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个屁!老子有什么好气的,老子睡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秦冕好歹活了三十年,好面子的性格告诉他不能露怯。
    翻身下床,秦冕手忙脚乱地捡起浴袍往身上套,背对着楚子阔,恼羞成怒地警告道:“下次不准不戴套!”
    下次……
    楚子阔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往下陷了陷,牵出一抹宠溺的弧度,“好。”
    秦冕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踩着拖鞋就往外走,还故意把门关得震天响。
    直到在走廊里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房间是自己开的,就算要走,也是那个混账小子走,自己跑个什么劲儿。
    但出都出来了,秦冕没那个脸再返回去,索性憋着一肚子火,打电话给前台重新开了个房间。
    毕竟是浪惯了,身为一个合格的情场浪子,秦冕在家里休养了几天,待身体的不适感完全消失,便把之前的事抛诸脑后了。
    憋了几天,他酒瘾犯的厉害。从公司出来,就直接驱车去了“金爵”。
    方凛和他好几年的朋友了,一见他那身慵懒劲儿,就知道这位爷今天是专门来找乐子的。
    很快就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儿送到了他房里。
    秦冕洗了澡,单手枕着脑袋,骨节分明的修长指间夹着根菸,痞气劲儿从他眯起的桃花眼间散发出来,看得刘岸直吞口水。
    他今天来之前,还专门去群里炫耀了一番今晚要去伺候秦少,收到不少的羡慕嫉妒。
    刚一进屋,看清秦少那张俊脸,刘岸瞬间就腿软了。
    来之前,他已经做过清理,扭着腰肢就往床上爬。
    一股劣质香水味儿冲进鼻腔,秦冕嫌恶地皱起眉头,猛地起身直接将爬上床的人掀翻了。
    刘岸猝不及防滚落在地板上,塌下腰翘起屁股,眼泪汪汪地望着床上的男人,“秦少……”
    以往,秦冕很喜欢这种细皮嫩肉还骚出水的,甚至觉得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儿也无伤大雅,可今天却只感觉烦燥。那不断冲进鼻腔的味道也难闻极了,令人提不起任何兴趣。
    秦冕将手里的半截烟摁灭在菸灰缸里,开了张支票扔给地上的人,“我今天没兴趣,拿着钱滚出去。”
    刘岸本来就是来赚钱的,一点儿也没觉得伤自尊。把支票捡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数额,心里感叹秦少真大方。
    没能和秦少睡觉,他有些遗憾。但天大地大钱最大,刘岸点点脑袋,很快离开了房间。
    房门闭合的声音消散在风里,秦冕一个人坐在床上抽完了一整包烟,才堪堪把那股厌烦情绪压下去。
    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夜晚的凉风不断灌入,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还故意对着窗口吹。
    心中的无名火却怎么也吹不灭,而且燃烧的越来越旺。
    烦燥得很,连烟里的焦油和尼古丁都压不下去。
    深更半夜,方凛才刚睡下,就被秦冕的电话吵醒了。
    他一个字的废话都没说,开口就道:“上次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把联系方式给我。”
    方凛睡得迷迷糊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心说这位大少爷现在不应该在床上颠龙倒凤吗,大半夜发什么疯。
    “你等着,我找人问问。”
    方凛挂掉电话,五分钟后给秦冕发了信息。
    把前几天那个服务生的名字,年龄和联系方式,罗列的清清楚楚。
    周末的锦城大学校门口,人流量很大,不少三五成群地约在一起出门逛街。
    秦冕开了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停在校门口的路边,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他昨晚失眠没睡好,戴着墨镜靠在车座上补眠,听见快门的咔嚓声也懒得理,眼皮都没掀一下。
    秦冕一向不喜欢等人,才等十分钟不到就开始不耐烦了。他掏出手机准备催催,听见由远及近从风里飘来的,青春肆意的谈笑声,有些怀念地抬头看去。
    刚好看见楚子阔从校门口出来,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外形实在太过出色,肩阔腿长,一头黑色短发,剑眉星目,五官俊朗,直鼻薄唇,身上还带了点儿冷淡又漫不经心的气场。
    楚子阔被一群女生围着,有说有笑地往外走,两条被黑色休闲裤包裹着的大长腿,不断在秦冕的视线里交叉晃过。衣袖被挽起来,露出半截小臂,线条流畅,隐隐透着性感。
    心里从昨晚就没压下去的躁动因子,又猛然变得活跃起来,秦冕急急忙忙从车里翻出一包烟,动作太过慌乱,还没撕掉包装,打火机就掉在了脚边。
    秦冕正弯着腰背在车座地下找打火机,突然听见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连忙坐直了身体,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淡定地偏头睨过去,凉飕飕道:“你还挺受欢迎。”
    连他都没觉察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多么不正常,像极了前来捉奸的正房。
    楚子阔翘了翘唇角,丝毫没掩饰嘴边的笑意,坐进副驾驶,神色淡漠的与秦冕对视两秒后,突然探身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普通朋友而已,我性取向单一。”
    突然被偷亲的秦冕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满是惊愣和错愕,表情与十七八的半大小伙子还不如,哪里还有半分平常的成熟稳重。
    楚子阔很满意他的反应,冷峭的眉捎微挑,漫不经意地说:“秦总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来确定我性取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