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作品:《明人不说暗恋

    “……”夏九嘉仰头,在沈曦下颌吻了一下。
    “冻宝,”沈曦好像有点紧张,呼吸有点急促,问,“冻宝,你记不记得……自己还欠我个人情?”
    “……”夏九嘉问,“近视那次?”
    “嗯,还算数吗?”
    “算数啊。”
    “冻宝,”沈曦神神秘秘拿出一个东西,“玩儿这个,行吗?今天“鸿星尔克”又搞单独谈话,传达校长旨意,我看桌边垃圾桶里有他没收来的东西,走的时候捡了一个。说起来真的好笑,他叫我成熟一点、负责一点,别想一出是一出、今天追人明天甩人,还说……”沈曦学着“鸿星尔克”的粗嗓门,“你俩要么现在分手要么不要分手,千万别在进入高三以后尤其是临近高考的时候互相伤害对方。”
    “……”夏九嘉知道,r中害怕沈曦分手导致自己无心学习、成绩下滑。
    前几天还说要拆散,这几天又担心分手,学校也是累。
    夏九嘉低头,发现沈曦的手中握着两个塑料骰子,一面一个颜色,赤橙黄绿蓝紫,半透明,很可爱,开口问:“这是什么?”两个骰子,一个正面写着“吻”,一个正面写着“耳朵”。
    沈曦回答:“情趣骰子……”
    “哈?”夏九嘉抓起一个骰子,把六个面全都看过,发现分别写着吹、吸、吻、咬、舔、摸。
    “……”他又抓起另外一个。果不其然,写着身体部位,分别是嘴唇、耳朵、手腕、脚腕、膝、肘。
    几个部位倒也没有特别过分,是两个比较克制的情趣骰子。
    沈曦又是小心翼翼地问:“玩儿这个,行吗?”
    “……”
    “不行吗……那算了。”
    夏九嘉打断:“要玩儿几次?”
    “啊?”沈曦本来以为最多只有一次,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提出这么一个问题,连忙摆出一副忍痛放弃的样子:“要不,先来三次?”
    “那说好,只有三次,以后不许再提近视50度的事,从此翻篇。”
    沈曦喉头上下一滚:“一言为定。”
    其实夏九嘉也觉得十分刺激,有点兴奋。情趣骰子……让一切都难以预料。
    两人盘腿坐在夏九嘉的床上。沈曦拿出一个杯子,扣上盖子,哗啦哗啦摇上许久,又“呼”地一下按在床上,打开盖子,看到一个骰子显示的是“咬”,一个骰子显示的是“耳朵”。
    沈曦抬眼:“我宝……”
    夏九嘉故作平静,看着对方。
    几秒钟后,沈曦欺身而上。夏九嘉向后一闪,靠到身后白墙。沈曦左手撑着,右手撩起夏九嘉耳侧头发,露出完整耳朵,而后用力将手插入对方湿漉的发间,把头发全都固定在别处,把住后脑,凑过嘴唇。
    他轻咬两下对方软软的耳垂,又咬住了,开始向一侧拉扯。
    温热呼吸喷在耳朵,夏九嘉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
    室内氛围整个不对,热得好像一个蒸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曦终于坐回原处,看看夏九嘉,又垂眸扣上杯子盖子,哗啦哗啦地摇骰子,几秒种后重新锁住夏九嘉的眼睛,手中动作不停,道:“冻儿,你说停就停。”
    “……”夏九嘉想:这下成了……自己选择“情趣”方式。
    他装作潇洒,等待几秒,说:“停。”
    “嗯。”沈曦停手,等到杯子里边两个声音消失,他才掀开,看见一个写着“吹”一个写着“脚腕”。
    夏九嘉:“……”
    似乎还好。
    “冻儿……”沈曦说着,伸手,握住夏九嘉盘起来的在外侧的纤细的脚踝,轻轻一拉。夏九嘉也没倔,顺势伸出。
    沈曦右手动作一变,从上到下,从提到捧,握着脚腕下边,抬高一截,送到自己嘴边,只觉得真白,都能看到青色血管,脚趾圆润,指甲干净。他微微低头吹出一口热气,时间不长不短,喷在指定部位。
    夏九嘉肩膀靠墙,向床脚伸着右腿,看到沈曦吹气,感觉脚腕微痒,一股电流“腾”地一下从那地方流窜全身。
    他收回脚,说:“快点,第三个,赶紧完事。”
    “好……”沈曦又坐回去,摇那两只骰子。
    第三个:吸、嘴唇。
    夏九嘉全身都不对劲,胸膛剧烈起伏。
    沈曦重新欺身而上,四片嘴唇缓缓贴近。
    在就要碰到一起时,夏九嘉说:“沈曦……”竟然有点柔弱。
    沈曦一顿,直接压上。
    他一下一下地亲,带着非常轻的吸吮,接着时间越来越长力道越来越大,最后,裹住夏九嘉饱满的下唇,用力地吮,每一次都拉到最大程度,让它自己再弹回去,在它颤动没停止时,再覆盖上。
    夏九嘉忍不住攀住沈曦肩膀。
    沈曦又含住上唇,用自己舌尖拨弄唇珠。
    半晌以后,他撬开夏九嘉牙齿,将自己舌尖推入进去,卷入对方的舌尖,一点一点绕圈、摩擦,到了后来,探寻越来越深,范围越来越大,力道越来越强,最后无比霸道,甚至有些粗鲁,占有欲非常强,炙热而又强悍,像要把人整个生吞进去。
    夏九嘉只觉得从没这么刺激,口中全是对方味道,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他的两手紧紧捏着沈曦肩膀,两腿不再盘着,而是磨着对方身体两侧,有震惊,有高兴,有不安,万千情绪揉在一块儿。
    几分钟后,沈曦一扯,夏九嘉顺势一滑,平躺在床上。沈曦便也放下支起的那条腿,抱着夏九嘉,继续亲吻,夏九嘉搂住沈曦颈子。
    到最后两个人都有一些狂乱、失控,不住亲吻,直到舌尖发麻、有些难受才停下来。
    一看表发现马上就要熄灯,沈曦才摸摸夏九嘉的脸,说:“那我回寝室了,周知古还在呢。”还有室友,夜不归宿会被怀疑。
    夏九嘉说:“……嗯。”
    “我爱你。”
    “……太肉麻了吧。”
    “年轻人,十七八岁,可不就肉麻吗?”
    夏九嘉叹了口气:“我也爱你,快回寝室吧。”
    沈曦说:“嗯。”
    第67章 春游(五)
    没过几天, 期中考试。
    夏九嘉再次全校制霸, 总分还是惊人的740, 再次除去语文作文、阅读和英语作文全部都对。而同桌沈曦,因为与夏九嘉谈恋爱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着,十分用功, 全校第二,总分也有733。第三齐暖,第四孙菲菲, 第五李霞。
    r中又叫夏九嘉与沈曦过去谈话。这回重点改变, 不是“分手”,而是“感情应该细水长流, 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分分合合、大伤元气,在一起、不在一起都要仔细考虑, 别你死我活惊天动地。等高考后,再与父母、老师、对方好好商量未来, 来得及。”让夏九嘉与沈曦半晌没有话讲。
    “高二六班懂事会”里也有几人明显提高。安众46名,钱厚47名,两人都是物理成绩上升一截。原因十分简单, 夏九嘉与沈曦押中几个题型。目前还没开始学习理科综合, “期中”只考最近一个月的内容,这并不是很难的事,夏九嘉叫安众、钱厚全部弄懂,反复交待这几道题一定会在试卷上面。
    周一早上。
    夏九嘉一进教室就见安众在进行“表演”。
    安众一直傻得要命,这回考试名次不错, 出风头的欲望暴涨,拿着一把小壁纸刀,说:“我这把刀奇钝无比,啥都不能割……”说完,用格尺比着,划书页,只见书页并不是被割成两半,而像是被撕起一样。
    “钝吧?”安众说完,又把刀子放在自己小胖手腕上面,“看,我像这样用力一划,什么状况都不会有……”
    有人担心:“别!”
    安众:“没事没事……它奇钝无比……”话音刚落,刀光一闪,就见他的手腕呲呲往外冒血!
    “啊!!!”安众惊叫一声。
    “……”沈曦说,“你傻逼吗?”满脸不耐,站起身子,走到后排拉安众,“去医务室。”
    安众哭丧着脸:“嗯……”
    一同学问:“需要我也跟着去吗?万一还得再到医院去呢?”他人低调,但有一个特异功能——想挂谁的号都能挂得上。
    沈曦回答:“应该不用。”
    回来物理课已上了十五分钟。
    “老杨太太”杨树果见沈曦、安众、钱厚等人才来上课,有些不满。其实她早觉得,沈曦总与安众钱厚混在一起有些“堕落”。辅导学习是一回事,天天玩儿是另一回事,她很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尤其现在,沈曦还拉上夏九嘉……
    正想着,杨树果便看见,因为全都穿着短袖,沈曦用手肘轻蹭夏九嘉的手肘。
    虽然才五月份,但这几天非常炎热。沈曦以为没人看到,换左手写字,一下一下地碰夏九嘉,每回换行都要贴住,而后一点一点缓缓离开,到下次换行又再贴住……殊不知老师在讲台上能将八排尽收眼底。
    夏九嘉全部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杨树果再次感觉,夏九嘉太乖,没有主见,是被沈曦拐带到那一步去的。至于那天的倔强,大概只是沈曦事先讲了什么。
    难道真的放任下去?
    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并不了解,但她自己作为班主任还不了解?
    哎。
    杨树果继续讲解卷子。到了倒数最后一题,她叫起安众,问:“说说一二三问解题思路?”
    “!!!”安众正在琢磨自己手腕的伤,冷不丁被人叫起来,有些懵逼,瞪着卷子吭哧半晌说不出话。
    “安众,”杨树果说,“在考场上能写出来,在教室里讲不出来?你的80分是自己考的吗?你的班级46名学年841,是自己考的吗?”
    “……”安众明显非常愤怒,但脑子不大灵光,想不出要说什么。
    “……”夏九嘉知道,杨树果也明白安众是自己考的,但她想用这种“刺激教育方式”让安众他感觉受辱,从而更加努力,深深憋一口气,并在月考、期末证明自己还能继续进步。
    杨树果一直这样,为分数想尽办法。她每讲一课,都连珠炮一般在课堂上念出常见相关题型,让学生们在课本的空白处抄下题目和答案,如果抄不下,就贴条。她看过很多教辅、卷子,总结的东西相当之多。大家每节课都忙着唰唰写字,根本没有办法注意其他的事。而到下一节课,杨树果一进屋就会抖抖小纸,考上一节课念的的某个相关题目,还让家长每天签字。
    可是,夏九嘉总觉得,分数提高一分两分,甚至十分二十分,真有那么重要吗?她这种教育手段,会摧毁一个人的自信,而不自信甚至自卑,能影响一辈子。
    看着杨树果,出乎意外,夏九嘉开口说道:“是。”
    “???”全班同学看夏九嘉。
    “是。”夏九嘉坐在远处,把着桌边,替安众回答,“期中以前,我考过类似题目,那时他都会做。这几分钟可能短路,忘了当时会的东西,正常的。”
    “……”听夏九嘉如此维护,安众整理思路,竟然看明白了,捧住卷子讲解步骤。
    “……坐下吧。”杨树果道。
    忽然之间,对夏九嘉,杨树果觉得自己并不了解。
    她总以为夏九嘉很乖,没有主见,其实说不定夏九嘉才是最有主意——他的眼神与那个时候一模一样,非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