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一秒。
    苍白火焰将无尽天空渲染!
    偌大公正领域发出轰鸣爆响!
    “规则诞生,神明降世。”
    “这世间便是神明的世间。”
    “信仰、掠夺、侵占、战争、不公……”
    “不是这样的。这世间,不该这样。”
    他向前一步,身侧之人跟着向前。
    虚空当中,仿佛出现了某种看不见的阶梯。
    二人一同向上!
    “昔日历史已成隐秘,无数生灵都在为自由呐喊。”
    “我听到了一声声哀鸣,自万族愿力中,感受到了无尽悲痛。”
    “我想,这世间应该要有改变了。”
    江游握住陆遥遥的手。
    光明与黑暗在二人身侧流转。
    死亡与生命凝聚成衣。
    “我说这世间,应是——”
    “自由的,而非禁锢的;”
    “多元的,而非单一的;”
    “鲜活的,而非死寂的。”
    他一步步向上,大风将衣角吹起,整个人披上了层虚幻光泽。
    “我欲听到生灵放声欢唱;”
    “我欲见证生命昂扬盛放;”
    “我将度过日与夜,穿梭星与月。”
    他侧过脸,片片光景飞速闪耀,目光再次跨越时空桎梏——
    他看到了来自海底国度,正轻声歌唱的海妖;
    他看到蔚蓝色星球上,拥有兽化特征的亚人,正与体表遍布黑纹的异化者载歌载舞;
    他看到了神圣屏障,暗影古树化作的神圣屏障庇护大周。拥有极情法的年轻一代正茁壮成长,江传奇的故事一代代传递下去,很远很远;
    文明火种从未熄灭,也永不会熄灭。
    “历史残响伴于我身;”
    “公正历史由我谱写。”
    时至今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莫老没令他将传承留下,也未曾进行留名。
    身为同级,何需留名?
    “我随众生愿力而存在,当众生不需要时,我自会消亡。”
    “属于江游的故事已经随风消散,但属于你我之间的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那么。”
    “无论位于何处,若遇不公时,请呼唤我的名。”
    二人终于走完长阶,身影一点点归于虚幻。
    寂静。
    数秒钟的短暂寂静。
    随后,由苍白线条突然延展开来!
    在星空中交汇,构造巨殿横亘星空!
    最为悠长的亘古鸣响在此刻绽放,喝彩!
    生命与死亡进行雕刻。
    公正铺就白玉阶梯。
    灯火浮现,手持巨刃的玉站立一旁。
    身披黑暗的陆遥遥位于对岸。
    水银色气流自由环绕,穿梭在殿堂之内,仿佛能照映出世间一切信息,它向里飞去,停留下来——
    全身被苍白战甲覆盖,瞳孔中散发出两道幽幽光泽的身影,立于大殿之内,身前裁星竖立,水银色泽环绕流动,愈加增添神圣气息。
    “抱歉,忘了说我是谁。”
    祂缓缓开口。
    “你可以称呼我为裁决者,又或者这里的另外一个名号。”
    “我愿将我,将我们,称之为——”
    “至高法庭。”
    ——
    (正文,完)
    后记1 制衡的世界
    “江游死了,来了个裁决者。”
    “殿堂崩了,出现了个法庭。”
    “人族是不是真有点邪门的说法在身上?”
    “裁决者,掌公正,至高法庭……至高法庭……”
    “神明因规则诞生,而规则是杀不尽的。”
    “不论神明经过几次削弱,祂们终归是站在世界顶点的种族,再怎么杀,也都是无用。我此刻觉得他这一手至高法庭当真是绝妙,完全达成了对神明的制衡。”
    “公正永远无法真正做到,永远会有人渴望公正存在。在生与死的交叠中,晋升为执掌公正的存在,愿力作用下,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近乎不死不灭……”
    “不,我反而觉得他比不上至高殿堂,殿堂曾经诞生过多少强者,斩杀过多少神明。而他如今代表公正,也就意味着没有办法随意出手,否则就是【不公】,随时会崩塌。”
    “我说克皇,你总不能因为之前有些矛盾,评价就这么主观吧?人家晋升之时那一声声鸣响,可谓贯彻古今,纵观整个神圣时间线,有几尊存在达成了这一效果?”
    羽皇怪笑一声,声音中不由得透出几分艳羡。
    能不艳羡么。
    大家一般都是死后留名,直到时间推移,再无人能够记住自己。
    而经历几次大纪元变更,能被记住之人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眼下至高法庭创立,直接就是响彻古今,今后无论发生任何事,它怕是都不会被遗忘。
    “羽,你还笑得出来?”
    克皇声音疯狂,“自法庭创立以来,对我们深渊进行了多少制裁,若非有他限制,我等明明能够更进一步!”
    “行了,他又不是只制裁深渊,神明一方明显更为艰难。从古至今,祂们要么覆灭敌人,要么是被敌人覆灭,死后重生寻找机会,何曾受过这种压制?”
    骨皇冷笑一声,“实在太有趣了,我近些日听闻那暴怒之主被压的实在受不了,想要连同其他至高,想办法找出至高法庭,然后将之彻底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