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作品:《嫁给僧侣先生

    妙贤看她在一旁百无聊赖,抿了一口茶,说:“听说这部电影有一位叫袁晗的明星参演?怎么没请他过来一起喝茶?”
    三梦果然一凛,睁大了眼睛看他。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但程贵本来就不喜欢所谓的流量小生、流量小花,不太在意地说:“他只是客串一个角色,不用跟组,拍的那两天才会过来。”
    “哦,是这样。”妙贤放下茶盏,笑意融融,“那轮到他拍的那两天,务必通知我一下,我太太是他的影迷。”
    作者有话要说:  妙贤1.0:哪个龟儿子喝了我的好茶!!
    三梦:……(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呢?(~﹃~)~zz)
    第16章 第十六章
    不得了,堂堂宗山光照寺院家,居然为这么点小事向外人提出请求?
    这么看来,他肯借出从不外借的寺院做外景地,还摆下茶席隆重招待,都是为了满足太太追星的小小愿望?
    在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妙贤身边的三梦,除了理解,还有艳羡。
    这什么情况啊?三梦觉得简直是有理说不清,妙贤给她立这个flag到底是什么居心?
    以前的陈一她觉得摸不透,现在这个妙贤她更加搞不清他的路数。
    他怎么还没有变回去呢,这回的转化时间好像有点长啊?
    她又去心理咨询处咨询过两次,王老师只问她找到两种人格切换的契机没有,如果没有,就只能继续观察;还说分裂出的人格持续时间比较长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千万不能刺激他,万一再分裂出更多的人格就更加麻烦了。
    三梦有点头疼,她的直觉告诉她,分裂出的妙贤什么都知道,两种人格间切换的契机是什么他也一清二楚。
    他不告诉她,也尽量避免接触,就是不想变回主人格去。
    这也不是好事啊,鸠占鹊巢,是很危险的信号。
    她本来打算搬到队里的宿舍去住,但因为圆觉住院,婆婆董芳要照顾他,没人看着如意她不放心,只好还是住在家里,跟现在这个妙贤斗智斗勇。
    梁晶晶却误以为她是为了追星,在袁晗进组的前两天就提前跟她打招呼,让她排好班,免得错过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三梦心想你提前两天告诉我有个屁用,值班表提前一周就排好了,而且一值班就没日没夜的,回来只想躺倒睡觉,也没那精力跑去探班啊!
    梁晶晶说没关系,袁晗虽然大牌,鬼才程的戏更大牌,他进组不会只有两天的,你到时候随便找个空档来看看就行了,我直接带你进去跟他合影!
    这个诱惑还是蛮大的。
    好不容易盼到她轮白班,九点到岗,正好那天袁晗要拍一场打戏,早晨七点不到就起来,吊着威亚在光照寺的五百罗汉堂前飞来飞去,她可以起个大早去看看。梁晶晶这懒货不知去哪儿逍遥了,说好带她探班的,这个时间还没起。她不好意思直接去拍戏现场,只好混入人家探班的粉丝团,可九点之前又进不去,只能在寺门外干等。
    要不干脆晚上来好了,反正9点以后拍夜戏,可能也能看到。
    妙贤做完早课出来,一眼就看到她戳在人堆里,跟人家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一起,伸长了脖子盯着寺门里面看,就像她两眼有透视功能,真能看到点什么似的。
    她在光照寺生活这么些年,恐怕还没有哪个时点像现在这么虔诚过吧?
    他朝她走过去,问她:“这么早,来找我的?”
    美得你!三梦横了他一眼。
    旁边粉丝团那些小女孩看到他,搞不清楚状况,交头接耳了一阵,三三两两围过来找他签名。
    他这张脸配这身僧袍,他们大概把他当穿着戏服就出来的明星了。
    看来她也跟她们差不了多少。
    “你不用上班?”他问。
    “上啊,等会儿车开快点儿不就行了,不耽误。”她不以为意。
    妙贤终于变了脸色,没理那些小粉丝,径直拉过三梦,推开旁边一扇小门就往罗汉堂走。
    剧组还在热火朝天地拍摄。今天时间也不多了,袁晗和女主角的威亚还在吊着,导演对镜头不满意,已经ng了好多次,所有人都绷紧了弦不敢懈怠。
    他把她手腕一扔:“看吧。”
    三梦仰了仰脖子,吊着威亚呢,其实她连人家脸都看不清楚。何况这种时候实在不宜跑过去添乱,她要做个为爱豆着想的理性粉丝,隔得远远的看一眼就很满足了。
    妙贤看她一脸花痴,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问她:“有这么好看吗?”
    “啊?”
    “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男人?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稀罕?”
    为什么能使她生出这样的分别心?
    “你这是同性相斥!袁晗的演技可好了,在年轻小生里面是非常难得的,而且他做了几年配角才有今天的地位,有多努力你知道吗?”
    妙贤不屑地哼了一声:“只有天赋不够的人,才会标榜自己有多努力。”
    三梦扭头看他一眼:“你这是吃醋么?”
    承认吃醋就是犯了嗔戒,妙贤当然不会承认,只抬了抬下巴说:“看够了就去上班,好好开车,要让我知道你超速,就没收你的车钥匙。”
    “那车是我的。”
    “停在宗山,就是陈家的。”
    还讲不讲理了?!三梦怒。
    再抬头妙贤已经不知去哪儿了,山里日头升得晚,这会儿天才大亮,正是拍摄的好时机,平时到这时候也差不多要收工结束了,今天却还不见要收的意思。中途场务跑来跟导演说了几句什么,鬼才程挺高兴的样子,又拍了拍手,示意刚才的镜头再来一遍。
    这么看来她今天是等不到他们散场了,三梦又看看时间,还是工作要紧。
    走出寺门才从粉丝团那里听说,寺院今天不知怎么的特许剧组继续拍,拍摄的后院上午都不对游客开放了。
    只有妙贤才有权力做这种特许……三梦决定在小本子上再给他多记两条:阴险,爱吃醋。
    …
    梁晶晶打电话来,对于没能陪她一起去探班说了n次对不起。三梦训练加备勤结束后累得脑子都糊了,她说什么都是嗯啊哼啊的。
    梁晶晶说:“这样吧,我抽空过来请你吃饭,之前咱们说好的,能借到光照寺就请你去主城吃大餐的,现在就兑现。袁晗的戏份杀青了,他下周就走,他助理说这两天要带他到主城去逛逛,我自告奋勇做陪同,搞不好晚上能带他一起来。”
    “真的假的?”三梦其实没报什么希望,问得有气无力,“你别用力过猛,吓到人家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有数,你就等着跟偶像一对一亲密接触吧!”
    这情形似曾相识啊,当年她追陈一的时候,几乎身边所有人都在为她出谋划策,给她制造机会。
    陈一习惯在哪个食堂吃饭,陈一今天又去哪个教室听课自习了,都有人给她通风报信,方便她来一场拙劣的偶遇。
    偶遇得太多,连陈一都习以为常了,心情好的时候赏一句“怎么又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她当空气,面对面懒得理她。
    同样是男神,她却很清楚,大明星只是寄托,而陈一是她全部的现实。
    她想要他,她一直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爱的是她20岁就一见钟情、奋起直追的陈一,是慈悲为怀,冷冷清清,却又心如明镜的那个好男人。
    不是别人,甚至不是如今的妙贤。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放不下……人生八苦,她觉得她在爱陈一这一件事情上已经全都尝尽了。
    哎,好累。
    她在警队宿舍睡了一夜,第二天隐约想起跟梁晶晶的约定,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揉得咸菜一样的衬衫,还是先回去拾掇拾掇换套衣服吧,顺便收拾点简单的行李带过来。年底警队任务越发艰巨,队长昨儿提了硬性要求,没有特殊情况不准请假,尽量全都住宿舍,她也没得选了。
    她回去时妙贤不在家里,如意含了个棒棒糖站在旁边看她收拾东西,好奇地问:“妈妈,你要去哪里?”
    “妈妈去宿舍住几天,休假的时候就回来了。”三梦说完才感觉不太对,“你怎么在家里呀,姑姑没送你去幼儿园?”
    “幼儿园有小朋友得了传染病,这几天都不上了。”
    哑妹抱了洗晒好的衣服进来,用手语给她解释:如意他们幼儿园最近有几个小朋友得了水痘,他们班级也有,就按照规定关班隔离,二十天后才恢复。
    这么说,她最忙的这段日子,如意反而都要待在家里了?
    “不用担心,家里有我,还有二哥和妈妈,我们会照顾好如意的。嫂子你忙你的,不要分心。”
    哑妹难得说话,由于听不见,她学说话经历了特殊的、常人难以想象的刻苦训练,但声调还是有一点怪,只有当她想要特别强调一个事情时才会边配合手语边说。
    妙贤的大哥也是特警出身,全家人都很清楚这个工作有多艰苦多危险,最怕的就是他们会在工作中分心。
    相应的,三梦也知道自己工作太忙,亏欠最多的就是孩子。
    她摸了摸如意光溜溜的小脑袋说:“少吃点糖,这个季节最容易生病,你身体要棒棒的。”
    他很宝贝地舔着手里的糖,生怕被她抢走了:“这是爸爸给我的,他说少吃一点不要紧的。”
    这家伙……性情大变后对孩子也是无条件溺爱,真不知该怎么说他!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红包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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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第十七章
    本来还想交代如意爷爷奶奶不在家要听姑姑和爸爸的话,想了想还是算了,跟他打商量道:“我送你到外公外婆家去住几天好不好呀?”
    外公外婆家天天大鱼大肉,他一般都是很乐意去的,这回却犹豫了。
    “那爸爸呢,他也去吗?”
    “他不去。”
    “为什么?”
    “爷爷生病了,他要代替爷爷管着这寺里几百号人呢。”
    如意撅了撅嘴:“那我也不去了,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这可真是,难不成真有父子天性这回事?从小养大的孩子这么快就离不开他了,这才几天呐!
    想想这么多年,端屎端尿他都没搭过一把手,孩子天然就亲近他,真是好气!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妙贤现在这个状况,会不会无意识地伤害到孩子?
    三梦看了一眼哑妹,五感有缺陷的人似乎天然有更敏锐的第六感,她显然对妙贤的不同寻常也已经有所察觉,朝三梦点了点头,比划说:“放心吧,我会看好如意的,他不会有事。”
    临走时,如意又拽她衣角:“妈妈,你下周回不回来过生日呀,你的生日就快到了。”
    陈家玄关的墙上还贴着一张老式年画,下面就有每月的日历。她瞥了一眼,那个日子正好她值班,看起来是没法庆祝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