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认为,既然好不容易考入了教令院,就应该拥抱自己未来光明的生活,留在须弥城,这种观点为首的就是塞塔蕾。
    而另一种却认为,她们考入教令院,是为了尽自己所能,去给沙漠的孩子带去知识,弥补这一代又一代的教育差异,她们从沙漠里走来,最终也要回到沙漠去。
    我不止一次在路过咖啡厅的时候听到这两派进行争论。
    她们互相没法说服彼此,于是矛盾越加的深。
    当然在我看来其实没什么必要。
    人各有志罢了。
    我不会说谁比谁更加崇高,因为所有人的处境都是相当的艰难,做出怎样的决定都是很合理的事情。
    (八)
    但我还是给钟离写去了信件。
    【展信佳,老爸!我准备在须弥干一个大事!提前来跟你报个信。】
    我絮絮叨叨了半天,总感觉这封信纸太短太薄,怎么也塞不下我一肚子想说的话。
    但我相信钟离跟我指定还是有点默契在的,他一定懂我的想法。
    最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候一下大家。
    【……不知道璃月最近怎么样?听说这周末就是逐月节,可惜我没法回去过节qaq,老爸你替我多吃一点好吃的!然后就是帮我告诉魈,我最近有在勤奋练枪!回去之后一定可以打败他!——爱你的,阿鸢。】
    车马太慢,书信也太慢,等到我收到回信的时候,已经是我的义务劳动都快要结束的时候了。
    烟绯来图书馆还她借阅的法典,顺便在第一时间把回信给我带了过来。
    我偷瞄了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前专心看书的艾尔海森,怀疑他是不是励志要把整个智慧宫的书都看完才罢休,太求知若渴了吧?!
    不过见他的注意力不在我的身上,我躲到了一个角落,开始拆信。
    让我看看钟离都给我回了什么!
    【阿鸢,你的想法很好,据你所说你已与小吉祥草王说过此事,便放手去做吧,不必畏手畏脚,这是属于少年人的志向和远大。不用害怕失败,璃月永远是你的家。】
    【此行去往须弥,惟愿你能关注那些未曾见到的风景,我相信凡你所想,便必有缘由。】
    【最后,魈说他很期待跟你过招,莫要让决斗枪尖变钝,还需勤勉。——钟离。】
    落款龙飞凤舞的钟离两个字,看的我眼睛要尿尿了。
    他好像总是这样,就算我多么异想天开,他都支持我的想法。
    随信还有一包安神药。
    我这才意识到其实我药都停了很久了,但自从来到了须弥之后,我就极少时候做梦了。
    一想到须弥人从不做梦,我就感觉我也成为了虚空的受害者。
    以及……魈!都这么久了,你都不愿意问我在须弥过得好不好,你只记得要我练枪!
    呵,男人!
    (九)
    我有点失望地把信纸重新折好,然后塞进了兜里,一扭头就撞上了艾尔海森。
    我忍不住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没被他神出鬼没地吓死。
    他走路真的没声的!家人们!
    “干,干嘛?”我理不直气也壮地说。
    艾尔海森盯着我,我差点以为他要说什么“室罗婆耽学院扣十分”,却没想到他拿起手边的打卡板,在上面边写边说:“今天你的义务劳动延迟一个小时结束。”
    啊???
    “为什么!”我真的生气了!
    “义务劳动的时候偷懒,要补回来。”他冷酷无情地说。
    我彻彻底底地碎了,就算是最好用的强力胶也粘不回来的那种。
    我就说,我跟艾尔海森,那是相当的八字不合吧!
    (十)
    我并不知道的是,在我还在跟艾尔海森不停周旋,据理力争的时候,璃月,望舒客栈——
    钟离背着手站在望舒客栈的大天台上,身后一道青光一闪,魈单膝跪地:“帝君,有何吩咐?”
    钟离转过身,轻咳了一声,身上世外高人的气质一瞬间消失,他含笑看着魈:“我欲给阿鸢去信,可为你捎带上。”
    他知道魈的性格,内敛害羞,寄去书信这样的事情他必不会去做。
    但魈曾在上一次去信的时候询问阿鸢的近况,钟离有心想帮他,于是便有了来这一遭。
    魈的耳朵慢慢红了,他突然结巴了一下:“这,本,本是阿鸢写给帝君的书信,我多有不便……”
    “无妨。”钟离把手上的书信递给他,看到上面我那一手鬼画符的字体,他心中的熟悉感也多了几分,然后又把书信交还给了钟离。
    “如若帝君去信的话,劳烦帮属下带一句话。”
    “什么?”钟离问。
    “我……我期待于阿鸢交手。”魈低下头,让钟离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望她在习武一途稍加勤勉。”
    “没有别的要说的吗?”钟离好奇地说。
    他虽千年不通情感,但也算是见过了尘世间所有地喜怒哀乐,魈又跟随他多年,他心知魈必有未尽之言,但……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不过他临走之前还是状似无意地提醒道:“阿鸢信中对一个人的着墨过多,应当是在须弥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吧。”
    魈猛地抬起了头。
    艾尔海森:?你确定她不是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