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他碰你了?”

作品:《只有鱼知道(包养 强制)

    七十二街交叉街口,川流不息的车辆在寒风里鸣笛。
    郁知跟着郁瓒进了公寓。
    亮起的玄关灯映出大理石地板的冷色纹路。
    不足百平米的单人公寓窗外是上西区的车水马龙,能看见百老汇街上依稀穿行的出租车,喇叭声隔着玻璃传进来。
    “你哪来的钱住这?”郁知问得直接。
    郁瓒解开解开大衣纽扣的动作顿了一下,羊绒面料擦过郁知手背,声音平静:“国内实习公司提供的临时公寓,出差需要。”
    “你大学还没毕业,哪家公司能大方到给你在纽约安排私人公寓?”
    “中关村实习的单位在研究IT,跟纽约的公司有合作。”
    郁知低眸:“签证办得也挺快。”
    “公司出面,信函齐全。”郁瓒语速不紧不慢。
    郁知还要开口,却发现郁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吧台处。
    郁知脚步没动,看着他的背影:“没听妈提过你要出国。”
    “她不知道。”郁瓒打开恒温酒柜,冰块坠入威士忌杯的声响清脆得刺耳。
    “妈那边,姐不用操心,我在医院账户预留了足够的钱,也有陪护。”
    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摇晃。
    郁瓒唇间有了酒气。
    她蹙眉:“可......”
    等郁知再开口时,郁瓒已经转过身,缓步走近。
    两人之间只剩一个臂长的距离。
    “姐,问得差不多了,该我了。”威士忌的气息拂过郁知耳垂。
    “两个月,一共寄回国内五十万。”
    “姐告诉我,你哪来的钱。”
    郁知张了张口:“打工,奖学金……”
    “姐的那点兼职收入加上奖学金,最多顶四分之一。”郁瓒淡淡打断了郁知的话。
    冰冷现实让郁知没法狡辩。
    她勉强解释:“有朋友临时借给我,我也做了一些投资……不算太多,我看汇率合适,就……”
    话没说完,眼里慌乱已经在乱转。
    “我......”郁知站在原地,不知道还要编些什么。
    郁瓒面无表情盯着她:“继续。”
    ......
    不对,她凭什么被郁瓒牵着鼻子走。
    郁知倏地抬头,看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我还没问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找姐,是因为有些事情我想确认。”郁瓒神情平静,目光落在郁知蜷紧的手上,“姐这两个月,寄回国的钱变多了,妈每个月需要的医疗费再怎么加,也用不着五十万。
    “多的钱哪儿来的?”
    郁知心里骤紧,不敢回答。
    郁瓒微抬眼:“我想,姐大概有了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郁知眸子一颤,心跳砰砰作响:“那是我的私事。”
    “你管不着。”郁知低着头,试图掩盖心虚。
    郁瓒瞥了眼女孩略显慌张的表情,指尖不急不缓附上郁知腕骨:“所以,看来我的猜测是真的。”
    “姐真的在纽约交男朋友了。”
    郁知觉得有点窒息。
    她想,都怪公寓暖气开得过高。
    “我懒得跟你说。”郁知挣脱他手臂的束缚,转身,打算朝门口走。
    郁瓒显然不愿意放她走。
    手被重新握住,挣扎间,郁知大衣口袋里一阵松动。
    ——淡白色的药盒顺着口袋缝隙掉了出来,在地毯上弹跳两下,最终砸在地板上。
    ——房间骤然安静。
    ——郁知僵在原地。
    傻了。
    郁知人傻了。
    这一瞬间,郁知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反应。
    ......
    ——郁知的血液在耳鸣中凝固。
    ——她看见郁瓒弯腰时的白皙后颈。
    ......
    药盒在郁瓒掌心转了个圈,铝箔包装的窸窣声撕破寂静。
    “避孕药。”郁瓒面容平静,似乎只是在辨认包装上的英文字体。
    缓缓逼近的气息裹着威士忌的焦香。
    郁知闻到危险的气息。
    “姐,不解释解释吗?”
    郁知还怔在原地,呼吸在顷刻间紊乱。
    “有......有什么好解释的......”反应过来后,郁知张着唇嗫喏。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指腹摩挲着英文说明,叁个月前?还是姐汇款变多的那天?”
    郁知蓦地红了眼:“别拿那种腔调说话,还给我!”
    她想夺回,但手伸到一半,僵在空中。
    郁瓒缓缓将目光移到她脸上,言语平淡:“叁十粒装,看来新姐夫很卖力。
    “郁瓒!”她终于找回声音,把药还我。”
    “为什么要还?”
    “我是在关心姐姐。”
    郁知脸颊瞬间发烫:“闭嘴!那是我的私事。”
    郁瓒视线从药盒上移开,神情平静:“真是私事?”
    郁知咬住下唇,一步跨上前:“给我。”
    郁瓒向后退一点,伸手举着那个药盒,没有归还的意思。
    郁知几乎要发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房东说有个中国男人替你退了房。”
    “能让姐搬走的人,那个男朋友......”
    “是他吗?”
    郁知犹豫两秒,终究不想正面回答:“和你无关。”
    “无关?”
    少年轻嗤一声。
    郁瓒掌心突然收紧,铝制药盒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郁知眉心跳了跳,她看见从扭曲药盒渗出的阴影正爬上他的眉骨。
    那是她许久未见过的神情。
    ——郁瓒处在暴怒的边缘。
    上次见,还是在她高中被同班男生告白的时候。
    “他碰你了。”
    少年语调里带着一种隐隐的刺痛,像扼住咽喉的利爪。
    “关你屁——”
    郁知的话骤然停住,郁瓒逼近的气息裹着松木香,却压不住记忆里的潮湿水气味。
    他手指抚上她颈侧未愈的吻痕。
    郁知抵抗不及,瞪向他。
    郁瓒眸光暗沉,从颈侧摩挲的指骨缓缓下落,解开女孩衣扣的动作熟练得不行。
    连郁知都来不及反应,胸前骤然一凉。
    郁瓒目光落在女孩锁骨边稍暗的红痕处。
    郁知想要躲闪,手腕被握得很紧,动弹不得。
    郁瓒指尖缓慢划过那片印记:“印子挺深。”
    “还碰姐哪里了?”
    碰这?郁瓒虎牙擦过女孩耳垂,还是......手掌滑向后腰被程聿骁吻过的淤青,姐最怕疼的地方?
    郁知再也忍不住,一把拍开他手:“滚开!你恶不恶心!”
    “就算我搬走也好,交男朋友也好......”
    顿了下,实在是气急,郁知脱口而出:“哪怕我跟别的男人上床,那也是我的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生气啊?!”
    手背浮现出红印,郁瓒没管,只低低地重复了遍他姐的话:“凭什么?”
    残留着威士忌酒气的手指抚上郁知小腹。
    “这里,有狗东西在抢我的位置。”
    “姐说,我为什么不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