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的回答让秦凤高兴，可很快她又忧愁起来：“可要是这样，以后怎么称呼啊？”
    “他们又不是亲姐弟，不影响的，大不了以后不以姐弟相称了。”反正因为她和周衍在一起，她妈已经不仅仅是周衍的大姐，还是周衍的未来岳母了。
    秦凤也只纠结了一下，跟着就放开了，怎么称呼这种事，显然没有儿子一辈子的幸福重要。她也不在余瑶这里耗时间，抬脚就要下去继续观察情况，都走到门口了，脚步突然又停了。赵淑琴有个和瑶瑶一般大的女儿，这个年纪的人除非不要命了，不然就不适合再生了。
    这下秦凤纠结的时间就长了点，可是最后还是自己说服了自己。
    没有孙子就没有吧，她不是有孙女呢嘛，瑶瑶这么孝顺，以后不可能不管兆星的。虽然赵淑琴不能生，可有人看上兆星，还不是因为余瑶是明星的原因，这样兆星可就没理由不同意了。相比于孤零零的一个人，找个媳妇比生个孩子重要多了。
    秦凤这么安慰着自己，满怀希望的下楼进厨房，对赵淑琴笑得就更热情了。
    ·
    一顿早饭是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的，才一吃完，青青就失礼的回了房间。
    苏铭目送着她不见了身影，跟着就起身提出告辞：“大年初一不好一直在外面，我得赶紧回去才行，今天一天有得忙呢。”
    他都这么说了，自然没人留他。
    周衍起身要送苏铭，余瑶就没跟着，只摆了摆手，钻去了青青房间。在余瑶的认知里，青青是喜欢苏铭的，这是青青之前亲口承认的，还“豪言壮志”的说如果苏铭不喜欢她，她要拿捏着苏铭做错的事也要叫苏铭跟她试一试。
    今儿气氛如此奇怪，苏铭又一大早的赶过来，这不得不让余瑶担心青青的情况。
    青青靠在床头，双手抱膝，正在发愣，余瑶推开门走到她跟前了她都没发现。这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模样，余瑶伸手轻拍了下她，跟着坐在她旁边：“怎么了？”
    青青这才发现她，往后挪了挪，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没事。”
    余瑶看得出青青是在变化的，尤其是经过心理医生的治疗，她实际上情况比从前好太多太多了。所以这会儿她不想说，余瑶就没逼她，只是说起另一个来意：“过完年了，不到元宵节高三生就得去补课，我想的是咱俩一个学校，你觉得呢？”
    反正都要复读，分开来去找学校也麻烦，还不如就在一起。
    青青对此自然是没意见的，她点点头，道：“不过现在是下学期了，我本来成绩就不好，也不知道一个学期能赶上来多少。要是回头高考考得太差……”她怕给余瑶丢人，毕竟她以后都用的是余瑶身份了。
    余瑶道：“虽然一学期没摸书了，但是我底子还在，咱们一个学校一个班，回头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这一学期我会尽量减少工作，有时间的话我给你辅导，然后我没空的时候，再给你请个家教，咱们争取一学期赶上来，考不上好的学校，就上个一般的也行。”
    主要还是得有那个氛围，得学一门可以吃饭的能力，毕竟高中生和大学生，说实话大部分差距还是不小的。即便以后安排青青去照山或者心瑶，那也肯定要她自己有一定能力才行。
    青青握了握拳，点头应下来。
    话都说完了，余瑶就起身要走，却不妨她都走出两步了，青青却突然往前一趴，伸手拉住了她：“瑶瑶姐，我，我……”
    余瑶停脚：“怎么了？”
    青青是实在不知道给谁说了，闭了眼，咬着牙就道：“苏铭亲我了！”
    这消息还真让余瑶意外，不过她却为青青高兴：“这是好事啊！”话才说完就觉得不对了，这如果青青愿意，那肯定是好事。可现在明显青青是接受不了的样子，她不走了，重又坐回床上：“怎么了，你不喜欢？”
    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哪里经得住这么直白的问话。
    青青脸腾地一红：“瑶瑶姐！”
    余瑶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青青脸上的红晕慢慢消了后，才终于再次开口：“……我想到了王先刚。”
    余瑶一听这话，心就猛地沉了，王先刚！
    “都过去了，等他哪天出来，那也是个老头子了，就算面对面的碰上，他也不敢碰你，你一脚就能踢翻他。”这话自然是有夸张成分，可王先刚年纪也的确不小了，在牢里日子又不可能好，所以出来时肯定会比正常的老还要苍老。
    青青点点头，想到之前的事，眼睛就有点红。
    余瑶伸手抱住她，想了想，才问：“那你是觉得接受不了苏铭吗？觉得……他的亲吻恶心？”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还有很强的心理障碍，说不定还得把之前的心理医生请回来。可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可能就需要把真相告诉心理医生了，余瑶有些烦恼。
    青青却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在回忆，仔细想了片刻后，她脸色再次红了。
    “没有。”她声音小的像是蚊子，“没觉得恶心。”
    余瑶顿时就松了口气，那就好！
    ·
    眼看着苏铭上了车，周衍挥挥手，转了身。
    既然苏铭不想问，那他就也不想解释，说实话也并没什么好解释的。余瑶是瑶瑶，即便他没和瑶瑶在一起，以他对苏铭的了解，他也不会同意她和苏铭在一起的。这样的念头自然过份，可现在他已经和瑶瑶在一起了，他没有办法设想不在一起的可能，更没有办法设想她和苏铭在一起的可能。
    所以苏铭如果要气，他也没办法。
    不管是谁，他都不可能在瑶瑶的事情上让步。
    苏铭到底还是叫住了周衍，他打开车门探出头，大声叫人：“老周！”
    周衍停脚，转身看过去。
    苏铭张了张嘴，却只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瑶瑶的？”
    周衍没有多想，直接回答：“大概一直就有好感，但真正确定喜欢，却是在知道真相后。”
    年纪相差不大，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的确确，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喜欢上她了的。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一直压制着没有多想，直到知道了真相，确定了余瑶就是瑶瑶，他才豁然明白，他原来一直是喜欢她的。
    第157章
    苏铭没有再说别的，他看着周衍，慢慢挤出了一个笑。那笑既然是挤出来的，自然就不大好看，可他的情绪在变化，很快那笑就正常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老周，恭喜你！”他说。
    周衍接下这祝福，郑重的道：“铭子，多谢！”
    苏铭摆摆手，坐回车里，很快开车走了。
    他必须放下了，尽管他很不情愿。可瑶瑶从来就没给过他希望，自始至终说的都是明明白白不喜欢他。而老周，人家比他更早认识瑶瑶，相差五岁的年纪，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眼下人家两人是真正的恩爱甜蜜，他既然是老周多年的朋友，这时候真不能出来膈应人。
    除非他不想要这个朋友了。
    可多年交情，还真不是能舍就舍的，何况人家没做错任何事。
    将车开出小区，苏铭长长叹了口气，强逼着自己不再想这事。
    ·
    周衍回到家时，余瑶刚好从青青房里出来，才得了那样一个大消息，余瑶一见周衍就想跟他分享，结果赵淑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抓了她，看都不看周衍一眼，就把人捞屋里了。
    余瑶脸上的轻松笑容没收：“妈，有事吗？”
    赵淑琴点了下她额头：“你说呢！”
    语气有点冲的三个字，这肯定是有事了，余瑶暂且放下青青的事，看着赵淑琴冷着的一张脸，慢慢就不自然了起来。她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昨天事情是过去了，可很显然她妈心里还没过去。
    她坐在屋里小椅子上，手乖巧的搭在腿上：“妈，有什么事你说。”
    赵淑琴也顾不上一直单方面生气，见她好歹是知道严重性的，干脆就开门见山了：“你这还没到十九周岁呢，接下来还要去复读，那你和周衍是不是得保持距离？就算要……要谈恋爱，那最后一步以后也不能再走了！”
    实际上第一次都不该有。
    小女孩不懂事，这事儿是她吃亏，以后要是周衍后悔了不想跟她在一起了，她哭都没处哭去。尽管心里知道周衍不是那样的人，可身为妈妈也身为女人，赵淑琴还是免不了多想。
    余瑶对那最后一步的事是可有可无的，让她立刻答应赵淑琴并不难，可难就难在——她觉得周衍肯定做不到。前天晚上那事以后只怕是有一就有二，所以她如果现在答应了，只怕过后就得被打脸。
    于是她干脆不回答，一脸高兴的岔开话题道：“妈，这么说，你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了？”
    赵淑琴气得白了她一眼，不答应能怎么办，都已经彻底变成青青回不去了，又已经被周衍给吃干抹净了，总不能吃了这样大的亏回头还算了，那以后再找只怕男人也要介意。多少年的旧思想作祟，虽然没说出来，但赵淑琴的确就算这么想的。
    余瑶可不知道她心里还有这想法，见她不说话就当她是默认了，得寸进尺的道：“妈，我和他不是只谈恋爱，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虽然周衍并没跟她求婚，但余瑶相信，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好在我以后用的都是青青的身份，所以即便跟他结婚，对外也不影响什么，毕竟没几个人知道我是我。”
    她说这话其实是有点儿试探赵淑琴的，结果赵淑琴脸上半点异色也没有，反倒是认真想了片刻后，跟着点了点头。
    难道真是奶奶多想了？
    余瑶干脆开门见山的问：“妈，你觉得我爸、也就是青青爸爸，你觉得他怎么样？”
    青青爸？
    余兆星吗？
    赵淑琴随口道：“老实巴交的，人挺好。”
    就只有这些吗？
    应该是了，赵淑琴女士面上半丝异样都没有。这种事最好顺其自然，余瑶并不打算做出撮合两人的行为，便说起上学的事：“我和青青会去一所学校一个班，到时候应该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我和她住。”
    青青是本来成绩就不好，瑶瑶虽然当初考上大学了，可一整个学期没摸过一天书不说，还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重又捡起书本，赵淑琴可不认为能是简单的事。
    她道：“租个大点的，我和阿智也过去，阿智也得上学了。”
    这事余瑶也考虑过，只不过她和赵淑琴的看法相反：“阿智这个年纪已经大了，如果再去和六七岁的小孩子一起上学，就算他自己不觉得什么，只怕同学也要接受不了说他。我觉得等出了十五，给他专门请老师到家里辅导语数外三门主课，另外再看他个人兴趣给报个兴趣班，先叫他跟外面有点接触，等到文化课能跟得上了，明年夏天看看是送他去读三年级还是四年级。”
    这样安排也有道理，可要是这样的话，她就得单独照看阿智了。
    余瑶就道：“你放心吧，好好带阿智，我都这么大了，而且还是和青青两个人。每个周末我们都回来，你不用管。”
    孩子长大了。
    从小就能给她依靠，如今更是事事都不需要她了。
    赵淑琴欣慰，可内心深处却是感觉愧疚，她没好意思再说别的，叫余瑶先出去了。
    余瑶这才有机会和周衍单独待会儿，她坐到沙发上紧挨着周衍，小声却又高兴的道：“你还不知道苏铭和青青一大早的为什么感觉奇怪吧？是因为苏铭亲了青青，只不过青青不高兴给他亲，两个人大概是闹别扭了！”
    青青到底是女生，她因为苏铭的亲近想起王先刚的事，余瑶并没说。
    周衍看着她，跟着装傻：“这么说，苏铭喜欢上青青了？”
    亲都亲了，八九不离十了吧！
    余瑶点点头：“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就像咱们这样。”
    陷入爱情的人，看哪里都是粉红泡泡。
    秦凤和余兆星回去了，青青带着余智在玩，赵淑琴又在卧室没出来，客厅里就他们两个，周衍便不客气的揽了余瑶的腰，蜻蜓点水般快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别管他们，让他们顺其自然。”他说。
    余瑶自然不会多管，只是却不妨碍她告诉周衍：“我奶，好像觉得我妈和我爸之间有粉红。只是刚刚我在屋里试探了下我妈，她好像没有多想，唉，也随他们顺其自然吧！”
    假岳父和真岳母吗？
    周衍想，要是这两人真能成一对，那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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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的时候是许多人辛苦了一年才得来的休息日子，这个家里忙一点的也就余瑶和周衍，因为《倾国倾城》和《清欢》的上映，余瑶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所以过完年不少电视台一些有明星参与的节目组就抛来了橄榄枝，不过这些全都被陈裕泽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