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村里的洋汽车的一个车轮子爆胎了,都瘪了,车就停在那,刚牛车的大叔也不赶了,那两个来村的生人没走成,住在了生产队队长的家里。”
    霍笙:“……”
    第60章 060
    向红来河沟村这一遭肠子都悔青了, 事情没办成,私房钱被人白拿了,她还不能说什么,不然赵卫东要是上宏刚那说一些, 估计又得和她吵, 这会好好的汽车也坏了, 非得留在河沟村这个地方过夜,到处都是破桩破瓦土屋。
    她给人拍电报让人到河沟村修汽车, 但最早也是要到明早,向红让刘承想办法, 怎么说过夜也要到县上环境好的地方去过, 今晚必须离开, 不行就去给赶牛车的人砸钱, 钱够多,不会有人不愿意送他们一程的。
    赶牛车的大叔不是不想赚这个出手阔绰人的钱,而是他从县上回来, 牛车早被他一个亲戚牵走去办事了, 已经说了半个月, 人等着用, 这会牵不回来。
    刘承无功而返,只能给向红安排村里好的地方过夜,就是二队生产队队长的家里。
    “生产队长把家里的老母鸡都杀了招待人, 还上隔壁借了半袋建设粉, 原本是想上你这来借的, 被我看到让他换一户人家,浪费这个精气神,我看人也瞧不上,生产队队长要被折腾的够呛。”徐力争过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准备上东子家借粮的生产队队长,他把人劝了回去,别的不说,东子肯定不会借,那个有钱的中年女人他不认识的,但她旁边的男人他是认识的,是上次送东子回来的人。
    洋汽车的车轮得明早才能送来,那两个人就只能住生产队队长家,毕竟村里接待什么人都是队上的生产队队长出面办的。
    可怜的生产队队长,上任没多久,油水还没捞多少就得好好招待上面来的客人,他家里的屋子和其他家的差不多,就是把正房腾出来也不见得向红这类的人会住。
    赵卫东听了徐力争的话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向红出了他家的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他没什么关系。
    向红的那一沓钱是个不少的数目,倒是给他帮了忙,他得抽个时间去一趟b市,把这笔钱花了,当晚赵卫东床头放着那一沓钱,睡得格外的踏实。
    不过,当早上天没亮的时候,赵卫东听到了敲门声,看到了门外来的人,踏实的睡了一晚上这会立马就有些不踏实了。
    来的人是刘承,他穿着昨天的衣裳,微微有着发皱,眼珠带着熬夜过的血丝,显然是没休息好,他一会还要带着向红回去,时间有些赶,所以一早天几乎没亮就忙着过来找霍笙了,不想开门的人是赵卫东。
    “我要见一见霍笙。”刘承说出他来这的目的。
    赵卫东眼神暗了暗,眼珠都没动一下的瞎掰,“你来太早了,还没起,中午再过来。”实际赵卫东出来开门的时候,他已经看到霍笙似乎也被吵醒了,还把屋里的窗子打开了通风。
    刘承没多少的时间能在这耗,昨晚向红几乎就没睡,一夜的坐在生产队队长给她腾出来的正房屋里,再等一会天亮了,他就得走了,“我有话要和她说,见不见我,该是她自己的决定,麻烦你帮忙说一声。”他说话客气,毕竟在覃鹤清身边待久了,他待人都是十分客气的。
    赵卫东看着他沉默了一阵,然后错开身子,走到霍笙的屋门口敲了敲,“有男人要见你,捂严实了出来。”
    屋里的霍笙:“……哦。”她匆忙的穿上衣服,刚想去开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拖鞋,动了动脚趾,犹豫了一会,重新换了鞋子。
    赵卫东说完了之后,就去锅灶处升火,见霍笙出来,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门口,“人在门口。”他没请刘承进来,刘承也没往里进,所以人还在门口等着。
    等霍笙过去了,赵卫东转而拎着猪食捅磨蹭到猪圈处,里面的两只猪崽已经长大了一些,只不过这会都窝在猪圈里睡觉,这么早就能吃到猪食的待遇是从未有过的,所以平时吵着吃食的猪崽今天难得没动静。
    赵卫东拿了院子里的长竹竿,把两只猪崽赶了起来,猪崽们受惊慌的在猪圈里乱撞。
    猪圈在院子靠门口的位置,有什么声响赵卫东都能听见。
    “你怎么过来了?”霍笙看到刘承不意外,十分自然的和门口刘承打招呼,“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承看到霍笙,五官不再面无表情,他笑了,说道:“昨天的情况不方便也没时间和你说话,一会我就走了,过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霍笙淡声道:“挺好的。”语气不热络也不疏离,没有什么起伏,刘承眼巴巴的大早上过来其实是有事想和霍笙求证的。
    这位书中的男配一往情深,可惜用错了对象,在霍笙身上只会浪费。
    刘承有些迟疑的开口问:“……你和他在,在一起了?”昨天的情况,霍笙在赵家,而且是坐在饭桌前的位置,后来还过来把门关了,看着十分的熟络。
    霍笙点点了头,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恩,我喜欢他,他对我也很好,我们现在在处对象。”
    猪圈旁的赵卫东盯着猪崽嘴角上扬。
    而刘承僵直了身子,虽然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但听到霍笙说的话,他顿时心痛的厉害,自己配不上她,可赵卫东就配的上吗?即使是覃部长的孩子,可在这个地方能有什么前途,他能给霍笙过好日子吗?赵卫东的狡猾他在b市医院的时候就领教过了,这不是一个好人。
    霍笙看他表情不对,嘴角的笑意蓦的止住,书中刘承一直是作为霍笙的守护者存在,他认为自己配不上霍笙,如今,他心里怕不是会记恨上赵卫东,霍笙可不能让赵卫东又平白多了个麻烦,虽然刘承是帮覃鹤清办事,但没必要多一个对头。
    霍笙手指搅了搅衣角,“我追了他三个月才把人追到手的,现在揣手上特稀罕。”
    正拎着大瓢往猪槽里舀猪食的赵卫东手一抖,猪食全倒到了猪崽的身上。
    “……什,什么?是,是你?”刘承动了动嘴唇,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想到会是这样,“是这样啊。”他嘴角勉强拉出笑来,刚才心里想的都一扫而光了,这是他喜欢多年的姑娘,她笑得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刘承觉得他现在还能说什么,说赵卫东不是好人吗?这些有意义吗?他叹了口气,“霍笙,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给我发电报,我会帮你……作为朋友。”
    直到刘承走了,霍笙不禁有些惋惜,刘承是一个好人,嫁给他肯定也能幸福,但两个人从头开始就没在一条路上,她只希望他之后能找到一个好的对象。
    “洗脸,吃早饭。”身后阴测测的传来声音,霍笙转头,揉了揉眼睛,“哦,你做了什么?”
    阿婆和虎子都没起,天也没亮透,赵家猪圈里的猪崽今天难得加了一顿十分早的餐,这会正在抢食吃。
    赵卫东其实还没开始做早饭的,这会也忒早了点,看霍笙一张小脸睡的红红的,赵卫东把手里的猪食捅一放,“不吃了,你,回去睡觉……还有下次别在胡诌一些有的没的,你这女人,怎么什么都敢说,我……有的事情,你放在心里想想就成,别说出来。”
    “?”他说的话,霍笙前半句是听懂了,想着应该是赵卫东听到了刚刚她和刘承说的话,只是这后半句话……放在心里想想就成,她没想什么啊。
    赵卫东清了清嗓子,去把门关上,浓黑的眉纠结在了一起,他心道:这女人真是看不透,整天也不知道胡乱在想什么,什么话都敢随便乱说。
    半响,赵卫东扔下一句话:“你不用多稀罕我,我稀罕你就成。”
    霍笙顿了,忽的笑颜如花,她凑到赵卫东身边,“早上吃饼吧,一会我和你去山上给棉花松土。”
    赵家一家人的心思都扑在了棉花地里,几个月后,种下去的棉花种子已经长出了整整齐齐高高的苗,看着绿油油的一片十分的喜人,阿婆看到发苗了,长的好,尤比赵卫东还要激动,幼苗看着稚嫩,阿婆种了一辈子的地,知道嫩苗是最要紧的时候,一定要看护好,浇水都是定量浇的,抓虫除草更是小心翼翼,原本对棉花地格外关心的赵卫东反倒是在看到长苗之后显得没之前上心了,这几天甚至都没在家,而是朝b市跑了好几趟。
    在一天他带回来满满一口袋的苹果,霍笙这才知道,赵卫东把向红给的全部钱都拿去承包果园去了,这些苹果就是赵卫东从果园里摘回来的。
    赵卫东用水洗洗让他们尝尝味道,现在的水果长得没有后来的好看,样子大小不一,但苹果咬下去“咔擦”一声,清脆的很,而且甜滋滋的,就是不吃,闻着果皮也闻得到苹果的甜味,霍笙看着赵卫东这段时间明显瘦下去的脸,嘴里咬着苹果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这人到在b市和河沟村两头跑,不说花在果园里的精力,就是来回这么跑也够折腾的,她明天去趟县里弄只鸡回来熬汤给他补补吧。
    在这个年代水果和肉都是紧俏品,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副食品店里就是售货员自个也不一定能弄到新鲜的水果,赵卫东拿着那么一大笔钱,承包了果园,不愁卖不出去。
    赵卫东把一口袋的苹果拿出来放在筛子里,家里就四个人,他这些苹果都是捡那些树下掉下来的,满满的一口袋,家里就四个人,吃不完捂一段时间会烂掉,通风些能放久一点。
    阿婆又给虎子拿了一个,小孩子都喜欢吃,以前家里东子时不时才能弄到新鲜的水果,这会这么多,虎子啃的认真,核上的果肉都啃的干干净净,有些苹果不是很好,阿婆于是说道:“没事,能吃完,就是吃不完,削片晒成水果干味道也不差,我一会拿刀把坏的挑出来。”这几天太阳热辣,削的薄一点,不用几天就能晒干了。
    赵卫东点了点头,但提醒了阿婆一句:“得用盐水泡一泡,不然片出来会变色,能吃完就吃,吃不完再给徐力争家送一点,他家孩子多,不用几天就能折腾完了。”
    霍笙听着好笑,明明赵卫东刚刚已经捡了一小袋好的苹果放着了,还说什么吃不完才给徐力争送去,口是心非的男人。
    霍笙咬着苹果,盯着赵卫东的侧脸瞧,忽的他转头看向了自己,“过几天果园里就摘果了,到时候我得有半个月的时间待在b市,霍笙,你,和我一起去。”
    第61章 061
    从正红公社到b市要坐六个小时的火车, 但火车经常晚点,所以实际到b市也要七八个小时,赵卫东带着霍笙提前一天从河沟村出发,到县上王四宝的地方住了一晚, 才出发的。
    王四宝送他们两个过来, 陪着坐了一会, 霍笙知道他最近忙,让她提前先回去了, 反正带的东西不多,赵卫东什么都没带, 就她带了一些换洗的衣裳, 都拎在赵卫东的手上, 她不用费什么力。
    候车的人不多, 零零散散的几个,显得空落落的,毕竟正红公社这个站并不是什么人流大的站, 所以没多少的人。
    站边卖那种油汪汪的面包, 用透明包装纸包着, 只印着一个火车头的样子, 面包是长圆形的,几乎是火车上的人的最爱,都争抢着买一个, 有的人买到了, 拆开包装纸闻了一口面包的香味, 感叹一句:“没吃到嘴里我闻着都淌口水,”
    赵卫东买了一个过来,把包装纸袋拆开一个小口子给霍笙,两人没带什么吃的,火车上有盒饭卖,他们来的早,今天晚上就能到b市了。
    霍笙没吃过这种油汪汪的面包,赵卫东就买了一个,霍笙连着包装纸掰成两半,一半递给赵卫东,赵卫东道:“你吃,我吃过好几次,不喜欢这个。”说罢拿出烟在嘴里叼着,他算得上老烟枪了,戒烟还真不好戒,最近倒是没抽了,不过嘴上要时不时叼着闻味过过瘾,
    霍笙于是自己咬了一口,要不说现在的人实在,加工的东西真的比后来的好吃多了,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添加剂,面包甜丝丝的带一点淡淡的酸味,还不腻,味道闻着也特别香,就是面包的酥香味,怪不得都抢着买,确实特别好吃。
    等火车到站了,周围零星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上车,赵卫东找到位置让霍笙坐在通风口的上,这个时候的绿皮火车还没有空调那些之类的东西,就是开窗通风,或者是到一个站的时候,打开车厢的门能换换气。
    面包好吃,但够油,霍笙咬了几口就把包装纸袋的口子捏紧放在了脚边的口袋里。
    “你先睡一会,要晚上才能到。”赵卫东拿了衣服给霍笙垫在后脑勺上,“安心睡,不会卖了你,我哪都不去。”
    “恩。”霍笙微红了脸颊,脑袋靠在不怎么软和的衣裳上,火车发车,她慢慢闭着了眼,没一会就开始睡的迷迷糊糊了。
    这会车厢里的人还少,两人对面的硬座上也没有人,但过几个站就会有大批的人上车,赵卫东偏头看已经睡着的人,浅浅的呼吸着,他就坐在她的旁边,下意识感觉到她呼吸间的气息都是甜的,火车颠簸,又是硬座,赵卫东瞅着睡着的人身子隐隐有些下滑,他愣了一下,然后慢慢伸手把霍笙靠着的衣服拿了,小心翼翼的扶着霍笙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触手都是柔软光滑的发丝,让他心砰砰的乱跳,他忙放开了手。
    火车行驶了一路,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中途霍笙似乎听到了火车喷气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的醒了,揉了揉眼睛,忽的感觉靠着的东西硬邦邦的还散着微热的体温,结果一看自己的姿势,猛的直起身子。
    “你……”霍笙惊愕着一张脸,她怎么靠赵卫东身上去了?
    赵卫东正往兜里掏东西,见人醒了,道:“醒了?我去买盒饭。”
    “我怎么靠你——身上去了?”她睡前不是靠着最里面的火车壁吗?怎么醒了,却换了位置。
    赵卫东忽的笑的流里流气,语气一如曾经的恶劣,“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靠过来的,我拨拉了两次你又凑过来,还流了我一肩膀的口水。”
    “……”霍笙脸更红了,下意识用手擦了擦嘴角——流口水,真的假的?
    赵卫东看着她笑出声来,没再说什么掏出钱去买盒饭了,买盒饭的人不少,去晚了就没菜了,他得赶紧过去。
    座位上的霍笙后知后觉自己又被他戏弄了。
    火车上的盒饭三角钱一份,有熏鱼和鸡蛋炒黄瓜,配着一点咸菜,味道倒是还好,给的也多,只不过没吃几嘴,火车到了一个站,一下涌进来二十多个人,本来空气不算流通的车厢这会是真的完全算是闷咸菜罐了,中午了天气就热,更别提现在了,许多人一进来就开始脱衣服光膀子,要是人进站还好,主要是这些人都多多少少带着东西,不是背背篓就是挑着担子,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放眼看去似乎都是油腻腻的一片,霍笙闻着味道,胃里有些难受了,吃了几嘴的盒饭也不吃了,赵卫东看她小鸡啄米似的啄了一点,拧起了眉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从脚边的口袋里拿个水壶,准备趁着火车还没开,下去打点热水回来,不然这女人怕是得难受。
    对面的空座位上,坐上来一对老夫妻,男的头发花白,头上裹着白帕子,衣裳褴褛,补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进了车厢了大概太闷热了,男的就被头上白帕子解了下来。
    他肩膀上背着半袋化肥,老伴的手上则拎着两只活蹦乱跳的芦花鸡,放好东西之后,男的从胸口的衣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三张钱,捋平了去买了一份盒饭过来,再从自己带的东西里掏出一小罐酸气袭人的东西来,一份盒饭两个老人凑在一起吃,男的把熏鱼都给了自己的老伴,有说有笑的。
    赵卫东接了满满一壶热水回来,把霍笙吃剩下的盒饭归置到自己的位置上,看霍笙脸色不好,拿着水壶让她喝一口,喝了两口他就把水壶收了,看着某人可怜兮兮意犹未尽的样子,他偏过头不看人硬着嗓子道:“别黏人——没用,难受了再喝,到车站才有厕所,要是喝得肚子胀一会没地方上厕所。”男人们倒是可以在火车停的时候跳下车找个偏僻的地就地方解决,女的这会白天,不方便,他不能让这女人多喝水。
    霍笙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没说话。
    “再过一会就到了,难受就再睡一会。”赵卫东拿了刚刚接水时弄到的旧报纸对折之后给霍笙扇风,车厢了太闷热了,气流不通,车厢中骚臭味加上人们的汗味,连他都觉得呛鼻子,去b市的人多,这些人都得挤到站才会下车的。
    这会车上挤着都是人,霍笙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拿了赵卫东的报纸打算自己扇,赵卫东拧着眉,伸手按着她的脑袋,让她别动。
    “女娃仔,来尝尝我做的酸梅,可酸了。”对面的老婆婆看着他们两个,笑得慈祥,把手里酸气袭人的罐子递了过来。
    这个时候的人都很热情,就是车厢了一大堆的陌生人说几句话也都热络了。
    霍笙确实有些晕车了,看着那一罐酸梅,隐隐还能闻到勾人的酸味,她犹豫要不要接受这位老婆婆的好意,结果她赵卫东倒是不客气,笑着把罐子接了过来,从罐子里拿出一颗乌黑的酸梅塞进霍笙的嘴里。
    赵卫东笑着问她:“好吃吗?”
    霍笙点点头,糯着嗓子道:“酸,好吃。”这么酸的东西这会却好吃的紧,刺激着味蕾,连带着让霍笙晕乎乎的脑袋都不怎么难受了。
    赵卫东没多拿,这酸梅个够大,他就拿了三个,然后把罐子还给了对面的老人家,“谢谢了。”
    至于霍笙吃剩下的盒饭,赵卫东拿起就开始吃,还剩着大半,不然扔了浪费。
    老婆婆笑呵呵的把罐子拧紧,先是看了一眼赵卫东,然后看向霍笙,这小年轻夫妻看着感情挺好的,于是和善的搭话:“女娃仔,有几个月了?”
    正在趁赵卫东不注意打算偷喝水的霍笙:“……”几个月?
    旁边的赵卫东诧异的顿了一下,扒放的筷子都停了,然后开始疯狂咳嗽,明显是呛到了,最后一咕噜还是把盒饭扔了,扫了一眼霍笙的肚子,直不愣噔的说道:“她,她肚子里没娃娃。”
    赵卫东这话说的,霍笙剜了他一眼,这会莫名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她脸烧的慌,把偷拿的水壶塞给赵卫东,勉强露出笑来,用正常的方式解释道:“老婆婆,我和他在处对象,还没结婚的。”
    老婆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时有些局促,她看着以为这女娃仔闹晕吐,怀孕了呢,一旁她老伴忙朝人道歉,“不好意思了,这老婆子年纪大了,瞎说话,你们别放在心上。”
    霍笙笑着摇摇头,没在意,“没事,刚刚酸梅很好吃,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