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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想和校草分个手[穿书]

    别人的母亲,即使离开,即使消失,多多少少也会留下一点回忆,可他的母亲,就从来没在他的记忆中存在过,到他能记事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醉汉,他的父亲。
    六岁的时候,他看到那些孤儿院里,那些成群结队,穿着好看的衣服,活蹦乱跳玩耍的小孩,看看自己身上破烂脏旧的衣服,还有光溜溜的脚板,心想自己虽然不能像他们那样穿得的干净又好看,但他知道自己至少还有爸爸陪在身边,虽然这个爸爸脾气不好,还是个酒鬼,清醒的时候无所事事,喝醉了就喜欢打人,打人时,就跟被鬼混附体了似的,气力特别大。
    可他比那些小孩幸运,因为他还是有爸爸的。
    直到七岁那年,那是一个除夕夜。
    那晚下了大雪,地上积得快到他小腿中间那么厚,风呼呼的刮,站在外面根本站不住,因为太冷了。
    很难得的,那晚的年夜饭是热腾腾的混沌,他被他父亲带到街上唯一一家还开着门的面馆里。
    他的父亲突然变得很温柔,不仅给他送了事先买好的玩具,还给他点了一碗里面全是肉的混沌,看着他时,脸上都是笑容。
    那是他能记住的,那个人最好的一面。
    他开心的吃着混沌,随后来了几个长相凶恶的人,说要和他一起吃,虽然他不愿意,但他父亲还是同意了。
    再之后,他埋头吃完了满满一大碗的混沌,等再次抬头时,对面的父亲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不在了,而身边的两个叔叔,则用一种同情的眼神在看着他。
    他听到那两人的对话,好像在说他的父亲,说他父亲已经拿着钱走了。
    他穿得少,外面的风吹到脸上,真的太冷了,所以他都没怎么反抗,就跟着那两人上了车。
    车子启动,他趴在窗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面馆,看着窗外略过的熟悉的雪景。
    那是他在那个被称为“家乡”的地方待的最后一晚。
    身后长相凶恶的人给了他一根棒棒糖,告诉他睡一觉就到地方了。
    他乖乖听话的接过棒棒糖,问那人要带他去哪儿。
    那人告诉他,要带他去一个,对他来说,是天堂,也是地狱的地方。
    …
    餐厅里。
    看到林启眼泪直直砸到手上,贺曜眼睛忽的睁大,担心道:“哪儿不舒服吗?怎么了?嗯?”
    听到贺曜的声音,林启的意识才从思绪里拉回来,他奇怪地问:“啊?什么怎么了?”
    随后,他感觉眼睛有点凉,上手一摸才发现是湿的。
    他呆愣愣地看着带着湿意的指尖,半晌,解释道:“额……我就是太开心了,开心还有人把我当家人。”
    闻言,贺曜眼神微顿。
    林启反应过来。
    不对,自己都在说什么?
    看着面前的人,贺曜的眉头往中间蹙起,眼底露出难过的情绪。
    林启赶紧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妈妈对我印象很好,所以我很开……”
    贺曜牵起他就往餐厅外走。
    他疑惑问:“去哪儿啊?你妈妈还没回来。”
    贺曜没应,将他带回了车里。
    司机不在,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空气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狭小的空间,反而带给你更多的安全感。
    林启被贺曜拉着不由分的,面对面坐在他腿上,这个姿势太多亲密,可林启没时间细想太多,脑子都是被他们独自留下的卫雅,“不是,贺曜,你妈妈……”
    贺曜倾身堵住了他想要说话的嘴巴,林启的后话成了唔唔声。
    两人坐在后排,他的脑袋被压得靠在身后前方的靠椅上,总觉得身体悬空不舒服,他只好抬起双手勾住贺曜的肩。
    嘴唇上的动作并不粗暴,反而很温柔,有点安抚的意味,林启心里那点坏情绪被慢慢软化,现在脑子里心里只剩下贺曜。
    等到一吻做毕,贺曜突然埋在他胸前,像受了委屈的狗狗。
    林启难得见到这样柔弱一面的贺曜,觉得好玩,揉玩着他的脑袋,问道:“怎么了?这突然的。”
    贺曜的声音闷在他胸口,“我心脏疼。”
    林启疑惑:“啊??”
    见面前的人不说话,林启只好抬手摸上他心脏的位置,“那不然我给你揉揉?”
    虽然是问句,但还没等贺曜回答,他就直接开始动作,虽然手法粗糙了点,但语气却十分温和,他还故意学着大人哄小孩的那一套,“不疼了,揉揉痛痛就飞了。”
    贺曜闷声道:“没飞,还在。”
    林启扑哧笑出来,开玩笑说:“没想到我们贺校霸还会有这么柔弱的一面?啧啧,我是不是得拿手机照下来留个纪念?”
    贺曜抬起脸,林启看到那张写满难过的脸,好像是真难受了,于是玩笑一下止住。
    我去!
    他紧张道:“我们是不是得去医院啊?”
    贺曜道:“医院治不了。”
    林启:“说什么呢?!医院能治疑难杂症,难道就治不你了?算了,我去给你买盒速效救心丸。”
    贺曜没忍住笑。
    林启:“……”
    林启斜眼问:“你故意装的是不是?”
    “没装,”贺曜看着他,“我心脏真的难受。”
    林启“啧”了下,还是觉得他是装的,“那为什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