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迁,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今天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男朋友?”一连串如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夹杂着主人的怒火疯狂的向江游的耳朵袭来。
    江游将话筒拿远了一些,视线看向放在床头的那张合照,照片上是两个勾肩搭背的少年,一个脸上笑容灿烂阳光,另一个则有些腼腆,照片看上去非常和谐,应该是在学生时期照的。
    “程迁?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已经约了陈董和张董明晚上在碎岚轩吃饭,这件事事关我们公司的发展,你明天必须给我过来。”见电话那端程迁久久没有回应,季瑾函的声音当中满是不耐烦。
    江游挑了挑眉,薄唇轻启,冷淡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似是不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季瑾函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自打两人在一起后,程迁对他不说是百依百顺,但只要事关公司的事情,他还真的从未拒绝过他,但他刚才说了什么??
    江游好脾气的再次重复道:“不去。季瑾函,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既然季瑾函那么自命不凡,把和程迁在一起当做是深受屈辱,委曲求全,那么江游一点也不介意帮助季瑾函清醒理智的认识什么叫做包养,什么叫做男宠。
    男朋友?程迁之前确实是把季瑾函当做男朋友,当时被人那般对待,可在季瑾函的心里,从未将程迁放在另一半的位置上来看。
    既然季瑾函自甘堕落,那一切事情就再简单不过了,身为被金主包养的小男宠,要钱要人脉可以,总要付出一定代价吧,最起码要先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懂得讨金主欢心才有钱拿对不对。有哪个被包养的小玩意儿敢用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和自己金主说话呢。
    季瑾函闻言一愣,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程迁你他妈的今天发什么疯……”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江游的声音很轻,轻到听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力,但却成功的让季瑾函的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对于季瑾函的识相,江游很满意,继续说道:“你看,你手里的公司,我有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你现在吃的住的穿的用的,有哪一样不是用着我的钱,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
    “……”季瑾函将手机拿离耳边,确认了上面的号码没有错后,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还有事吗,没有就挂了,我时间很宝贵。”听着对面毫无动静,江游的语气里带上了一抹不耐。
    季瑾函终于被这句给惊醒,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怒气值简直直接飚到了顶点:“程迁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呢?是我求着你给我买东西的吗?还是我求着你让你帮我的公司注资了,当初是你自己,喂,喂!?艹!程迁你有种!”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季瑾函简直快被气的头顶冒烟了,程迁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虽然他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程迁给买的,但是那是他自己主动要求买给自己的,他自己愿意的,现在说这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的好像他是靠他程迁才能够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小白脸一样,也不想想就那么点破玩意,谁稀罕啊?真是恶心吧啦的死基佬,不可理喻!
    江游将话筒放回去,脸上的神色有些玩味,站起身来将已经充满电的手机拔了下来,给手机开机后,在通讯录里翻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那边很快被人接起,一道干净利落的女声自电话那端传来:“程哥,有什么事吗?”
    “tina帮我个忙,把我之前交给季瑾函的那几张银行卡全部冻结一下,清算一下我手中握有的华锦股份,帮我全部抛售出去。”既然不稀罕,那也就别要了。
    电话那端的女声听到自己上司这么一连串的吩咐,声音有些迟疑的问道:“好的,银行卡的事情我马上就去处理。但华锦目前势头正盛,股价几乎每天都在上涨,这个时候我们抛售的话,没有问题吗?”
    听了tina的问题,江游眼神暗了暗,轻笑道:“没事,尽管去做,价格越高越好。再过一段时间,华锦的股份可就和废纸没什么出区别了。”
    江游的语气虽然十分轻描淡写,但是tina那么敏锐一个人,却已经因为这席话而暗自心惊着,看来华锦要倒霉了,难道是老板终于看清了季瑾函那个自持清高,既当表纸又立牌坊的虚伪假象,决定一脚蹬了他?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儿啊。
    程迁和季瑾函的关系其实在上流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程迁从未向人掩饰过自己的性向,在和季瑾函交往之后,更是害怕季瑾函受委屈,并未遮遮掩掩的,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季瑾函男友的身份,程迁不想让任何人看轻自己的爱人,可他却没想到,最看轻季瑾函的人,恰好就是季瑾函自己。
    挂了tina的电话,江游想了想,又给老宅的管家余伯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余伯有些苍老的声音:“少爷?”
    余伯是程家的管家,为程家操劳了一辈子,后来程家遭此大难,余伯却并未像家中其余人一样拿了遣散费离开,而是一直守在重病的程迁身边,悉心照料,而当时季瑾函为了阻拦程迁出国,劫持程迁的时候,余伯虽然拼命反抗,但是却还是没能阻止那伙人将程迁掳走,而余伯也因为反抗被那伙人给推倒在地,一头撞在了地面上,自那之后便再也没能醒过来。
    所以,对于这位老人,江游还是非常尊敬的,他的声音柔和的下来,轻声道:“余伯,这么晚了给您打电话,吵到您了吧。”
    余伯握着电话的手微微紧了紧,笑着说道:“少爷打来的电话,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吵呢。”
    江游闻言也笑了笑:“这次给您打电话,是有点事情想要麻烦您一下,您能帮忙把季瑾函的东西收拾一下吗,我待会儿会安排人明天过去搬。”
    听江游这么说,余伯有些怔住,他问道:“季少爷的东西?全部吗?”
    “什么季少爷,叫他名字就好。不是全部,您还记得当初他来我们家的时候带了哪些东西吗,只要那些他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就好了。”江游原本想让余伯将季瑾函的所有东西通通打包扔出去的,但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季瑾函大部分东西都是程迁给买的,想必季瑾函一定不会稀罕程迁的钱和东西吧。
    余伯不愧是在程家干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听了江游的话后,心里瞬间就有数了,他很快便道:“记得的少爷,那我待会就去收拾,东西并不多,很快的。”
    江游当然听出了老人家语气中那抹欣慰,有些忍俊不禁的道:“那就麻烦余伯了,明天我会叫人过去取的。”
    挂了余伯的电话后,紧接着江游又打给了自己的几个理财顾问,三言两语下,让他们在后天之前将程迁这些年的账目全部对一遍,把程迁花在季瑾函身上的钱列个清单出来。
    至于车库里的那些车,和以程迁的名义送给季瑾函的房产,一样没有落下,统统被算在了其中。
    这一忙,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江游挂了最后一通电话,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这时,却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江游神色一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着屋外走去。
    刚一走出卧室,就见开放式的厨房中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光,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后系着一个有些滑稽的围裙,手中拿着一个汤勺,不时在锅中搅拌着什么。
    淡淡的独属于食物的香气氤氲了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暖黄的灯光与氤氲着的香气结合在一起,使男人原本略显冷厉的轮廓柔和了下来。
    与江游这里的温馨所不同的是,在被挂了电话后,季瑾函的脸上满是狰狞,握着手机的手上青筋暴起,将刚刚炖好汤从厨房出来的卫子谦给吓了一跳。
    把刚熬好的杏仁红枣汤放在桌上,卫子谦有些迟疑的迈步向季瑾函身边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很细,用极为小心翼翼的小声问道:“瑾函?你,你怎么了?”
    季瑾函原本怒气值就已经狂飙到了顶点,在抬头看到卫子谦那张与程迁极为相似的脸时,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胸中澎湃的怒意,用力将手机向着卫子谦掷了过去,漂亮的定制版黑色商务机砸在卫子谦的腿上,又弹到了地上,屏幕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摔碎了。
    卫子谦被砸的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小腿,脸上神色非常痛苦。但在季瑾函看过来的时候,他却又慢慢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忍着疼强撑着露出了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柔声道:“没事的,我不要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气大伤身的。”
    季瑾函脸上的表情阴鸷而狰狞,他定定的看着卫子谦,在卫子谦准备伸手来拍他肩膀的时候,用力拉住卫子谦的手,将他整条胳膊拧到背后,一把推到了墙上。嘴唇被牙齿磕破贴在墙上,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点点猩红,胳膊像是要被掰断一般,疼的卫子谦眼前一阵阵发黑。
    而季瑾函的另一只手直接去扒卫子谦的裤子,动作粗鲁下手没有一点轻重,嘴里还不停的低声辱骂着:“真是恶心的变态死基佬,还特么的在老子面前装清高,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喜欢男人的死变态……”
    “……嗯!轻,轻点!”季瑾函没有做任何前戏,突如其来的进入简直险些让卫子谦疼的昏死过去,除了痛苦之外没有任何享受,这场性对于卫子谦而言无异于一场残忍而又严酷的酷刑,耳边充斥着季瑾函的咒骂和咆哮,卫子谦的神色有些恍惚。
    这场宛如酷刑的折磨一直到了半个小时后才总算结束,季瑾函从卫子谦身体里退了出来,随便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了一下,重新整理好衣装,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卫子谦,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行了,赶紧收拾收拾,我带你出去吃。”
    卫子谦垂着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但很快又被收敛起来,他嘴边噙起一个温柔的笑意,抬起头看向季瑾函,小声道:“好,桌子上有我刚煮好的杏仁红枣汤,现在喝温度应该刚刚好,你先去喝点汤垫垫肚子吧,我去洗漱一下就来。”说完,卫子谦扶着墙,撑着酸软无力的双腿,步履缓慢的走向了屋内。
    季瑾函因为刚才发泄过一通,积压的怒火得到了宣泄,又看到卫子谦顶着这张酷似程迁的脸,对他那么顺从不敢反抗,心中原本的那点怒火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看着墙上和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纸巾上染着的那抹血渍,季瑾函胸口居然升起一丝诡异的快感。
    既然程迁今天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他,那么接下来他一定会让程迁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这次,就算程迁哭着喊着来跟他道歉,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
    季瑾函这么想着,用放在桌上的小汤碗舀了两勺卫子谦炖的粥,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眉头却紧紧的蹙了起来,直接把汤碗丢在桌上,再也不看一眼。
    这什么东西,和他平常喝的味道差远了,这种东西卫子谦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给他喝,真是可笑。
    卫子谦软着腿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季瑾函脸上满是不耐,而他细火熬制了两个小时的杏仁红枣银耳汤还维持着自己刚才放上去的模样,只有旁边一个小汤碗证明了确实有人动过之外,再无其他。
    自己的一番心意被这么糟蹋,卫子谦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勉强的笑着问道:“怎么了,不和你的口味吗?”
    季瑾函脸上满是嘲讽,冷冷道:“这种东西下次不要做了,丢人现眼。”
    “喔……”卫子谦脸上的笑容僵住,低低的应道,手却不自觉的握成了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但很快又被松开,只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子。
    两人从郊外的小别墅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季瑾函想了想,特意换了一辆之前买给卫子谦的低调不引人注目的车子,驱车前往市里。
    虽然心中再如何不耐烦应对程迁,但是现在带着卫子谦还是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一真的被程迁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他保证会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驱车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一家明明地处较为偏远位置,但装修却非常大气奢靡的餐厅,这家餐厅是程迁很久以前带他来过的,这家餐厅的掌勺是b市鼎鼎有名的大厨,在这里的消费,随便吃点什么都动辄上万,这家店采取会员制,每天的菜式都是限量供应的,别说普通人,就连一些家里有点闲钱的小富豪有钱都进不来,除非有人邀请。
    自打程迁带他来过之后,季瑾函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里,他喜欢这里的情调和氛围,更喜欢那种一掷千金挥金如土的感觉,那会让他从身到心都得到双重满足,非常利于装x。
    反之,程迁对这里倒不是太喜欢,因为这里的菜虽然从选材到造型都十分精致昂贵,每一道拍下来都可以用来当美食杂志的插图,但对于程迁而言,却是有些华而不实了。
    因此,程迁除非应酬以外,自己很少来这里。这也是季瑾函之所以敢带着卫子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季瑾函在程迁面前总是抬不起头,被压制的死死的,但他在卫子谦面前却一向非常大方,除了平时的宣泄之外,每次打骂过后也都会买些价格高昂的东西哄两下,毕竟打一巴掌还要给个甜枣呢,季瑾函可还不想那么快就把这个小替身给吓跑了,替身可以有很多个,但长相这么酷似程迁,又这么听话爱他的可就非常不好找了。
    季瑾函将车钥匙递给站在门口的泊车小弟,嘱咐卫子谦等自己进去二十分钟之后,再拿着卡进去,装作两人是偶遇的样子,说完后,季瑾函率先走进餐厅当中,而卫子谦只能在秋天的寒夜里站在门口阴暗的角落里,缩着脖子拿出手机打了一把王者荣耀。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卫子谦一边小声哔哔着刚才说自己又坑又菜的煞笔队友,一边将手机揣进兜里,对手呵着气走进了那家餐厅。
    已经将近十二点的餐厅里面人少得可怜,灯光昏暗,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坐在一把高脚凳上轻轻哼唱着卫子谦听不懂的歌,整个餐厅当中唯有星星点点摇曳着的烛火。
    卫子谦有时候真的怀疑季瑾函脑子是不是有病,半夜十二点到底得有多巧才能在这种餐厅里面玩偶遇啊,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但虽然这么想,卫子谦却并不敢表现出来,嘴上挂起温和的笑意,状似不经意在整个餐厅内扫视了一圈,在看到季瑾函的时候眼睛亮了亮,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嘿,好巧啊。”卫子谦走过去的时候,季瑾函身边的侍者还没有离去,做戏就要做全套,卫子谦深谙此道,非常自然的跟季瑾函打了个招呼。
    季瑾函当着侍者的面,矜持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嗯,一个人吗,坐下来一起吃吧。”说完,挥了挥手,让侍者加了一套餐具,重新拿上了菜单递给卫子谦。
    卫子谦眼睛亮了亮,非常自然的接过了季瑾函递来的菜单,翻看着上面的今日菜式,点了两道价格最贵的后,笑的一脸腼腆的说道:“就这些吧。”
    季瑾函看到卫子谦这副小家子做派,心中嗤笑他的小家子气,全然忘了自己现在之所以能在这里挥金如土,还不是因为他最看不上眼的程迁。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慢慢上齐了,在用餐的过程中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都在各自吃各自的,虽然卫子谦几次想要搭话,但季瑾函却全都装作没听见,一脸的高冷生人勿进的表情,别说,还真是颇有几分霸道总裁的范儿。
    用餐结束,季瑾函动作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手,唤来了侍者结账,侍者很快便走了过来,弯腰报出了一个数字,将账单交给季瑾函。
    季瑾函却连看都没看,眼睛都没眨的就递了一张黑金色的银行卡过去,轻描淡写的说道:“刷卡吧。”
    侍者双手接过那张黑卡,在随身的pos机上刷了一下,脸色有些微妙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您的这张卡无法消费。”
    第102章
    季瑾函闻言一愣, 接过卡看了一眼, 皱了皱眉, 从钱包里又摸出一张卡递给侍者。
    侍者接过卡刷了一下,摇了摇头递还了回去:“抱歉, 这张也一样。”
    季瑾函脸色变了, 从钱包里接连摸出四五张银行卡,但结果却都一样, 无法消费。
    这下不仅是季瑾函脸色不好看了, 就连侍者脸上的表情也难看了起来,但基本的职业素养让他无法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只是淡淡道:“先生,您看您要不要同程先生联系一下,只要他同意, 这单可以直接记在程先生账上。”
    季瑾函是这家餐厅的常客,而这家餐厅又一向维持会员制,拥有会员卡的人基本上餐厅的侍者们都能够记住,更何况季瑾函这种经常来的, 又是被程迁那种级别的贵公子介绍过来的,想不认识都难。
    闻言,季瑾函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不用了麻烦他了, 我直接给现金吧。”说完,将钱包里的钞票全都拿了出来,数了数, 脸色更难看了,不够。
    现在基本上都是直接用银行卡或者手机消费的,没事儿谁会每天身上带那么多钱啊,他包里顶多有个七八千块而已。而季瑾函和卫子谦这次点的东西都是什么贵点什么,一顿饭下来吃了三万多块,季瑾函现在身上一时间还真没那么多钱。
    侍者显然也看到了季瑾函的动作,他的视线在季瑾函和卫子谦身上扫过,眼中瞬间闪过了一抹了然,打从他们进店之后,看到卫子谦那张脸的时候,侍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毕竟干这一行的,什么事儿没见过啊,所以短暂的惊讶之后便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保持了沉默。
    可此时,季瑾函带着小情儿背着程家小公子出来偷吃,还没带够饭前,可就十分可笑了,侍者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装作没看到季瑾函钱不够的事情,弯下腰轻声问道:“先生,请问您可以付款了吗。”
    季瑾函这会儿要是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他就真是个傻子了。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彻底阴沉了下来,看向坐在对面神色惴惴不安的卫子谦,冷声道:“子谦,我的账户出了点问题,这顿饭前你先垫上吧,等明天我去查了之后还你。”
    卫子谦听了季瑾函的话,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满和心疼,这些钱可是他千方百计才从季瑾函手里拿到的,别看平日里季瑾函虽然对他不算小气,但那也只是物质上的,会给他买东西,但却很少会给他钱,这点钱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攒下的,现在眼看就要花出去大半,卫子谦的心都在滴血。
    然而脸上还必须保持温柔谦和的微笑,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银行卡,递给侍者,说道:“应该的,哪里总能让你请我呢。”mmp的,早知道一定不点这么贵的东西了好吗!
    这次总算没有出什么意外,侍者刷了卡出了单据后,微笑着离开了。只留下季瑾函阴沉着一张脸,盯着摇曳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子谦有些担忧的问道:“瑾函,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吗?”
    季瑾函本就心情十分不好,此时又听到卫子谦诅咒自己的公司出问题,公司可是他的心血,如果真出什么问题的话,季瑾函非得疯了不可,想到这里,季瑾函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沉声对着卫子谦吼道:“你给我闭嘴!”
    吼完之后,又看了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季瑾函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卫子谦自己坐在餐厅里,摇曳的烛火像是对他无声的嘲弄,看着季瑾函离去的背影,卫子谦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江游睁开眼睛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后,换衣服爬了起来。刚一走出卧室,就见自家餐桌上摆着一份早餐,一杯牛奶以及一个加了鸡蛋和火腿的吐司,还有一张便签。
    便签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去公司了,记得吃早餐。笔锋苍劲有力,字迹非常漂亮洒脱,都说自如其人,江游思索了一下,觉得似乎确实如此。
    手指放在杯子上,杯中的牛奶还是温的,江游拉开餐椅,坐下来美美的吃了顿早餐。随后开始继续处理昨天没能处理完的事情,这边刚挂了律师的电话,那边门口就传来‘咣咣咣’的砸门声,这个时候会以这种方式敲门的,除了季瑾函也不会有别人了。
    江游神色中闪过一抹嘲讽,若是季瑾函真有骨气,他倒兴许还会高看他几分,可季瑾函当真的没什么骨气却又总想着占便宜的那种人,说得难听点就是既当表子又立牌坊,吃相实在是太难看。
    江游根本不急着开门,他先是将餐具放进厨房的洗碗机里,随后打开电视,看了会儿今天的早间新闻,接着又翻出了程迁之前没来的处理的工作邮件,开始有条理的进行批复,这一忙碌,便已经是中午了。
    这还是被手机铃声给惊扰到得,不然江游怀疑那些工作足够他忙上一整天都处理不完。看了眼手机上跳动的名字,江游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接起来后,那边很快传来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死皮赖脸非要在他家沙发上睡觉的李沉舟。
    “睡醒了吗?”李沉舟将手中拿着的最后一份文件合上交给身边的秘书,换了个姿势将手机贴在耳边,神色中满是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