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节

作品:《娇医有毒

    赵凌抿着唇点了点头,道:“好。那你路上小心。”
    “嗯。”崔婧容提着裙子出去,还是照着原路爬墙出去,赵凌看着她消失在城墙的另一头,他正要松出一口气,忽然就听到了赵梁阙的声音,“贤妃娘娘太淘气了,居然像孩子一样爬墙玩。”
    “我……”崔婧容吓的整个人都在抖,“我来看看圣上,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赵凌听着就喊道:“赵梁阙,你有什么事冲着在朕来,你若敢对伤她,我和你势不两立。”
    “圣上多情。”赵梁阙笑了笑,“您大可放心,贤妃不会有事,本王亲自送他回去。”
    崔婧容靠墙站着,盯着赵梁阙。
    “容儿,容儿你别怕。”赵凌喊着,崔婧容心神不一的应了一声,在赵梁阙的示意下慢慢的往前走,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围墙,道:“墙太矮了,多派些人手保护圣上。”
    赵凌在院子里跳了起来,喊着到:“赵梁阙,你放朕出去,你这个玩恩负义的小人。”
    赵梁阙笑了笑,当着他的面让女官搜了崔婧容的身上,找到了赵凌方才写的信,他扫过一眼看过,笑了笑将信还给了崔婧容,道:“你要想送就送吧,免得,让圣上失信你,多不好。”
    崔婧容震惊的看着他,他忽然拂袖转身,声音冷厉道:“送贤妃娘娘回去。”
    几个女官上前,架住崔婧容离开。
    赵梁阙去了御书房,赵凌抱着头坐在地上,他听到脚步声猛然抬头,一双充着血的眼睛紧紧盯着赵梁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猜呢。”赵梁阙在椅子上坐下来,失笑,“圣上觉得我在闹着玩?”
    赵凌脸色更加的难看,冷声道:“你不会得逞了。就凭你……”他的话没有说完,赵梁阙打断他,道:“就凭我十万兵马,半个朝堂以及后宫无数内应,你觉得我能不能成?”
    赵凌没了话,惊愕的看着他,结结巴巴的道:“半个朝堂?十万兵马?”
    是啊,当初他同意赵梁阙招兵的,他还拨款给他了……这近两年的时候,他给了他多少银子,没有想到赵梁阙就是用他给的银子,招兵买马反他的天。
    他太蠢了,他怎么会没有想到赵梁阙当初那么爽快的回来,那么爽快的做恶人帮他那么多的事……他怎么可能没有目的。
    “朕,待你不薄!”赵凌摇着头,满脸的失望,赵梁阙失笑,道:“赵远山待你也不薄!”
    赵远山?赵凌眼前一黑扶住了椅子的脚。
    赵梁阙轻轻一笑,道:“行了,你要是想要贤妃多活几天,你就让她老老实实的待着宫里。她要是再在我眼前晃悠一次,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话落,他拂袖慢悠悠的起了身了,出了御书房。
    赵凌捂着脸,闷声哭了起来,“远山……”又道:“难道,朕真的做错了吗。”
    不对,还有霍繁篓,他还能找霍繁篓……他忽然站了起来,赵梁阙居然返身二回,站在门口看着他,补充道:“小霍在扬州,你没事不要烦她。老老实待着吧,等我收拾了赵远山,也送你去西苑待着,那边可不比皇宫差。”
    霍繁篓也是他的人?那还有谁不是呢……
    赵凌静静站着,眼前一黑砰的一声栽在了地上,无声无息的躺着,御书房的门被关了起来,就听到赵梁阙道:“让太医来看看,别让他死了。”
    赵凌躺在冰凉的地上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顶,沧然泪下。
    “七爷。”顾若离听到赵勋回来的消息,跑着去了门口,他当时走的时候说慢则半个月,连头带尾今天正好半个月,“你没事吧。”
    赵勋穿着一件湛蓝的直裰,闲适的进了门,当着一院子人的面,抱着她入怀,含笑道:“没事,有的事安排起来要费点时间。”
    “那……现在都安排好了?”她拉着他进暖阁,荣王和方朝阳也一起过来了,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手里,荣王追着问道:“是啊,你这半个月没消息的,突然黄大人又告诉我们,你早就装了一仓的盐在那边,今儿又突然回来……这么一惊一乍的,我们哪里能受得了。”
    赵勋没有回荣王的话,可也没有顶他的话。
    “就你话多。”方朝阳皱眉看着荣王,也随即问赵勋,“你打算怎么做,是打回去自己皇帝,还是怎么着!”
    赵勋喝茶,荣王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道:“打……回去?”
    自己做皇帝?
    那他怎么办,立刻自刎了?史上可没有儿子做皇帝,老子还活着的事情。
    “不……不行。我还没活够呢。”荣王摇着头,要是打回去,要不然就是他做皇帝,要不然就是他死,“远山又不想做君王,他要是想早就做了啊。你一点都不了解他。”
    方朝阳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就是怕死吗,他坐了那个位子,你就住在西苑里,看谁笑话你。”
    那还不如做王爷好,他也不稀罕死后追封个什么好听的封号。
    “王爷,娘。”顾若离听不下去,打断两人道:“听七爷说,你们别吵了。”
    两个人就对面坐了下来。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赵勋道:“只是这段时间你们都要留在庆阳,不要轻易去别处。再过三个月,我会揭竿入京,清君侧!”
    三个月?顾若离问道:“你准备的盐也是三个月……你打算从哪里发兵?”
    虎贲军在河套呢。
    赵勋笑而不语,顾若离隐隐就猜到什么,可是却又觉得不可能。
    “行了,这也是军事机密。”方朝阳听她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就没有兴趣再听了,将老大塞在赵勋手里,道:“你抱抱你儿子吧,后面忙起来,你就没空了。”
    赵勋接在手里,祥哥儿咧着小嘴对着他笑!
    “那我也走了。”荣王也将朗哥儿塞在顾若离手里,“你们说话吧,我也走了。哼!”
    房间里就安静下来,夫妻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面面相觑又忽然失笑,顾若离问道:“延州城外的土匪,是虎贲军扮的吗。”
    “嗯。”他捏了捏祥哥儿的脸,漫不经心的道:“陪他们玩玩,不然他们赶了百十里路白忙活了岂不是扫兴。”
    她噗嗤笑了起来,道:“赵将军可真是好人。”
    他侧脸看着她,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又留恋着索性将儿子丢在炕上,抱着顾若离细细的吻了上去。
    他们坐在炕沿,身后丢了两个穿着肚兜撅着屁股的孩子,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们。
    看没看懂不知道,但是两个人看的极其认真。
    “晚上再说。”顾若离推着赵勋,笑着道:“你瞧瞧他们的样子……”
    赵勋回头过来,瞪着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也瞪着他,瘪着小嘴很委屈的样子。
    ☆、259 奔命
    “太子失踪了。”几日后顾若离才知道赵安申的事情,“是你将他救出来的吗?”
    赵勋坐在炕上,看着两个儿子爬在炕上,朗哥儿在嗦手指,嗦的啪嗒啪嗒响,好像吃了多美味的食物似的,祥哥儿则抓着一个摇铃不停的摇着,从炕里头翻滚着出来,滚到他身边一看是他,又翻滚着到炕里头,丢了摇铃抢了朗哥儿的手,啪叽就塞自己嘴里咕叽咕叽的吃着
    美味被抢了,朗哥儿瞪着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着,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吃自己的。”顾若离爬过去将朗哥儿的手抢出来,训老大,“你自己的手呢,为什么要抢弟弟的。”
    祥哥儿看看她咧着小嘴笑,随即就听到了赵勋咳嗽了一声,他一愣顿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委屈趴在炕上。
    “他就怕你。”顾若离回头看着赵勋,任由两个孩子哭着,笑着道:“这孩子皮滑的,别人根本镇不住。”
    朗哥儿安静一点,自己一个人待着,给他一个好玩的他就能琢磨半天,要不然自己嗦手也能嗦好久,祥哥儿就不行,你要是不理他,他就会来撩你,冲着你咯咯笑着,诱着你和他玩儿,要不然就去欺负弟弟,惹了他哭他就高兴了。
    “不用管他。”赵勋就觉得老大将来难管,所以自小就要给他立规矩,“他哭累了自然就好了。”
    在这一点上他们夫妻没有分歧,孩子哭一哭没什么不好,要是一哭你就去抱,将来他只要遇到不如意的事就会哭,反正他哭了父母会妥协同意,他何乐而不为。
    朗哥儿哭了几声,手回来了他就高兴了,又塞自己嘴里啪嗒啪嗒是嗦着,躺着看屋顶小腿不停的蹬着。
    祥哥儿干嚎了几嗓子,大约是发现没有人管他,他就哼哼唧唧的抓了摇铃有在那边摇了起来,摇不动了就放嘴里咬,自己忙活着……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他嗯嗯的声音,顾若离道:“哎呀,他这是要大便。”
    赵勋对孩子的大便存了阴影,一听到她说立刻就朝后缩了缩,下意识的。
    “等下啊。”她说着喊瑞珠,“将盆子拿来。”说着,将祥哥儿抱起来不等瑞珠的盆子来,他就已经拉出来了。
    房间里顿时被熏的待不住人。
    “让你等等的。”顾若离亲了一口儿子,哭笑不得,“你当在祖母那边呢,事事都供着你。”
    祥哥儿抬头看着母亲的脸咯咯笑着,似乎是得逞了似的。
    他笑起来嘴角是斜斜的勾着的,在顾若离看来是坏坏的感觉,可是在赵勋看来就是纨绔的苗子,要掐灭在根源处,他眉头一横道:“笑什么,做什么事好好做。”
    祥哥儿脸上的笑容一收看着父亲,顿时瘪着小嘴抽抽着,不敢动了。
    瑞珠端水来给他洗了小屁股,他又舒服的拱了拱去,赵勋问道:“这又打算作什么妖?”
    “想出去遛弯。”顾若离抱着他,笑着道:“你抱着老二,我们出去抓走走吧。”
    赵勋颔首,夫妻两人一人一个的抱着,两张小脸一模一样,要不是一个穿着浅黄一个穿着蓝色根本分不出来,一出门两个人就都高兴起来,东看看西看看目不暇接的样子。
    “我没有救他出来。”赵勋回道:“他自己想的办法。”
    他接着前面说的话,顾若离听着一愣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明白了赵勋的心思和用意……有时候,皇位来的太容易,得到的人就不会去珍惜,让赵安申去自保,保住了性命他就是皇帝,保不住那也是他的命!
    他死了,还有二皇子,对于赵勋来说谁坐那个位子并不重要,他要的东西在他自己手里就行了。
    就算最后没有人选,他还有自己的儿子!
    现在,没有选择的人是赵安申,而不是他们。
    “他向来老城,心有谋算。”顾若离想到赵安申以前的事情,不禁感叹,“等将来……他若做了君主,会不会如今的事情又重演一遍?”
    赵勋是一把剑,对于任何皇帝来说,都是大患。
    “西北很好。”他侧目看着她,道:“你的塞外米粮川也很好,将来,我们就住在这里。”
    她微微一愣,随即含笑道:“好啊,就住在这里!”
    两人慢慢走着,过了好一会儿赵勋沉声道:“我年幼时常去宫中走动,先帝喜欢带着我和太子一起读书,有一次我们陪着他站在凤凰楼上看京城,他指着无际的天下,说他很想出去走走,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
    “而那时候,我已经去过保定,最远甚至去过山东,还打算过两年去江南……父王说,等我长大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他也是这么做的……没有人拦他……”
    他没有想过坐在龙椅上,权利在他手中和做皇帝有什么分别……以前不想,是因为他更爱沙场,现在不想,是他不愿意困住顾若离,困住自己的子孙。
    若有人想要这天下,就凭着自己的手去夺。他不爱,所以他不会去夺!
    “一个人的性格和生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顾若离笑着道:“你虽不喜王爷,可是在过去年少的时光里,不可否认的你被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许多。你爱权利却又不愿意被束缚,这是权衡,你比王爷做的好。”
    赵勋微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似乎颇有些道理,过了一会儿,他颔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朗哥儿,道:“是不是要给他们取个名字了?”
    “好啊。”顾若离问道:“你和王爷一起取吧,他是祖父,你多少听听他的意见。”
    他颔首看着她,柔声道:“祥哥儿随着我姓赵,他的名字就让王爷取……朗哥儿随着你姓顾吧,你取顾氏的辈分,随你怎么取!”
    “七爷!”顾若离停下来,心里五味杂陈,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还是想着以后再生一个或者两个,这样孩子多了对他们来说就无所谓了。
    这样的事其实很不容易,尤其他还姓赵。
    若真让一个姓顾了,那以后他出去,真要被人说成倒插门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是我的儿子,姓什么有什么关系。”
    她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行。将来我再生两个好了。”也算补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