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在给你争取东西嘛。”凌粟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最近哄孩子哄多了,他顺起贺砚回的脾气来都带着之前哄小天鹅的宠溺,“拿来的都给你。”
    他知道贺砚回不缺什么。
    但他的几个公司毕竟不是凌粟的小咖啡店,说不缺钱就是不缺了。很多公司方面的事情,多些资本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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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izabeth订的餐厅在海边,临海的二层小楼,典雅又精致。
    贺家三辆车到场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站在白色小楼上的红裙女人。
    坐在车里盛装出席的贺太太明显感觉到了贺先生的怔愣。
    ——elizabeth是一个漂亮到能让几乎所有女人产生无助感的尤物。
    她的年纪和贺先生其实相仿的,但当她托腮笑着俯视众人的时候,只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人怕是永远停在了最好的年纪。她穿的裙子是设计师的高定,但看上去却并不华丽,至少,远不及elizabeth本身。
    一切仿佛都是为衬托她而生的。
    “她永远这样。”凌粟听见旁边的贺砚回小声不满道,“什么都得顺着他。”
    “小凌粟,快帮妈妈说句话。”elizabeth听到了,头也不回地道。
    凌粟顺了顺贺砚回的背:“好啦,没事。”
    elizabeth说得没错,这场饭局根本就不用凌粟站起来。
    凌粟在小楼里歇了片刻站着,还没等到他们上楼,就听见了楼下吵闹的声音。
    贺砚回扶着凌粟的腰,带着他站在扶梯处张望了一眼,发现是楼下来的人的反应,和他们预期的有些不同。
    他们看见了易太太。
    这个女人几乎已经能用枯槁来形容,被裹在香槟色的搞定礼服里,眼神颓败得没有任何光泽。她的小腹已经有了微微的形状,穿着平底鞋站在易行身边,垂着头呆滞。
    elizabeth挑了挑眉,啊哦了一声。
    “贺老爷子嘱意我们……来拜访拜访伯母。”易行笑了笑,和elizabeth问好。
    elizabeth耸了耸肩,并没有分给这个人太多眼神,只是转头去,看着站在人群最后的贺先生,露出了一抹风情万种的笑容:“hey,好久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鹤某人跪着来更文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挣扎,二更咕咕了
    收尾也太难了叭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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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chapter86
    贺先生看着几乎半辈子没有再遇见过的elizabeth,目光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直。
    这个女人竟然生下了他的孩子。
    这是他这辈子最不可置信的事。
    他在得知有贺砚回存在的时候, 几乎都快高兴疯了。他幻想着该是一个同样倾国倾城的孩子,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要接受他这个父亲给予的所有东西就行。
    而等他去英国, 见到十五岁的贺砚回之后,他才冷静了下来。
    这个孩子的确漂亮,公学里下了课回来的孩子眉眼像是油画般精致,黑色的头发在末尾微卷, 带着伦敦雨雾的湿气,冷进人心里。
    但他却绝不是可以任由父母宠爱着的孩子。
    他是一个非常优秀到必然会取代父母的完美继承人。
    就在那天他和elizabeth就达成了一致,决定给贺砚回一切优秀的资源来培养他, 并且没有将他推到明面儿上, 而是等到了贺家最乱的时候,才带着他回国。
    贺砚回自从回国之后, 自己原本想用这个优秀的继承人逼退老爷子,却发现与此同时, 老爷子却在试图用他来分散给出去的权利。
    所有人都想用他来钳制对方, 最后发现等到了最后, 自己却成了被动的那一个。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凌粟, 现在却反而成了elizabeth和贺砚回和他们磋商的筹码。
    在看到楼梯上方站着的高大男人的时候,贺先生有一瞬间甚至在想,为什么当时那场意外只是让贺砚回单单失了一段无关紧要的忆。
    而与此同时,站在下方的易行也看见了楼上倚着栏杆的凌粟。
    凌粟被上方的围栏挡着,只露出了上半身, 从脸上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凌粟看了易行片刻,继而像是对他没什么兴趣了一般淡定地扭过了头去,和贺砚回抵着头说话。
    楼梯不高,易行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凌粟的语气里有些埋怨,“吵死了。”
    “不该拉你出来的。但来了总得见见亲戚。”贺砚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吃完就好了,我们先去坐着吧。”
    易行听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等他们落座后,易行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凌粟。
    旁边的易太太在看见贺砚回和旁边的陆云的时候,有一阵很明显的瑟缩。
    易行牵着她上了楼,她却一直低着头,就算坐在了凌粟对面,也再没有在家那种歇斯底里的动静。
    有elizabeth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焦点都必须是她。她主导着所有话题,上来什么正事儿也不谈,只是和大家聊些艺术和旅行,活像是这只是场普通的家庭聚会而已。
    聊到贺砚回重金买了副画的时候,她打趣了就坐在对面的凌粟。
    凌粟托着腮笑:“我当时说他了,冤大头。”
    “他追你呢,那不得铆足了劲儿。”elizabeth伸手点了点旁边贺砚回的鼻尖。
    贺砚回也配合地勾了勾嘴角,给凌粟夹了一筷子菜:“行了。”
    对面的五个人看着这一家子旁若无人的样子,脸色各异。
    贺夫人在见到elizabeth之后整个人就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里,手里的刀叉几度刮碰,发出刺耳的声音。
    贺先生几度不满地侧目,都被旁边的贺溯打岔圆了过去。
    贺溯理解自己的母亲。
    贺砚回和elizabeth给人压制感实在是太强,面对这种人,谁只要和他们站到对立面那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他和贺砚回私底下后来有再见过几次,两个人的话都不多,但达成的结果还算可以。
    凌粟的父亲也是个非常有实力的医生,贺砚回促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合作,现在两个人对目前取得的成就倒还都算满意。
    贺溯明面儿上和贺砚回的关系还是那样,但亲近儿子的贺夫人却再三质疑过贺溯的立场,但贺溯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句话。
    “谁能让我在贺家站着,我的立场就在哪里。”
    相比于不肯放权的老爷子和唯唯诺诺的父亲,贺溯对出手果断的贺砚回倒是有颇多支持。
    他知道贺砚回左不过是想用他来挫挫父亲的锐气,但贺溯并不在意。
    他和他姐姐为了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握到手里的东西还根本不及贺砚回拿出来钓鱼的多。
    那还争什么,收拾东西站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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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吃到了半程,贺先生终于还是没沉住气,转头问贺砚回。
    “上次听你说起来,孩子是怎么回事。”
    贺老爷子对子嗣很看重,像贺溯这样的孩子都是放在身边养大的,对于这个即将出世的重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上心。
    但是有elizabeth在,即使是他差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也仅有确实有一家机构接待过贺砚回这个事实。
    至于再多的信息,就没有了。
    “我也听说了。”易行抬了抬眼睛,“贺先生请了世界级的几个专家,在自己医院里空出了一层来,是打算到时候给代孕的人开个会诊?”
    “最近有涉及那方面的项目,我和二哥最近在接触罢了。”旁边的贺溯回答了易行,一副怎么这件事情会被提起来的差异样,“怎么,姐夫想转行了?不过最近互联网公司倒确实是不太好做,姐夫要是想转,提前告诉我。”
    易行皱了皱眉头:“不必。”
    “孩子的话。”凌粟放下手里的刀叉,擦了擦之后淡定地接过了问题,“要等到那边观察无误之后我们再去接,大概还要一到两个月,具体…还要看产妇的情况。”
    贺先生看着贺砚回一脸不关心和不了解的甩手掌柜样子,颇有些怒意:“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就是这么管的?”
    “交给凌粟我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贺砚回莫名道,“我们…”
    这时候,凌粟的手机忽然响了。
    易行几乎是第一时间抬起了头,看向相继站起来的对面的人。
    但贺砚回却也跟着站了起来:“怎么了?”
    “是代孕那边。”凌粟侧着身,和餐桌上的人点了点头示意,和贺砚回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两个人没故意调整过位置,但是贺砚回站起来的角度却刚好挡住了凌粟的身子。
    elizabeth选的餐厅绿植很多,层层叠叠,只要凌粟再走两步,身子就能被挡个干净。
    易行脸上勉强堆出了些关心的样子,像是也想站起来:“怎么了,是有…”
    “说起孩子。”旁边的贺溯却适时插嘴,“易太太最近情况怎么样?”
    被点名的易太太一愣,继而动作有些僵硬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呆楞地点了点头:“还好。”
    其实她的身体并不适合怀孕,但是家里医生来来去去了几波,中医西医一起,它母亲直到让她怀上了才肯罢休。
    “姐夫,与其有空关心别人,倒不如看看我堂姐。”贺溯心不在焉地挑起一年唇角笑了笑,看着易行的眼神颇有些玩味,“我可是听说了,说你们易家想要孩子都快想吃臆想症来了。”
    说话的工夫,凌粟和贺砚回已经进了另一头的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凌粟把之前架在房门口的相机拿了进来,前后看了看素材。
    相机是elizabeth让凌粟带上的,说自己今天打扮了,一定得出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