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白回到职位上，没有人因为她换了一身衣服产生什么话题，顶多有人问了一嘴衣服哪买的，想要链接。
    又摸了一下午鱼，很快到了下班时间。
    手机那端季舒安先发来了致歉信息。
    【季舒安：抱歉，今天的工作有点多，等会还有个会议，不能亲自送你回家了。】
    【季舒安：我让助理送你回去吧。】
    【季舒安：╥  _  ╥】
    【天选打工人（求不上班教程）：助理不是提前下班了吗，临时加班会不会不太好。】
    牛马最能理解牛马，她关注的点也在加班这件事情上面。
    【季舒安：今天的工资会付叁倍，他很积极的^  ^】
    【天选打工人（求不上班教程）：等等，你什么时候会用的颜文字？】
    平时连手机都不怎么看的“老年人”突然用上了可爱的表情包，难以想象。
    【季舒安：好像这样比较可爱^  ^手机上自带的。】
    【季舒安：玫瑰花.  jpg】
    旋转的红色玫瑰花，很老土。
    【天选打工人（求不上班教程）：好土……】
    那边似乎被打击到了，好半天没回消息。
    玫瑰花表情包更是直接撤回。
    【季舒安：╥﹏╥】
    收起手机后，原白看了眼工位上的黑色外套，犹豫着拿不拿回家，这一犹豫衣服的主人走了进来。
    “前辈！我终于找到你的部门了！”昭昭叫了一声，幸好同事已经下班，不然这个场面原白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
    个子挺高的青年一个箭步走到她跟前，黑发些微凌乱，眼睛亮亮的。
    一看到他，原白就知道对方又得说一堆话了。
    话痨。
    “呜呜呜前辈还没走是在等我吗？好感动！”他自作多情的红了脸，接过了女人递给他的外套。
    “等等，前辈换了一身衣服，换下来得那身衣服可以给我吗？”他也觉得这话不合适，又加了一句，“实在对不起，我想把前辈脏掉的衣服清洗干净。”
    “不用不用，衣服我已经丢掉了。”她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转身要走。
    “前辈讨厌我吗？我可能是太笨了，连咖啡都拿不稳，不然也不会洒前辈一身了……”他蔫哒哒的，卷翘的睫毛上挂着细小泪珠。
    “哭了？”原白歪头凑近看，果然看到他红红的眼睛。
    “我不讨厌你，那件衣服不想穿了才丢掉的。”
    “我就知道前辈不会讨厌我的！”他又欢呼起来，哪还有刚刚泪眼婆娑的模样。
    好会装。
    “话说完了吗？我要走了。”原白看了看手机时间，怕耽误助理正常下班，也没回头直接和他道别。
    ……
    等女人走了一会的时间。
    昭昭将脸埋进外套中，嗅着上面淡淡的香味难以自持。
    他解开外套的拉链，摸索着内衬曾经和她皮肤贴和的一部分，拿脸蹭了蹭，好像这样就能够和她的皮肤相贴似的。
    “再见，前辈。”
    “再，见。”
    这点温度和挥发掉的气味根本不能满足他，他又盯上了女人工位上的淡黄色水杯，拿起来有点重，是陶瓷的，想到每一处杯沿都被她的唇齿细密的吻过，昭昭手指颤抖着抚摸上去。
    凉的，没有她的温度。
    这种时候就需要更亲密的感知了。
    他左看右看没发现任何活物的存在后，坐在她办公的椅子上，看着她平时看的视野，手中抱着她喝水的杯子，唇部贴上了杯沿。
    水杯里还有叁分之一没有喝完的水。
    水杯被手平举着，杯口半斜，清凉的水滑入唇中，他慢悠悠喝完了这些水，还是觉得渴，红艳舌尖探出企图舔舐掉杯底未干的浅薄液体。
    还没舔到，就被打断了。
    熟悉的声音去而复返。
    是她回来了。
    如果被前辈看到他这个样子，绝对会被讨厌的。
    昭昭乖巧的放下水杯摆回原来的位置，将外套整理好搭在手臂上。
    俨然一副乖乖仔模样。
    “你怎么还在这？”原白整理了一下快走而来被风吹乱的头发，有些疑惑。
    打工人最喜欢的不就是下班的时间了吗？他倒是和别人不一样，自己的私人时间也要逗留在工作岗位上。
    “前辈的水杯好可爱，我想要个链接来着。”他羞涩一笑，打开手机，屏幕上是和她的对话框，有几个未发送出去的文字还待在输入框中。
    “你下次直接用购物软件扫一下就行。”虽是这么说，她还是很高兴自己的审美被认可的，大发慈悲翻了翻购买记录，将水杯的链接甩给了他。
    “快点走吧。”原白拿着自己工位上的签字笔准备先行离开了，她每次放在原地的笔第二天总会没有，这可是最后一支了，如果不回来拿，明天绝对会消失不见的。
    “前辈等等我！”昭昭快走几步，跟上她的步伐，狗皮膏药一般黏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