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作品:《皇家福星

    “那好吧。”沉歌只好去院子里喊了一个侍卫进来,同他说了一下如何换药包扎。
    侍卫换药包扎的手法自然比不上大夫,沉歌站在门外等着,听见里面的萧翎羽一边喊疼一边骂那个侍卫。
    药还没换完,院子里便来了一位客人。
    是宋浣珺,她身边的丫鬟捧着许多补品,想来也是知道了萧翎羽是为了救萧翎星而受伤的,所以过来探伤的。
    “宋小姐,世子还没换完药,请您等一下。”沉歌恭敬地拦下宋浣珺。
    宋浣珺掩唇一笑:“不知道得还以为里面杀猪呢?”
    里面的萧翎羽不乐意了:“宋浣珺,你说谁是猪?”
    宋浣珺这才和丫鬟走了进去。
    萧翎羽没好气地看着她:“你过来做甚?”
    “过来看看你,毕竟你是我未来的小叔子,你又是因为翎星受的伤。”宋浣珺让丫鬟将补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掏出一个桃木福模样的东西,“这个给你,以后随身带着。”
    萧翎羽嫌弃道:“什么破玩意儿?”
    “我找算命先生算过,为什么我会跟你如此不合眼缘,算命先生说是因为咱们前世有孽缘,今世才会互相看不顺眼,你戴上这个会好些,毕竟我们以后要成为一家人的。”
    “不戴,我一个大男人干嘛戴这种娘们兮兮的东西!”
    萧翎羽说什么也不肯戴,宋浣君只好拿回来,给了沉歌:“你戴!”
    沉歌惊讶道:“给奴婢?”
    “你与世子最亲近,你戴也是一样的。”
    萧翎羽不乐意:“你别为难我的丫鬟。”
    “那奴婢收下了。”看的出来宋浣君是诚心想改善她和萧翎羽的关系的,沉歌自然也希望两人以后相处和谐,便收下了。
    宋浣珺走后,萧翎羽趴在床上抠床角。
    这几天伤口长新肉,一直很痒,方才宋浣珺在这里他又不好意思挠。好不容易盼着她走了,萧翎羽痒得实在难耐,就偷偷伸出手想去挠一挠。
    “世子,不许挠。”沉歌一看他那手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若是挠破了伤口,会恢复得更慢的,世子你忍一下。”
    “实在痒的心里难耐,”萧翎羽哼唧道,“沉歌你想想办法。”
    “那不然,”沉歌环顾四周,先来一根鸡毛掸子,“奴婢帮你挠一下吧,”
    萧翎羽脸一红:“也、也行……”
    于是沉歌便拿了鸡毛掸子,隔着衣服给他挠了起来。
    可那鸡毛扫在伤口上,好像更痒了。
    “算了不要了!”萧翎羽拨开鸡毛掸子,心烦气躁地说。
    沉歌想了想:“不然奴婢去找些话本子来,世子看话本子可以转移注意力。”
    “不想看。”萧翎羽盯着她,“还不如看你。”
    幸亏沉歌脸皮厚,才不至于被这句话闹红了脸。
    “那奴婢坐在这里给你看。”
    可萧翎羽觉得光看还不够:“沉歌,你坐近一点。”
    沉歌抱着凳子往前挪了几步。
    “再近一点,”萧翎羽拍拍床沿,“坐在这里。”
    沉歌防备心立起:“世子,奴婢坐在这里就好。”
    萧翎羽板起脸来:“过来!你最近要上天么,连本世子的话都不听了?”
    沉歌:“……”你一脸要耍流|氓的表情我怎么敢过去?
    在萧翎羽的逼视下,沉歌磨磨唧唧、小心试探着挨他近了些,忽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将她扯了过去……
    沉歌本能地惊呼一声,摔到了床上。
    鹿鸣这两日也住在王府,前些日子他跟着去守城打仗,着实累坏了,今日难得睡到中午,醒来以后本想去看看世子和沉歌,却听闻沉歌惊叫的声音……
    沉歌有危险!
    鹿鸣立即冲到萧翎羽的房间,看到沉歌半个身子探在萧翎羽的床上,两人不知为何纠结着……
    “打扰了。”鹿鸣嗖得一下又出去了。
    来时无影,去时无踪。
    萧翎羽和沉歌面面相觑。
    “刚刚是不是有只大黑耗子跑进来又跑出去了?”
    第54章 054
    宁王虽然暂时将敌军击退, 却也认识到双方力量的悬殊,若是单凭自己的力量, 恐怕难以与新皇抗衡。
    经过与军师及谋士的商议过后, 宁王决定出城北去,找睿王相助。
    睿王的封地与北宁挨得最近, 且睿王与宁王一样,也掌握了一部分的兵权,且手下有一支远近闻名的骁勇善战的军队, 若是有了睿王相助, 宁王的力量就足以与新皇抗衡了。
    可是说服睿王这件事必须由宁王亲自去做, 此时北宁还未完全摆脱敌军的围困, 若是宁王离开北宁,万一敌军再发动如上次那般的猛攻, 不晓得还能不能守住北宁。
    可若是宁王留下来守城, 便没有人能去找睿王, 虽然北宁能保下来, 但却没有力量与城外的敌军抗衡,终有弹尽粮绝的一天。
    宁王不愿意坐以待毙, 决定赌一把。
    他将萧翎星和萧翎风叫到跟前,告诉他们自己要去找睿王, 让他们一定要守住北宁,最多一个月, 他就会带着睿王的兵力回来。
    萧翎星和萧翎风面色坚毅地答应:“父王放心, 我们一定拼尽全力守住北宁。”
    宁王望着他们, “好孩子,辛苦你们了。”
    临出发前,宁王还特意过来看了萧翎羽:“本王最欣慰的,便是看到你们兄弟齐心,互相帮助,一个个都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好好养伤,这北宁,就交给你们兄弟三个了。”
    “父王且安心出城,等我伤好之后,便同二哥和四哥一起守城。”
    宁王拍拍他的肩膀:“这是一条不能回头路,咱们父子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宁王率领一部分军队,自永宁门潜出,往睿王的封地赶去。
    初时敌军并不知道宁王此时已经出了城,他们尚未从上次攻城失败中缓过来,如今驻扎在离北宁城十里之外的地方,休养兵力。后来几经试探攻城,终于发现了宁王此时并不在城中的事情。
    北宁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起来,急得萧翎羽伤都没有养好,便披上盔甲和萧翎星他们去守城门了。
    敌军想来也已经猜到宁王去搬救兵了,若是这个时候他们不能将北宁城攻下来,待宁王回来,他们便再无将北宁拿下的可能。
    一波胜似一波的疯狂进攻,北宁九座城门均有不同程度要被攻破的迹象,萧翎羽兄弟三个在九个城门间来回转,明衍充分发挥自己嘴皮子上的功力,发动全城的百姓加入守城的大军。
    由于宁王平日里对百姓的恩泽,如今城中的百姓亦是十分愿意为守城出一份力。他们献出自家的粮食,给守城的士兵送饭,拆了自家的围墙,去补被敌军捅破的城墙,甚至还有人挖了自家的地基,用于城楼防守时的投石。
    宁王府亦是被拆得乱七八糟,府里的几处小院拆干净后,宁王妃便让林侧妃和俞侧妃住到自己的院子里来,然后将她们的院子也拆了。
    府中的丫鬟小厮也遣出大半部分去帮忙守城,只余下十几个下人伺候着。
    沉歌没有留在王府中,而是跟着萧翎羽游走在各个城门之间。萧翎羽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沉歌和鹿鸣便趁着他做马车的功夫给他换药。
    他的伤口一天要崩开好几回,若非现在是冬天穿的厚,想来他定然一屁股血。沉歌看不下去,将他硬是摁住:“世子,你先好好养伤,北宁城不会失守的。”
    萧翎羽这几日忙得哪里还顾得上:“如今形势这样危急,我实在不能什么都不做。”
    沉歌却平静道:“世子,你有没有发现,变天了,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雪的。”
    萧翎羽看到天空阴沉得厉害,平地里也开始起大风,是隐隐有下雪的迹象。“下雪了他们就不会攻城吗?”
    “下雪了,城门和城墙落了雪就会打滑,想来他们攻城会更加困难的。”
    萧翎羽眼睛一亮:“你说得对!”
    萧翎羽因为沉歌的提醒,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晚上果然落了雪,萧翎羽命令九个城门的士兵往城门和城墙上泼水,雪被水浇成了冰,第二天敌军攻城时,攻城锤撞在城门上打滑,搭起的云梯在城墙上打滑,摔得敌军叫声一片。
    往后几天,虽然没有继续下雪,但天气却是愈发的寒冷,守城的士兵利用这一招,让敌军对着城门束手无策。
    萧翎羽和萧翎星兄弟三个围着整座城,借着这场大雪,他们得以喘息,迅速修补城墙,加固城门,士兵们也有了休息的时间。
    萧翎羽放松些许,终于想起自己屁股上的伤已经溃烂,然后“咚”得摔倒地上,居然晕过去了。
    鹿鸣检查过后,说是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热,已经烧了两日,扛到今日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几日萧翎羽在外忙得不见人影,鹿鸣也没能及时发现他的病情,心中很是愧疚。
    沉歌看着眼睛紧闭、唇色苍白的萧翎羽,问鹿鸣:“他会死吗?”
    “有我在,倒也不至于。只是这热久不散去,烧坏脑子也未可知。”鹿鸣看着萧翎羽,担忧道。
    沉歌惊愕:“那岂不成傻子了?”
    “所以得想办法赶紧把他这高热降下来,”鹿鸣说,“我用水稀释了些酒,给他擦擦身子,你先出去。”
    “好,有需要我的时候叫我。”沉歌出了营帐,站在外面安静地候着。
    如今距离宁王出城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只要再坚持十天就可以了,宁王会提前回来,带着睿王的兵力,与他们里应外合,彻底击溃敌军。
    萧翎星终于抽出些时间,来看望萧翎羽,远远的,便瞧见沉歌站在萧翎羽的营帐外面,积雪未消的映衬下,她的神情恬静而安和,仿若只守着这一方营帐即可,并不担心外面的硝烟战火。
    “五弟怎么样了?”萧翎星走近了,问她。
    沉歌见他过来,便行了礼,如实说道:“还在昏迷,鹿鸣正在给他擦身子,希望他的热度能降下来,不然会烧傻。”
    如此萧翎星也不便这个时候进去,便同沉歌一起在外面等着。
    “五弟变了好多,我都没有想到,他会帮我挡那一箭。”想到那时利箭飞来时的凶险,萧翎羽仍是有些后怕。若非是萧翎羽帮他挡下,他被那支箭扎中,不死也要残废了。
    “你们是兄弟,你有危险,世子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沉歌往营帐里看了一眼,这一世的萧翎羽,性子比她预料的要好上许多,或许这一世,他们都会有个好结果。
    只求萧翎羽千万不要有事。
    萧翎星心中亦是十分感动于五弟的挺身而出,只是男人嘛,有些肉麻的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不经意瞥见沉歌腰间带着一个小小的木牌,觉得有些眼熟,记起宋浣珺身上好像也有一块:“浣珺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