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作品:《代嫁宠妃(重生)》 第111章 她去哪了
王皇后今年才十五岁, 朝中旧臣与顾青城暗中的借力, 才使得太皇太后得逞。王家这些年被先帝压制得差点断了命脉了, 当年得势时多风光,没落时候就多萧条。如今又出了个皇后, 一时间门客又多了起来。
王韵何尝不知自己地位, 才入宫中, 首要的事情是要与小皇帝增进感情。
得了空,她就来他寝宫走动走动, 他还年少, 好像对此并无反感, 这让她很是欣慰, 也不急着与他多交好,只暗中观察着他的喜好。
可惜李显多数时间都在南书房, 连个宫女都不会带着的个人, 一时间还无从下手。
这会瞧着那干枝梅花,王韵心中一动, 这就坐下了。
徐婼慌得跪下,神色就慌了一慌,听见皇后问起,忙是低头。
瞧着徐椀和李显那般模样的, 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生怕说错话了,可犹豫了了下,又怕瞒不住, 心想撇开徐椀不说就是,如此也不那么紧张了。
“回皇后的话,在北书房附近折的,那有不少梅花,今个皇上恰巧路过,不知怎地就想养了水中,说是想看看能不能养活开花的,这就拿了回来。”
“北书房?”
王韵看着徐婼,心思似乎不在花上:“你跟着皇上身边,有多久了?”
徐婼到底不傻,恭恭敬敬回道:“没有几日,才调度过来的。”
另外一个宫女侧立一边,不是别人,正是淑娴。
王韵见她年纪大些,目光又转到了她的身上去,淑娴连忙上前,提裙便跪:“奴婢淑娴。”
听见她的名字了,王皇后就笑了,连忙让她起来:“哦,你就是淑娴姑姑啊,我早就听说过,皇上身边有个淑娴,可是当年长公主身边的婢女情同姐妹的,我也是初到宫中,还请姑姑多多照顾照顾。”
皇后可是太皇太后的侄女,虽然现在差着辈分了,但是当着她的面,淑娴当然不敢高攀,赶紧又跪了,礼数不差一分:“淑娴不敢,皇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就是,这一声姑姑可不敢当。”
王韵站了起来,缓步到了她的面前。
她身后跟着两个宫女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少女亲手来扶淑娴,亲厚得很:“我与皇上是一统,淑娴这就外道了,快起来吧,我也是初来乍到,别处还没去过,对这宫里啊,什么都不知道,才好奇什么都想问问。”
淑娴站了起来,垂着眼帘:“皇后只管,淑娴知无不言。”
徐婼可是跪了好一会儿了,此时双膝发麻,腰也沉了下去,浑身都僵住了一般,偏还不敢动半分,她在家里好歹也算个小姐,什么时候这般跪过,可做了这小宫女,还不如得了冷的才人,一直这么跪着可真是苦不堪言。
偏偏王皇后就像是把她忘了一样,只跟淑娴说着话,柔声柔气的:“我也是想知道,皇上都喜欢些什么吃食,都喜欢做什么事呢,好歹也让我准备准备。我入了宫来,从此他就是我最亲的人,少年夫妻要一辈子的,彼此照顾也是应该的。”
淑娴低着眉眼,也是点头:“皇上喜咸不喜甜,平时忙于朝政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他少年心性,都一直在天下百姓身上,再无他心。”
这话说得话中有话,王韵也听出些个,笑笑。
一低头,似乎才看见徐婼一样,才让她起:“诶呀快起来,怎么把你给忘了。”
说着回头吩咐了身边的小宫女:“朱雀,还不去准备些咸的糕点,等一会儿皇上回来,正好给他当宵夜。”
她身后跟着这两个,一个叫朱雀,一个叫朱玲,也是姐妹二人,从前就身边的丫鬟,一起进宫女来的。朱雀领命而去,朱玲依旧站了她的身后。
王韵和李显住的寝宫不太远,坐了这么片刻,她转身往回走。
淑娴和徐婼连忙来送,都恭恭敬敬地都见大礼,这小皇后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会却无半个笑脸了,朱玲直扶着她,脚步都不快。
回了自己寝宫门口了,王韵才是叹了口气:“我不喜欢那个小宫女,你瞧着她在皇上面前模样,杨柳细腰的,妆容精致,一双狐媚的眼珠子直勾勾的。”
朱玲还扶着她:“不喜欢还不简单,日后找个由头换个人就是。”
王韵嗯了声,心宽了些:“好在皇上还小,不懂得情爱,少年夫妻也是难得,我守好他就是。”
回了自己寝宫,正和朱玲说着话,朱雀拿着食盒回来了。
果然有准备好的糕点小品,王韵笑着尝了尝,眼见时候更晚了,李显还没有回来,这就站了起来:“给他送过去看看他什么态度,我试他一试。”
南书房自然是在南边,朱玲在前提灯,王皇后亲自提着食盒走在后面。
出了承泽宫,也不等她们走过去,远远地就瞧着一行人往北边去了,别的人倒是看不大清,只那龙袍还是一眼就瞧见了。
少女顿足,手里的食盒就握紧了些:“急匆匆地,他这是往哪里去呢!”
朱雀也瞧见了,忙是劝她:“宫里的事多着呢,咱们才进宫,睁一眼闭一眼才好。”
王韵将食盒递给了她手里,却也推了朱玲上前:“走,咱们也去瞧瞧。”
朱玲得令,顺着那灯火方向就走了过去,三人脚步也快,一直跟着李显从中宫走了北书房附近,因为跟得远,跟不见了。
莫名地,王韵就想起了那几枝梅花。
她让朱玲熄了灯火,缓步走在北书房边的青砖路上。
这边高墙上,好远都没有一个灯 ,有点黑。
没多一会儿,一行人从一个偏殿出来了,他走在前面,手里还提着个灯笼,不知因着什么事,大发雷霆还一把将灯摔了地上去。
匆匆脚步走过,王皇后从暗处走出来,抿住了唇。
朱雀直看着她:“皇后,皇上好像回承泽宫了,咱们也回吧!”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很敏,感,王韵往身后的庭院看了一眼:“你过去看看,那偏殿住着什么人,还有,注意看看,院子里有没有梅花,也四处走走,看看都哪里有梅花。”
说着,还拿过了她手里的食盒,让朱玲在前面引路。
空中一弯月牙,四处都黑漆漆的,朱玲怕摔着她,直扶着她。
幸好走不多远,遇着巡逻队了,点亮了灯,二人才在侍卫队的护送下,回了承泽宫。
进了自己寝宫,王韵将食盒放了桌上,留了宫里的其他宫女上前来倒茶,朱玲过来直劝慰着她:“也别想太多了,皇上还小呢,能有什么事。”
王韵嗯了声,端起茶碗来喝茶。
一盏茶了,朱雀回来了。
到她面前,低了头与她耳语:“院中确有梅花,说是从前住过先皇的妃子,后来进了冷宫的,那妃子特别喜欢梅花,就在院中留了些。现在住着尚衣局的几个人,其中有个是新晋的姑姑,叫做徐椀,我打听了下,她从前是皇上的伴读,一起长大的。”
眼皮掀起了一些,王皇后嗯了声:“我就说么,眼皮直跳,那你怎么没把她叫过来?”
朱雀垂眸:“她并不在,现下殿中只有两个宫女歇下了,不好惊动她们,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走了一遭就出来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不在。
不在还能去哪,王韵心中一动,一手又拿起了食盒来:“好么,难不成还来了承泽宫了?”
她脚步也快,这就往出走。
朱雀和朱玲连忙跟上,因她心中认定了人可能就在李显的寝宫里,更是着恼。
李显回来不久,才脱了龙袍洗漱,忽然前门的小太监进来通报说是皇后来了,他才擦过脸,伸着手,徐婼给他擦着手指头,一根一根的。
王韵带着两个宫女就进来了。
上前见礼,这几个人的眼睛都四下打量着,李显瞥见,顿时皱眉。
寝宫当中,一共就这么四五个人,哪里有什么徐椀。
王韵双手捧着食盒,笑眼弯弯:“我还特意给你准备了些夜宵,等着你一起吃呢,怎么?你要歇下了?”
私下里,她就你我之称了,也是试探。
李显才洗过手,此时也是看着她:“多谢皇后了,可朕累了,要歇下了。”
这逐客令下得很含蓄,王韵也只当没听出来了:“知道皇上累,才准备的夜宵么,要不要尝尝,这枣糕很好吃的,也能补补元气。”
说着,食盒这就放了桌子上面,可没有想走的意思。
李显负手上前,到了她的面前了,又是倾身。
他比她高一些,一低头,迫得她直往后躲,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底都是笑意,再往前一凑,唇就到了她的耳边了。
王韵顿时脸红,耳边却是传来了他的低笑声:“朕都说要歇下了,皇后还不走,莫非是急着想和朕圆房?嗯?其实也不用急,圆房这种事吧……”
他话还没说完,王韵脸红得不行,身一矮忙是告退:“皇上好生歇下,韵儿告退!”
李显站直了身体,看见她脚步匆匆,忙不迭地走了,笑意全失。
徐婼上前,问他可要歇下,他回身坐了桌边,不语。
片刻,淑娴快步走回,李显才是抬眼。
“说吧,她去哪了?”
第112章 赵珍珠呀
拳头握得紧紧的, 少女的眼底已经含着泪花了。
她眼睛红红的, 恨恨地捶着车窗, 再挥手,顾青城一把给她拳头握住了, 狠狠钳在掌心, 伸臂过来揽她的肩头, 徐椀拧着力气,非靠了一边。
她满心的愤恨无处发泄, 又踢了车身:“我真是恨, 我真是恨!”
顾青城也是皱眉, 抓着她手:“你恨什么, 你恨的是什么?”
徐椀扬起脸来,悲悲切切:“我恨我不是男儿身, 我恨我没我娘的能耐, 我恨我什么都做不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现在出事了,我怎能不恨?上辈子他是怎么死的,横竖就死在谷中了,这辈子他守着我娘, 我要知道我怎么能让他去!”
她鼻尖微酸, 倔强地绷着肩头,并未哭泣。
但是拳也未解,可见愤恨。
本来是要歇下的, 顾青城突然来接她,她这才知道,她爹去老家接老太太,已经走了两个月了。按理说这时候应该回来了,赶上这场大雪,可能耽搁,但是算计着日子也该是到了。
午后时候,远地又发生山崩。
山上积雪崩榻下来,说是过往行人,埋了不少人了!
消息是最先传到朝中的,顾青城一得到消息立即通知了徐回,紧接又回头来接徐椀,他亲自告诉了她,但是现在朝廷派兵过去救灾,事实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困,也不知道还能有几人生还,甚至不能确定赵澜之的行踪。
徐椀得了消息,如遭雷击。
因她知前尘过往,所以更是害怕,害怕他真的就在那山下。
心乱如麻,想冷静下来,可即使被他裹着手,手心也是冰凉,这只手也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紧紧盯着他的眼,抱住了他整个手臂:“也许,也许我爹接了祖母,这回在路上,所以才没回来,那么远的路,那么远的路,你想想,你想想那能这么巧,他们就在那山下呢!”
顾青城瞥着她的神色,轻轻颔首:“嗯。”
她眨着眼,想扯出一点笑意来,没能扯出来:“也不是没可能啊,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我爹福大命大,珍珠还没出生呢,他不会出事的,他不会出事的,对吧?”
顾青城继续颔首:“嗯。”
四目相对,可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黯然,车内小灯昏暗,两个人的眸子里,都是一种难言的痛色。徐椀是强忍悲痛,顾青城则是无奈,他尝试改变那些人的命运,但是或早或晚,很多人都没能逃过命数。
如今身边还有李显,还有霍征,他一身孑然,只留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