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作品:《谁在修罗场搞纯爱

    是没有十几年的光阴大地,是没有承托彼此未来,没有那种沉重的东西。
    可言扶死活说不出喜欢池礼的话,或许就是因为,他特别喜欢池礼。
    瞻前顾后,却自得其乐。
    苦涩内耗,又无法解脱。
    -
    池礼最近几天,其实心情不太好。
    言扶自然瞧出来了,也一直陪着他。可这事儿……池礼也想不好怎么和言扶说。
    不是别的,就是谢温汀的事情。
    池礼把谢温汀的事情藏在心里,他自然也想和言扶倾诉,可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岁凛说的喜欢,像是被激将出来的糊弄,下意识就觉得做不得真,而且也没有后续,池礼并没当回事。
    毕竟表白后,怎么毫无芥蒂地做朋友?偏偏他和岁凛现在还是室友,岁凛也没有吵着闹着和他断交,岂不就是说明岁凛只是说着玩?
    哪有表白后做不成情侣,相处模式还一如既往的?那就说明喜欢得不够真呗。
    但谢温汀不太一样。
    谢温汀不像是被激将出来的糊弄,也不像是话赶话说出来的喜欢。
    谢温汀……都比他大十岁了,总不会还动不动说着玩吧?
    唔,还是说那是大人世界里专有的蜂蜜陷阱吗?
    谢温汀那人,他那么有钱,要是每次都搞这种“钱都给你花”的蜂蜜陷阱,也太费钱了吧?
    看上一个人,就“钱都给你花”,再看上一个人,还“钱都给你花”,那他早破产了?
    所以为什么?总不至于真的喜欢他吧,他和谢温汀的接触都没有和谢温汀的狗接触得多。
    池礼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他也不拿来为难自己。
    他准备着出去玩的时候,毕竟马上跨年了,池礼他们班还组织了活动呢。
    江沅的冬天虽然也会下雪,但不像北方那样是鹅毛大雪。
    没有北方那种刮骨头割肉一样的冷,却是属于湿乎乎的冷,那种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面钻的冷。
    那么大冬天的,一帮人计划着出去玩,就总得找个暖些又热闹的地方。
    前期计划了好久,等到了跨年的日子,12月31日的下午,他们坐着大巴车出发了。
    赶上个阴天,没有什么阳光,好在他们班组织的活动去的是郊区的一家农家乐,主打的是模拟北方乡村的热闹。
    可以在冷呼呼的天里热乎乎地烤火、吃铁锅炖大鹅。
    因为是池礼他们班的活动,言扶不在,他们临床医学有自己的跨年聚餐。
    但稀奇的是,程薄霁居然在。
    池礼上了大巴车,看见程薄霁坐在后排。程薄霁瞧见池礼,眼睛亮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急切地示意池礼坐过来。
    池礼凑过去,一屁股坐在程薄霁身边,对于在这里看见程薄霁,他还是很困惑的。
    “学哥怎么在这儿啊,转系来学农吗?”他开玩笑问他。
    那倒没有。程薄霁一点也不想学农。
    年纪轻轻的就去下地,在田里面晒着,他这样的精致男孩有点受不了。
    程薄霁看着池礼晒了半年还是漂亮到夺目的脸,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和他涂了隔离打了气垫扑了散粉化了高光修容腮红的脸不一样,程薄霁怀疑池礼连润肤乳面霜什么的都没涂,洗了脸就过来了。
    可池礼漂亮极了。
    池礼是不经修饰的,是天然自如的,而他是矫饰过的。
    程薄霁想用之前练习到的许多绿茶经验狠狠对付初出茅庐的池礼,可时间越往前,他反而越不像自己。
    他慢慢地,开始……越来越像池礼。
    他像池礼一样,开始平着去看人,而不是压着眼神抬眸楚楚可怜地去瞧人,开始和人说话,而不是把人视作可不可获得的猎物。
    他认识池礼之后,他就莫名紧绷了许久,现在紧绷的时间过去,他又有些前所未有的放松。
    程薄霁说起话来,有些昏昏欲睡的懒洋洋:“这种跨年活动,只有大一的时候会觉得有趣,第二年就开始觉得烦了。”
    池礼心想那你还来?
    他就问:“那学哥你不觉得烦吗?”
    还是自家的活动烦死了,去别家的活动就高高兴兴。
    程薄霁:“活动都烦,但……”
    他顿了一下,高高兴兴的样子。
    “但,我这不是认识你吗,我来找你玩,他们都羡慕我呢。”
    池礼不觉得有什么可羡慕的。他反而羡慕程薄霁。
    提起这个,池礼就说:“我还没谢谢你的礼物呢,学哥。”
    “你微信上谢过了啊。”
    “可是海藻球好可爱,绿色的一小团,毛乎乎的,真的很好养。”池礼说,“感觉你人也好,不会给人添麻烦,学哥你敢信吗,我室友买了活生生的小鸡崽送我,照顾小鸡崽可比照顾海藻球难多了,我还从实验室借了暖灯,去动科院要了饲料,一边准备期末周一边养鸡。”
    池礼靠在那里,有些生无可恋似的:“考完试放假了,我还得把鸡拿回湖顷,不然寒假回来鸡都成鸡干了……我室友真的脑回路很离谱!”
    程薄霁安慰他:“因为你有责任心啊,换作别人,那小鸡都是一次性的。”
    “更离谱的是,他买小鸡崽,是因为觉得我没见过小鸡崽,想叫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