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挺恼火。
    鸭行是公司旗下的一个直播平台。
    要是说谁有能力查到账号的归属，肯定只有公司内部的人。
    要真是公司内部的，这件事还真不好办！
    陆寻让周特助去查这件事。
    想了想，还是给林依依发了个微信，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件事，顺便告知他已经派人去查了，让她在那边等他消息。
    林依依看了微信，但没有回复他。
    不是不想回，主要是，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原来那个常常来刷航空母舰雨的“我恨面瘫”就是陆寻……
    他自从一个多月前，进入直播间开始，每次只要他在线，总是会刷很多航空母舰。
    甚至于开学的时候，给孟昱然和孟姗姗的学费也多半来自他的慷慨。
    这回，她倒有点感谢那个喷哥了。
    要不是他，她都不知道这回事……
    这条热搜，牢牢地独占热搜榜第一。
    尽管有陆寻插手，过不了多久就被撤下去，但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下班钱，陆寻过来接她。
    迎着新日全公司上下八卦的视线，陆总脸皮还算挺厚的，仍然面不改色地直接去了林依依的办公室。
    当然，他来了，林依依也没给个好脸。
    这件事，归根究底都跟他不无关系！
    在陆总不知道的时候，他再一次地被迁怒了……
    不过，他既然人都过来了，正好她也有话问他。
    “你是想问直播间的事？”
    一看她表情，陆寻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倒也直言不讳：“没错，是我刷的。”
    反正这也没什么好瞒的。
    再说，都被“实锤”了，还瞒什么啊？
    深藏功与名吗？
    他才不！
    林依依继续瞪他。
    “又不止我一个人刷，不是我，还有别人刷，再说了，就这点小钱而已，都比不上你们公司一个项目的一半盈利，其实你不用在意的。”
    与此同时，正在上课的孟昱然猛地打了个喷嚏。
    第68章
    当天回家后, 林依依跟往常一样进入鸭行直播间。
    虽然后来创办了公司，在直播间的收入就显得小意思了，但她也是一直都没有放下。
    这对她来说毕竟是第一个有正经收入的“事业”, 而且她很喜欢做菜, 也不想就此离开厨师这个职业。
    在网络上教人做菜, 顺便纾解一下技痒，就仿佛成了一个宣泄口。
    更何况, 还有很多眼熟的老人, 一路走来都在给她支持和鼓励。
    她也很舍不得他们。
    原本她还想过, 经常给她送航空母舰雨的“我恨面瘫”，还有那个“暴君”的两次红包雨把她送上榜, 迎来了她直播的开门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她知道了，原来陆寻就是“我恨面瘫”。
    这名字……
    林依依瞬间就想到了陆明哲！
    为什么有点哭笑不得？
    在打开直播间的时候, 其实早有预料。
    在网上爆出她的鸭行账号后，她的直播间一定不会太平……
    然而, 瞬间右上角人数超过十万，也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并且, 人数还在蹭蹭地往上涨。
    感觉随时随地都能破百万了……
    【andy_11：主播真的是林依依吗？】
    【王大壮：顺着热搜爬过来，听说下午五点半准时开播。】
    【怎么搞的：真是没想到！每天准时打开直播间进来看看, 从来没想过是林依依……】
    【阳阳的妈：不管主播是不是林依依，我都支持你！】
    直播间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虽然多了许多新面孔, 甚至隔着屏幕, 她都能感受到对面有很多人抱着胸, 冷眼围观……
    但她仍然想把自己对厨房的态度，展现给大家看。
    林依依今天办搬了把椅子放到厨房里，摄像机仍然像平常一样对着欧式的橱柜。
    只不过，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在橱柜上已经摆放了食材和配菜、调料，反而干干净净的一把菜刀、一个砧板。
    林依依就是这样，连人带椅子，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镜头前，
    摄像头也对准了她那张略施薄粉，却仍然显得过分年轻的美丽脸庞。
    “嗨，大家好，我是林依依。”
    跟平常一样的声音，传入了大家的耳朵里。
    【怎么搞的：啊啊啊，果然是林依依！】
    【吸血小蚊子：喷哥这次居然不是随便乱喷，真的是林依依！】
    【kary：没想到，林依依微博上放的那些照片，居然真的是自己做的，我还一直以为是为了博取眼球求关注呢。】
    【韩雨：白富美，你也太低调了吧？默默直播三个月，要不是被人挖出来，都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林依依一直在鸭行直播间教大家用简单的食材做出好吃的料理。
    可她从来都没有入境，所以大家也无从猜测她究竟是谁。
    但在知道她是林依依后，就有不少人爬到她的微博。
    从微博上每天放出来的各种菜色的照片后的背景，再联系到直播间拍摄到的身后的背景，重合度极高，一看就是本人！
    林依依在镜头前依然不怵。
    反正她也看不到屏幕后的千千万万的人，再说近一个月来开办公司后，高压工作不断，又是会议又是合作，见了无数个人，交流了无数个经验，就是属性再宅都能给她锻炼出来了。
    “今天的二十分钟，就不教大家做菜了，相信大家今天也没什么心思看我做菜，对不对？”
    屏幕下方一片叫声，她也诙谐地跟眼熟的用户打了下招呼，然后继续道：“总之，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没错，我是林依依。”
    这时，直播间人数已经破了百万。
    热搜榜的威力比想象中的更大。
    大家都是抱着好奇，和对八卦的求知欲进来的。
    林依依回答了不少人的提问。
    包括微博上晒的照片，的确是她自己做的菜……
    包括她妈妈，确实是房地产富商林萍……
    还有人问盛世娱乐的总裁，是不是正在跟她交往中。
    说起恋情，总不免有人提到她的前夫孟言。
    不过，但凡提到“孟言”这个名字，都被她直接无视过去了。
    她的态度，也说明了她对前夫的无动于衷。
    网络是一个社会的缩影。
    有着形形色色的人。
    当你在现实里不受到欢迎，甚至招人厌恶的时候，在网络上就会被无限放大。
    “以前，‘我’不知道爱一个人也是有错的，后来我知道了，一个十八线的小艺人，怎么能跟天仙美男子在一起呢？
    我告诉自己，要走出被人给我设下的条条框框……都给我定义为一个十八线的小艺人，我就偏偏要做一番事业，让艺人来给我打工。”
    林依依说起这个过程，没有愤怒悲伤、歇斯底里，也没有回敬以前各种黑她喷她的人。
    平平淡淡地叙述着，她现在所做的改变，所有人听着听着，不由得听入了迷。
    “还有，有关注我直播的人，肯定都知道我的直播间一度有一个名叫‘我恨面瘫’的壕会经常溜进来刷一波航空母舰，没错，他就是盛世娱乐的总裁。”
    林依依说到这里，笑容顿时变得极其温暖：“我没有想到，一个朋友能为你默默地做一些事来鼓励你……”
    是的，当她得知那个总是过来刷航空母舰雨的，就是陆寻的时候，她并没有被欺骗的难过，而是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如果不是突然被人爆料，相信他也不会自己说出来，而是继续低调地关注，默默地刷着航空母舰……
    无需感恩，不求回报。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若有所感地扭头，朝厨房门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