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节
作品:《大汉明珠之我娘是吕雉》 “臣可以告退吗?臣多年不见留侯与公主殿下,想去见见至交好友。”韩信开心地问,刘简露出笑容,“可。”
诏令韩信回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担心韩信不会回来,只有刘元笃定地道:“陛下诏令下发,韩大将军一定会回来的。”
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是谁唤的大将军开始,越来越少的人唤韩信淮阴侯,统一唤的都是韩大将军。
因而也让韩驹没少嘀咕,他也姓韩,旁人唤他韩将军,以至还被人骂了说,韩大将军就唤韩大将军,如何唤的韩将军。
韩驹……他本来就是韩将军,能有一个韩大将军,不能有他一个韩将军?
其实虽说韩驹的名声不如韩信的响亮,对比起琼华的英勇善战,也差了点,人家也是大将的,如这回论功行赏,琼华得以封侯,韩驹也被封了侯了,夫妻平起平坐,韩驹以为,半生努力能跟琼华平坐,太不容易了。
心里也在算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各承一个爵位,额,好像看起来他们都不愿意,反而想自己凭本事封侯。想想孩子都是琼容教出来的,算了吧,爱要不要。
而韩信这会儿直奔刘元的大长公主府,然后看到有人在收拾东西,韩信问道:“殿下收拾行囊要往哪儿去?”
“到处走走。大将军威武啊。”刘元在门口等着韩信,而一身灰色衣裳的张良也走了出来,与韩信作一揖,“大将军。”
然后,韩信盯着张良的一张脸道:“都多少年了,我都老了,怎么好像留侯一如当年。”
因为刘元不喜张良蓄须,张良的下巴依然光洁,这也让不少人背着刘元与张良提了不少话,一把年纪的人,怎么还能装年轻。
张良只笑不语,任由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他只当作什么都听不进去,该如何就如何。
到后来,连吕雉都问起了刘元为何张良不蓄须,得了刘元一句我不喜欢,吕雉……
既然是刘元不喜欢,别管有多少人说,他们夫妻高兴就好,理他们做甚。
“大将军像一个大将军了。”刘元看了胡子有,脸也黑的韩信,与当年的模样,相差甚远。
韩信即明白刘元所指,而刘元却郑重地朝着韩信作一揖,“这么多年,辛苦大将军了。”
刚想怼上一句,却叫刘元一句说得不禁红了眼,世人都怕他拥兵自重,不再回京,有谁想他的辛苦,知他的不易。
“倒是我抢了殿下的功劳,这些原本该是殿下之功。”韩信甩开心中的感慨,只想岔开话题 。
“没人说过驱逐匈奴成了我的功劳,眼下是韩大将军做到了,天下的人,都应该记得你的功劳,我也不会例外。”刘元肯定韩信的能力和本事。
天下间,没有什么功劳是谁该得的,不能否认北境的前面十几年由刘元打下了基础,但基于刘元的基础上,能不能将匈奴驱逐,却是各凭本事。
韩信有这样的本事,故而他所受的功,理所当然。
“不能封王是为天下安定,你莫嫌封得太少,你的功,都记在功劳薄上。”刘元轻声细语地劝着韩信。
“如殿下一般都没想进一步的,我向殿下学习,也会努力学好的。”韩信说出此言。
张良道:“二十余年不见,大将军变了。”
“北境是个好地方,殿下能造出一个北境,必能让大汉变得如同北境一般。”韩信去到了北境,也就越发觉得,人就该活得像刘元这样,有目的地一往无前,就算这个世道让人有诸多的不满,那就努力建一个让他满意的世道好了。
“大将军喜欢北境,我也喜欢。”刘元笑笑地说,张良道:“殿下,该请大将军入内。”
“说的极是,大将军请。”因料到韩信一定会来公主府,刘元早早与张良候着了,站在门口说了半天的话,理当请人入内。
韩信道:“殿下的公主府还和当年一样。”
“没有值得改变的地方,自然还如当年一样。”如同人,当年的刘元,现在的刘元,其实还是一样的。
听出刘元的言外之意,最终,韩信点了点头,“是啊,可是韩信不如当年了。”
“除了黑一些,老了一些,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大将军,让人亲近,不再不食烟火。”刘元打趣,引得韩信一顿,随之大笑,指着刘元道:“不食烟火的快成留侯了。”
“无妨无妨,我这个接地气的在这儿,再不食人间烟火,留侯还是留侯。”刘元话接得非一般的顺。韩信看到他们对视一笑,明明没有一句话,目光交流,却让人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情谊。
当年,他若是如张良一般真心相待,是不是他也可以?可惜他没有,那个时候的他,谁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
不过,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韩信又觉得,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完结,撒个花。还有几篇番外,努力更!
第322章 番外韩信篇
“大将军,大长公主殿下回来了。”韩信正自己跟自己下着棋,下人来报,韩信有一瞬间的恍惚。
天下能被称为大长公主的只有一人,韩信恍神后反应过来,高兴地道:“回来了,回来了啊,好,真好。我去看看公主殿下。”
韩信激动地站起来准备出门,结果倒好,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腰给扭了,急着侍卫赶紧的将韩信扶住,唤着大将军。
“老了老了,不服老都不行了。”韩信掐着腰让人扶他起来,六十出头,该说老当益壮的,可是韩信却觉得很是无趣。
倒不是说在长安有什么不好,虽说北境的战事已平,也有年轻一代的小将出头,如虞诚,如樊伉,如琼定和琼颖,都是新一代里数一数的好苗子。
一个两个的,还都是刘元的死忠,北境啊,其实虽然说是还给了朝廷,却一直都握在刘元手里。
这样说也不太对,更应该说,大汉的天下,新一代的重臣几乎全都是刘元提拔起来的人,十八年的摄政时间,更别说在此之前,刘元十几年在北境安排的一切,天下人才,尽入大汉朝。
有时候韩信也在想,刘元到底怎么想的,皇位,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推出去的,她就那么不在意一个皇位,不在意大权在握的快感?
可惜,他这辈子都想不明白,虽然他想学得跟刘元一样,但自问若是只差临门一脚,他未必忍得住。
“大将军,我们还去公主府吗?”扶着韩信的人察觉韩信的失神,连忙地问。
“大将军,公主殿下来了。”韩信回过神刚想说要去,不管有没有人欢迎他,他都要去,结果倒好,外面的人竟然说刘元来了。
韩信顾不上腰痛,立刻站直,“快请。不,我去迎。”
说着就要走出去,两府只隔两层墙,来得倒是极快的。
然后,韩信看到一身墨衣的刘元缓缓走了进来,负手而立,与韩信看了过来,“大将军。”
一如当年,韩信一顿,察觉刘元的脸色不好,想到刘元这么多年一直没在长安,而是随张良四下游历,总能从外人的嘴里听说一些关于刘元的琐事。
说是游历的夫妻二人,其实也是帮着皇帝巡查大汉各州,但有发现问题,刘元即会上报,朝廷会派人前去处置。
前些日子,据说吕家的人又被处理了一大批,虽然太皇太后还在,也有吕家的人进宫与太皇太后求情,可是太皇太后却只问他们明知有错为何要犯,既然犯了大汉的律法,又为何盼着陛下能够网开一面?
敢做敢当,刘家的人从来不是例外,吕家的人,凭什么就想成为一个又一个例外?
这些年随着皇帝刘简成长,当时远在北境韩信都听说了,或许刘元不会愿意交权的,而吕雉这位太皇太后,她的心是偏着亲女儿还是亲孙子?好些人都想看戏。
可惜了,戏是看不成。刘元在北境传来捷报,将匈奴赶到漠北时,即在为边境将士请功时,也上折请退,要将朝中的所有大权交还刘简。
虽然有了折子,看起来刘元像是要退,然而还是有人觉得,刘元尝尽天下大权在握的感觉,就算说,也仅仅是说说而已,等到听说刘元与张良离开了长安,再也没有人说到想看戏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戏看。
“大将军这是不欢迎?”刘元唤了韩信几声,可惜韩信想事想得太入神,一时没听到刘元的叫唤,还是一旁的侍卫拉了韩信一把,韩信才回过神来。“殿下快请,快请。”
赶紧请人进去,刘元笑了笑,“我与留侯发现了一些茶,尝着味道觉得不错,要不要试试?”
从腰间拿出荷包的东西来,韩信道:“茶叶,品茶,我府里倒是有一套茶具,只是我不会泡,一直都放着。”
“那就让大将军尝尝我的手艺。”刘元接话,指着不远处的凉亭,刘元道:“就在这儿?”
那处凉亭,几回他们说大事都在那里,韩信没有意见,让人去将茶具取出来,热水也备下,请刘元往凉亭坐下。
“怎么只见殿下,不见留侯?”才听说刘元回长安,既然回来不可能只刘元一人回来,却只见刘元而不见张良,不解地问起。
“我骗留侯出去给我买吃的,趁他不在的时间,我来寻你。”刘元笑得解释,韩信一顿,还好家中的仆人将茶具一应送上来,韩信看着茶具道:“听闻此物是殿下让人烧制出来的,品茗也是出自殿下之口,然后天下人争相效仿。”
“喝茶也可以修心养性,你莫不是以为这是开玩笑的?”刘元看向韩信。
韩信道:“可以想像殿下与留侯一边品茗一边下棋,何等的悠闲。”
刘元轻笑出声,“确实。”
她与张良既会过日子,又都懂情趣,不必花费时间在朝事上,变着花样的过每天的日子,十数年稍纵即逝,刘元真是舍不得。
刘元那一笑,韩信道:“殿下就算要修身养性,在长安亦可,也好让信有个伴。”
“早让大将军娶妻生子,是大将军自己不肯的。”刘元在洗着茶具,很快将茶叶也取了出来,还没泡,韩信却闻到一股茶叶的香气。
“殿下手中的茶味闻起来很香。”韩信开口,刘元点头道:“这是留侯炒的,不过,只一点,我拿了小半过来,否则也不用偷偷使留侯出去才敢过来。”
一番打趣的话,韩信听听就过了,并不以为意。
而刘元动作优雅的泡起茶来,韩信当年也学过,虽然与刘元说是不用茶具,但当初刚听说喝茶品茗的时候,他也取了回来练过手,同样也会泡,但总觉得寡淡无味,并不像眼前的刘元一样,看得人赏心悦目。
然后,茶泡好的,茶香飘远,韩信轻声叹道:“殿下果然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不敢不敢,比起留侯来差远了,差远了。”刘元连连摆手表示真没有韩信说的那么好,将一杯茶递到韩信的面前,“大将军请。”
只是闻起来便觉得极香,品一品,韩信端起呷了一口,“未曾尝过。”
“看来留侯也喝过不少茶,再试试,第一泡的味道未必比得上第二泡。”意示韩信喝完她再续,韩信倒也配合,刘元再上茶的时候,韩信再一喝,齿香留甜,叫韩信惊奇地咦了一声,刘元道:“如何?”
“回味无穷。好像每一回入口的感觉都不一样。”韩信如是说。
“然也。”刘元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再给韩信续上。
而她,只是陪着韩信喝几口,韩信喝着也等着,等茶都喝到无味了,刘元从袖中拿出一瓶东西,“大将军知道这是什么?”
“殿下送我的?”韩信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只是反问刘元。
“应该说,这是我给大将军备的。”刘元如实而答,韩信笑了,伸手拿过,“能让殿下费心备下的礼,韩信很高兴。”
随后即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却是无味,韩信道:“会痛吗?”
“不会。”刘元肯定地告诉韩信,韩信再道:“殿下时日无多了。”
“应该说就这两日了,我赶着回来,就为送这样的东西给大将军。”刘元说来,好像自己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韩信笑了,“能在死前见到殿下一面,甚好。”
说罢已经将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朝着刘元笑笑道:“死在殿下的手中,韩信死而无憾。”
引得刘元笑了,“这辈子刘元对谁都问心无愧,独独你,对不住你了。”
她在的时候,不管她在哪里,韩信但凡有异动,刘元都能控制住韩信,让他永远也不可能为祸大汉,可一但刘元不在,韩信,他会不会反,会怎么反,谁也不敢保证。
韩信摆摆手道:“若不是殿下,高祖皇帝在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能多活这么多年,还是让殿下亲自动的手,韩信死而无憾。”
刘元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韩信,“你啊你,一身的才华,行军打仗的本事更是万里挑一,却为何是这样的性子?”
一个当了多年的将军,执掌了偌大一个北境的人,依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韩信想打仗,哪怕将匈奴赶到了漠北,他还想继续杀下去,这也是为何当年召他回长安,而再也不许他回北境的原因。
“匈奴人强悍,早晚有一天他们还会回来的,不将他们赶尽杀绝,谁也别想过上太平的日子。”韩信冲着刘元大声地喊。
他知道刘元为何调他回京,因为他杀得太狠,而大汉的军队,不能随他一起疯,容军的将士,刘元带兵的准则是能少死一个将士就少死一个将士,但韩信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他只在乎自己有没有赢。
一次又是一次的弹劾,一次又一次的刘元去信提醒,让他适可而止,韩信听进去了?
没有,韩信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在知道刘元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保证粮草供应的情况下,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杀得匈奴片甲不留,好似这般就能将他心中的怒火全都释放出来。
刘元看着韩信,“大将军,大汉的太平得来不易,谁都不能毁了,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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