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品:《厚爱

    邵墨钦颔首。
    邵时晖对一侧的司机说,“我就在前面的路口下车吧。”
    车在路边停下,邵时晖下了车。
    邵墨钦抬起秦梵音的脸庞,作势又要亲过去。秦梵音躲开,一脸嫌弃的看他,“不害臊,人家都受不了下车了……”
    邵墨钦微微挑眉,那眼神就像是在说那是他识趣。
    邵时晖站在街边,看车子驶远,良久一动不动。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像是才缓过神,拿起手机看,他妈的电话。
    古色古香的茶室里,茶香袅袅,几个穿着旗袍的美人儿坐在屏风一侧,合奏古筝、琵琶、笙箫。
    茶室中央摆放着麻将机,几个贵太太一边品茶一边打牌,聊着最近圈子里的八卦事儿。
    “杠上开花。”杜若琪牌一推,笑得灿烂桃花。
    其他几人纷纷恭维着手气真好。
    她端起茶托上的杯子,正要往嘴里送,手机响了下,顺手拿起来,划开。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她好奇的点开,两张彩照映入视线……
    杜若琪手一抖,茶水洒出来,烫了手。
    她一声低叫,忙不迭放下杯子,其他几位太太关怀询问,她将手机收起来,掩饰着不自然的神色,说:“没什么,没什么……”
    又打了几圈,她找个借口把牌局散了。
    朋友相继离去后,她遣走服务人员,给邵世晖打电话。
    片刻后,邵时晖赶来。
    “妈,怎么了?”邵时晖推门而入,看到他妈发白的脸色,诧异的问。
    杜若琪起身,走到邵时晖跟前,扬起手,一巴掌扇下去。
    重重的一巴掌,邵时晖被打懵了,愣愣的看着她妈。
    杜若琪又是一巴掌扇下,邵时晖及时抓住了母亲的手,“妈,你干什么!有事好好说!”
    “这是什么!你自己看!”杜若琪把手机砸向他儿子,手还在发抖。
    邵时晖接住手机,一眼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医院的病床上,脸色绯红的秦梵音躺着,他双臂撑在她两侧,俯在她身上,两人距离极尽极尽,快要鼻尖相触,她的手抚在他脸上……
    下面还有一张,他在贴近她的唇,当时他并没有亲上去,但在这张照片看来,那差之微毫的距离根本看不出来,就是在亲吻的模样……
    “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邵时晖看着照片发愣时,杜若琪扑上前抓着他捶打,“那是你嫂子……是邵墨钦的女人……你找什么女人不行,为什么要招惹她……”
    杜若琪以为,她这个风流成性的儿子把大嫂勾到手了。
    “妈……”邵时晖抿抿唇,喉咙干涩,有种说不出话的无力感。
    “我们好不容易才进了邵家,你非得把一切毁于一旦么!一旦你跟那女人的事被暴露,老爷子不会放过,你爸不会放过你,邵墨钦更不会放过你!以后邵家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你懂么!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全毁了!”
    她做了邵益清十几年的情妇,直到邵时晖10岁那年,邵益清原配妻子死后六年,她才终于得以进了邵家门。
    邵益清的原配妻子是名门闺秀,娘家财大势大,自己也深受邵家长辈喜爱。杜若琪进门后,举步维艰,如履薄冰,伺候丈夫,讨好公婆,还得小心翼翼的讨好脾气怪异的16岁继子邵墨钦。这其中多少艰难多少血泪多少忍辱负重,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说到激动处,杜若琪潸然泪下,“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就不能给我争口气吗……”
    邵时晖无力的坐到椅子上,扯了扯唇角,眼底尽是嘲讽。
    从私生子到豪门少爷,看似一步登天的人生,却是随时都会被打回原形……
    至始至终,他都不过是被施舍的对象,是给邵氏打工的人。为了保住这身份,得跟他母亲处心积虑,见机行事,八面玲珑。
    今天如果今天邵墨钦看上了他的女人呢?他是不是得拱手相让,送到他床上去?
    兄弟……呵呵……
    杜若琪上前抱住邵时晖,将儿子的脑袋抱进怀里,抽噎着道:“时晖,妈求你了,懂点事……妈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还不全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成为人中龙凤……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断送大好前程啊……”
    邵时晖推开母亲,眼底是无法掩饰的疲惫,应道,“妈,你放心,我清楚。”他站起身,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好了,妈,别哭了。”
    得到儿子的保证,杜若琪终于放下心来,正色道:“你一定要跟她断了,断的彻彻底底,这发照片的人,你给查查到底是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保证这件事不会透露出去。一定不能传到邵家和顾家人的耳朵里。”
    “我会查清楚。”邵时晖说。
    杜若琪心想,这女人嫁给无性无爱的邵墨钦,迟早会耐不住跟其他男人勾搭上,到时候被赶出邵家,他儿子就彻底没有后患了。
    .
    秦梵音跟邵墨钦到家时已经是深更半夜。
    秦梵音打了个哈欠,说:“我先去洗澡了。”
    邵墨钦跟着她进了浴室。
    “干嘛啊你?出去!”她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邵墨钦由她身边走过,目光在浴室里看了一圈后,从架子上取下浴帽,走到她跟前。他小心翼翼的撩起她的长发,把防水的浴帽带上去,恰好将她脑袋上的纱布都遮挡起来。
    秦梵音推着邵墨钦,“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戴好帽子,他很自觉的离开。
    关上门,秦梵音对着镜子看头上米分色的浴袍,想到他刚刚温柔的动作,那种细腻的关心,令她唇角微微翘起。
    秦梵音洗了澡出来,穿着白色蕾丝睡衣,上床睡觉。
    邵墨钦看了她一眼,随即进去洗澡。
    邵墨钦出来时,房内只留着幽暗的睡眠灯。
    他上了床,床很大,他挪了几下,才挨到秦梵音身边,将她抱住。
    “谁让你上床了?”秦梵音挣扎,踢他缠上来的腿,“下去!”
    他不仅没放开,反而将她搂紧,迫使她靠在他火热的胸膛上。他将脑袋埋入她颈间,双腿夹着她的腿,腿毛磨蹭在她光洁的小腿上,不停将她往身上紧贴。挣扎的秦梵音像是在感觉到什么,蓦地瞪大眼,“你……”
    居然连衣服都没穿……
    他这是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第40章 v章
    “你……你想干嘛……”强壮有力的男性躯体紧贴在身上,秦梵音说话声音都漂浮不稳了。
    邵墨钦扳过她的脸庞,在幽暗中探到她的唇,啃上去。
    他撕磨着她的唇瓣,舌尖描摹那饱满的形状,细细的舔,一寸寸的吮吸。他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呼吸越来越重,胸膛起伏间给她带来莫大的迫力。
    但他的唇始终不急不躁的在她唇瓣上吮舔,像是在对她发出问询,等待她主动为他张开甜美。
    秦梵音并不领情。她很着急,即使他在很绅士的亲着她的唇瓣,可是他光着健硕的身躯,他呼吸之间的灼热,那满满的压迫感和侵略气息,令她紧张的无所适从。
    明明很大的一张床,突然间小的连翻身都困难。
    “别闹……去沙发……”秦梵音推着邵墨钦,别开脸,“睡觉……唔……”
    她的抗拒换来的是他温柔的破裂,他扣住她的脸庞,像是要吃掉她般啃上她的唇,舌尖用力,钻入她口中,狠狠吮吸她的舌头,唇舌抵缠间啧啧有声。
    她越想躲,邵墨钦越是不依不饶,狂风暴雨般在她口中扫荡。
    他不想再等了。他急需要确立自己的地位。
    他是她丈夫,她却在关键时刻漠视他。她弟弟,他弟弟,全都在,唯独他被排斥在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她。赶去医院的路上,他心里憋着一股说不出的邪火。
    他得让她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等她,他忍她,都是为了夫妻关系更和谐。不是为了让她把他当成一个不足轻重的人。
    秦梵音的抗拒被邵墨钦悉数压下,碍事的双手被他抓住按在头顶,两人的力量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他稍微使点劲,她完全无法动弹。
    她被迫承受着他的吻,他的灼热,他的疯狂……
    其实她想,她一直都想,她只是担心如果太快了,在他还没真正爱上她之前就发生,她会处于更难翻身的境地。
    说到底,爱了才会患得患失,才会斤斤计较,才会想方设法。
    因为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目的,不敢纵情,不敢随性……
    可在此时,秦梵音的理智渐渐被邵墨钦瓦解。这个男人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不去想入非非已经很难了,被他像野兽这么抓着啃,哪里还按捺得住内心的躁动……
    她放弃了徒劳的挣扎。感觉到她身体软下来,他松开钳制住的她的手。
    秦梵音环上邵墨钦的后背,迎合着他的吻……
    “啊……疼……”突如其来的疼痛令秦梵音皱起眉头,“好疼……”
    邵墨钦停下来,亲吻她的唇瓣,像是在无声的抚慰她,可是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秦梵音在疼痛中醒过神,又紧张又害怕,“疼……你放开我……”
    他撕磨着她的唇,身体没有移动分毫。
    “我……我头疼……头好疼……”秦梵音晃着脑袋,眼泪花都逼出来了,“疼……”
    邵墨钦脸色紧绷,眼里满是紧张,当即起了身,将秦梵音小心翼翼的抱起来,手掌轻轻托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臂膀上。
    “疼……”秦梵音哭着说,“头好疼……是不是又流血了……”
    邵墨钦又着急又心疼,下意识的想要张嘴想询问她,却只发出奇怪的浊音。
    秦梵音心里没由来的抽了下。他着急的样子,让她难受……虽然他是个哑巴,可平常格外高冷,根本不会张嘴,更不会发出这种可笑又可怜的声调。
    秦梵音将头埋进邵墨钦胸膛里,不再吭声。
    邵墨钦以为她是疼的不行,抱着她坐到床沿,拿起遥控器开了灯。他下床,站在他跟前,仔仔细细检查她头上的伤口。
    秦梵音眸子低垂,恰好看到老二。
    居然还没消下去,使秦梵音脸色烧红,窘迫的双眼不知道往哪儿放。
    邵墨钦心无旁骛,很认真的将她的脑袋检查了一遍,从外面看没有丝毫异样,也没有血色渗出来。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秦梵音眉头轻蹙,一脸梨花带雨,可怜兮兮道:“看来我得好好休息,不能激动……激动了这脑袋受不了……”
    邵墨钦很是自责,都怪他太心急了,没考虑她身上还有伤。
    他轻轻抚了两下她的脸庞,将她抱到床中央,在她脑袋底下垫上柔软的睡枕。关灯后,他没有马上上床,而是去了浴室一趟。
    片刻后,他从浴室出来,躺到秦梵音身边,胳膊从她颈下穿过,小心翼翼的揽抱着她,护住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