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以关注一下这次的期刊，自己寻找答案。”沈然似乎不愿意多说话，仍旧是很简短的回答。
    “那最后一个问题。沈然，你应该看到了ins上面外网网民的夸赞，他们已经开始筹划怎么让你去他们的国家发展。相比较微博几次舆论风暴，沈然，你对我们国家的网络环境有什么看法吗？你会出国发展吗？”
    周与真的太直接了，他问什么问题都是大胆得不得了的。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用一两句话就可以回答的。
    沈然也没有试图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大方地回答道：“对我们国家的网络环境吗？我只是希望大家在讨论一件事情的时候可以不要人云亦云，最好要有自己的思考。在你不清楚地了解一件事情之前，你都是没有资格对这件事情发表评论的。这点已经有很多人说过很多次了，我也相信我国的网民在不断地提升自己的素质。可是，我还是想多说一句话。”
    好听到了极点的女声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如果你上网只是为了发泄你生活中的戾气，那就请你不要上网，你只会戾气更重。”
    “另外，我不会选择出国发展的。虽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舆论风暴，可我也很庆幸我有很多永远站在身后的粉丝。而且，能为华国的未来尽自己的力量，那是我最期待的事情。我永远爱自己的国家，也永远不会逃避。”
    ☆、chapter 146
    这段音频一出来, 刚才还在沉默不语的人, 更是无话可说了。
    他们甚至不知道除了一句“对不起”，如此浅陋的他们还能说什么。
    明明这个女孩子比他们很多人年纪都小，却比他们做得更多, 也比他们想得更远。
    反观他们呢？
    就因为那个“搞物理的博士”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被当了枪使，甚至连“沈然没有什么科研成果”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简直粗鄙可笑。
    而那个女孩子，几经风雨，却仍旧对这个世界满是温柔。
    说起来的时候, 也只不过是耐心却中肯的话而已。到头来还是一句“我真的很爱自己的国家”。
    看完这个视频之后, 很多人忍不住反问自己, 如果自己是沈然，被网络暴力了这么多次，他们还会说出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别国发展, 为了华国一心做贡献的话吗？
    ……几乎不可能。
    哪有那么大公无私的人了, 就是再爱自己的国家，被无缘无故骂了这么多次，也多少会失望伤心的。
    可那个今年才刚刚成年的女孩子, 就是这么平静又坦然地说出了这些话。
    很平静，却真的很真诚。
    真诚得让人一听就相信, 她说的是内心话, 而不是作秀给别人看。
    也是，像沈然这样的人，哪里还需要作秀？
    如果想出国发展, 从一开始她就可以直接出去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个时候装给别人看呢。
    可就是知道沈然说的是真话，才会更加惭愧。
    很多人都很讨厌键盘侠，可直到这个时候，才隐隐约约想起来——
    他们的所作所为，和键盘侠又有什么区别？
    而惶恐不安中，沈然终于发了一条微博。
    在无数人的煎熬之中，突然刷出来了沈然的这条微博，简直都惊呆了。
    然然不知道啥时候更：“今天丛先生问我说，要不要出国散散心？他说我最近太忙了，可以去玩一玩。我说不要，国外的风景哪有华国美啊。”
    凡是看到这条微博的人，心里都震惊无比，已经怔愣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半天，沈然这条微博下面才陆陆续续有了不少评论。
    “然然，以前很多人叫你女神，我不知道他们叫你女神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聪明的人很多，漂亮的人也很多，可是很少会有人像你拥有那么多迷弟迷妹，快成全民女神的。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你最吸引人的不是聪明漂亮，而是你的性格。你真的太棒了，我没办法用别的词语来形容，只能不停地重复，你真的太棒了。”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发言道歉，也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们。我以后一定会改的，这次的事情让你难过了，真的很对不起。”
    “然然女神，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了。别人的温柔可能是言语表情的温柔，但是你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温柔和对这个世界的善意。喜欢你是我这几年来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丛哥一定要对我们女神好！我们永远爱你啊。”
    ……
    沈然随手刷了一下评论，而后放下了手机，趴进了丛青辞怀里。
    丛青辞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里女孩子清亮柔顺的长发。
    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告诉她：“然然，你是最棒最好的。”
    他家的小姑娘真的是他见过的最最最棒的人了，值得这个世界所有的优待。
    沈然弯着眼睛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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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物理的博士”在微博上道了歉之后，清空了所有的微博，退网了。
    如果说他之前还对沈然有什么不满，自从看到了沈然的那篇论文，所有的不满全都变成了心服口服。
    他也是做物理的，但至今没有发过《科学》，也一直在梦想着可以发一篇能够上《科学》的论文。
    一开始看到普利斯特教授的ins，他还在心里愤愤不平，只觉得沈然一个大一的学生，能做出什么够资格上《科学》的研究成果吗？
    可是自从他去看了沈然的这篇论文的时候，心里所有的愤愤不平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一瞬间就能理解为什么普利斯特教授会那么激动了。
    如果说他们发《科学》是因为他们千辛万苦做出来的成果终于配得上《科学》的话，那沈然发《科学》，则是因为《科学》已经是最好的期刊了。
    普利斯特教授一点都没有夸大。
    “搞物理的博士”都忍不住震惊，沈然真的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吗？
    大一的学生写论文，不应该是很生涩很懵懂的吗？
    但是看沈然的论文，你会觉得她跟生涩和懵懂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像是之前已经写了很多很多篇一样。
    而且这篇论文真的创新点很足，甚至已经不能用“创新”两个字来形容了，那简直是开辟新的世界。
    他以前也做过引力波，但是从来没想过把引力波和时空复现结合在一起过。
    这在他眼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沈然做到了。
    而且做得很好很好。
    甚至就连他都忍不住开始思考，如果能看到在关键的选择点上做出了另外一个选择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的沈然，他完全没有资格去质疑。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道歉、退网。
    沈然原谅他，是他的荣幸；如果沈然不能原谅他，他也真的很理解。
    毕竟，那是他自己做的错事，该负责任。
    而等到这期《科学》发行的时候，不光是微博，整个外网都“boom”一声炸开了。
    不只只是物理界，科学界都在讨论着这篇论文。
    时空复现本来就是一个很难的课题，很多人都用了许多方法来反复尝试，却一无所获。
    而沈然，却从引力波这个堪称清奇的角度，有了很多收获，甚至让这个一直号称不可能的课题突然之间成了可能。
    如果真的能做出来时空复现，这简直能成为一个划时代的研究成果！
    国内国外的科研界都动荡了。
    上上下下全都在讨论着“引力波”和“时空复现”这两个关键词，而这个时候，宋扬实验室的“全息技术”更是成为了突然的热门。
    不为别的，只因为“时空复现”，是有希望通过全息技术来完成的。
    国内外媒体的报道层出不穷，甚至就连共青团中央都发微博点名表扬了沈然。
    她给国内的科研界狠狠地争了一口气。
    以前的时候，外国很多媒体和实验室都曾表示过华国的科研界缺乏创新精神。
    他们很少会提出各种各样的理论，最多只会用国外科研界提出的理论做一些实证性的研究。
    这简直是做科研的大忌。
    如果缺乏真正的创新，那就很少会有长足的进步。
    可是沈然的出现，却让那些坚定地声称“华国科研界缺乏创新精神”的外媒闭嘴了。
    这特么还不够创新？
    这都快开天辟地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沈然”两个字，仿佛成了一个华国科研新秀的象征。
    沈然的粉丝们每天沉迷于翻墙跑去外网看外媒的报道和评论，而后再夸出比外媒更厉害的彩虹屁。
    “哈哈哈你们看这个，‘沈然斩获无数粉丝，因为外貌、性格还是实力？’。那就让我替我们然然女神回答你们吧，是因为外貌、性格和实力，沈然只有一个，沈然是我们的！”
    “卧槽你们快看，‘沈然何时办巡回演讲？’。他们也想近距离追星了？不行不行，然然女神得先给我们办了巡回演讲才行！”
    ……
    如果是一个明星的粉丝这么疯狂的话，早就有各种各样的营销号和“公知”又要发表“娱乐至死”的说法了。
    可是沈然不一样。
    沈然是一个科研人员，她的粉丝再疯狂，那也可以被解释为对科研的追求和夸赞。
    这种，本来就是符合价值导向的，你有什么好说的？
    那些向来喜欢和热潮反着干的公知们现在也一个个地哑了火。
    废话，人家共青团中央都点名表扬了，你们还在这里有什么能说的？
    无话可说，只能闭嘴。甚至还得跟着大家一起夸，“沈然真棒”。
    粉丝们都快笑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然接受了一场视频采访。
    是华国中央电视台的记者采访的，直接放在了新闻联播里。
    记者问道：“沈然，对于最近的科研狂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个一举一动都漂亮得夺人心目的女孩子弯着眼睛笑，像是在发光，语气却坚定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