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理智又在告诉他,阿侑不是他的所有物。
    他以前为了别人托球,以后也会。
    只有这三年,他们是对方的唯一。
    虽然他说了希望阿侑和他在一个队伍,继续为他托球。
    但一辉也清楚,这不是他说了就可以达成的事情。
    职业队不是大白菜,可以随意供他们挑选。
    他虽傲气,但并不是目空一切。
    可能会出现阿侑被邀请的队伍和他不是一个队。
    他会为别人托球,他也会扣其他二传的球。
    一辉毕业后要先去国青队,表现好的话就要去打国际比赛了。
    他不可能要求不让其他二传手为他托球。
    所以……
    这莫名其妙升起的占有欲是怎么一回事?
    阿侑不是他的所有物,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生气是正常的,但愤怒和不安却是不应该的。
    为什么他会想要独占阿侑?
    不对劲。
    那个小不点确实很有意思,他自己都觉得他的上限很高。
    而且他的表现,无时无刻都在述说着对二传手的信赖。
    每一次起跳都在全心全意相信飞雄。
    坚定不移地告诉二传手。
    他会得分,把球给他。
    阿侑作为二传手,肯定会喜欢这类攻手。
    尤其是他很喜欢掌控,小不点就是有自己的锋利,但面对二传手的时候,会将自己的锋利朝向敌人。
    一把自己可以完成掌控的刀。
    锋利无比、所向披靡、不会伤到自己的刀。
    阿侑为此心生兴趣和好奇。
    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但是……
    他还是很不爽,酸涩感从心间蔓延开来。
    酸到他的舌头发涩发疼。
    不想理解,也不想宽容。
    所以,他现在的情绪肯定不对劲。
    猫猫消失了十多年的情商在此刻复活,大脑飞速运转着。
    他绝对有问题,难道是因为……
    “一辉,要去握手了。”黑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打乱了一辉的思路。
    只见他抬起头,眼底的迷茫被清明取代,“啊?哦,好。”
    解释得口干舌燥,但发现猫猫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的金毛狐狸十分挫败。
    可恶!
    他想要一个时光机。
    回到刚刚,一巴掌抽死那个脑子抽筋的自己!
    虽然被打断了,但一辉却将这个问题放在了心里。
    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他不能多想了。
    直觉告诉他,答案会带给他很大的震撼。
    暂时不要深究。
    他们还有比赛要打。
    现在还不是时候。
    理性大于感性的一辉深吸一口气后,抬手拍了拍宫侑的肩,扬唇一笑。
    “等春高结束后,负责我一个月的零食吧,侑君。”
    见他终于理会自己的金毛狐狸还没开心两秒,面色一僵。
    一个月的零食…
    呜呜,他的零花钱要没了。
    但是!老婆原谅他了!
    不就是钱钱飞飞吗?
    只要老婆不飞飞就行!
    “好!”立即答应下来的金毛狐狸看起来相当乐意。
    “嗯。”可有可无答应下来的一辉垂下眼睫。
    他只是缓兵之计。
    为了阿侑不被情绪左右好好打比赛。
    等比赛结束后。
    他先搞清楚自己的情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视情况要不要翻旧账。
    狐狸们一脸不解地看着没吵也没闹的猫猫。
    “这事没完。”相当了解一辉的角名语气染上了戏谑。
    点点头的宫治哼笑一声,“真活该,不过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拿冠,其他的之后再说。”
    “嗯,你说得对,一辉也是长大了啊。”
    “你这副好爸爸嘴脸真让人无语。”
    “……难道你不觉得吗?”
    “觉得。”
    一辉确实不想因此影响到自己的状态,所以在握手结束后,他表面上和心有戚戚的宫侑和好了。
    狐狸们并没有和一时嘴瓢的宫侑计较。
    稻荷崎的气氛回归到了正常。
    四分之一决赛和半决赛稻荷崎一路高歌猛进。
    决赛已经开始。
    稻荷崎vs鸥台。
    比分为2:2。
    前四局平手。
    现在是决胜局中期。
    “得想办法摆脱他们的拦网。”擦了擦落下的汗水,白发少年有些烦躁。
    他没有谋算的意思,但今年鸥台的铁壁拦网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导致他们这边的进攻不太顺利。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一个人是可以和鸥台的三人并拦平分秋色,但得分还是要靠进攻。
    为了与他们对峙,一辉甚至摒弃了进攻。
    专注于拦网。
    星海今年实力突飞猛进,他不得不防。
    “啊,你说得对,但昼神已经很难被你的上步影响到了的判断。”呼吸急促的宫侑皱紧眉头。
    疯狂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一辉狠狠喘息一下后,说道:“我来进攻试试,现在白马转发球位,他们空缺一个拦网位置,机会不错。”
    两米多的白马去了发球位。
    代表着鸥台少了一面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