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很欣赏葫芦丝小姐你的才华。在大家都争着抢着去那些大机构的时候，只有你保持了清醒。如今当初签约成那些大机构的网络讲师的人泯然众人矣，还有葫芦丝小姐你人气越发高涨。”
    这个时候，纪然明白到对方从来不露脸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比较吃亏，然而却也能最好的保持自己的人设，不会出现那些样貌出众的老师们的烦恼，更不会打扰到自己的私生活。
    如果葫芦丝没有想过要成立公司的话，纪然虽然欣赏她，却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是根本不可能比得上一个团队的。
    然而葫芦丝却选在这个时候成立公司，可见对方也不仅仅只是着眼于先有的人气和收入。
    他和葫芦丝一个线下一个线上，彼此并不干涉，倒也没有什么竞争的压力。
    愿意选择线是没有时间来参加线下培训的人，或者是没有足够的金钱来支撑的人。而愿意选择线下的，却也有很大的可能会先上一个网络课。
    这就是纪然过来找葫芦丝谈判的原因。
    “葫芦丝小姐，您给我们做广告，我们自然也会给您做广告。我们国考的前期培训班会在白天开课，夜晚的时候，我们会向这些学员推荐您的视频，希望我们能够达成一个合作。”
    纪然的来意很简单。
    在省考面试培训失败之后，他就明白到用原有的方式来发展公司是不可能比得上之前那几个巨头的。
    想要拼出一条血路，就得用其他的方法。
    葫芦丝所用的这一种无疑是十分高明的。只是这个时候纪然明白也已经来不及了，毕竟网络人气的行程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同时也是需要相应的运气的。
    自然教育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废掉自己的步调重新开始。
    这个时候就只能找外援了。
    “葫芦丝小姐，也许你的学员众多，看不上我们这么一些学生，是通过线上上课的人，每年能够成功通过公务员考试的又有几个呢？”
    学习讲究的就是一个学习氛围。线下的培训，是什么东西？难道和线上授课的老师讲的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不，其实是一样的。
    能够资格报考公务员的，最少也是全日制专科以上，从全国的高校录取情况来看，起码也算是高考的胜利者了。他们的智商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公务员的那些题目就算是看答案，他们也能够全部看得懂。既然如此，为什么选择自学的人少，选择上课的人多呢？
    因为国人本来就习惯线下的辅导，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大学，十来年的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已经养成了习惯。
    只有坐在教室里，边上的人和你一起在做题，才会有学习的感觉，你才会放下你的手机安安心心的做一套题目，你才能从那种，闲散无序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投身到学习当中。
    说句不客气的话。
    不过大部分准备公务员考试的学生，能够拿出高三一半的努力，那就算第一年失利，第二年基本上也能顺利考上。
    更加不用说线上的学生流动速度相当快，今天买了你课程的人，也许三天以后就不见了踪影，最后能够完完整整听下课的人，不如一开始报名的人的1/3。
    而在这1/3的人里，真实投入到学习状态的人又不足1/3。
    从来只有线下的培训机构才会对外吹嘘什么通过率，几乎没有看见线上的什么人说过。
    这就是教育方法本质上的不同。
    “纪先生说的没有错，通过率的确是我需要烦恼的问题，只是这么简单的话，我看不出来，我和自然教育的合作有什么必然性。我真的想合作的话，我完全可以去找一个更大的机构。”陈天笙微笑说道，“纪先生和您的自然教育能够带给我什么呢？”
    “那些大机构都有自己的线上课程，不来和你抢学员都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和你合作呢？就算他们真的答应合作，葫芦丝小姐你就不担心引狼入室吗？”
    “那么纪先生的意思是，是你在帮我了？”
    “哪里？不过是合作愉快而已。”
    陈天笙听见对方口中的自得，慢悠悠的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虽然您说得很动听，不过我想，我不需要您的合作。”
    纪然没有想到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方还会拒绝他？难不成她真的看错了这个女人只是满足于眼前的状况么？
    “我现在的确需要发展线下的事业，但就算不发展，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相反，若是早早的和您合作，我恐怕就没有办法这么简单的就和自然教育撇开关系了。”
    “机会过去了就不会再有。你就算现在网络人气高，也不代表以后还会高。等到三大机构的网络课程全部都做好，那时候你的生源一定会逐步减少。这几家公司都已经上市，背后的资本力量是我们远远比不上的，你真觉得以卵击石可以成功？”
    “纪先生，您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我想您搞错了一点。我不是说不想发展线下的培训事业，可是我并不看好你的自然教育。事实上，我还可以再等两年，两年以后，陈天笙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第64章
    又是陈天笙？
    纪然觉得陈天笙这三个字一定是来克他的。
    当年他作为明星老师出名的时候，就横空冒出来了一个陈天笙， 直接分走了他如日中天的人气。在陈天笙出来以前， 纪然是男性明星讲师的no.1， 因为讲课幽默， 加上偶尔还有点黄段子，纪然可以说是人气不断上涨。
    正当纪然等着自己的人气指数再高一点就去和公司要求涨工资的时候， 陈天笙出来了。
    一开始， 纪然并没有将陈天笙放在眼里，毕竟他长得实在太像是个一个小白脸了。就算一开始有些女性学员会被陈天笙的脸迷惑，可一旦发现陈天笙不会讲课，她们就会回到自己这里来的。
    纪然有这个想法很正常。
    毕竟大家都是冲着考公务员来的， 只有上课教的好的老师才能长久的留住学生。以前也不是没有别的小白脸过来抢生源， 只不过是这一次这个格外好看些而已。
    可是纪然没有想到的是， 那些流失的女学员不但没有回来， 而且又带走了一批。
    虽然男生爱听纪然讲黄段子， 但不代表女性学员也喜欢。她们就算不出来制止， 也不代表她们真的喜欢。
    市面上大部分的黄段子， 都是以丑化女性为主题的，好像除了女人这个点之外， 找不到其它可以发散的东西一样。
    陈天笙的人气越来越高， 短短一年就吸引了大量的人气，纪然回过神来的时候， 陈天笙已经是定公教育的当家明星老师了。
    好在他们两个分属不同的机构， 平时基本上没有交集。只是陈天笙的粉丝战斗力高， 一言不合就放图。女性考公务员的人数本来就比男性多得多，陈天笙就这么一下子就起来了，而且还有越来越高的趋势。
    纪然选择出来开公司，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上升的的空间了。不但不能维持，而且还有逐渐往下掉的趋势。很多学员都开始觉得纪然说的段子很过时很无趣，大家都愿意去陈天笙那边和一堆妹子们聊天。
    纪然先出来开公司，狠狠的将了陈天笙和其他明星老师们一军，他一个人就搞得这些机构的明星老师人人自危，纪然心里也是十分得意的。等到他知道陈天笙付了违约金走人之后就更是高兴，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邀请陈天笙了。
    照纪然原本的想法，陈天笙这一次应该要低头了。
    可是陈天笙没有。
    如今，他好不容易想要邀请另一个人进来，对方拒绝他的原因竟然还是陈天笙？
    难不成，陈天笙那个小白脸就这么吸引女人么？
    纪然恨得牙痒痒。
    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嫉妒更美的女人的容貌的，男人也会，只是这种妒忌会用其它的形势表现出来而已的。
    “葫芦丝，你知不知道，陈天笙是有女朋友的，听说他女朋友还给他打了好几次胎，这样的人你也想要招揽么？”纪然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怎么能用这么下作的方式去抹黑自己的对手？
    可是仔细一想，纪然又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个是有人给他爆料的，他只是转述而已，并不是有意的。
    只是女性都讨厌渣男而已，她们是感性动物，所以纪然才会下意识的用这样的方式来攻击人。
    心里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这是正当的竞争手段，哪一个公司私下里没有抹黑过竞争对手？就算是定公远图和厚笔，它们三家表面和和气气，暗地里还不是相互抹黑？”
    陈天笙听见纪然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之前他还觉得纪然虽然开公司的本事不行，但眼光还是可以的。结果现在发现，这人却是连人品都不行。
    或许是这些日子的失利让纪然心态失衡了，这或许不是他本意。但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诋毁他的名声，实在是十分恶劣的行为。
    有女人为他堕胎好几次，他怎么不知道？
    陈天笙的声音冷了下来，“纪先生，陈天笙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很清楚，他的女朋友我也见过，这种没有根据的话希望您不要再说。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抱歉。”纪然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我刚才的话你忘了吧，我最近有些烦，说话不经大脑。”
    “我知道。”陈天笙回答道，“纪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
    挂了电话之后，陈天笙还有些烦闷。
    纪然已经注定失败了。
    虽然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三大机构在市场上的地位已经难以撼动，新公司想要崛起就只能另辟蹊径。
    起码在这两年之内，陈天笙是没有什么办法去挑衅它们的。
    可是陈天笙最大的优点就是年轻。
    而三大机构的创始人都已经老了。
    如今国家对于公务员的偏向都是省市的职位慢慢减少，乡镇的增加，那么以后报考公务员的学生，所需要学习的东西也要有所变化。
    陈天笙关闭了直播，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卫鱼。
    卫鱼这几天正在等体检的结果，自然是通过了的。接下来的话就只剩政审了，这个没关系，她亲戚全都是老老实实的小市民，别说进局子了，十几年也没见过警察几回。
    别看公务员通过和上班报到中间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但其实根本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中间要走的程序全部都要走。
    卫鱼因为以前在首都工作过的缘故，档案还没有及时迁回来。这一次考上公务员，还得往首都跑一趟，从当地的人才市场将档案给迁回来。
    “怎么了，天笙？”卫鱼正打算联系一下以前公司的人事妹子呢，没想到陈天笙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陈天笙听见卫鱼的声音之后，之前心里的那些烦闷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大概就是许多人都想要谈恋爱的原因吧。
    “什么问题？”卫鱼颇有些好奇。
    “你正式入职公务员之后，婚假是很短的，而且婚礼也不能举办的太大。”陈天笙一本正经的说道，“可能我们连度蜜月的时间都不会有呢！”
    现在的公务员婚假也就三四天，这么点时间恐怕不能好好的办一个浪漫的婚礼。
    ……大夜晚的突然说这个干嘛？
    卫鱼脑子里塞满了问号。
    “没关系，我们两个可以拖延一点，等我们成了大龄青年再结婚的话，就有十五天的假期了。”卫鱼诚恳的回答道。
    这个她是查过的。
    大龄青年结婚婚假高，大约是组织也觉得这么大年纪结婚不容易。相反，适龄的年轻人结婚就只有三天了。
    “……咳，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半个订婚宴。”陈天笙没想到小鱼儿现在不好骗了，“我们先去领证你看怎么样？”
    第65章
    领……领证？
    卫鱼在电话的另一边被陈天笙这突如其来的求婚砸的一头是血。
    这……这算是求婚么？
    应该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