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她也有些累了。所以还是放过自己好了。
    秦素伸出手，在她额头上一点。
    ****
    涂清站在某处洞穴前，将一缕天魔老祖的一缕分魂抽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地将这分魂吞了进去，消化其记忆和修为。让她郁闷的是，这一抹分魂里，并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充其量就是让她修为增长了一些而已。目前为止，她已经吞噬了天魔老祖三抹的分魂，实力都壮大了不少。她额头浮现出一抹黑气，被她很快就压了下去。这一点的副作用，她还能忍受。
    她不像岳岭西，才不会傻乎乎地选择坐以待毙。即使她是他制造出来的，她也有单独的人格，岳岭西无法掌控她的思想。她不想要成为天魔老祖的傀儡，也不想要身死道消，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
    忽的她感觉到某个气息消失，涂清下意识地转过身，远远地望去，神色晦涩难辨。
    “噫，结果失败了吗？”
    她声音带着淡淡的惋惜，脸色却依旧平静。果然想要在素素的眼皮下做这事，没有那么容易啊。
    她也不气馁，那么多个棋子下去，总有一个能起到作用。
    这个世界其他人如何，她并不在乎，只要她和秦素没事她就无所谓。为此，就算是为了毁灭这世界，她也在所不惜。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涂清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是秦素打过来的。
    她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恋爱中的愉悦笑容。在开心过后，又有些头疼。她应该要用什么借口瞒过秦素呢？
    如果是她的话，在知道她有灭世的想法，一定会阻止她的吧。毕竟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第162章
    面前的涂清，眼如秋水, 眉如远山, 依旧美得像是一幅动人心魄的山水画。当她笑盈盈地望着别人时, 没有人能抵挡得了她的一颦一笑, 只想将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好讨得她一个回眸浅笑。
    秦素能。就算涂清再好看，她看惯了, 多少也生出一些抵抗力了。
    “素素果然有了新欢，对我都不是那么热切了。”涂清语气幽怨。
    秦素淡定地回道：“对，我现在已经有了新欢。我发现岳岭西比你更知情识趣。”至少岳岭西不会这样到处给她添乱！涂清是嫌她事情还不够多吗？于是她便直接拿岳岭西戳涂清的心肺, 毕竟涂清对岳岭西的厌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涂清听到秦素提起岳岭西的名字，差点咬碎牙齿——本尊果然是她最大的敌人。最可恶的就是燕支那小子傻乎乎的，都不懂得和她连纵合横，先解决掉岳岭西。活该他明明朝夕相处，到现在都只混到一个随身佩剑的地位, 连暖床的位置都抢不到。
    涂清叹了口气, 说道：“我知道你在怪我。”
    秦素淡淡道：“清清，你应该知道我最不喜欢看到有人被夺舍。”她自己吃过这方面的苦头，所以尤其见不得这种事。涂清这次的做法，触到她的原则了, 于是她便不在像之前那样，轻飘飘地放过。
    涂清眼睛一红，眼中的星光破碎, “我，我只是担心她对付你。”
    “现在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对你十分感激，肯定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秦素拿出手绢，擦了擦涂清的眼泪，说道：“一直哭的话，眼泪就不值钱了。”
    下一秒，她手指头弯了弯，直接敲涂清的头，“哼，以为我会那么容易被哄骗吗？”
    “再做这种事的话，小心我把你关起来。”以她现在的能力，普通人能算计到她才怪。
    涂清呆了一下，然后脸色涨得通红，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声音都飘忽了起来，“所以，是监禁play？原来素素喜欢这种，那，那我也可以配合你的。”
    秦素面无表情，“呵，到时候把你关起来，再多做几个岳岭西的手办进去陪你。”
    涂清捂住自己的脸，一脸郁卒。那她到时候绝对会将那些手办，拿来射飞刀。
    秦素目不斜视，“我现在很想采访岳岭西，想知道他是有什么怪癖，怎么就那么喜欢精分。”说到后面，她忍不住咬牙切齿。
    涂清放下手，低头喝饮料，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秦素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若不是因为那种马男，她也不会想到去看涂清身上的因果线，想看对方还有没有在偷偷搞事，也不会因此发现，她有一部分的因果线，和岳岭西完全重合。
    就和燕支的情况一样。
    涂清，同样是岳岭西的一部分，只是她的性格明显更为乖张恶劣一些。不过这也是因为涂清对她的本事了解不深，不知道她的因果大道能做到什么地步，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漏了陷。
    “所以你，是真的女孩子？还是女装大佬？”
    涂清听她这话，便意识到掉马甲了。
    她说道：“女孩子啊。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脱给你看。”
    说罢，她的手便往拉链抹去，一副要脱下来，让秦素好好观摩的样子，看她的表情，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如果是素素的话，只要喜欢，应该不会介意对方的性别吧。”
    秦素直接按住了她，“行了！我相信你是女孩子了！”
    宽衣解带什么的，刺激还是有点大。
    果然，回去以后还是揍岳岭西吧！都是岳岭西的错！
    秦素顺理成章地完成了所谓的迁怒。
    ****
    秦素看着鼻青脸肿的岳岭西，心中的郁气终于消散了一些。
    对岳岭西来说，消除脸上的伤口只是一道术法的事情，然而他要是真这么做的话，只会惹秦素更生气，所以他果断顶着目前的脸，卖苦肉计。
    秦素皮笑肉不笑，“你也真是够拼的，居然还造了个女子的分身出来。”
    岳岭西听这话，便知道涂清那边掉马甲了。他坐了下来，说道：“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
    秦素：“？？？”所以还是她的错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女孩子还是男孩子，不知道你具体喜欢的类型，所以就干脆都试一试。”
    秦素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这个理由也是很骚了。
    “所以你就给自己弄了一堆情敌出来？还自己吃自己的醋？”
    岳岭西说道：“虽然他们不承认，但他们本来就是我，以后拥有我的记忆。”他停顿了一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要给自己留个后路。”
    若有一天，他所有的谋划都失败了，只要其他人还在，他就不会真正死亡。
    秦素说道：“清清她隐瞒了我一些事情，她不肯告诉我，我只能问你了。”
    “她现在拉了不少外来世界的人，让他们夺舍这个世界的人，我不懂她这么做的意义。”
    以涂清的性格，不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玩弄那些人的人生，应该有更深层的意义，只是她却不肯告诉她，然后跑得飞快。
    岳岭西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
    秦素感觉自己的手更痒了。
    岳岭西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在我制造出他们以后，他们便有了自己的人格和记忆，这些并不属于我。”
    “而且，涂清的情况有些不同。”
    秦素打起精神，“她什么情况？”
    岳岭西说道：“之前我说过了，我那位师祖在门派的功法上留了后门，让方便他夺舍后面的弟子。”以天魔老祖的骄傲，他也不屑夺舍普通弟子，只选择每一任的宗主。
    “我跟随你过来这世界以后，便用我的尾巴，制作出几个分身。涂清，是第一个。当时分出她的时候，混合了天魔老祖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
    “所以她的性格，一方面受我影响，另一方面也受到天魔老祖的印象。”
    所以涂清性格更加不择手段一些。岳岭西其实在这方面也没多好，但因为秦素不想，他便不做惹她讨厌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吞噬了天魔老祖的好几个分魂，其中产生的变化，连我也不能确定。”
    秦素理解了，也就是说涂清这个人格，因为天魔老祖这抹催化剂，已经超出了岳岭西的掌控。
    她淡淡道：“那我揍你一顿，实在不冤。”以岳岭西的心性手段，他肯定早预料到这种情况，然而他依旧放任了。或者说，他本身就期待着涂清身上发生的变化。
    岳岭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一点他并不否认。制造出来的变数越多，他就越可能打破棋盘。不过缺点就是，他现在也弄不清涂清的想法。
    事情总是有利有弊，这缺点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以她的性格，她肯定很想宰了我这个本尊，翻身做主人，所以她拼命吞噬天魔老祖的神魂。”所有人当中，涂清对他的敌意是最浓的，一方面是因为情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涂清没法接受自己是被他人制造出来的，是属于别人的一部分。
    秦素呵呵一声，“那是你活该！”
    他自己挖的坑，就算掉进去了，也是他自找的。
    岳岭西微微一笑，“只要我实力比她强就可以了。”
    秦素有些头疼地说道：“清清她不知道弄了多少个穿越者过来，反正她勉强算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收拾烂摊子，就交给你了。”
    她可不想一直奔波这件事。若不是岳岭西弄出涂清这个身份，也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麻烦，所以岳岭西责无旁贷。
    岳岭西脸色一变，“能送那么多穿越者过来，看来她消化了不少天魔老祖的遗泽。”
    看来他这段时间，也有必要看看涂清在搞什么事。
    秦素忽然想起一件事，语气变得危险起来，“你先告诉你，你到底制造出了多少的分身出来？”
    一个燕支、一个涂清，不会还有别人吧？
    岳岭西沉默了，眼神开始飘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我觉得，生活中有的时候也应该保留一些惊喜的。”
    秦素冷笑一声，听这话的意思，就是还有别人。
    “你要自己交代呢，还是等我发现？”惹毛了她，她就看身边每个人的因果线。以岳岭西的性子，他的分身，肯定也会经常出现在她身边。事实上，秦素心中已经有了怀疑人选。
    岳岭西咳嗽了一声，“还有小画。”
    果然如此。
    秦素深呼吸一口气，想起岳岭西刚才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来着？之所以制造出那些，是因为想要知道秦素到底喜欢哪一种类型。所以就多弄出几种，多多益善。
    也就是说，在岳岭西的心目中，她不仅有可能是同性恋，还有可能是恋童癖？小画天真单纯，但无论是外表，还是心性，都不折不扣是个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素直接暴走了，“看剑！看锤！”
    今天的她，就要将岳岭西给打爆！
    第16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