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品:《高岭之花邻居爱上我

    对面就坐着小老板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的哥,服务员也没敢开口说一杯精酿凑不够低消,拿着酒单下去了。
    圆桌上就剩下陆淮和男孩两个人,男孩肉眼可见的有些局促,揪着裤子的手就没松开过。
    陆淮开口问他:“第一次来?怎么一个人?”
    男孩有些紧张地坐直,小声说:“是第一次来,就想来……喝杯酒。”
    陆淮又问:“学校晚上没有门禁吗?”
    “没有,但我…我喝杯酒就回去。”男孩说着把怀里的书包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又强调了一遍,“喝完我就回去。”
    陆淮笑着点了点头。
    男孩要的酒很快上来,只不过和那杯果啤一块儿摆上桌的还有一桌子的果盘小吃,服务员甚至贴心地给男孩倒了杯冰红茶,不知道的以为刚端上来的不是果味啤酒是杯白兰地。
    “我,我没点这些啊。”男孩看着整桌的小吃有些傻眼。
    陆淮偏头看向吧台,果然瞧见寸头正望着这边笑,见陆淮朝自己看过来,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转过头,陆淮说:“送的,吃吧,喝酒垫垫肚子。”
    服务员抱着托盘走了,男孩也只好端起面前的酒闻了闻,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好喝吗?”
    男孩吐了吐舌:“像过了期的水果味饮料。”
    “那就是不好喝。”陆淮说着把果盘往他手边推了推。
    男孩伸手叉了块哈密瓜塞进嘴里,看着陆淮面前的杯子说:“我刚在单子上没看见茶叶,早知道我也喝茶了。”
    “不是说就想来喝杯酒?”
    男孩嘴里嚼着哈密瓜,有些含糊地说:“也不是,说不清楚,就是心情不好,想出来玩玩。”
    “好玩吗?”陆淮问。
    男孩摇了摇头:“后悔了,不如待在图书馆学习,明天的物理大课我还没预习呢。”
    陆淮笑:“那下次别来了,起码别一个人来。”
    男孩点了点头,半晌突然问陆淮:“你为什么来啊?你没喝酒,也没去跳舞。”
    手指点在玻璃杯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陆淮看着男孩,平平常常的眼神和语气:“我来交朋友。”
    交朋友,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交的朋友是哪种朋友,男孩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没有,”陆淮向后靠在椅背上说,“没交到,准备走了,听见你声音才让你坐过来的。”
    听了这话,面前男孩拿叉子叉水果的手都顿住,好一会儿,他拿捏不定着开口:“我其实……没想在这交朋友。”
    陆淮这次是真笑了:“我知道,不然我就不和你拼桌了。”
    看出陆淮没那个意思,男孩松口气。
    大半杯精酿下肚,他脸有些红,看着陆淮突然就有些沮丧道:“其实,我是因为我喜欢的人被表白了心情不好,才过来的。”
    “是吗?”
    盘子里的西瓜被叉子叉出汁水,男孩垂眸看着,突然没了胃口的放下叉子,拿起酒杯又喝一口。
    味道还是很怪,他皱了皱脸,对面坐着的男人又帅又温柔,还对他没意思,这让他忍不住倾诉道:“他是我室友,我不敢待在宿舍里,怕他今晚会回来,更怕他今晚不回来,所以干脆跑出来了,我怕我待在寝室会控制不住自己要哭。”
    “室友谈恋爱脱单了,正常人哪有会哭的,我怕他看出来,那我和他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他轻声说。
    “还想和他做朋友吗?”陆淮问。
    男孩愣愣抬头。
    “既然谈不了恋爱,为什么还要做朋友?”
    “为什么不能?”
    “这难道不是在自欺欺人?会很难受吧。”陆淮手指轻敲杯壁,一下接一下,“如果我是你,我会和辅导员申请换宿舍,作息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什么理由都好,只要彻底离开他一段时间,感情就会淡下来,你总还能遇见别的喜欢的人。”
    男孩被他这一番决绝的话说呆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我好像做不到,我就是喜欢他,做朋友起码还能说说话呢,总比做陌生人好吧,你反正不懂。”
    陆淮敲击杯壁的动作停下来,指腹贴在杯壁上留下短暂的印记。
    他看着男孩,很温和地想,其实我还挺懂的。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萍水相逢喝了杯酒也算是缘分,他开车把男孩送到了a大门口,两个人还交换了姓名和联系方式。
    开车回家的时候他摇下车窗,晚风吹进来,冷得头脑都清醒几分。
    陆淮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相反,他的感情并不怎么浓烈。如果说大多数人大体上可以被分为两类,外热内冷,外冷内热,成年后的陆淮大概是个特例,不冷也不热。
    他像杯温水,从里到外都温吞。
    他还年轻,拥有的东西很多,天生的好长相,花不完的钱,无所拘束的自由,往俗气了说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他失去的也很多,在很小的年纪就失去了至亲。
    人生的天平摇摇晃晃,陆淮很早就学会对任何人事物都不要强求的道理。
    得到也好,失去也好,极力看淡几次之后也就真的可以云淡风轻了。
    被唐晏之那样的人吸引实在是一件太过正常,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人本来就是视觉动物,也许在第一次见到他,转头从还雾蒙蒙的视线里注意到他眉眼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被吸引而不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