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你可知道你刚才都做了什么？”傅思寒上前一步，眯着眼看她。
    汪梦然有些心虚地后退了一步，目光左摇右摆，无处安放，“那大不了再让你还回来……”
    话说到一半，觉得有些不妥，他们俩都要决裂了，还什么还啊？
    她刚想矢口否认，就听见傅思寒道，“那好啊，一言为定，就现在吧。”
    “什么就现在？”汪梦然一脸懵逼。
    “不是说要还的吗？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傅思寒又上前一步，汪梦然连连后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那……那什么，你别过来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你你……”
    汪梦然被傅思寒抵在花坛边上，背后是一排冬青树，枝丫透过薄薄的衣服顶着她的后背，让她退无可退。
    傅思寒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古怪的笑，目光在她的某个部位扫了一下，轻飘飘地说，“不就是脱了裤子拍几下，你刚才对我做这事的时候不是觉得挺无所谓的吗？怎么，现在轮到你了，就不愿意了？”
    汪梦然知道这回又被傅思寒坑了一把，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咬着牙说，“那不一样，你刚才是只猫！”
    说完，她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但仍旧仰着下巴，不服输地说，“反正就是不一样。”
    傅思寒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哼了一声，“猫怎么了？猫就没有自尊心了吗？”
    “没……”
    “还是说，因为我是只猫……所以活该被歧视吗？”
    傅思寒微微盍上眼，睫毛颤了颤，气势从咄咄逼人陡然直下，竟生出一点楚楚可怜的意味来，汪梦然愣了愣，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又听傅思寒有些伤感地说，“你们凡人不是常说众生平等，看来不过是说说而已……你看，现在你就在歧视我，还将我的自尊心放在脚底下践踏……真是令人心寒……”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的……”汪梦然有点捉急了，可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懊恼地不得了，“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我真的……哎，怎么说，虽然你有两种形态，但是我真的是尊重你的，你变成人的时候，其实就跟人一样啊……刚才我也是气懵了，我现在真诚地道歉行不行？”
    “没有歧视我？我变成人的时候跟其他凡人一样？”傅思寒定定地看着她，问道。
    何止一样啊，颜值要甩他凡人几百条街呢……
    “嗯嗯。”汪梦然连忙点头。
    傅思寒惨兮兮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阴雨散去阳光重现，他挑着眉毛又凑近了一些，鼻尖几乎都要和汪梦然挨着了，把汪梦然歪到一边不敢直视他的脸掰正，一字一顿地问道，“既然如此，我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分别呢？”
    汪梦然愣住了，大脑仿佛停止了转动，把傅思寒的话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
    呃……似乎是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所以，你得知我是妖之后就想抛弃我，这样始乱终弃……你觉得合适吗？”
    呃……好像是不太合适啊……
    “你知道的，我不是没有回妖界的办法，可是因为你……我决定放弃一切机会，只为跟你相守百年，我如此真诚待你，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嗯？”
    我是个渣渣……
    “你知道我万事都让着你，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气我伤我，可是怎么办呢？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忍受，只求你……别抛弃我……”傅思寒越说越可怜地看着汪梦然，最后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了，又重复了一遍，“你别抛弃我。”
    汪梦然瞧着他的样子，自己心里也难受，神使鬼差的说了句，“好。”
    话音刚落，微凉的唇瓣就覆了上来，汪梦然紧张地勾起了脚趾，脸上飘过两朵红云。
    傅思寒满足地喟叹了一声，仿佛带着笑意，感觉到怀里的人从微微抗拒到身体僵硬再到柔软地像一片花瓣，他也不再隐忍不发，舌尖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
    “唔……”
    背后的冬青树撑不住两人的重量，终于折断了一截枝丫，略有些锋利的树枝隔着衣服在汪梦然背上划过一条红痕。
    背后的刺痛感让汪梦然原本已经混沌的脑子立刻清明了起来，将身上的人猛然推开，惊悚地指着傅思寒大叫，“你，你，你……是不是对我使什么妖术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不对不对！我一定是被蒙蔽了……你你你不要用那个眼神看我！”
    汪梦然有些慌乱，傅思寒却丝毫没有给她反悔的余地，默默地打开手机，里面清楚地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从头到尾，听得真真切切。
    “其实就跟人一样啊……”
    “你别抛弃我。”
    “嗯。”
    接着是一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傅思寒你这个混蛋，居然还录音！”
    汪梦然跳着脚就要去抢，傅思寒把手机举高，“就知道你会不认账，不留下证据怎么行？”
    汪梦然放弃抢夺手机了，气呼呼地抱着胳膊嚷嚷，“我不管，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我脑子坏掉的情况下发生的，不算不算！我要跟你一刀两断！”
    傅思寒眼神微凉地瞥着她，汪梦然梗了梗脖子，说道，“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反思，你这样欺骗我可恶至极，但是我却没有因这事气哭，这对我来说是很反常的。所以，这说明一个问题……我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喜欢你。”
    “是吗？”傅思寒哼了一声，“难道不应该是你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生我的气呢？”
    汪梦然：“……”
    傅思寒：“并且没有真的想跟我分开，所以不会因为分离而难过。”
    汪梦然：“……”
    突然觉得他说得也好有道理怎么破？
    傅思寒：“你刚才已经原谅我了，如果想要反悔，那把之前的程序完成再说。”
    汪梦然捂着屁股：“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