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作品:《旺夫小娇娘

    想着三年多未见到的两口子,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平日里公务缠身,烦忙不堪的他,虽在奏折上每每都有看到有关于贸易区的变化,可他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想亲自去堪察一番。
    想亲眼见证一下,那里究竟变成了何种模样,又是了怎样的一种繁华。
    再有就是,对于那两口子,他还想亲眼看上一看。
    想要知道,在这三年的壮大里,他们的野心被浸淫到了哪一步。
    是还有原始的初心,还是说会再次心生了报复?
    想到这里,崔九立时就是一个眯眼,看着那封信纸,作着不经意的一个揉弄成团,伸指将之给弹远了去。
    手指点额的沉吟了半响,就见其又是一个冷哼出声。
    “来人!”
    “皇上!”
    “责令速速安排,朕要便装出行!”
    当崔九一行车马悄悄的赶往到了这极北贸易之区时。
    彼时坐在车里的崔九,看着密密耸立的酒肆茶馆,与着街间那来来往往攒动的行人。
    想着三年前来之时,这里还是大片荒芜草地,很难想像,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这里既成了一片比着京城来,也毫不逊色的重要城镇。
    马车慢慢的在人群中前行着,路上的百姓一看这阵仗,皆为着自保的快速的向着街两边挤着让着。
    崔九一手捧炉,一手掀帘的透过纱帘看着那一排排慢慢晃过的各色商家酒楼,听着那贩夫走卒的各种吟唱,眼中的精明之光,若隐若现的直闪个不停。
    “主子,前面便是苏氏药膳坊,可要去看看?”
    放了掀帘的手,崔九收回视线的给了个轻嗯。
    只听蹄蹄嗒嗒车轱辘再次响起,混着人声宣闹,崔九闭眼正准备休憩一下时。
    突然马车“嘭……”的一声,似撞到了什么般,狠狠的颠簸了几下。
    “吁!”两声勒马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崔九因着颠簸皱了下眉头,那跪在门边的太监看了,立时冲着车外尖声喝道:“如何驾车的,这是嫌命长了不成?”
    “属下失职!”
    崔九将手炉平静的放于桌上,那边太监一看,当即就掀了车帘的冲外喝道:“怎么回事?如何还不走?”
    “走?往哪走?我这小毛驴被你们这鞭子挥到,吓得快步走车不算,你们他娘的仗着车大,不但不让了道,还挤翻了姐姐的车,把姐姐我摔了不说,这一车的药材,你可知姐姐是费了多大的心力才从云国运来的?想走?哪那么容易?”
    女子泼辣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坐在车里的崔九听得不由得轻皱了下眉头。
    感受到了车里变化的太监,坚着一背寒毛的,冲着那伸手拦在马车前的女子便是一声冷喝,“贫民百姓倒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拦的是谁人的车?还不快快的让了道,当真不想要了命不成?”
    “贫民百姓怎么了?俗话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这里隶属變云两国管辖之地,条约里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可仗势欺民。你今个儿便是那天大的贵族,也得给姐姐道了歉,赔了款!”
    见她一副飞扬跋扈不好惹的样儿,那太监眼神儿就止不往里瞟了一眼。
    见自家主子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个啥来,就又是脖子一梗,正准备让了那驾车侍卫强制冲过去时,却听得崔九淡淡的开口,“且拿两锭银子给她,算作那陪罪之用。”
    “主子~”太监转头,很明显觉着此等贱民冒犯了龙威,便是处死也不为过。如何能低了头给了她陪罪?
    崔九执帘透过纱窗向着前方看了一眼,见女子二八年华,那眉儿眼儿虽不屑跋扈的上挑着,可那通身的装扮与气度,却并不似了那普通百姓那般简单。
    更何况这里隶属两国边界,两国人来来往往间,早已同化的分不出谁是云国人谁是了變国人。
    若因此而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他堂堂變国之君,岂不会令人看了笑话?
    “拿银!”再次放了车窗,其并不看太监那一脸欲言有止的样儿,直接就下了令。
    太监见此,埋头作了磕头样儿后,便快速的自腰间鼓囊囊的荷苞里,拿出了两锭份量不轻的银子来。
    “且快快拿去让了道!”说着,就将银子给狠狠的朝前抛了去。
    那闪着银光的银子在地上滚动了几圈,乒呤乓啷的被摔凹了好几处,随着银渣的掉落,那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人群,早已眼热不已。
    苏诺一看着那摔来的近二十两银锭,眼中火光一冒,提脚一个狠踢又将之给踹远了来。
    “你~”太监没料到她会这样做,抖着个兰花指是说不出的气怒喝道,“大胆~别给脸不要了脸儿,你可知这车里坐的是谁?”
    “我管你坐的谁?这道歉得有道歉的规矩!狗犯的错作为主子的不露了面儿,还想就此混过的拿着几个臭钱把姐姐给打发了?天下可没那么美的事儿!”她好端端的驾着车运药,看街道挺宽的并不打算让了道。
    ☆、第385章 使毒(2)
    第385章 使毒(2)
    可谁知那赶车的见她不让了道,既是无理儿的扬了鞭子,冲着她的小毛驴狠狠的来了一下。
    要不是她技术好,拉着毛驴报复的往了他们车上撞,怕是这会儿,她该是会撞到这街上的哪户无辜摊贩了吧。
    如此蛮横不讲了理儿的主,在这贸易区三年多来,她苏诺一还是头回见呢。
    那太监见她不但指着他们骂狗,且还妄想的想让主子下车去给她亲自道了歉。
    眼神再次瞟了一眼内里沉默不语的主子,再转眼时,那眼中的就似淬了毒般,“黄毛小儿,你若识趣就赶紧拿了银子让了道。否则的话……”
    “否则要怎样?”女子一脸傲态,又向着马匹走近几分。
    对于她这一挑衅的行为,太监那一脸扭曲的是再难跟她说了理儿,抖手指她,口中连连三个好字出口,“好好好,你既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了咱家与你动了粗!”
    他一声尖利的咱家出口,那拦马的苏诺一不由得耳尖的坚了一下。
    “银鹰,且纵马过去,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让了道!”
    纵马?这是想直接从她身上跨么?
    苏诺一哼笑,这说理不通,就想要来强?这帮子人,是从外地过新进来的么?既是不懂了这的规矩?
    “是!”驾马的侍卫得令的一拱手,随又快速的一扬鞭子。
    那被勒的马匹,一看他这动作,打着响鼻踢踏着脚步,一副准备随时前行的模样。
    坐在车上的崔九再次掀帘看了眼前面,见女子在看到扬鞭马儿也准备走时,依然直挺挺的站着不让分毫。
    皱了眉,正准备开口之时,却听得那太监又是一喝,“还不快让了道,你当真以为不敢不成?”
    苏诺一听他这声喝,就冷冷的勾了唇,抬眸向着那边看去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溢着满满的嘲讽。
    “在这边贸区,还没有人如此放肆过。”也没有哪不个长眼的敢这么不规矩过。
    说着,女子便又向前走了一步。
    她这一步,是直接与马儿面对面了来,她这一步,也令着那赶车的侍卫眼中有杀意闪过,车上太监一脸的不可思议,车里的崔九更是沉了眼来。
    “我再说一遍,我不但要赔尝,更要一个道歉。你们可是想好了?”
    女子话音儿冷冷沉沉。这变了音的声调儿,不知怎的,既是令着那太监有些个莫名的心颤了一下。
    “你你你你……”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
    太监只觉这贸易区的贱民好生野蛮,也不看看这车里的人是谁,真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赶车!”
    一声尖喝响起,赶车侍卫随即将鞭子甩响,崔九亦是放了帘子的重又闭上了眼。
    “驾~”
    驾字出口,马儿嘶鸣。
    就在所有人都在惊恐这拦马女子,怕是要成为这贸易区第一个被马车撵压之人时。
    却听“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马儿悲入天际的悲鸣,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嘭嘭’之声儿传入众人的耳朵。
    除此之外,这声嘭响之时,另还伴随了一道尖锐之音,与着两道飞身而起的身影。
    “主子~~”
    就在众人眼花缭乱,耳鸣不止之时,那尖锐声音又再次响起,“主子,主子~您怎么样,可有伤到哪?”
    众人回神,见不知何时,围着的人群圈中,多了一道着白衣披雪狐大氅的俊美男子。
    男子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手捧手炉哈着热气的勾唇笑得好不邪魅。
    “咣~”伴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那驾车侍卫已一身冷气的向着女子飞身而去。
    手作搬倒动作的女子看着那飞来的身影,只冷冷的又勾了下唇瓣,直身,并不躲避的直挺挺的站着。
    崔九看得眼色一暗,见她手入随身挂着的小袋里,当即冲着那飞去的侍卫冷喝一声,“当心!”
    “扑~”随着他的话音儿起,女子随手就是快速一扬,白白的尘雾,就那样直直的朝着飞来之人洒去。
    侍卫见状,暗道了声不好,伸手去挡时。不想,女子却趁着此空隙一个高抬腿,便将那飞来的侍卫给飞踹了出去。
    “唔~”遭受暗算的侍卫,没想到女子之劲既如此之大,这一脚,他不但承受着巨大的痛力,且冲力也大到令他无法立脚。
    “嘭!”的一声,伴随着周围人群的尖叫,侍卫直直的向着那因着人群退开而显露出来的街阶撞去。
    看到这一幕的崔九,眼神开始幽深起来。
    身旁的太监一看,当即吓得脸色一白,在那跳着脚的大叫,“反了反了,来啊,把这叛贼给我抓起来!”
    叛贼?
    苏诺一眼珠一转,将伸着的腿收了回来。看着对面那好看得过份的男人,见他不言不语,面色无一丝慌乱,嘴角虽勾笑的向着这边看来,可眼中的深邃却令她好生不喜。
    “来啊~来啊~”太监还在叫着。
    那边侍卫却已手捂胸口的站了起来,眼中杀意渐浓的比剑,作势又要朝着女子飞去。
    不想,崔九却迈步向着他们两人中间跨了一步,抬手,止了那准备再次飞起的侍卫。
    太监的叫声,引来了暗中跟着的暗卫。
    崔九看着他们各个眼露杀意,吓得围观百姓皆匆匆逃命而去,就很是不悦的蹙了眉。
    “来啊……”
    “够了!”不等太监再起吆喝,男子淡淡的出声扫了眼飞来的暗卫,“且退下,不得扰民!”
    “皇~主子!”太监心焦,“此女子一看就不是了良善之辈,怕是刺客所变呢!”
    “退下!”崔九深眼,声音沉沉中,已是呈现出一种毋庸置疑的霸气。
    太监白了脸,抖着心神的垂了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