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作品:《强宠之下,必有娇妻》 娄庆业赶紧道:“这件事我的确做的不合适,但各为其主,如果你们有这个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庞新杰气道:“放屁,我们大人才不会像你们那么卑鄙,要想攻打你们,根本不会先诬陷找攻打的理由,直接打你娘的!”
“……”沈琤道:“可惜啊,你们的计划落空了,我对郡主以礼相待,郡主夸我忠君护主。卑鄙的计划放在我这样光明磊落的人身上是行不通的。你人品虽然卑劣,但没造成严重的后果,我也就不打算深追究了,我就砍掉你的双腿,再命你叔叔拿两千匹良驹来换你,你看如何?”
一刀杀了娄庆业便宜他了,先狠狠诈滦临一笔再说。
娄庆业一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别、别,你留下我的双腿,我写信叫我叔叔拿三千匹马来。”
沈琤一挑眉:“你有那么值钱吗?我看你值两千匹马了不起了。”
“您先别急,叫我写信,要不来三千匹马再说。您看如何?”娄庆业巧舌如簧说服沈琤,务必保住自己的两条腿:“我、我还能说服我叔叔把他女儿嫁给你,我七堂妹是滦临有名的美女,我们把她嫁给你,我们可以结成同盟。”
娘子还听着呢,你这王八蛋胡说什么?!沈琤大怒,一拍桌:“住口,少来这套!”
庞新杰和秦飞柏纳闷的互相看了一眼,大人怎么生这么大气?
“大人您误会了,这不是我胡编的。其实我叔叔真的早有此意,只是你有孝在身,短时无法婚配,我们觉得……”
“会很麻烦,索性不如除掉我。但是如果我有迎娶的意愿,便定下婚约,跟我结盟?不为友便为敌,娄节度使倒是颇为功利啊。”
“只要两个藩镇有共同利益在,就是同盟!”
上辈子没说动沈琤,这辈子也是白费力:“我告诉你,别说让我娶娄合安的女儿,做他的女婿,就是娶娄合安的老母亲,做他爹,也没兴趣。行了,不要再耽搁了,你现在就修书一封给你叔叔,索要良驹两千匹来赎你。”
话说到这份上,没有任何余地了,娄庆业虽然听了生气,但不敢造次:“我立即就写。”
沈琤叫人进来把娄庆业带下去好生看管,又吩咐庞新杰和秦飞柏转告其他人,他好的很,不要听风就是雨。
庞新杰和秦飞柏听令,退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沈琤立即起身探头进屏风里:“终于都走了。”
“……嗯,我也该走了。”暮婵不无担心的道:“你勒索人家叔叔,他们会不会派兵来打你啊。”
“他敢跟我硬打,就不会又是耍阴招又是拉帮手的对付我了。”轻轻扶着她肩膀往屏风外走:“刚才那杯酒还没喝完呢,这回好了,应该都回去了,没人打扰了。”
他如此执着,倒令暮婵觉得他怪可怜的:“我再给你倒一杯吧。”给他斟完酒,与他同桌而坐,自己也斟了半杯酒,小酌了一口。
沈琤将酒一饮而尽,倒悬酒樽给她看。暮婵会意,笑道:“你慢些,又没人跟你抢。”便又起身给他斟酒。
娘子真是温柔体贴,她靠近时,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幽香,随着徐徐的夜风,直送到他心里。他挑眼看她,光洁的额头,清亮的凤眸,小巧的琼鼻,花瓣似的嘴唇,柔软而湿润,修长白皙的脖子……浑圆的……没记错的话,左边有颗胭脂痣……
记忆如同衣裳般的一件件剥落,与她过往的亲密画面如洪水般袭来。
沈琤只觉得头脑一热,一股热流袭来,他立即抬手去抹鼻下。
“怎么了?”暮婵突然见他一脸的惊慌,担心的问。
“我、我以为自己流鼻血了。”他喉头动了下,哑声道。
“没有呀。”暮婵不明所以的看他,忽然发现他将眼睛闭上了,不看她也不看酒菜,不知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受伤了不舒服?”
他把暮婵留下饮酒,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所谓“恶犬司肉,渴马护水”,他现在饱受煎熬。还是过去做禽兽好,直接推倒先来个三天三夜,现在好了,变成家养的了,什么都不敢做。
“我没事,就是突然间觉得很累,咱们各自回去吧。”沈琤说完,随即改口:“不、我先派人送你回去。”说做就做,唤了人进来送她回去。
暮婵虽然心中有疑问,但还是挺他的安排,走到门口时,越发觉得纳闷,他一开始还动手动脚的,怎么突然正人君子起来了?旋首回望,见他扶着额头,似心事重重。
她微微摇头,出了门。
沈琤微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背影,心说你要是知道我这会心里想什么,还能走的如此优哉游哉?一准喊着救命飞奔逃走了。
第8章
昨晚因为沈琤遇刺的事情,暮婵又惊又怕,消耗了许多精力,晚上回来一觉天边泛白。
她本想再睡一会的,可隐隐的就听颂蕊和烟露又再拌嘴。
“你昨天拽我做什么,让郡主和姓沈的独处一室,传出去可怎么办?”
“就你乱传,你不说,我看也没人知道。我不拽你的话,他若是要杀你,你叫郡主怎么做?眼睁睁看你被杀,还是跪下来求他?”
暮婵无奈,只要爬了起来,跪在床上道:“你们两个别吵了,都过来了。”
颂香撞开烟露,先跑过来道:“您别怪烟露,她也不是故意吵醒您的。”
暮婵叹了一声:“我不怪烟露,我只想怪你。颂蕊,我不能再留你在身边了,但你一路跟随保护我,有功劳,我也不能亏待你,你搬到别的院子先住着,等以后回京了,你再随我回去,我放你回家跟亲人团聚。”
颂蕊大吃一惊,忙跪在床下:“郡主,您何出此言呀?颂蕊一心为您着想,在路上风餐露宿,奴婢真的用尽一切伺候您,您不能赶奴婢走。”
暮婵伸手去扶颂蕊:“你知不知道,你和进来服侍我的那些贵妇说的闲言碎语,早传到别有用心的人耳中了,险些要我的性命。我知道你性子耿直,说话有的时候不过脑子,在京城的时候,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不行了。你暂时离开我,独自去住吧,对你我都好。”
烟露在一旁帮腔:“瞧吧,就告诉你要管住自己的嘴巴。”
“郡主,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奴婢当哑巴当聋子,再也不敢乱讲半句话了。”颂蕊声泪俱下:“您不要赶我走。”
暮婵虽然也舍不得颂蕊,但大局要紧,不该留的人不能留:“烟露,你去安排一间屋子给颂蕊另住,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接近我。”
烟露搀扶起颂蕊:“你知道郡主的脾气,说一不二,快些走吧,不要惹郡主生气了。”
颂蕊只得朝主人磕了几个头,哭哭啼啼的随着烟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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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施的当天,万里晴空,不见一丝浮云,湛蓝的碧空透着一股子清爽。
陈实看到沈琤骑着黑亮的骏马在侍卫的护送下,打远处缓缓而来,想和几个富绅上前相迎。但周遭的百姓太过热情,挤的里三层外三层,费了好大劲才挤出来,等沈琤的坐骑近了,上前恭维道:“沈大人,您看今儿的天多蓝,自打您来了,这柘州的天就亮了。高开元占领时,天天乌云蔽日。果然是神武将军在此,晴空碧月,天公昭显。”
沈琤被恭维的笑了:“你们各家出粮济民,才是该褒奖的忠臣良民。”
“大人过奖,实不敢当。”这点粮总比被抢光强。陈实心里滴血,但脸上保持笑容:“布施台已经搭好了,大人先请。郡主已经先到了,正在休息。您训诫完,便可以开始布施了,到时候再请郡主出来。”
沈琤拍了下陈实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不不不,小人不敢揽功,都是内人在郡主的吩咐下做的,说到底,都是郡主殿下英明,爱民如子。”
沈琤笑笑:“你这么机灵,不比你死去的哥哥差,等我奏报朝廷,保举你做柘州刺史。”
节度使占领某地后,全凭自己好恶任命官员,将名单递上去,朝廷一般只负责盖印。
他的意思很清楚了,就任命你陈实做柘州刺史了。
“谢大人,大人真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都是笼络人心,客气什么。沈琤翻身下马,走上布施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有衣衫褴来拿粮食的,也有穿着干净衣裳来看热闹的寻常百姓。
陈实朝百姓们做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节度使大人要讲话了,大家安静。
沈琤姿容过人,威风凛凛,一亮相就已经震住了现场。毕竟大家相信厉害的人物都拥有不凡的外貌,加上之前沈琤整顿军纪放妇女归家等义举,口口相传,早把他的形象美化了一番,如今一看,真人比传说的还要英姿飒爽,百姓咸服,没有敢做声的。
沈琤在来的路上想了一套说辞,先道:“柘州的父老乡亲们,对不住你们,我们定北军来晚了。高开元那个畜生□□柘州,叫你们受苦了。”
众人愕然,要知道现在禽兽遍地走,哪有不耍威风的节度使。定北节度使沈琤不仅不耍威风,态度还如此和善。
果然是爱民如子的正义之军啊。
“不过,现在大家放心,柘州已经在我沈琤的控制下了。你们正常生活,你们的家资,我们一分一毫都不会动。”一来定北有钱养活自己的军队,二来百姓被高开元抢过一次,也不剩什么了。
历来只有进城搜刮抢掠的军队,三生有幸竟然碰上秋毫无犯的藩镇军队,果然之前传闻定北军目无王法、骄横跋扈什么的都是老节度使沈霖那个年代的事儿,他儿子不一样,是一位贤明的将军。
百姓吃了定心丸,有人带头叩拜,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沈琤立即道:“大家请起,我沈琤不过是奉皇上的命令剿除恶贼,全赖皇上圣明。”说完,朝南方拜了一拜,众人忙也跟着拜了一下。做完忠臣的样子,才起身。
这时百姓中突然有人问道:“您还募兵吗?听说现在京城还在反贼手里,我们想跟着您打上京城!”
百姓一怕征税二怕抓兵,有人愿意,可有人不愿意,一听这么问吓的直哆嗦。
“柘州城现在百废待兴,大家还是在本地尽力吧,京城被叛军占据,去了九死一生,这种硬仗就交给我们定北军罢。”关键沈琤这次只带了骑兵出来,根本不用招步兵。
话音一落,百姓激动的互相握手:这是圣人啊,不要钱不要人,还肯为天下安定打叛军。
沈琤又道:“嵘王之女,安宜郡主也在城中,今日布施的粥品,就是四方在她的感召下募集而来的。”
这时,众人循着沈琤的视线看去,见一个如花似玉的俏丫鬟扶着一貌美无双的女子施施然出现,不禁都倒吸一口冷气。
不愧是皇家气度,仙姿佚貌,艳惊天下。
“如今天下战乱四起,全因卫齐泰造反,祸害苍生。幸有沈将军匡扶社稷,救民于水火,请受小女子一拜。”说完,李暮婵当真徐徐弯身,向沈琤屈膝一拜。
沈琤立即空扶一把:“郡主不必多礼,沈琤自当效忠报国。”
看两人之间恭敬有礼,个别听到谣言的都在心里嘀咕,不是说郡主被沈琤扣住做禁脔了么,可刚才瞧节度使的做派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另外,他真对郡主无礼,郡主能他说话?看郡主的样子,一点不像是被胁迫的。
果然,这年月谣言太多,不能听风就是雨。
暮婵扫视众人,莞尔一笑:“那么布施开始吧。”
陈实立即跟上来,吩咐左右搬粥锅的搬粥锅拿勺子的拿勺子,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一顿布施当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至少表明占据城市的统治者想城市向好,而不是准备大杀大抢大破坏。况且人家郡主和节度使肯屈尊降贵安抚民心,比那群只顾自己跑去蜀地的皇亲国戚不知强过多少倍。
凡事需要对比。柘州百姓一致认为:沈琤,这节度使行,非要选一个节度使跟着混,就是他了。
沈琤最不缺的就是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保护到位,自然没有人敢生事,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
他亲自为流民舀了半个时辰的粥,算是样子做足了。
等他从布施台下来,突然发现站在下面看热闹的谋士们都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皱眉:“有事?”
“大人!”其中一位甚是激动:“见您如此,老主公必当含笑九泉了!您学会了他老人家一辈子都没学会的东西,我们当初怎么相劝都没用的东西,您……您……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不就是他学会假作仁慈,懂得怀柔了么,至于么?
“行了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动粗打你们了。”
这时,鲁子安谨慎的四下看了看,低声道:“大人,有重要消息,借一步说话。”
沈琤便转身拐进一处人流稀少的僻静处,鲁子安在他身后汇报道:“滦临那边有回信了,还奉上了一个玉佩。”并双手将信和玉佩递上去。
“这玉佩是干什么的?”他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心想不知道娄合安会怎么讨价还价,但越看这信表情越难看。
信上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嵘王一家找到了,坏消息是在娄合安手里。
在信里,娄合安亲切的表示,听说沈节度使你在找嵘王一家?非常巧,他们正在我这里做客,不如咱们来交换。我把嵘王一家给你,但你除了把我侄子还来之外,再加三千匹马。如果你不信,可以将随信奉上的虎纹玉佩交给郡主鉴定,看是不是她父王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