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作品:《好大一个衰仔

    女暴君姚明月如银铃般轻笑道:“把这匾给我射下来!”
    娇媚的话语里,是冷酷的命令。
    有两士兵言了一声喏,搭上火箭,拉弓至满弦。
    这么一块硕大的木匾还不是很容易就射中了,我的动作怎没这么快!这是现场不少火箭兵的心声。
    众目睽睽之下,两位领先一步的士兵射完箭后,脸上得意极了。突地,一声惨嚎,接着一声惨嚎。
    火没有在匾上燃烧,而是成熊熊之势,在射箭的人身上放光。惨叫声里,是求救!
    众人在惊恐下,四处做鸟兽退远,打滚的哀嚎里,女暴君捏着鞭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邪门,这地方邪门,火怎可能会烧回来!
    火光渐渐熄灭,留下一地烟灰,在夜风里,顺地飘走!
    “二弟!”
    一士兵从人海里冲出,匍匐在地,双手趴着骨灰。
    几十位士兵眼神惊恐,三清观泛红的流体在火把照映下,吞噬着众人的胆识。
    “都给我站好!一间破观,令你们退退缩缩,丢进苗王的脸!”
    女暴君咬着牙关将这话从口中喷出,寒颤的女刑在地上抖成了一条蛇。死人堆里都爬过,小小的变色字又有何惧!
    “将军,我要为二弟报仇!”
    死亡在炽烈的仇恨面前退却,抓了两把骨灰放到衣襟里,士兵疯狂地冲向三清观。
    为什么路这么远,我不是能到达吗?眼前的道观,越来越远,一片黑暗里,士兵甜蜜地微笑着睡过去了。
    “啊!有鬼!”
    有人扎破了胆,两腿抖筛,惊恐万分时,吼叫是本能。
    女暴君的眼前依旧是士兵不断在原地奔跑的身影,“咚”的落地声。
    “哈,有趣,居然有人将手伸向了我的道观。”
    尚善挥挥手,撤走眼前的水镜。
    第二日,清晨。
    尚玄正打算从大门出,被尚苍拉住。
    “这段时间往小路走。”
    “为虾米?我们又不怕外面的弱鸡”尚玄被尚苍拉住了衣领,不解地问道。
    “如果你不想给父亲带去麻烦的话。”
    尚苍并不打算掺和武林事,不想让苗疆之人掌握己方情报。这些组织总归是讨厌。
    尚玄一听,想起爹亲的武力值,便很乖觉得从后角门溜出去了。
    默苍离手里拿着一封情报,凌晨时,这份情报就摆上了桌头。
    此刻,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江湖这把火烧到了三清观,如果玄儿和苍儿踏入江湖,善会不会同意呢?
    “爹亲。”
    尚玄从观上厨房带来了一堆熟食,昨天午饭,默苍离的一餐饭用得比较少,便被他记在了心里。
    默苍离望了他的背篓一眼,已然明了这孩子的心意,温和地讲道:“放下篓子,过来听课吧。”
    “哦。”
    尚玄有点不情愿听课,爹亲讲的兵法实在是太高深了,要是大哥在就好了,那样就不用这么被爹亲严厉对待了。默苍离知他兴趣不佳,但处于这个乱世,总想让他们能有自保之力,这是为人父亲的私心。
    “爹亲,昨晚来了一波人马包围了三清观,我连剑都擦拭好了,结果他们在大门口铩羽而归,也不知道娘亲在观里布置了哪种阵法。还有,爹亲,我出门的时候,大哥把我从大门口拉回来了,他说那里有人监视,我要是从大门出了,就会给爹亲打来麻烦。大哥还是很关心爹亲的,但他……”
    尚玄到篓子一般,将事情一一讲出。
    默苍离将抽出,打断他的话:“这两日将这书读完,交一篇心得。”
    “好的,爹亲。我想与你多说说话。师爷爷不知在忙什么,药师爷爷在教胖姑姑医术,大哥也跟着在学。本来想去找银燕的,但他家里又发生了事,所以只有与爹亲讲了。”
    默苍离随他说了,如果不是三言五言中时不时回应下,尚玄的谈兴不会这么浓。
    “三清观,原来坐落在以前的苍梧山。”
    俏如来本想一个人来的,但“史艳文”认为邀请前辈之事,还是需得长辈出面才显郑重,此时还单纯的俏如来信了。
    “此地还是叫苍梧山。”
    俏如来更正“父亲”的认知。
    “史艳文”咳嗽两声,说道:“少年时曾路过这儿,还以为现在改名了。”
    俏如来拨开腿下的芒草,这草秉性柔韧,刀过无力,需用柔劲割之。
    上山的路并不是小泥石道,而是一块接一块的石头,规规整整码在山道上。也许时间久远,石阶边边角角长满了青苔。山体一侧有条小溪穿过丛丛芒草底下,不时调皮地在俩人面前跃出草面。山上树木多为松柏。山风吹来,送来浓浓的松柏之香。偶尔有几只小松鼠在树枝中跳跃。
    这些松鼠并不会来到山道上,俏如来仔细观察到,而且它们离山道也较远,应是山里食物丰富吧。
    登攀上一块大石阶,眼前的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石板路延伸到了一座古老质朴的观庙前。
    观前,一株巨大的古松耸立,枝桠横展百米,占据了山腰坪的一隅。
    山腰坪巨大,观庙占了一半。
    “三清观,飘渺有力,不似人间。”
    “史艳文“搜刮了半天,想出了这么几个字来评价庙前的字体。
    慕少艾放下手里的书,摇头道:“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要结束啰。”
    “少艾,你何时忙碌了?”胖姑将手里的药材撇到一边,“日日闲的是你。善姐姐至少还会打理下庶务,你呢?整天望天吐烟。”
    “哈哈,阿慈啊,女孩子麦那么计较,以后嫁人了,就更要装糊涂了。”
    知天子对慕少艾并没有将慕少慈的婚事放心上,挺耿耿于怀的,二十大几的姑娘了,还留在手里,也不怕留成仇。
    慕少艾斜睨了知天子一眼,说道:“药师我开明至极,想嫁就嫁,想娶就娶。对这两小子的终身大事,也是如此。”
    尚苍装作没有听到,慕少艾哪天不挑两句刺刺知天子,才是稀奇事。
    叩叩,敲门声响起。
    山下的俏如来、“史艳文”已经走到了三清观门口。听到里面有谈话声,便以手指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