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的医务室,宫崎月熙仰赖着窗前月光从抽屉拿出药膏,四处张望没合适的着力点去擦到左肩背的伤处,她轻叹了口气拉开隔帘。
    门外一道剪影越发清晰,长着蔚蓝色猫眼的男人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没料想到屋内还会有人的诸伏景光,顿住推门的动作,迅速转过身,冷白皮的脸浮起薄薄的红:“不好意思,没发现里头有人,需不需要帮忙?”
    刚才画面盘旋在脑海里,女孩褪去左边衬衫落在腰间,因为短裙的限制以鸭子坐的姿势坐着在床上,上半身前倾趴在迭成豆腐块的棉被上,肩背露出那狰狞的瘀青,右手吃力的勾着左肩涂抹药膏。
    蓝色猫眼青年好似想到什么立刻说道:”因为同学受伤…才会在大半夜来医务室。抱歉,我的考虑不周…只是刚才不小心瞥到,你的伤口…我帮你找护士…...”
    “帮我上药吧……”
    在医务室门被拉开瞬间,宫崎月熙迅速套起衬衫,动作间衬衫沾黏到药膏,她疼痛的皱起眉头,她就是不希望被校方发现才会偷偷来处理,既然都被看到就算了。
    她记得诸伏景光,和本届第一名降谷零认识,从这几天观案下来,是个温润有礼的男生,言语间又难掩关怀,看到她衣衫不整立刻避讳转身解释,很是贴心,但感觉是个习惯把问题揽向自己消化的个性,属于大人眼里的不需要担心乖小孩,乖小孩就是因为不吵闹习惯自己消化,反而才会让心疼。
    那,我蒙住眼睛..….诸伏景光在脑海回想医务室内有无存放适合蒙住眼睛的布料。
    静谧的医务室内响起布料的摩擦声,女孩清冷的声音响起。
    “用我的丝巾吧,我放在床尾了。
    “我会闭上眼睛的……”
    诸伏景光阖上眼在脑海回忆医务室的格局,转身计算步数停在病床前,修长的手指在床单上摸索,直到抓到一条不同材质的布料后蒙住眼睛,过程中可以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他身上,布料上残留些许余温,淡雅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耳尖泛起红。
    宫崎月熙半转过身,盯着诸伏景光的动作,他身上套着松垮的白色体恤,露出不算夸张的肌肉线条,下身是黑色长裤,脚下是黑色的运动鞋,俊秀的脸庞那双闪烁的海蓝色眼睛被她的黑色丝巾束缚,莫名有种暧昧感。
    月熙看着他稳稳踩着步伐走到病床边,她微挑起眉,真不简单,闭上眼居然还能够维持平衡的走路,再加上记忆空间格局算准自己踩的步数间距,想到其他优秀的同期,这一届真的是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给,这是药膏…主要是左边肩胛骨那块擦不到。”
    她看着诸伏景光停下动作乖乖地站在原地,她眨了下眼睛,才反应过来他在等候指示,当她说话时,他的耳朵会转朝着她的方向。
    真绅士……即使蒙住,仍然闭着眼睛呢……
    人在闭上眼睛时,无法用视觉判断,自然会使用其他的器官去感官这个世界,当听到声音时,自然会将耳朵朝着声音的源头。
    “嗯。”
    诸伏景光判断完声音来向后,在空中摸索着,倏地,一只温凉的手捉住他的左手腕,手心一沉,他握起手中的药膏挤在右手上。
    “坐着吧,我会引导你。”
    “失礼了……宫崎同学……冒昧问这是怎么受伤的吗?”
    “……睡不着准备出门散步时,脚滑踩到东西,背后撞到桌子…”
    撒谎的小骗子……黑色丝巾下俊秀的眉眼微挑起。
    宫崎月熙背对着诸伏景光倾斜角度趴在迭成豆腐块的棉被上,左手自然垂落,右手捉住炙热的手掌放在左肩上,冰凉的药膏抹在肩背上,她轻轻一颤,可以感觉到指腹的枪茧摩挲皮肤,传来一阵阵酥麻感,她忽然觉得找诸伏帮她擦药不是个好主意。
    “等等……”
    “嗯?怎么了?是我力道太大吗?抱歉抱歉!”
    诸伏景光听到身前的女孩微微往前挪动身体,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迅速挪开手道歉,猫眼青年乖巧的模样让月熙有些愧疚。
    “没有,嗯……你用力一点好了。”力道大一些,或许就不会觉得……有酥麻感了吧?!
    “要把瘀青揉开吗?明天教官的课……”
    温柔清朗的青年声在身后响起,她沉思了片刻,真是温柔细腻,她说的理由连她都不相信,但诸伏也没有多追究。
    一般的瘀青,是因为受到外力撞击或揉捏过度,造成皮下微血管破裂使得血液充斥于组织之间。假如瘀青未消除,会导致皮下瘀血与水肿无法及时散去,使受伤部位修复不良、组织增生,而遗留下肿块。
    “嗯,麻烦你了。”
    “如果我力道太大要停下来请和我说……”
    掌心下柔软滑腻的皮肤,指节曲起搓揉脑海中那片瘀青的位置。
    “嗯…哼….不好意思…呜…请继续…哼…”
    耳边不断传来她或轻或重的痛呼声,刚想停下手,却又收到女孩儿接续的指令。
    手指的力道渐大,瘀青被身后的青年大力揉开,疼痛间伴随些许能隐忍的酥麻,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她也不想的,但是她怎么觉得自己反而是个勾引乖学生的坏妖精。
    诸伏景光忽地停顿下,有些担忧的说道:”宫崎同学还好吗?我的力道让你太疼了吗?”
    宫崎月熙回眸,确认黑发青年依旧蒙住眼睛,瞥了眼大部分消散的瘀痕,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剩一点…”
    “好,但…因为施力点关系,肩胛骨的尾端….”诸伏景光面有难色。
    她巴眨巴眨下眼睛,看着诸伏的耳尖泛起微红,皱起小脸带着些许困惑,怎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嗯……但大脑警铃也没作响……
    “我靠着棉被,所以剩下的部分麻烦你了。”宫崎月熙打算快刀斩乱麻,将左边的袖子褪去,剩余右边的衬衫挂在身上,背后的力道越发大力,泛白的指尖紧捉着棉被,咬着唇瓣抑制她的声音。
    呵……真可爱,他记得课堂上宫崎月熙介绍自己23岁,因为生病关系延后一年读书…比自己大一岁的同期吗?!
    她大概不知道这个黑色丝巾遮光性并不好,否则也不会提出这个建议。
    月光下,女孩儿趴靠在棉被,雪白曲线上小巧的腰窝若隐若现,回头看着他蹙眉时,清冷的黑眸盈着泪光,好似含着一层薄雾,眼眶和鼻尖上是未消的红晕,纯洁中透着艳色,莫名透出被凌虐的美感。
    随着他揉开瘀青的力道腰肢越发柔软的倒卧在床,女孩儿为了转移身上的疼痛酥麻感,将原本在警校就迭的整齐如豆腐的棉弄的散开,贝齿将唇瓣咬的殷红,指尖攥着棉被,从背后看就像是被他摁压在身下,如果在用力一点可能会哭出来呢……
    想到她那张困惑的小脸,真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儿呢!他轻轻解释或道歉示弱就善解人意的替他圆上。
    真好,在警校遇到这样的女孩儿。
    “唔…差不多了……”
    宫崎月熙含着泪光,回头看了下左肩背大致消散的瘀青,并穿上衬衫,简单整理下,她示意诸伏解下丝巾,看着那双海蓝色猫眼有些担忧的神情,从一旁那过纸巾轻轻拭去他手中的药膏。
    “谢谢诸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