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雪夜 第109节
作品:《潮湿雪夜》 这一幕,浪漫至极。
而她期待的男人,也终于走到跟前。
“周梦岑。”
他摘下头盔丢到一旁,身子笔挺立在雪中,噙着笑喊她名字,目光炙热与她对视。
山的真实一面,是坚定而温柔的一张脸庞。
“能再遇见你,真好。”
第69章 热恋
他说, 能再遇见你真好。
于周梦岑而言,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一句话,她就已经热泪盈眶, 亮晶晶望着他。
秦墨隔着三步远的距离, 垂眸温柔与她相视,他大概是带了麦克风, 醇厚有力的声音贯穿整个寂静的山脉,也直击她跳动的心脏。
“第一次见你, 是八年前在清大校门口,我作为学长去迎新,你却拒绝了我的帮忙,一个人扛着行李箱走了。”
“第二次见你,是在学校老篮球场, 你请了宠物医生给那些流浪猫打疫苗、治病,有个小可怜的腿受了伤, 医生治疗的时候叫声挺凄惨的, 直到你把它抱在怀里安抚。”
“第三次见你, 是在清大图书馆一个角落, 你睡得很深,图书馆大爷扯着嗓子大喊你也没醒,我坐在你对面, 敲了你的桌子才把你叫醒, 你醒来也没看我一眼, 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
……
周梦岑一开始有些懵,因为他说的这些碎片, 她模糊记得确实有发生过,但她却不知道, 原来他也有参与过。
“然后是不知道第几次见你,但也许是你以为的我们初次见面,辩论赛上,我们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其实我有想过示弱的,但你知道的,男人的胜负欲总是奇奇怪怪,我觉得与其让你觉得秦墨不过尔尔,不如让你为他的实力所折服,果然,后来我们不相上下坚持了那么久,你对我记忆深刻。”
“所以就有了后来,你半路拦下我,说要q裙搜索号码巴14吧以流酒63可看后续补番文追我的事情,”他勾了下唇,“周梦岑,你知道我当时的第一想法是什么?”他挑眉看着她,问道。
周梦岑猜:“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很奇怪的女生。”
秦墨摇头。
他笑着说:“我当时想,以后求婚,可别再让她捷足先登了。”
周梦岑愣住。
身后一群人顿时像被喂了一嘴狗粮,嗷嗷叫着起哄。
秦墨又继续说:“周梦岑,我们认识八年,却分别七年,相爱的时间一年都不到,可决定要跟你求婚的念头,八年前就有了,只是很遗憾错过了,我曾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向人求婚的机会,但也许老天爷看我可怜,让你能再回到我身边。”
有雪花飘落他卷长的眼睫上,很快被泪水融化,他眼里是无尽的感恩与庆幸。
“周梦岑,”片刻静默后,他又目光温柔望着她,“认识这么多年,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首先,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秦墨,青城人,今年三十一岁,父母都是珠宝手艺人,他们有个设计师品牌店,也许你听过,秦晋之好,我是家里老大,下面有个弟弟和妹妹,他们都是非常可爱的人,你以后不用担心该如何跟他们相处。”
他笑了笑:“以前我一无所有,还只是个大学生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跟你求婚,除了一颗真心,还能拿出什么?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所有。”
与此同时,一架无人机在周梦岑头顶盘旋,携带着一个原木小篮筐,里面放着一个厚重的文件袋。
在秦墨目光鼓励下,周梦岑拂开上面的花瓣,拿起文件袋,打开。
而当她看到那些股权转让书和基金受益人文件时,直接惊讶得眉心轻跳,抬眸望向他,一脸不解。
“我名下投资了不少公司,有你知道的paigede、初元、归来酒店,还有许许多多你不知道的,比如鲸鱼码头、曼哈顿百货、纽约证券交易所……,以及由我亲手创办的融梦集团,所有人都以为公司名字的意义,是我寄希望于完成自己远大梦想,其实不是,我当初取这个名字,仅仅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这个梦字,周梦岑,我没有那么多难以实现的梦想,唯一遗憾的,是以为无法拥有你。”
周梦岑看着他,眼眶发红。
他的遗憾,也曾是她难以释怀的痛。
很快又有一架无人机飞来,这次篮子里盛着的是璀璨夺目的各色钻石,血钻鲜红如血、粉钻典雅如玫瑰、蓝钻深邃如海洋之心、绿钻淡雅清新、黄钻色彩分明、紫钻神秘高贵,总之一眼望去,眼花缭乱。
“我在南非还有一座钻石矿,前年我在佳士得拍了一颗不错的蓝钻后,潜意识里想送给你,却没有找你的借口,后来我就想,如果我有一个钻石矿,能够发掘出各种稀有的钻,也许有一天,就出现在你身上了,当然,在我们重逢之前,这是一个概率非常非常低的事情,大概仅次于彗星撞地球,不过从现在开始,那座矿山出来的每一颗稀有钻,都将刻上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钟爱珠宝钻石的女人,但这并不妨碍你将它们搁在书房,哪怕当做镇纸用。”
“啊啊啊啊!我的妈呀!姐夫出手也太阔绰了!”远处磕糖的乔染已经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周梦岑将那些珠宝握在手中,平时只觉得冰凉而坚硬的触感,此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细腻与润滑,仿佛每一颗钻石都蕴含着独特的生命力,也有了独特的温度。
她吸了吸鼻子,笑他:“谁说我不喜欢。”
没有女人不爱珠宝钻石,她也不免俗气,只是以前人生太过乏味没有这方面的欲望而已,但如今不一样,这是他为她开采的钻石矿,她也想做一个俗气的女人。
“那正好,”秦墨温温望着她,失笑道,“小生不才,正好有一门家传手艺,以后无论你喜欢胸针、项链、耳坠还是戒指,又或者其他什么,我希望有这个荣幸能成为你的御用珠宝设计师,只为你一人,独家打造。”
周梦岑抱着他的资产,将钻石紧紧攥在胸前,笑着点头,给了他这个无上荣耀。
秦墨唇角抑制不住轻扬,深邃的眸微掀,第三架无人机飞来。
这次里面装的是一双手数不过来的房产证和钥匙,依旧是财大气粗的风格。
“我在夏威夷有一座私人岛屿,在做旅游开发和海产品加工,在曼哈顿有一套大平层,在北市也有一座四合院,在青城有一栋独占一山的别墅,还有其他城市大大小小的房子,都在这里,海城的颐和公馆虽然是租的,但我看中了一栋带高尔夫球场的别墅,想请你最后定夺,如果你喜欢的话,就以你的名义买下,以后那就是我们跟书颜的家。”
周梦岑目光定定望着他,嘴唇和四肢已经控制不住发抖,尤其是在他说到“家”那个字时,这种颤抖已经蔓延至全身,从四肢到心底,从外到里。
父母走后,她们搬出颐和公馆8号,就再也没有家了。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深处也跟符姨一样,也很想回到颐和公馆,那是她唯一的家。
可秦墨现在要送她一个新家,有她,有书颜,还有他。
“周梦岑,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但这是我秦墨能给你的所有,我拿出这些也并不是想证明自己这些年有多成功,只是想告诉你,哪怕立于山巅俯瞰万物,我这一生也只想拥有一个你,为你周梦岑一人臣服。”
他说罢,朝她上前一步。
单膝跪下。
手里魔术般变出一个漂亮的珠宝盒,那里面的戒指在雪色映衬下,流光溢彩,散发着闪耀炫目的蓝色光泽。
而托住那颗鸽子蛋大的蓝钻,是由六朵白色镶钻山茶花环绕起来的戒托,每一朵绽放姿态各异,花蕊是稍小一些的黄钻,尽显优雅高贵,冷白花瓣不规则层叠缠绕,还有细碎的粉钻和黄钻渐变点缀,侧面看立体感也非常丰富。戒身则是山茶花的枝蔓,两片墨绿色镶钻叶子弯曲成两个字母——m和c在两侧,那是她的名字梦岑,也是他们的名字,墨和岑。
这是由他亲自起草设计并打造的梦之蓝,上面每一颗钻,都是他精挑细选镶上去的,或许没有那些大牌高定名声响亮,但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颗钻戒,是他倾注了所有爱意完成的。
“周梦岑,还有最后一句重要的话,我一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跟你说,但也许是老天爷故意要我留在今天这个最重要的日子说。”
他停顿片刻,目光稍抬,好看深邃的眼眸像是融入了冰川的纯净和沉稳。
“周梦岑。”
秦墨声音几不可闻地颤抖了下。
或许,面对即将说出来的重要的话,他也非常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见证下跟人表白,这可一点都不比参加世界顶尖峰会紧张得多。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那样的完美,值得他倾尽一生去爱。
“我爱你,胜过爱这世间万物。”
“虽然你已经为我生下了我们的女儿,但我还是想问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梦岑也早已控制不住泪水涌出,如珍珠串掉落在山茶花上,过去七年她有多想念他,这一刻就有多爱他,如果知道曾以为的单相思,原来是他蓄谋已久的心动,当初她不会那么决绝转身。
她只是一直以为,他不会真正爱自己。
“我愿意……”周梦岑哽咽着,一手捧着花,一手伸过去给他握住,因此无暇顾及连绵不断的眼泪滑落,虽然她明明笑靥如花,只下巴还挂着泪滴,泛着亮光如珍珠,丝毫不比钻石逊色。
大概因为,这是幸福的泪水。
“yes!”
比秦墨更激动的,是身后站着的一排人,还有摄影师早已架好不同角度记录着。
即便得到了肯定的回应,秦墨也没有急着起来,而是虔诚握住她的左手,捏着她细长的中指,缓推戒指时,他看着她笑。
“虽然此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拥抱你,想吻你,但小红豆儿要给我们准备一个礼物,所以,还得要你再配合一下了。”
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周梦岑才发现,女儿和弟弟都不在。
听了秦墨的话,她又对他们父女俩哭笑不得,哪有给人准备惊喜还要一遍遍提醒配合的?
“怎么配合?”
“戴好帽子,看着我别动。”
而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书颜的声音,在“沙沙”声中也格外清脆。
“妈咪!爸爸!”
周梦岑想回头去看,秦墨却拉住她手,依旧是单膝着地的姿势,握紧了她的手问:“怕吗?”
周梦岑摇头。
秦墨点了下头,像是掐着时间,缓缓将戒指套上她中指。
硕大的蓝钻几乎要遮住她大半只手背,可戒圈大小却刚刚好,十分吻合,周梦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自己量的尺寸。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便感觉到身后如龙卷风骤起,滚向天空,带起漫天雪墙,又化身为雾,瞬间将她和秦墨淹没其中,看不清万物,唯有他手中渡过来的力量,让她能稳稳站住。
众人欢呼声中,周梦岑听到了书颜的声音。
“舅舅,我们成功了耶!”
“一个字,酷!”众人异口同声。
周梦岑缓缓睁开眼,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看到秦墨满头的白雪,不禁扑哧一笑。
而下一秒,秦墨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
像是等待了许久,在她耳边呢喃。
“谢谢你,周梦岑。”
愿意不顾一切等他那么多年,给了他们还有重来的机会。
然后是一个神圣而庄重吻落到她唇边。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在山神和雪姑娘的见证下。
在周云亭先生和温雪兰女士的见证下。
我将倾尽一生去陪伴周梦岑,爱她、敬她、护她。
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