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作品:《上将今天也不想离婚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宋归澜却浑身一抖,感觉到一股毒蛇吐信般的凉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他僵住身体,半晌没有动弹。
    一只银白色的机械臂转动着,扣住他下巴轻轻一掰。
    宋归澜被迫扭头,对上那双含着阴凉笑意的眼眸。
    他心里的第一反应是……沙暴这么大怎么没卷死你。
    “没想到光正如邢上将也有撒谎的时候,我要找的人,不就在这儿吗。”白易州俊美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笑,可那笑意之下,酝酿着无人知晓的波涛。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邢穆远一身军装笔挺英然,手中漆黑莹亮的枪对准他,俊朗的脸紧绷着越显锋利,嘴唇冷硬的抿起。
    “把他放开。”
    宋归澜循声回头,看到他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下来。
    白易州冷笑一声收紧双臂,宋归澜顿时和他贴的更加紧密。
    “邢上将,我诚心满满的和你交换人质,你却有所欺瞒,这不太好吧。”他说着低下头,示威般的将嘴唇贴上那抹白腻的耳垂,挑眉道,“更何况,这是我的副官,我要带他走,是天经地义的事。”
    邢穆远眼眸一沉,冷意更甚,扣着扳机的手指紧得差点要按下去。
    宋归澜浑身一抖,脚跟抬起狠狠一踩,趁他吃痛,扣住那条机械臂就要挣脱而出。
    “乖,别动。”坚硬的枪洞抵在他腰上,感触分明。
    宋归澜怔了片刻,看着那条冰冷的机械臂轻轻一拢,把自己重新拥进怀里。
    “你该知道的,不属于我的东西,哪怕毁掉我也不会放走。”
    “放开夫人!”江楚阳握着枪悄然立在他身后。
    白易州微微侧过头,随即挑了挑眉,仿佛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夫人?”
    黑眸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去,化为死寂般的灰,笑意不复再见。
    烈阳之下,白易州的声音如寒风般冷冽:“他是在叫你吗?澜澜。”
    “关你什么事。”
    换作以前,被他这样拿枪抵着威胁,宋归澜早就置生死于外,扑上去跟他斗个你死我活了。而现在,他太珍惜生命了,他和邢穆远还有很多没想象过的未来。
    眼看夫人有危险,夏烈哆嗦着从腰间掏出枪,正要人多势众逼迫他放开宋归澜。
    一道刺耳的枪声响起,夏烈闷哼一声,手里的枪倏然跌落在地上,和鲜红的血一起陷入沙中。
    江楚阳刚警惕起来,下一刻便被扣住手臂,一记凶猛的膝击顶在腹部,紧接着他便被利落的下擒摔按倒在地。
    宋归澜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但他庆幸夏烈没受致命伤,只是手臂中枪。
    白易州毫无感情的道:“忧忧,你的枪法不止如此。”
    宋归澜浑身一震,想扭头去看,却被他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
    邢穆远的枪缓缓往旁边挪了几分,目光冷厉的注视着突然窜出来的第六人。
    顾沉忧缓缓往前走了两步,和白易州并肩而立,手里的枪同时对准了对面。
    白易州冷声:“你已经犯过一次错误,别再让我失望。”
    “他不敢动手,杀了他。”
    第53章
    场上局势皆在白易州的把控下。
    他现在挟持着宋归澜, 邢穆远确实不敢轻易开枪。
    很快,两边军队的战士们也整队集合,围剿上来。
    场面非常混乱, 一场毫无预警的沙暴打乱了所有, 黑与白交错,或许是仅有的一次正面交锋。
    顾沉忧一条腿踩在江楚阳身上, 手里的枪利落上膛, 还没来得及继续下一步,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他手腕,强硬一拽。
    顾沉忧踉跄两步,转眼便被宋归澜扣着手桎梏在身前,手里的枪倏然翻转, 被握着对准自己的脑袋。
    宋归澜眼里一片沉静:“他不敢动手,难道能被你一击必中吗。”
    在邢穆远有所准备的情况下, 哪怕是白易州动手都不一定能伤到他,更何况顾沉忧。
    他不希望邢穆远受到伤害,但也不想顾沉忧吃亏, 作为一个弱者被挟持住,双星的战士只会把枪口全部朝向白易州。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你尽管动手,毕竟他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又忤逆我的意愿私自送你离境, 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有所归属不是吗。”
    “真可怜啊, 忧忧。”宋归澜缓缓勾唇,看着怀里人的侧脸, 语气悠然的说, “为他卖命这么多年,原来你的命根本不值一提。”
    顾沉忧微低着头,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难过,睫毛如蝶翼般脆弱的扑闪着。
    “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白上将。”宋归澜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枪响的一刻,顾沉忧感到眼前天旋地转。
    疼痛并没有如预想中到来,他被一只冰冷的机械臂揽过去,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银质的子弹飞速旋转着射进地面,被沙土埋没。
    与此同时,宋归澜也被一股力道强硬推开,踉跄着退到一旁。身体即将跌落之时,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
    邢穆远快步过来,伸手将他稳稳揽住。
    宋归澜扣紧他的手腕,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转身看向被白易州护在怀里的顾沉忧,嘴角勾起一抹笑。
    白易州不是会自寻烦忧的人,或许自己在他心里的确有一席之地,但现在的他不是宋副官,为了一个敌国的人,置身边人和大局不顾,这绝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