多谢了。”
    管理员离开后，冉清悠和莫嘉祥在栅栏外找了个位置看小鹿们吃饭。
    有了距离，小鹿们又变成了可爱的小天使，惹得冉清悠拿出手机变换着角度的拍拍拍。
    “小鹿们看起来是真饿了。”冉清悠道，“不过刚才也太凶了。”
    莫嘉祥低头替她拍了拍裤子上刚蹭上的土，又抬脚给冉清悠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都被小鹿踩黑了。”
    “度假村的小鹿一点都不怕人，看到进来的人就围过来要吃的。吃饱的时候还挺乖的，没想到饿极了的时候是这样子的。”莫嘉祥想到小鹿们会围过来，但没想到如此来势汹汹。
    “距离产生美，这么看小鹿们是真可爱。”冉清悠给莫嘉祥看自己刚拍的照片，“都好小啊，它们都是未成年鹿吗？”
    “差不多吧。”莫嘉祥也不太懂，“之前好像听说过都是年纪不大的小鹿，可能也是为了看起来更可爱。”
    “这样啊。”冉清悠点点头。
    过了大概有十五分钟，管理员出来说小鹿们吃饱了，请他们继续进去。
    冉清悠迫不及待的快步走过去，莫嘉祥护在她身边防止小鹿们再次攻击。
    不过正如管理员所说，这次小鹿们吃饱了，见他们进来也没有围过来。每只小鹿都带着饱餐后的慵懒，要不就趴在路边晒太阳，要不就慢悠悠的散步，跟刚才呈现出的画面完全不同。
    冉清悠打趣道：“要不是在外面看着，我都以为换了一批小鹿了。”
    “你可以摸一摸它们。”莫嘉祥拉着冉清悠走到一只卧在地上晒太阳的小鹿旁边，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从头轻轻抚摸小鹿。
    冉清悠第一次摸到小鹿，不禁有些兴奋。“吃饱后也太乖了。”
    “手感怎么样？”莫嘉祥问。
    “嗯……”冉清悠想了想，但是之前没摸过手感差不多的东西，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摸着有点扎手。”
    小鹿好像也很享受它们的抚摸，又或者是吃饱了犯困懒得动，总之十分的配合。
    “我帮你拍照。”莫嘉祥道。
    “好。”冉清悠把手机递给莫嘉祥，靠近小鹿拍下了合影。
    两人离开鹿苑时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一起去餐厅里简单吃个饭，后面就到了莫嘉祥的拍摄了。
    这还是冉清悠第一次来到电影拍摄现场，周围的东西看什么都很新鲜。和导演编剧们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就坐到了个不碍事的地方。
    因为是现场收音的，拍摄现场要保持安静。冉清悠也提前把手机静音，避免铃声干扰到现场的拍摄。
    这是冉清悠第一次在现场看莫嘉祥演戏。亲眼看到拍摄现场，又和看到作品成品时的感受不同。
    这部电影是贺岁档喜剧，拍摄现场的气氛也比较轻松欢乐。
    莫嘉祥一进入状态就完全进入角色，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每条拍摄结束都能听到导演毫不吝啬的夸奖。
    “好，我们休息下，下个场景准备。”
    结束一阶段的拍摄后，莫嘉祥凑到显示器旁和导演一起看刚才的回看，讨论镜头。严肃的表情和拍摄中吊儿郎当的样子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确认刚才的拍摄没有问题了，莫嘉祥坐回到冉清悠身边，问道：“我演的怎么样？”
    “特别好。”冉清悠很可惜自己没多学一点赞美演技的专业词汇，绞尽脑汁的想出来几个评价。“演技自然，台词也好。我坐在这儿都能听清楚台词内容，太厉害了。”
    莫嘉祥不是科班出身却能屡次获得演技奖，演技确实没得说的。
    “真的很厉害。”冉清悠真心赞美道，“我看你第一部电影的时候演技就很出色了，现在则是更好了。”
    莫嘉祥笑笑，“因为很幸运，第一部电影遇到了很棒的导演可以说是手把手的教我演戏，我才能这么快摸到门路。”
    “有天赋还努力，你是真的很适合演戏。”冉清悠道。
    莫嘉祥：“我也很喜欢演戏。当初入行的时候算是误打误撞，现在算是爱上这份工作了。”
    “那就好。”冉清悠笑笑，莫嘉祥是真心喜欢演戏的就好。
    莫嘉祥没听清她这句话，刚想问个清楚，就听副导演在喊他。
    “小莫，过来准备了。”
    “好的导演。”莫嘉祥起身把水平放下，走之前对冉清悠道：“一会儿想回去了就喊祝文济，让他送你回去。”
    “好。”
    冉清悠看着他走进人群中间，站在灯光中间，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第38章
    学校的毕业季来了, 校园里的各个角落，每天都有在拍摄毕业照的毕业生。
    冉清悠本来以为自己对毕业的事情已经称得上心如止水心无波澜了，但看到身边的学弟学妹们带着不舍和无限希冀走向新的未来时，心中还是难免起了波澜。
    谭雅看着冉清悠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正在拍摄的毕业生们, 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出声安慰道：“等调查结果出来你也能毕业了。”
    “我知道。”冉清悠笑笑, “我倒不是特别难过，就是看别人毕业了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本来我稿子都写好了的。”
    之前学校邀请冉清悠作为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言, 冉清悠用尽了自己在文学上的能力写了篇演讲稿，还请人看完改了几遍。
    结果现在不用毕业了，毕业演讲稿也就用不上了。
    冉清悠越想越恨，米勒教授对她的污蔑和攻击把她的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
    什么想开和解，都是不为难自己的想法而已。
    米勒教授这种数据造假，学术态度不端正还要反过头污蔑别人的家伙，冉清悠才不会原谅。她要亲手证明米勒教授是错的，证明他是个完全失败的人——在学术上失败没有成果，在做人上失败没有道德。
    “没事, 毕业演讲这个东西不是我说。等你毕业的时候只要你想，你什么时候毕业学校什么时候再办一场毕业典礼安排你演讲，学校绝对乐意的。”谭雅说完用力点头，向冉清悠保证自己话里的真实性。
    “这也太夸张了。”冉清悠被她逗笑，“我只是又想起被搞乱的一切，有点心烦。当学生不当老师不方便的地方比想象中的要多, 之前还是我想简单了。”
    “确实。”这点谭雅没法反驳, “学生宿舍的条件比职工宿舍要差，在做实验上不方便的地方就更别说了。”
    现在职工宿舍已经统一装空调了, 学生宿舍还没有，等天气再热一点就难熬了。
    “你实验室装的什么样了？”谭雅问。
    一提这个冉清悠就更烦了，“就差设备还没运来，可偏偏设备才是最重要的，没来等于什么都没有。”
    从国外订的最先进的实验设备，之前说要等三个月，结果三个月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又说要延期一个月。
    冉清悠已经说不好对方是不是故意的了，但是交涉的过程中对方态度又极好，还赔偿了超时未交付的违约金。
    冉清悠这次也说明了，一个月后还不能发货的话她会直接退货选择其他厂家生产的设备，对方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只能等了，急也没办法。”谭雅也想不出其他安慰的话，“要不咱们哪天周末去拜拜？”
    “要从玄学走点路子吗？”冉清悠问。
    “没办法，我最近实验也不顺利。”一想起来谭雅就头疼。
    冉清悠揽住她的肩膀跟她头靠着头，“传给你一点在实验上的好运气。”
    “噗，我以为你要传点智商给我了。”谭雅笑。
    “诶，你看那边，好像是有人求婚啊。”冉清悠抓着谭雅的胳膊示意她看。
    “真，真的哈。”谭雅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问冉清悠道：“如果你男朋友在毕业典礼上跟你求婚你会怎么样？”
    “什么意思？”冉清悠反应很机敏，马上转头看向谭雅。
    “就，随便问问啊。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有男朋友我当然问你了，不然问我吗？”谭雅道。
    “哦。”好像有点道理。
    “你还没说呢，你男朋友当众求婚你会怎么样？”谭雅一定要得到个答案。
    冉清悠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会跟他分手。”
    “啊？”谭雅完全没想过这个答案，“这，这么夸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