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作品:《重生之福晋威武

    他一直都想带兵出去,在京城里待越久,他和太子之间的差距就越大,还是得多积攒军工,才能得到某些强硬派臣子的支持。
    “臣附议,藏民想来对我满族和广大汉民态度敌对,拉藏汗对我大清也缺乏敬畏之心,决不能让他继续做大下去。”兵部尚书跟着站了出来。
    “其他人呢?”康熙见四爷老神在在站着,并没有问他,只笑着继续问下面。
    “回禀万岁爷,臣认为,拉藏汗适宜拉拢,不易起冲突。”礼部侍郎站出来单膝跪地回话。
    “你且仔细说说看。”康熙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自噶尔丹死后,准噶尔部士气大降,前几年还算老实,可近几年,自策妄阿拉布坦继任大汗,却是又有些蠢蠢欲动之意,西藏和蒙古地势相接……”礼部侍郎朱子辰说到这里,低着头没再继续。
    康熙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启禀万岁爷,臣也觉得朱大人说的有道理,若是大清对西藏态度过于强硬,怕是会给准噶尔可趁之机,毕竟他们游牧民族,并不介意是在哪里生存,或者扩大了版图,也并无不可。”刑部侍郎嵩祝也跟着跪了下来,朗声道。
    直亲王皱起眉头,眼神不经意的看了眼兵部尚书萧永藻。
    “启禀万岁爷,朱大人和嵩大人所言有理,只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考虑,若是大清对拉藏汗态度太过和善,到时候拉藏汗对我大清无敬畏之心,起了别的心思,也是个麻烦,拉拢可以,但是震慑也不可少啊!”兵部侍郎赵永焱跪地道。
    接下来有不少官员七嘴八舌,大家争执的厉害,康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未多说。
    “此事朕还需要考虑,容后再议。”到最后,康熙并没有说出决定,只是给了这样一句。
    下朝后直亲王脸色很难看,直接回了府里头,到了晚间才把八阿哥和明珠都请了过来。
    四爷并不知道直亲王的心思,他回到府里就将邬有道请了过去。
    “朱子辰和嵩祝一个是王琰的门生,一个是马齐一派的臣子,昨日王琰才问了爷关于拉藏汗的做法,今日这般回禀,未免太巧了些。”四爷对着邬有道,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他想不明白这两个人的意思。
    “会不会是二位大人想要跟王爷交好呢?”邬有道摸着胡子思忖。
    “他们一个是工部尚书,一个是武英殿大学士,为何要跟一个孤臣交好呢?”是的,四爷给自己目前的定位是孤臣,所以他拒绝了所有送上门的好意。
    “呵呵……那自然是因为王爷您有值得他们交好的价值。”邬有道笑得玩味,看着四爷一脸我懂的样子。
    四爷没说话,他不是不懂大臣们暗中下注的事情,可怎么看他都是最不可能的一个,王琰和马齐一直都是中立派,滑不留手,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呢?
    没等四爷想出个所以然,苏培盛就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爷,正院儿里的李福海求见爷。”
    “先生且回去休息,此事再等等看。”四爷挑了挑眉,送走了邬有道,才让李福海进来。
    “奴才给爷请安,奴才恭喜爷,后院里喜塔腊格格有喜了,福晋请爷过去,说有事儿要跟爷商量。”李福海这回脸上的笑容倒是轻松地很,无论如何这都算个好消息,四爷总不会生气。
    可四爷的神色也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说不高兴也不是,就是有些……复杂恍惚。
    “知道了,就说爷晚膳前过去。”四爷坐在椅子上,过了会儿才吩咐。
    “喳,奴才告退。”没得到赏,好歹也没挨罚,李福海特别干脆的退了下去。
    等挨到了快晚膳的时候,四爷才神色淡淡的去了正院,虽然脸上神色沉稳,可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大拇指却转扳指转的飞快。
    苏培盛只当没看见,小心翼翼伺候着四爷和福晋用完了晚膳,给几个奴才使了眼色,收拾干净了屋子里,就都退了下去。
    “你要跟爷商量什么?”四爷开口才发现,他嗓子眼有点发紧,紧到都有些沙哑,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先恭喜爷了,喜塔腊氏已经有孕近两个月,臣妾是想着跟爷商量下府中女眷位份的事儿。”松格里脸上的笑容很温和,一点都不勉强。
    可四爷仍然觉得不自在极了。
    “按理说咱们府里头现在可以有四个侧福晋,可自打武妹妹被晋封后,府里头都是格格,时间久了也有几分不妥,不如这样,像是孩子大些的张妹妹,就晋封为庶福晋,若是有谁能生下小阿哥,也晋为庶福晋,有小阿哥的,等小阿哥大些再给她们请封,爷看如何?”松格里见四爷脸色还算平和,她带着笑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十二点见哦~
    第97章 遗憾(一更)
    “就按福晋说的办吧。”四爷沉着脸带着自己都想不清楚的莫名情绪, 在离开正院前, 只扔下了这样一句话。
    正好第二日,就是后院女眷前来请安的日子。庶福晋不入玉蝶,也没有朝服, 是否晋升只看府里头主子的意思即可,不需要跟宫里头汇报。
    松格里当下就把给张氏晋位的消息说了。
    “各位妹妹也不必着急, 只要是有了身孕,不拘男女,我都会替你们跟爷说,给你们晋位。”说完后, 见大家脸上都有些酸溜溜的, 松格里又放出了一个大消息。
    震得后院的女人们,都在怔忪后,欣喜若狂起来。
    尤其是喜塔腊氏, 她眼下已经有了身孕, 不到一年后, 她就是庶福晋了。
    若是她生个小阿哥……想到这里,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垂着的眼眸中一片火热。
    虽松格里怕有人因为眼红不老实, 并没有说侧福晋的事情, 但是生阿哥和格格, 肯定不会是一样的待遇,没看武氏被晋升为侧福晋,张氏才得了个庶福晋的位子么?
    张氏欣喜的心, 也跟着落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有喜色,到底是淡了几分。
    她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头却已经有了成算。
    不单是她,只要还想着往上爬的后院女子,个个都是看似镇定,实际上摩拳擦掌,只待离开正院后,就开始好戏上场。
    “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有孕,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们张目,但若是因为眼红别人有孕,用那等子下三滥的手段危害府中子嗣,可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们,小佛堂里可还空得很呢。”松格里很满意这些女人的上进,但是她还是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她是想要四爷府子嗣丰盈,并且把四爷的注意力从正院挪开不假,但是她并没有让府里头乱起来的打算。
    什么手段都敢用的女人,往往就什么人都敢动,虽然弘晖和弘旸身边被她和四爷护的铁桶一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是,婢妾(妾身)谨记福晋教诲。”众女子都摇曳生姿的蹲下来曼声应诺。
    不管心思如何,起码有宋氏和钮祜禄氏的悲惨例子在,眼下是没人有其他心思的。
    接下来,四爷又久违的感受到了后院女人们挡都挡不住的热情。
    即便他一直冷着脸,气压很低,仍挡不住汤汤水水和脂粉花香在自己身边打转。
    许是已经经历过一次,许是心里藏着别的事儿,四爷并未像以前那般,新奇又享受后院女眷的追捧。
    甚至因为被李佳氏拦住脚步,将她呵斥了一顿后,他心里头的郁闷怎么都关不住了。
    当天晚上,四爷一个人在外院喝多了。
    “去正院!”喝多以后,四爷带着满身酒气就想往外走。
    “哎哟,爷……我的爷,您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福晋该是歇下了,不如明儿个等您酒醒了再去?”苏培盛眼见着四爷喝下了一坛子烈酒,因为他的习惯问题,不敢靠近,只在边上,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不等!现在就去!”四爷轻轻踹了苏培盛一脚,将他踹到一边,出了门就趔趄着正院走。
    苏培盛见四爷还知道控制力气,内心纠结着,到底是赶紧爬起来扑打干净身上的饿尘土,拿着大氅就追出去了。
    看样子,四爷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么醉,可无论如何,都腊月里了,喝了酒身上热,可别冻出个好歹来。
    好在四爷到正院的时候,松格里刚洗漱完,正让明言给她通头呢。
    听见门外的响动和请安声儿,松格里皱了皱眉头,没等她站起身出去,四爷就歪歪斜斜的进来了。
    “都出去!”因为天气冷,四爷脸上还是白皙的很,只有两腮的地方有些微的红,他进来就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
    闻道四爷进来后满屋子浓郁的酒气,松格里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冲几个人摆了摆手。
    等下人们都走了,松格里才站起身,给四爷倒了杯热茶:
    “爷晚上喝这么多酒,第二天起来怕是要难受,一会儿让明谨给您煮些醒酒汤,您喝点儿,别耽误明天的要事。”
    “爷没喝多,爷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推爷去别人那里?你不是喜欢爷吗?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啊?”四爷上前抱住松格里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你是不是生爷的气了?爷听你的,去别人那里了,你也还不高兴?到底爷怎么做你才满意,你说!”
    闻着耳边浓烈的酒气,松格里往另外一边偏了偏头,特别平静:
    “臣妾知道爷没喝多。”
    四爷揽着松格里的胳膊僵了一下,却仍然没有松开,只是把脑袋埋进了她的发间。
    闻着她头发上清浅的香气,他心中郁闷和难受交织,说不出的煎熬。
    “爷先喝杯热茶,坐下来烤烤火,咱们好好说。”感觉得到四爷双手的冰冷,松格里一点也没着急,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在松格里的坚持下,四爷到底还是一头躺在了松格里的床榻上。
    松格里皱了皱眉,上前替他把靴子脱了,拉过被子替他盖上了点。
    见四爷闭着眼睛装睡,她突然觉得有些累,她不想跟四爷像猫抓老鼠一样,这么你来我往的斗下去了。
    在她重新回来之前,已经作为游魂飘荡了三百年。
    三百年间,见惯了悲欢离合,除了那丝执拗的恨和遗憾,该放下的她都放下了。
    不然估计也没机会飘散在天地间,重新再来一次。
    四爷……没她想象中那般坏,也不算个好的。
    只是自认为守规矩,总是一本正经的坚持着有些可笑的原则而已。
    但不管四爷好坏,她都没力气再跟这个男人有什么爱恨情仇,能够安稳的做一对平淡夫妻,就已经是松格里最大的努力。
    “我就当爷真的喝多了,今天您问的问题,我都会回答您。”松格里将热茶放在床榻旁边的小几上,坐在床边,看着四爷闭着眼睛却还眉头紧皱的样子,轻声道。
    “……曾经,我是很喜欢爷的,尤其是上辈子刚嫁给爷的时候。那时在家中看多了酸诗和话本子,对情啊爱啊,有无限的想法。爷掀开我盖头的时候,我特别欢喜,甚至欢喜到内心多了许多说不清的害怕。”松格里歪着脑袋会想起过去,唇角带上了一丝笑。
    四爷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静静看着她。
    “我小时候性子不好,大家都说,怕是将来会惹夫君不喜。所以嫁到南三所后,我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喜欢爷和控制自己的脾气。可爷……还是不喜欢我,更害怕之余,我只能将自己放得更加卑微,却没想到,只把爷推的更远了。”松格里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
    “可我就是个执拗的性子,认定了什么,撞了南墙都不回头,所以……我不是个好母亲,也没有做好一个福晋的本分,也许前世的种种都是我该得的。”松格里咬了下嘴唇,没忍住眼眶有些湿润,过了一会就平静了。
    “那个时候,我看不开,恨不能千刀万剐了李氏和钮祜禄氏,我即便是鬼魂,也是个执拗的鬼。再后来,看多了后世各式各样活的精彩的女子,当然,也有过得比我还不如意的,那时候我才看开。感情啊,不是说能有就有的,有时,只是早了一刻晚了一时的遗憾罢了。”松格里的神色越说越平静,甚至有了几分迟暮的安详,这让四爷的双手忍不住紧紧攥起来。
    “回来后,除了报仇,我也想弥补。我欠弘晖的,也欠爷的。是我不好,所以我要做一个好母亲,更要做个好福晋。”松格里笑了笑,想到弘晖和弘旸,神色更好了些。
    四爷的神色却更晦涩了几分。
    “总推爷去别人那里,并非因为我生气。是因为两辈子以来的教育都告诉我,要做好一个福晋,就要忠言逆耳,劝着自家爷雨露均沾,让后院子嗣丰盈。”松格里说着垂下了眼眸注视着四爷。
    “爷曾经也盼着自己的妻子红袖添香,也曾偷偷给福晋写过诗的。”四爷一开口,嗓音有些嘶哑,却仿佛全无酒意,他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注视着松格里,每个字都说的特别艰难。
    “所以说,我欠爷的,许是要欠爷更多了。过了这几百年,我累了,弘晖和弘旸就填满了我所有的感情,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再去爱谁。我知道爷要什么,可就像我说的,早一刻晚一时,究竟是错过了。”松格里冲四爷笑得温和,青葱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神色间的歉意一点都不作伪。
    四爷觉得酒意这会子才开始上头,让他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不停的降落,仿佛没有终点。
    松格里眼含歉意和遗憾的面容放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风景。
    “睡吧。”四爷闭上了眼,低哑的说了两个字,往里面躺了躺,翻过了身。
    他还是喝太多了,四爷感受着自己胸口的难受,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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