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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外星人的闺秀日常

    和尚摇摇头,见她这一番作为也能从中了解到一点戚氏的性格,于是两人像约好了一般,虽没有言语上的过多交流,却也是慢慢熟悉了起来。
    比如,戚氏知道和尚喜欢在下雨天的时候出去化缘,因为和尚说下雨天机缘总是莫名的多,戚氏嗤之以鼻,在她眼里,和尚的机缘则是自己因为捐赠雨衣而狼狈的归来,再比如,戚氏知道和尚是一个不认死理的和尚,他会偷偷放过还不懂何为自制而偷肉吃的小和尚,会在寺庙经济困难的时候开辟新的财路,会给自己买难得一见的棋谱。
    而和尚也知道戚氏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不管芸香劝多少次她也一直坚持分担芸香的活计,虽然嘴上说着嫌弃自己赠送雨衣的行为,却偷偷给他缝制了一件其丑无比送不出去的雨衣,殊不知在大雨面前美丑没有那么重要,那件雨衣一直没有送出去的原因,只不过因为那是她挑灯夜制的心意。
    一年,两年,三年,戚氏以为以后的很多很多年她们会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过下去,她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种生活又何尝不是自己曾经期待的平淡,她以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然而生活总是如此残忍,它总是喜欢在花朵开的最灿烂的时候狠狠一折,至少在戚氏的人生中是这样的,戚氏看着和尚的尸体,忽然就笑了,因为她想起了和尚和她说过的一个故事。
    第40章
    故事是这个样子的,从前,有个人娶了四个妻子,第四个妻子深得丈夫喜爱,不论坐着站着丈夫都跟她形影不离。第三个妻子是经过一番辛苦才得到,丈夫常常在她身边甜言蜜语,但不如对第四个妻子那样宠爱。第二个妻子和丈夫常常见面,互相安慰,宛如朋友。只要在一块就彼此满足,一旦分离,就会互相思念,而第一个妻子,简直像个婢女,家中一切繁重的劳作都由她担任,她身陷各种苦恼,却毫无怨言,在丈夫的心里几乎没有位置。
    一天,这个人要出去做长途旅行,他对第四个妻子说:“你肯跟我一块儿去吗?”
    第四个妻子回答:“我可不愿意跟你去。”
    丈夫恨她无情,就把第三个妻子叫来问:“你能陪我一块去吗?”第三个妻子回答道:“连你最心爱的第四个妻子都不愿意陪你去,我为什么要陪你去?”
    丈夫把第二个妻子叫来说:“你能陪我出去一趟吗?”
    “我受你恩惠,可以送你到城外,但你要我陪你出国,恕我不能答应。”
    丈夫也憎恨第二个妻子无情无义,对第一个妻子说:“我要出去旅行,你能陪我去吗?”
    第一个妻子回答:“无论苦乐与生死,无论你走多远我都一定陪你去。”
    原来,他要去的地方乃死亡世界,拥有四个妻子的丈夫乃是人的意识,第四个妻子,是人的身体,人类疼爱□□不亚于丈夫体贴第四个妻子的情形,但若大限来临,生命终止,灵魂总会背负着现世的罪福,孤独寂寞地离去,而□□轰然倒地,没有办法陪着。
    第三个妻子,无异于人间的财富,不论多么辛苦储存起来的财宝死时都不能带走一分一毫,第二个妻子是父母、兄弟、亲戚、朋友。人活在世上,互相疼爱,彼此思念,死神当头也会哭哭啼啼送到城外的坟墓,却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投身于生活的奔波中。
    第一个妻子则是人的心,和我们形影相随,生死不离,它和我们的关系如此密切,但我们也同意忽略了它,反而全神贯注与虚幻的色身。
    这一次,戚氏想要抛却一切,跟着心走,她的顾虑这么多,这一次她要跟着心走,说时迟那时快,连米特都没来得及阻止,戚氏便将刀刺入心口,这一刀,持着的是快很准,什么被胸腔挡住的侥幸根本不存在,沈恒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谨慎的捂住米特的眼睛往后退。
    等到出了房门,米特一把嫌弃的甩开沈恒的手嘀咕了一句矫情,而这时芸香也像是反应了过来开始絮絮叨叨的忙起来,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家主子将自己赶出去的疯狂样是要想不开的节奏,也好!自家主子苦了大半辈子终于安定了,她要为自家主子做最后一件事情。
    连沈恒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有这么大的勇气,因为小丫头一把火就烧掉了屋子,再加上阵阵春风,火势很快便笼罩了这个他们曾经有着一宿之缘的地方,说起来他们今天还真和火有缘份。
    唉!叹了口气,沈恒看着小丫鬟,询问着她今后的打算有要帮上一把的意思,芸香摇了摇头,她生是主子的人,主子去了,她要为主子守墓。米特很是不理解这种行为,在她看来,每一种形式的死亡都是另一种重生,战场上每一天都会死人,她的亲卫队更是时常在更替,独立的个体,因为某种非物质因素联系到一起,这并不意味着没了另一个个体你就活不下去了。
    然而米特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没有谁就不能活,但是人是一种有智慧的生物,有感情,会留恋,生活会继续但是有一个圈,有的人就是走不出来,要是沈恒知道米特的想法想必会鄙视米特是心里素质强大在这里秀优越呢!
    不过沈恒不知道,所以他正在为怎么找回场子想方设法,首先,他们能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京城又来信催上了,其次,文家这大大小小的性格还真不好轻拿轻放,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沈恒嘴上的仁义道德和时不时的小文艺是一码事,斩草除根却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