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作品:《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 郭耀站起身,让人去查清楚死者。
果然最后查出的结论在他意料之内。
死者王大刚,今年四十二岁,无业,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七岁,老婆在去年跟人跑了,在此之前,还曾多次因为虐打孩子,家暴妻子被街坊邻居报案,后来因为他太会报复,街坊不堪忍受,对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街坊邻居问了,没找到孩子母亲的去处,郭耀就去找了孩子,让他们回忆下是否还有亲人,结果那个十岁的男孩子握着弟弟的手,听着郭耀一个人说了十分钟,突然就蹦出来一句,“他把妈妈杀了,因为妈妈生病要钱治病。”
郭耀一怔,问清楚孩子之后,立刻就带队回了那出租屋。
最后真找到了孩子妈妈的尸体,在卫生间厚厚的水泥墙里。
而墙的边缘藏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王大刚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的,虐杀妻子给他的快感,和他准备杀害两个孩子的计划。
令人毛骨悚然。
跟着去的张道搓下一身鸡皮疙瘩,看着那个站在一边,看见母亲狰狞且破烂的尸体都没有反应的孩子,忽然就冒出一句,“郭队,这案子,我都觉得他死有余辜。”
郭耀正在下楼,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等走到楼下,这个拥挤的街道都还不见阳光,郭耀很文艺地抬头看了眼天,来了一句,“可法律就是法律。”
“很多人都不是大侠,他们都只是普通人,他们需要保护。”郭耀想起当年灰暗得被大脑排斥的回忆,点了支烟,醒了醒神,“大侠不一定能遇见,可法律却不会永远缺席。”
案子自然是要追查下去的。
但上次浮尸案扯出的一系列变故已经吓坏了上层领导,这次就算是没做错事的都心虚得很,联手将案子捂得死死的不说,催破案也催得很是低调。
问题是,犯案的人半点都不想低调。
不过三天,城北又出了个案子。
这次的受害者比王大刚还惨,基本就是古代的“五马分尸”,尸体被分成了五块摆在不同的方向,满地板都是血,每个尸块上还正正地摆着封道歉信。
信基本可以确定是死者亲笔,看字迹,应该是临死前凶手逼着写的。
这位比起王大刚,犯下的罪状只多不少。
他是个熟练的人口贩子,早年靠这个攒下了一笔不菲的身家,后来想金盆洗手不干了,却被一个被拐了孩子的家人给追上门来,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爷,一家五口,全让他给杀了,埋在了老家的玉米地里。
更不要说,这么些年来,在他手上,因为离开了爸妈而惨死的孩子。
与上个案子类似,这个案子的旁边,画了一只动物。
中国古代被奉为真理之神的獬豸。
两起可以明确确定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侧写,大体可以给出一部分了。
但这么些消息,在y市这种常住人口突破百万的大城市,基本等同大海捞针。
郭耀再警局忙了两日,抓了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珈以在晚上八点到了个酒吧。
正好是灯红酒绿开始的时候,酒吧里人声沸腾,她一路走过来拒绝了三个试图贴上来的男人,好不容易才看见坐在角落里抽着烟,身边还陪着美女的郭耀。
郭队长什么职业素养,远远地瞧见了她,偏坐着不动,仍由女人贴上来。
这些男女间对阵的小把戏,珈以实在有些看不进眼里。
偏偏郭队长右边的那个美女顺着他的视线瞧见了珈以,小妖精第六感好得很,一眼就瞧出了其中必要猫腻,立时就朝着郭耀贴过去。
被珈以脱下来的皮衣刮动了脸侧的碎发。
有求于人,郭耀不敢过火,立即把人打发了,坐下来瞧着珈以,眉梢一挑,那坏笑里,倒是还真有几分情场浪子的味道,“怎么看不得我靠近别人?”
“你把我找来,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珈以从他怀里把那件皮衣给捞出来,扔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倾身过去,靠近郭耀的耳边,“我过来,是冒了风险的,郭队长得让我看一看,您是不是,坚定地站在正义的那一边,不会有半点偏薄。”
郭耀看一眼那被扔在沙发一角,显得格外孤零零的衣服,再一想这吵闹得不符合她的性子的地方是珈以找的,立即就摸出了其中的蹊跷。
“他在监听你?”
珈以看他一眼,算是默认。
郭耀忽然就觉得有那么几分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进度很快啊,感觉案子展开了好灰暗,我就不想展开了……
第131章 谁才是那凶手(6)
人在许多事情上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但这个底线,在很多时候,又是因人而异的。
可当面对这个底线又面对被异的人时,有些负面情绪就要生根发芽了。
简单就是一句话,郭耀不爽珈以对成铎的纵容。
这是什么意思?被人监听了半点不生气?还堂而皇之地穿着外套方便监听?为此不惜违背自己一向的生活习惯,选了这种随时可能出事的地方?
珈以看一眼,也就猜出了郭耀在想些什么,只是她和成铎之间的关系,她觉得没必要对旁人多说,也不与她今天所要做的事相互矛盾。她之所以现在还纵着成铎,一定意义上,也是为了防止他发疯。
成铎之前握住她的手,让她保管好的东西,是他的善。
这个善,就包括了不会背弃亲近之人。
成铎一开始“做事”时,珈以是真的未曾察觉的,最近的,就是那晚在电梯里相遇,成铎伸手扶她时,她看见了他手上的血迹。
但那时候也只是怀疑。
真正确信,是那天在警局。
珈以原本是听见了成铎的脚步声,猜到他推门而入一定会听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才会选在那时候开口的——邹医生非礼她之后,正好成铎过来找过她,让她帮忙给个小领导的母亲排医院的床位,看见了她狼狈的模样。
成铎在旁人面前能装得滴水不漏,但珈以毕竟是和他朝夕相处地长大的人,她看他一眼,不用再多的证据,就能确认下事实。
更可怕的,是成铎靠在她身后,听着电视里那个名导失了双腿的嚎叫,却笑得如沐春风之时,几乎让她双眼一黑——成铎已经失控了。
成山那两口子的行事风格和环境,压根就不是养孩子的地方。
尽管这些年她已经在严防死守了,可好像物极必反,成铎没有成为一个目无法纪的人,反倒成了一个太有法度,以致于有些瞧不上法度的人。
他忘了,不管什么的发展,都需要一个过程。
但就像成铎说的,珈以就算能猜出来,她也没有证据。
这又让她不得不向郭耀伸出橄榄枝,试图与他成为统一战线的人。
毕竟进入这个界面这么久,能让她感觉到需要多加关注的,也只有这两个人。
她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外面的人弄错了,韶澄弄出来的心魔劫里,他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很有可能……
郭耀摆了一张臭脸,半晌没见珈以有什么反应,悻悻收起了臭脸,手往珈以背后的沙发上一搭,半个身子就靠了过去,“算了,你要问我什么?”
他压低了嗓音,故意扯出了个低沉磁性的调子。
珈以瞧他一眼,倒是笑了,“是我该问,郭队长有什么要找我确认的吧?”
两人的目光在半路交锋,你来我往,没哪头愿意服输的。
最后还是郭耀受不住,自我安慰了下要对救命恩人好些,别开了脸咳了一声,再张嘴,就少了些油腔滑调,“我前两日又回过头去查了施梦馥的消费记录,发现她曾经到你们医院挂过号,而且挂的就是你的科室,这事情……”
“她来,是为了确认我和成铎的关系的,”珈以皱了眉头,眉眼间流露出几分黯然,“我否认了,所以我怀疑,她应该是又去找过成铎。”
话里的意味,让郭耀骤然绷紧的神经。
“说起来,”珈以看他一眼,“你和成铎,在年幼时也曾见过。他也是被成山夫妻俩拐来的,你来时十二岁,他已经能帮着那对夫妻,在股市里洗钱了。”
外界所知的成铎,年少失孤,自立自强,却是从未有过这种事。
而且,成大律师实在是太让人如沐春风了,虽然上次在警局照面,他突然出现打断了珈以的陈述,使得郭耀再个人情感上看他有些不顺眼,但除此之外,他也不得不说,成铎这个人,完全不像是年少曾历经坎坷的模样。
但现在想来,应该就这这种不像,才不正常。
郭耀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但还是留有余地,“但是,施梦馥的死亡时间里,成铎的确是有不在场证明。”
“孔导出事时,成铎人还在警局。”
珈以轻描淡写的,扔下一个雷,不管郭耀被炸成什么惊诧的模样,她也不再深入解释,从皮衣兜里掏了掏,摸出张地图来,摆在郭耀面前,拿着笔给之前城南城北的两个案发地点画了个点,拿笔量了下距离,大概点了个点。
“成铎那人有强迫症,孔导和施梦馥的案子,已经让他尝到了甜味,他最近应该不会停手,那么下一个案发地点,应该就是这里。”
珈以刚才量着距离画下来的,连起来就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郭耀抬头瞧她,眼里显见是不信任。
异地处之,珈以觉得若是她突然被告知一个社会精英居然是个处心积虑的杀人犯,她肯定也不会凭着一面之词,在无任何旁证的情况下相信。
她这次来,也只是告知一声,让郭耀心里先有个底。
看了眼时间,珈以也不管还盯着地图的郭耀,拿起皮衣就站起身,穿好走到吧台拿了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又蹭到人群熏了一身的酒气烟气香气,然后才扶着有些微醺的额头,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吧门口。
她原本就长得美貌,独身一人又有些不胜酒力的模样,周遭有些个看在眼里的人自然就动了心思,正要上前搭把手,就看见一个男人大步而来,扶住了她。
珈以抬头一看,认出了人,甜甜笑了下,一头栽在他怀里,“哥。”
她喝的那杯酒烈得很,又存了灌醉自己的意识,一杯下去头也晕得很,倒是把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摈弃掉了,靠在成铎怀里,抓住了他的衣袖,在手掌心里拧着,好似发泄着什么情绪,“成铎你真是太坏了!”
要说刚才她软绵绵喊着“哥”再靠过来的那一下让成铎整个心尖都甜软了,那这下受着她这不轻不重的指责,成铎也觉得甘之如饴,半点不生气皱了的衣裳。
他就这么抱着她,稍微往旁边挪了挪,躲到了巷子的角落里。
然后才低下头,揉揉她的发顶,问,“我哪里坏了?”
珈以抬头看他,醉酒的眼睛雾蒙蒙的,好像眨一眨,眼泪就会落下来。
“你做了我不喜欢的事,你变得很危险了,”珈以将头埋回到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委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一句简单的话,成铎却好似被重锤一击,又变回了年幼无助时的境况。
那是他第一次反抗成山,害他们亏损了十几万,成山几乎要将他吊起来抽死,那时候就是珈以死死地护在他身前,咬着牙和成山对阵。
明明是他自己要做的事,她在成山面前把事情担下来不说,转过头伸手来抱他,看着他被打出的鞭伤,开口掉了眼泪,说的也是这一句话。
好似照顾他,是她的责任似的。
成铎心骤然就软了下来,他柔了目光,揉着珈以的脑袋正想告诉她什么,忽地听到了什么响动一抬头,看见了巷子里发生的一幕。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正被三个大男人扛着,躲到了角落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