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作品:《那个哑巴呀》 陆为真想女人果然心思得多, 他只是想送她回家, 能有什么大事?失落干什么?
他都愿意答应她了,难道还想要实质点的?
陆为真顿了顿, 他看了一眼郑楚, 微微犹豫会, 她不会真的……想要吧?要不然怎么会说那种话?
手里的纸最后还是没拿出来, 揣了回去。他一直是行动派, 别人只说不做,陆为真只做不说——想说也没机会。
夕阳的余光洒在地上, 像铺上了一层金地毯, 房屋也映成暖色调。
郑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上前,抬手把她压在旁边的墙上。
她脚步不稳, 背抵住墙, 手连忙扶住,郑楚望着眼前的陆为真,微微惊愕。
陆为真胸膛里的心脏跳个不停,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舔了一口。
陆为真的动作极其突然,郑楚惊得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她眼睛倏地睁大,望着眼前的陆为真, 呆呆立在原地。
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她动弹不得,如果郑楚能回过神来,就会发现他手颤得多厉害。陆为真什么都不会,不会亲|吻,不会抚|摸,不会做|爱,他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做得太过。
男人的气息围绕着她,如此之近,强烈得让她身体都酥了,郑楚脑子炸成一锅粥。
她是郑家人,追她的男人不少,个个都拘着绅士的礼仪,顾元泽还不时会嘲笑几句他们装模作样。
像陆为真这样直白奔放的,她从来没遇见过,以至于她现在满脸的惊震,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陆为真却没她想象得那么开放,他耳畔红的快要滴血,身体慢慢站直,看着郑楚,喉结微动,心脏快要跳出来。他好像毫不在意一样,转身回家,脚步却突然趔趄了一下,有点像落荒而逃。
狗刚才在地上刨得高兴,看见陆为真跑了,顿时愣了一下,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东西,汪汪叫几声,跟在他后面。
陆为真偷偷回头望了一眼郑楚,看见她呆愣愣的表情,心脏跳得更加快。狗不小心跑到他前面,陆为真没注意,差点绊了一跤。
他腰板挺直,假装风轻云淡地往家的方向走。狗在他旁边,陆为真瞪了它一眼,心里骂了句蠢狗,撒泼也不会看时间,在她面前出丑怎么办?
郑楚这时慢慢回过神来,她看着陆为真的背影,后退了几步,脸色猛地涨红发烫。震惊之下,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他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亲她!?郑楚脑子都快转不过来,她抬手摸着唇,上面仿佛还有陆为真的温度,燥得脸发红。
陆为真身上的气息很干净,不像别的男人一样满身烟酒味,郑楚觉得自己周边仿佛都是这个清冽的味道。
傍晚的气温已经降下来,郑楚的脸却越来越红,浑身像着火样冒热气,她完全没想过陆为真会突然做这种事。这地方不是很保守吗?他们又没有关系,陆为真也太……太开放了吧?他搞什么啊!
郑楚走路都有些晕乎乎,分不清东西南北,要不是家就在旁边,她可能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陆为真亲她……干什么?郑楚扶着门,双腿发软,脑子一直盘旋着这句话。
她进门的时候差点踏空门槛,撂倒了旁边的一个桶,发出声响。隔壁陈婶正在和李婶娘唠嗑,两个人在院子里,也不知道说什么,见郑楚回来就立马住了嘴。
郑楚整个人都像走在云朵上,现在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没察觉她们在避着她,和往常一样和她们打了招呼。
陈婶话多,看见郑楚什么都不知道,没忍住,招郑楚来旁边坐着,拉她的手说:“楚楚怎么了,脸红成这样?你听说了,顾老师那边的事,他女儿不是他亲生的。”
郑楚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中,险些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她忙摇头道:“没事,就觉得天气热,有点躁,陈婶,以后这话还是少说的号好,没证据真不能说。”
李婶娘插句话:“我以前就觉得谢晨那姑娘不正。”
陈婶附和道:“我也觉得,而且这东西哪要证据?我可是听说谢晨和一个男的不清不楚,孩子早有了,顾老师是倒霉被赖上了,听婶子话,你可要抓紧机会。”
郑楚扶额无奈,陈婶是让郑楚抓好顾元泽,但她真的没兴趣,只能岔开话题说:“这些事要是假的怎么办?顾老师到时肯定不高兴,谢晨为了孩子丢了条命,我们这样随便议论她,她应该也不乐意。”
涉及到死人的事情,陈婶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太好,她确实没有证据,但好几个人都说自己看见过,总不可能是骗人的。
她死鸭子嘴硬:“纸是包不住火,她要是真做了,顾老师做一下亲子鉴定就知道结果了。”
郑楚不想惹到陈婶,想了一会儿,顺着她的话说:“以后我再跟顾老师说说,现在不太敢,如果这事是真的,谢琳肯定恨死我,她本来就不太喜欢我。”
她这话提醒了李婶娘,李婶娘躺在椅子上说:“她还想说你和陆哑巴关系不清不楚,也真是和她姐姐一个样。小时候长得乖,一大了就不听话。”
李婶娘提起陆为真,郑楚瞬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脸还在冒气,连反驳的话都不会说,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他救了我,所以我报答他而已。”
陈婶说:“谢琳就会瞎扯,陆哑巴那种人,谁想嫁?谁又敢嫁?虽然以前那事是有点对不住他,可那和他自己也脱不了关系,他还把陆家人都克死了,而你婶娘在他家留了一会儿就出事了,这人就是命硬,专门克别人命。”
李婶娘拉住陈婶,让她别在郑楚面前乱说,陈婶这才住了口。
那种事情不吉利,说多了不好。
郑楚心中起疑,但还是耐不住脸上的躁热,随意点头应了句,之后又跟这两个人说回房休息会,起身回了房间。
她上了一天课也累了,李婶娘也没怀疑,对她说:“待会再下来吃饭。”
郑楚应声,让她好好休息,随后扶着楼梯把手慢慢上楼。
她关上房门,发软的身体靠着门,连手都在颤抖。
郑楚刚才的失落也不全是陆为真臆想的,她本来只是想套个消息,哪里知道……哪里知道!郑楚轻咬住嘴唇,一想到陆为真刚刚亲过那里,她就又松了口,脸红得不行。
他太出其不意了,郑楚没有一点准备。
陆为真是郑楚喜欢的类型,郑楚对他有好感,她也挺喜欢他养的狗,连带着觉得他人也不错,所以并不太反感他的行为。可是他怎么可以随便、随便亲她!
郑楚坐在床边,心里燥得紧,她慢慢趴在床上,通红的脸埋在被子里,热气升上来。
明天到底要不要找陆为真问清楚,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事?郑楚越想越觉得脸热,脑子快要烧炸了,什么心思都组织不起来。
难道她还得专门跑去他家问?直接问他为什么这么亲自己?还是和他说清楚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要这样还不如不见他,省得尴尬。
会不会是自己会错意了?可有什么事必须要通过吻来解决?
郑楚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委实静不下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陆为真以前都不那样的!他上次在竹林救她的时候,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这边乱成一团,却不知道陆为真那里比她还要慌张。
陆为真几乎是跑着回家的,狗在他后面跟着。他满脸通红,像昨夜发高烧的样子,连脖颈都是红的,陆为真觉得自己的脸都没了。
他可以满足一下郑楚的小女孩心思,花点时间追她,可这并不代表他要把主动权都给她,他怎么莫名其妙就亲她了?
陆为真用冷水洗了把脸,水珠从睫毛上落下来,眼眸中含着平时少有的不知所措。
都怪郑楚,她无缘无故的,那样勾人望着他干什么?陆为真想到她水灵的眼眸,脸霎时又燥了几分。就算是他们以后会结婚,现在做那种事也太早了,她不怕未婚先孕被人说吗?
这这哪行?太没规矩了,他捂着通红的眼睛,脸上带着冲顶的热气,可万一郑楚要挑个地方先和他定下关系,到时他、他又该怎么办?
她要是脱了衣服坐在自己怀里,他肯定是做不到坐怀不乱的。毕竟他对郑楚,确实有感觉。陆为真觉得自己完了,早知道自己会这么控制不住自己,他一定不会去满足郑楚那所谓的女孩心思。
她自己也是,就不能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吗?
陆为真脸烫得发红,立即起身吃了药,他心怦怦跳个不停,喝水的时候还不小心把杯子给摔了。
家里杯子就那几个,摔碎了可惜,陆为真却没那个时间心疼收拾。他不让狗进屋里,狗在院子里玩耍,咬着球玩了半天,不知道陆为真已经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呆。
陆为真手搭在额头上,心中的想法缠在一起,怎么剪也剪不开。过了好久之后,他才慢慢呼出一口浊气。反正是郑楚先勾引他的,他主动一点又怎么样?自己还替她顾忌旁人存在,带她走小路呢,算很不错了。
……
郑楚晚上差点又没睡着,她辗转反侧,一直想着唇上的温热,又羞又赧,第二天清早起来的时候晕晕乎乎,一看时间才发现自己快要迟到了。
她连忙起床洗漱,和李婶娘说了句自己先走了,急急忙忙开门跑出去。有人见她终于出来,从拐弯走出来。郑楚没察觉,直接撞进了他怀里。男人胸膛硬邦邦的,撞得郑楚额头疼,她捂住鼻子抬起头,眼泪都快出来了。
郑楚发现前面的人是陆为真后,立马后退了一步,她想起昨天的事,脸突然一红,戒备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想完了,昨天的事该怎么和他提?直接问他为什么亲自己?万一他不回答怎么办?他莫名其妙跑来这里干什么?她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
陆为真皱了皱眉,心想郑楚好歹是个老师,怎么起得这么迟?撞了一下而已,有必要哭吗?太娇气了。他也没跟她解释,直接上前牵住她的手,拉着她走近路。
狗在院子里睡觉,没跟陆为真过来。
郑楚有些懵,不知道陆为真在发什么疯,她急忙道:“陆大哥你松手,我快迟到了,有人发现我不在会来找我的。”
陆为真回头望她一眼,眼眸淡漠却又透着阴冷,立即吓得郑楚把话咽进了肚子里。如果不是他们俩紧握的手,郑楚几乎要以为现在发生的事都是错觉。
陆为真手劲大,握得郑楚手疼。
郑楚忍不住向他解释:“陆大哥,我……”
陆为真却嫌她麻烦,一把抱起了她,郑楚话还没说完,惊呼一声,怕自己掉下去,双手下意识环住他脖子。
陆为真似乎大清早就洗了个澡,他身上还有清新的沐浴露香。他大概是不打算听她解释了,郑楚被他吓得半死,挣扎着要下来。
她怵陆为真,虽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怕,再加上他昨天那种行为,郑楚心都要漏跳半拍!
郑楚忍住羞赧,直接开口道:“陆大哥放我下来,我们说清楚点!你别动手动脚了。”
陆为真不松手,步伐快而大。郑楚才发现陆为真脸比她还要红,身体的温度也烫得让她难以忽视。
“放我下来,”郑楚有些恼了,“有人看见了怎么办?”
陆为真听出她的羞恼,微微皱眉,他力气很大,单手就能够抱起郑楚,制住她很简单。
但他还是把郑楚放了下来,郑楚心惊胆战地往后退了几步。
陆为真有些不明白,干脆从宽大的口袋里拿出本空白的小本子,在上面写字,又拿给郑楚看。
“再不走你要迟到了,我都在你家外面等了半天。”
迟到了和你有什么关系?郑楚差点要问出来,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直接道:“你来等我,是找我有事吗?还有你、你昨天是什么意思?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再次想起昨天的事,脸又红了,连话都有点结巴。
陆为真早有所料,他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女孩子就是好浪漫,矫情,明知道对方的意思,还非得要别人亲口说出来,总之就是麻烦。
他是哑巴,说是说不出来了,但写还是能写的。至于陆为真为什么会看情感方面的书,也纯属是他闲得无聊的消遣。
陆为真一手拿着小册子,另一只手放进裤兜里,似乎要拿什么东西给郑楚。他摸到那封信,准备拿出来的时候,又犹豫了会,怕郑楚看的书多,嫌弃他写得少,写得不好。
可不给她的话,她肯定又是要闹,陆为真昨天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临到头要给别人,他又有点怕郑楚不喜欢了。
郑楚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只看见陆为真一只手在裤兜里掏了半天,脸上十分纠结,一会为难一会迟疑。
他瞧一眼郑楚,又烦躁地把手拿出来,不准备再给她。万一被郑楚嘲笑怎么办?他第一次写这种东西,写得没多好怪不了他。
谁无缘无故写情书,又不是神经病。
陆为真写了几个字,撕下来给她,又把本子放回兜里。
“赶紧走,迟到了。”
他人长得高大,平时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什么都看不出来。郑楚看了一眼被陆为真强行塞在手中的纸,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自己惹怒了。
她觉得尴尬,小心翼翼地观察他,没敢多说别的。理亏的人不是她,但她怕陆为真。
“陆大哥以后还是注意点吧,”郑楚摸了摸鼻子, “我这边虽说人早就出去了,但有时也会有人经过看见了,那就不太好了。”
如果被人看见他们拉拉扯扯,到时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
他突然牵起她的手,郑楚微惊,要抽回手,他却皱着眉,指着她的手表,让她看看时间。
离上课没几分钟了,郑楚咳了一声,对他说:“我要走了,真的迟到了,你先放手…..还有,你昨天做的事我不追究,但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