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作品:《他给了我一颗糖

    “你都不知道怕什么,那你怕个屁!”安晴抢过高安和手里的矿泉水,自己使劲儿一拧,喝了一口,“喜欢就去追,追到了就好好珍惜。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那你的害怕就是杞人忧天,毫无道理可言。我知道今年你一下子火了,面对的世界更广阔了,不友好的声音也多了,容易患得患失。但是儿子,当明星,这也就是一份工作而已,不必太过在意,也不要因此耗费过多身体,就算做不好也没关系,大不了就不当明星了。这就只是一份工作而已,这个工作没了,干别的工作呗,都是芸芸众生里打工搬砖的而已。”
    她一口气将大道理说完,又慢下语速,语重心长的说:“可喜欢的人若是错过了,想找回来,很难。”
    “可你不就找回你的初恋了么?怎么,你老男朋友——我王叔叔,对你不好么?”
    “不一样啊。经历的多了,两个人都风里来雨里去的,和始终如一在一起的,是不一样的。”安晴发现儿子确实长大了,关注的点都变得很犀利,又解释:“我和我男朋友挺好的,你放心吧。”
    高安和笑了笑,朝着公园门口走去,低声说:“我和我男朋友也挺好的。”
    微笑口腔里司志国听说最近年思贤整月全勤很是高兴,看来他失眠的情况应该缓解不少,都能天天来上班了,还特地打了电话关怀一下。
    年思贤挂了电话一看,十一点了,舅舅他老人家真是激动啊。他笑了笑,躺上了床。最近高安和在北京接工作,虽然很忙,可是不管多晚,夜里都会回家陪他睡觉。他只需要安心躺床上,夜里就会有个温暖怀抱,醒来就能看见那只大灰狼。
    这一日,恍恍惚惚将睡未睡时,手机响了,是小米。
    “年哥,安和他出车祸了。刚才我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交警,说他现在在x医院急诊室呢。”
    电话那头愣了半晌,年思贤有些害怕,“怎,怎么了?”
    “说是晕过去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大清楚。我这就过去,你别担心。我打给你就是麻烦你拿些安和的洗漱用品什么的。”
    “他……他,他怎么样?”年思贤浑身发抖,他竟然说不出一整句话了。“好,好,我这就去。”
    年思贤没敢开车,出了小区就拦了一辆出租车,“x医院”几个字他说了好几次才说出口来。这样的感觉他从小到大经历过三次了,父母、姐姐,他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明明只有20分钟的车程,半夜里不堵车,只开了15分钟,可这短短的十五分钟,竟煎熬的让他觉得,如过了一世那么长。司机问了好几次,“医院东门还是北门?”
    他才回过神来,“东门。”
    “那到了。”
    年思贤木木的看了一眼窗外,推开门。脚下飘忽,没踩稳,“嗙”的一声摔在地上。
    “诶!这……您慢点嘿!拿好东西诶,您!”
    “哦。”年思贤起身拿了东西,关上门,疯了一样朝着急诊室跑去。护士站值班的人一看是许久没见的年医生,还愉快的跟他打招呼,可年思贤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了一样,冲进急诊室,四下观望,夜里人不多,就见靠窗的临时病床边拉了个淡蓝色帘子,他忽就慢下了脚步,心脏好似都不能跳了,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值班的医生是个实习生,不认识年思贤,抬头看了一眼,“家人?”
    年思贤点头,“他怎么样?”
    “放心,睡着了,轻微脑震荡。”
    “检查了么?会不会有内出血?”
    “嘿,你是医生我是医生?这就是典型的疲劳驾驶,车屁股都没事,保险杠磕了一个坑而已。肇事者都交完医药费走了。”
    年思贤这才放了心,拉住了高安和的手。他伸手摸了摸高安和的头,又摸了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好似再不珍稀个够,就没机会了一样。
    那手轻轻滑过那薄唇时,干燥微糙,他去护士站要了棉签和温水,一点一点给他擦拭嘴唇。他忽然想起来了,就赶紧给小米打了电话,让她早些睡觉不用过来了。挂了电话又拿起杯子里的水,给高安和润唇。
    护士站的护士见今天郑海值班,就打电话告诉了他一声,郑海了解了一下,他手头有事走不开,就让人给高安和安排了一个单间的病房,又跟tracy说了,让她明天再过来看,没什么大事。
    第32章 他心上人(2)
    高安和开的车是他父亲高树的,因此肇事方追尾后,叫了120把高安和拉到医院,又拨打了交警电话,等待交警处理。交警见司机昏倒,就只好调取了车主的联系方式。高树忙给安晴打了电话。安晴赶忙给tracy打了电话,知道了病房号。
    她离得近,到了医院一通打探,终于到了病房门口,就看见这一幕。年思贤正耐心的给高安和擦拭着嘴唇。她好像突然就明白那天高安和跟她说,他喜欢的人有些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安晴没有去打扰两个人,转身走到护士站,问了高安和的情况。护士说:“那个高安和啊,应该是年医生的弟弟。没事的,就是轻微脑震荡,睡着主要是疲劳驾驶,那点滴里头是葡萄糖。你是他经纪人?”
    “我是他妈妈。”
    护士好心的安慰:“没事,他哥哥在这就行了,晚上不让太多人陪床,您回去就成。”
    安晴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她望向来的路,长长的医院走廊里是冷白的光,凌晨的住院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她在一排等候区蓝色的座位坐下,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