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节
作品:《大汉明珠之我娘是吕雉》 三公九卿呢,廷尉之职可是九卿之一,抢破脑袋要当上这个廷尉的人多了去,刘盈却想多看看这些人的丑态,总不能每回都叫他被人吵得头昏脑涨,他就不能看看戏,瞧瞧他们的笑话。
“陛下,臣有举荐。”没想到第一个出列表示要举荐人竟然是吕泽。
刘盈一眼看向吕雉,吕雉也知道刘元早有了替换的人选,比起有着真本事的徐庄,还是刘元所认何的人,吕雉连想都没想即偏向徐庄。
但是刘盈的意思吕雉也明白,不就是想看人争夺,反正现在刘元并不上朝,外面的事闹得再大对刘元也没什么影响,且由着他们闹,由着他们折腾,反正最后拍板的人是刘盈,更是吕雉。
“举荐之名单可以一道呈于丞相,由丞相所查,人品无疵者,于者。”一句再议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举荐你们心中的人,但是最后做主的人肯定是他们。
萧何作为丞相,九卿皆归丞相管辖,面对一个个人都想成为廷尉,必是要与萧何打交道的。
各家举荐的人都要叫丞相过一趟,这也是萧何的权力。
“诺。”虽说一开始对吕雉临朝称制很是不满,可是吕雉只是帮着刘盈处理朝事,并没有做出任何越礼之举,而且一举一动都无私心,萧何自然而然也就连跟刘元谈完之后存着的一丁点的芥蒂都没了。
吕泽没想到吕雉竟然会是如此回答,想到尤钧代天子巡视各境一事吕雉也从未与他提过,而是在事情定下之后,诏书都已经下发了,他也才与旁人一般听说了此事。
一个廷尉一职,他都表示有人要举荐了,吕雉竟然还让他们一块把人名都交到萧何那里,由萧何来查人?
第280章 敲打
吕泽的眼神吕雉自然看到了,却是坦然地回看吕泽,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问题,吕泽的反应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既然无事,退朝吧!”在此时,刘盈站了起来,走到吕雉身边,与吕雉道:“阿娘,走吧。”
吕泽表露出来的不满,刘盈全然不在意,吕家的人在吕雉临朝称制之后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就算吕家力挺吕雉临朝,那也是因为从中吕家可以得利,并非只有吕雉得了好处,而吕家一无所获。
眼下吕雉按规矩办事,并没有立刻答应下吕泽所荐的人成为廷尉,吕泽是什么样的态度?
刘盈皱起了眉头,与吕雉一道离开了正殿,吕雉似是看出了刘盈的不满,朝着刘盈轻声地劝道:“你舅父就那个样子,不会让他来烦你,我会应付他们。”
“阿娘,我们不是非靠吕家不可。”值于此刘盈阴阴地说出这一句,叫吕雉抬起头看向刘盈。
刘盈轻声地道:“吕家没有资格对阿娘摆脸色。任人为官,如同阿姐也仅仅是与我们提议而已,阿姐不会因为我们不同意而对我们甩脸色,舅父虽为长辈,却是不是忘了谁人为君,谁人为臣?”
有些事,不代表刘盈不懂,只是刘盈说与不说罢了。
吕泽今天的反应看在刘盈的眼里,极大的刺激着刘盈,他在反思自己,为何吕泽能对他摆出脸色?
“陛下。”吕雉轻唤了一声,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陛下,周吕侯求见。”
前来的正是吕泽,不用想刘盈都知道吕泽在这个时候到来是为了什么,朝着吕雉道:“阿娘,不见。”
“好了,陛下,你不想见就不见,你能不见,我却一定得见。你阿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这个时候与吕家闹起间隙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我们得记住这一点。”
本来满腹的怒意,终还是叫吕雉这句话安抚了下来,刘盈道:“那便辛苦阿娘了。”
人只能是吕雉去见,刘盈一点都没打算去。
“好,你回去吧。”吕雉顺顺刘盈的背,安抚好了刘盈,刘盈便与吕雉作一揖而离去。
“去请周吕侯往长安宫去。”这里是未央宫,是刘盈的宫殿,吕雉要见吕泽却不打算在这里见,而是要往长乐宫去,想在着在这个时间内,吕泽也应该会想一想自己的兴师问罪该与不该。
然而叫吕雉想不到的是,在长安宫与吕泽见上的时候,迎面吕泽就是问责,“太后想要临朝称制,吕家拼尽一切也为太后做到,太后便如此对待吕家的?”
吕雉想得亏了没在未央宫见吕泽,要是这样的一番话传到刘盈的耳朵里,只怕刘盈心中对吕家的不满更甚。
因此吕雉抬起头看向吕泽道:“吕家现在没有权利,没有地位,还是人人欺辱?”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出来,吕泽道:“公主殿下办事从来不与吕家说,公主殿下手里的利也从来不与吕家分享,所谓的代天子巡视各境,事情当真就是简单的巡视,只怕是公主殿下要推行平价盐。”
吕泽生气的也正是如此,刘元有什么好处不想让吕家沾,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愿意相信他们,防备至此如何不叫吕泽生气。
“吕家眼下没有得盐利?”吕泽的指责吕雉反问回去,“你既然知道让尤钧代天子而巡视各州是为了盐务,你想要插手,你指责元儿愿意用外人也不愿意用吕家的人,不是因为元儿信不过吕家,而是你想要吕家得盐利,甚至若是盐利全都叫吕家占了更好!”
道破吕泽的野心,吕泽何尝不是如此想的,想到从小到大刘元与吕家的情份,谁也没想到刘元长大了反而跟他们都生疏了,叫他们心里都难过极了。
“至少比起外人来,我们不应该得殿下的信任?”吕泽虽然叫吕雉质问得有些尴尬,却还想反驳。
“信任?你知元儿为什么推行平价盐?你知道元儿让尤钧去办什么事?你只看到盐利,就没看到盐利之后要付出的代价?”吕雉没想到她的兄弟有一天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吕泽看向吕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几年前你大病性命垂危,是丽和侯出手救了你,丽和侯与你说过的话,你可记得?陛下昨去前因为元儿出事,将吕家全部下狱,你可又知为何?”
提到这两件事事,吕泽带着几分诧异,而吕雉却似完全无所觉察,只是再一次地问起吕泽,“你不记得,不知道,需要我帮你忆起来?说明白?”
“不用。”吕泽还是有记性的,几年前才发生的事,他当然还记得,而刘邦为何将吕家的人下狱,他也心知肚明。。
“那与现下有什么关系?”吕泽虽然记得当初琼容说过的话,至于刘邦将吕家人下狱的原因,他也明白,不过是怕宫中出了事,吕家的人借机发挥,可是后来刘邦不是也将他们放出来了,与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
吕雉冷冷地一哼,“问得好,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有什么关系?”
要是能想得到有什么关系,吕泽也就不会问起吕雉了,然而吕雉显然并不想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冷意。
“早先年因为一个人,陛下不仅对我起疑心,对整个吕家都带着审视,那一回我们吕家的人被告,我让兄长将人都送入廷尉府,此事兄长配合得很好,当初你记得配合我,为何如今却不配合了?”
“因为你认为眼下的我们不需要再像高祖在时小心翼翼,因为你觉得,眼下的天下,也是吕家的了?”吕雉还是能明白自家兄长的,故而再一次追问而来,引得吕泽道:“眼下朝局由你执掌,这个天下还不是我们吕家的?”
换而言之,他确实如同吕雉说的,存着这样的想法,故而朝着吕雉大声地询问。
“不是。若是我们现在出去说出这句话,第一时间我们吕家就会被人群起而攻之,将吕家的人都杀了你信不信?”吕雉冷洌地告诉吕泽,天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刘家的天下哪怕现在由吕雉临朝,同样还是刘家的,若是吕家的人敢露出半点心思,吕家迎来的就是灭顶之灾。
吕泽板起了一张脸,显得不相信吕雉的话,吕雉看着他道:“兄长是大将军,虽说你与各家的将士都有交情,可是你说,你与他们的交情再深,难道就深得过他们与高祖的交情?”
提及刘邦,吕泽顿了半响,“先帝有识人之恩,若是论恩情,自然还是他们与陛下的感情更加亲厚。”
“所以,这个天下在他们的眼里是大汉的天下,陛下是众所推举出来的皇帝,这么些年为政也算是颇得民心,在刘家人无错的情况下,你想将大汉的江山变成吕家的,他们会容你?”
说到这里,吕雉看得再明白不过,“不管盈儿有多无用,他身上流着的是高祖的血,他是嫡子,对于重嫡长的人来说,盈儿是最合适的继承人。早些年我在沛县也与他们有些往来,有些情早就种下了,故而对于盈儿为太子,他们就算没有说出来,却也是支持的。”
“高祖曾经动过废立盈儿的想法,可是最后还是打消,其中的原因有因为吕家之故,却也是因为元儿,还有诸多支持我们的人。可是,成也因为这些人,将来败也可能因为一个人。你总不会觉得我们吕家的权势足能对付天下人了?”
这样不自量力的想法吕泽当然不会存的,吕雉瞧着他好似听进去,再接再厉道:“我纵然临朝,我只代盈儿治理天下而已,所以兄长永远不要以为这个天下是吕家的,刘家的天下永远都是刘家的。”
“高祖就算不在了,可是姓刘的人还在,就算是你控诉的元儿,她也一样姓刘,她第一个要思量的就是大汉的天下,就是谁能为她安定大汉的天下。而你,你的私心太重,吕家的人皆是私心太重,她是不会将盐利这样的大事交到吕家的人手里的。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不想让吕家成为众矢之的,你以为推行平价盐是好事,可以将天下盐利尽握于手中,就不需要面对任何的敌人了?”
“你总不会以为先前元儿在云中,在北境对付贵族,面对贵族一再想尽办法杀她,那只是个例?连大汉的公主,如元儿这般作为一方王侯一样的人他们都敢算计动手,吕家,他们不会?”
面对吕雉一个又一个丢出来的问题,吕泽最终还是老实了,“只是多少,多少还是应该让吕家占些便宜。”
“兄长想为吕家占便宜的时候,至少是不是应该想想为刘家或是元儿做些什么?一味的索取,再多的情分也会有用完的一天。自小元儿和先帝虽然从吕家得了不少好处,可是他们还给吕家的只多不少?高祖敲打过吕家,吕家还能记着,高祖不在,盈儿登基,你们便以为自己应该比高祖在时得到更多。”
吕雉了解自己的兄长的,声声说的都是吕泽心中的想法,他对于刘家,对于刘元,刘盈的心思,就是认为他们应该继续给吕家想要的一切,一直的给,不能断。
“刘家不欠吕家的,元儿更不欠吕家的。吕家是帮我成为了临朝称制的太后不假,可是你们也从我手里得到很多的东西。”吕雉提醒着,虽说刘盈登基之后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进行封赏,可是没想到因为无功而不赏这一句,连自家的兄弟都没有封的刘盈,更是不会再封自己的外祖家。
吕泽看着吕雉,吕雉道:“我是希望吕家可以如同大汉延绵永世长存,但是最重要的是吕家要懂得清轻重,很多不该做的事,吕家最好不做。”
警告的一番话,吕雉半点不客气,因此朝着吕泽看过去,表明她此时此刻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送人进廷尉府的事,我一直以为兄长自那件事后就应该懂得,吕家的人与天下人一样,都没有特例,在刘家的人,包括你认为最位高权重的元儿也要恪守本分,还要遵守大汉的律令时,你们最好也要守住。”
“还有,陛下用公平的办法选才用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有人用人,吕家如果想要行特例,刘家的人也更有权利的。”吕雉提起刘家的人,叫吕泽顿了半响,最后只能轻声地道:“太后所言我记下了。”
至少无论如何吕泽还是表明了听进去的态度,故而吕雉也就不说话了。
本来是来问罪,却叫吕雉浇了一盆冷水而走,吕泽在出门口的时候,远远地望着长乐宫,想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吕家与吕雉之间会成了这样?
防备,正是防备,吕雉对他们吕家充满了防备,好似他们会抢了刘盈的江山?
纵然天下的人都叫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给激得不安分,都希望自己或许也可以像刘邦一样成为一个皇帝,执掌天下。可是那些都只是想想而已,如吕泽这样一个陪着刘邦打下江山的人清楚,想要夺一个天下不容易,就他手里那点兵,只怕连给刘元的容军塞牙缝都不够。
或许,他应该去见一见他这个外甥女,聪明绝顶的外甥女。
想,吕泽便往公主府去了。恰好刘元正给吕伉讲故事,说的是兵法中的故事,引经据典的把历史上几大战役与樊伉说来。
作为一个和他父亲一样读不进去书的人,本来最是不耐烦读书的,结果叫刘元说故事给引得整个人都激动了,恨不得把刘元说的故事,那些故事里的书全都看了。
而刘元倒也告诉他出自哪一本书,书都放在哪里,樊伉精神抖擞地将书全都翻了出来,结果看到堆得有他那么高的书,一时都傻了眼。
“阿姐,你说的书,都是真的吗?”樊伉颤颤地问了一句,确实叫那么多的书给吓的。
“第一个故事,最上面那一本第……”刘元说出书的卷章来,樊伉不信邪的打开一看,还好,一看发现真如刘元所说。
刘元再指使他把书翻到哪儿跟哪儿,樊伉听话的再翻,翻着翻得更是惊心了,一点不差,一点不差!
“阿姐,你说得一点都不差。”樊伉都快哭了,刘元道:“所以,你说读书有没有好处。把书读通了,读透了有没有好处?”
指着和樊伉一样高的书本,刘元点着问着,叫樊伉只能无力地道:“就连讲一个故事,阿姐都能引经据典,当然有好处的。”
“不像我爹,听他讲故事能听得我都睡着。”樊伉怂得提起亲爹来,颇是嫌弃,引得刘元先笑了,“哦,你这话得了空我一定告诉你阿爹去。书是挺多的,你是读还是不读?”
指着书问着樊伉,樊伉立刻顺着问道:“阿姐可以教我吗?”
“教!”十分肯定的回答出自樊伉的嘴里,引得刘元笑出声来,这孩子真是了不得呢,虽然不喜欢,可是为了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大将军,以刘元为目标,再不喜欢他还是学,而且老老实实的学。
吕泽就在这个时候到了公主府,刘元正指着樊伉道:“想学就把书搬出去,你搬出去我再继续给你讲故事。”
“好啊好啊!”完全叫刘元的故事给迷得不着边了,现下不管刘元让他做什么都行。
吕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樊伉满头都是汗的在搬着书,几本几本的搬,半大的孩子其实力气还挺大,见着吕泽走来还笑呵呵地打招呼,“舅父。”
“你怎么来这儿?”吕泽诧异地看向樊伉,刘元道:“我让姨母去帮我做些事,阿伉就放在我这儿。顺便就教教他读书。”
“阿伉一向不喜欢读书。”吕泽还记得亲妹的抱怨,故而一句戳破樊伉的本质。
“那是以前,那是以前,现在我会喜欢的。”樊伉生怕刘元对他起了不好的印象,赶紧大声解释。
吕泽也不是来管樊伉喜不喜欢读书的,只管冲着刘元道:“廷尉的人选,你是不是也与陛下和太后推举了?”
问得倒是很直接,刘元还没来得及与吕泽打招呼,没想到叫吕泽问了,刘元诚实点头,“确实如此。”
吕泽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也是在来的路上想起吕雉那一句,在吕泽想与吕雉要特权的时候,最有资格要特权的是吕家的人,只能说廷尉之职早在他们之前,刘元就已经举荐了人。
刘元举荐的人,必是她身边的人,不以亲论,只以本事,就算出身再不好,举荐上去,纵然萧何也会选刘元的人。
吕泽只是想问上一句,以让自己可以死心,没想到刘元认得这般干脆。
“舅父也有想举荐的人,若是有倒不妨比一比,若是舅父举荐的人比我举荐的人更合适,就用舅父举荐的人。”比起吕泽要去寻吕雉要个说法,完了还跑到刘元的面前来也是想要一个说法,刘元显得公平多了。
都有想举荐的人,自然比一比,让大家心服口服的省去许多的事。
吕泽叫刘元的一句话说得脸上都无光了,冲着刘元轻声地道:“不必比了,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若是与你举荐的人一比,没办法比。”
刘元可以感受到吕泽从进门到现在的气息变化,她想不明白,不过吕泽没有说其他的,刘元也不想过问得太多,反而让他们尴尬。
吕泽道:“尤钧代天子巡视,我的意思,能不能带着你大表兄一道去,让他可以长长见识。”
有些事没有亲眼看到,吕泽总还是不服输,他倒要看看,刘元举荐的人就真的比他们吕家的人还要好?果真如吕雉认为的一般,他们的心中没有半点的私心,就能一心为大汉江山,为大汉的百姓。
不信,就要让人盯紧了,只要盯着人,早晚总会弄清楚事情的真与假的。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吕泽再一次认真地冲着刘元道:“我知道此行很危险,不过没关系,有武兄在,想来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靠得近。你大表兄也有些本事,足能自保,必不会与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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