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作品:《三少爷养歪记实》 “是”周清贞眉目间柔情缱绻,我一辈子都是姐姐一个人的“姐姐也不会对别人动心吧?”
“当然,阿贞是世上最好的,姐姐怎么会喜欢别人?”
“那如果有人比我好呢?”
春花笑眯眯抽出手,在周清贞额上轻拍:“傻瓜,在姐姐心里这世上谁也比不过阿贞。”
周清贞拉住春花的手,低头在她额上轻啄一下然后抬头看春花,笑的眉眼弯弯。
春花不知道这么一会儿周清贞心里几番变化,不知道周清贞为她一句话可以从天堂到地狱,从地狱到天堂。
两个人甜甜蜜蜜守在一起,日日夜夜不分开,春花没有察觉周清贞企图把她和别人隔开,只是开开心心的陪着他。
当然也不是全无烦恼,晚上的夫妻之术让春花疲于应付却无计可施。周清贞似乎在她身上寻找什么,有时候她觉得阿贞似乎想要一点点把她吃下肚,她觉得这样似乎不对却没人可问,只能压在心底。
一起守年夜一起看花灯,灯火璀璨的元宵节,春花拉着周清贞在人群里拥挤,全灯会没有比她更开心的女子:阿贞可以为她猜到所有灯谜!不论哪一盏只要她觉得漂亮,周清贞就会帮她猜出灯谜赢回来。
明亮的羊角宫灯把年轻女子的笑容,映的美丽而灿烂,周清贞笑容温和:姐姐,愿你能永远这么开心,我爱你,很爱、很爱……
元月二十朝廷开印,祭天地、开宫宴、帝王扶犁劝春耕,然后新的一年正式开始。每部都有自己的例行公事,别的不说都察院要派出各路巡按御史。
“恭喜周大人”和周清贞同一道的刘御史笑容满面拱手“巡营御史虽然都是苦差,可唯独巡京营是个美差。”
京师大营乃是大虞最精良的将士,管理严明训练有素基本没有麻烦。
“陛下对周大人果然格外开恩,第一个巡访给了这样轻松美差。”四十来岁的刘御史十分羡慕,这差事一般不会出岔子,而且离京近很快就能回来领功。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周清贞谦逊的向皇城揖手,只是谁知道这是帝王……
周清贞眼神一黯,姐姐……如果将来我有不测……你……也陪着我吧……
第70章 噬骨
春花将头发绾成圆髻拿一根素银簪子别住, 身上穿着蓝底碎花衣裙和以往明丽很不一样,多了几分已婚女子的温婉。
周清贞站在一边,看春花来来回回在衣柜和炕之间,轻快麻利替他收拾行装。
“阿贞,姐帮你多收拾几套外袍,免得过两天换季你没合适衣裳穿。”春花从衣柜里拿出两套夹袍, 两套单衣襕衫放到炕上叠好,想了想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薄棉袍。
“这个你也带上别嫌麻烦,小心倒春寒。”
周清贞默默无语,留恋的看着春花一会儿在衣柜里上下翻腾,一会儿抱着一沓衣裳到炕边弯腰收拾。
“另外褒衣要多带几套……”春花将手里的褒衣叠好,抿抿唇想了想, 拿定主意走到周清贞面前“阿贞, 你在外边睡觉一定要穿褒衣。”
……周清贞,我其实没有裸睡的习惯。
发现周清贞只会痴痴的看自己,春花一手抚上他的脸庞:“阿贞听话, 你要是在外边伤风着凉, 姐姐会急死的。”
姐姐别怕你死了我陪你, 周清贞脸上漾起温柔笑容抓住春花手:“姐姐别收拾那些了,出去主要穿官袍。”
“那也有穿便衣的时候,这一去一个多月……”春花未完的话被周清贞吞到嘴里, 周清贞仔细吻遍春花口里每一个角落, 半晌才抬起头。
“姐姐, 自从你到我身边这么多年, 我的衣裳都是你帮我洗我不想别人碰我东西。”
怎么可能,自己坐牢的三年不就是如意帮收拾的,除非……春花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周清贞。
“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洗。”
真是这样!顺子长那么大也没洗过一件衣裳,春花心痛的握住周清贞双手:“那你多带点衣裳,回来姐姐给你洗。”
周清贞眉目柔和缱绻,他低头在春花唇上轻啄一下:“兵营距京城不过一百五六,我要换洗的话让如意带回来就好。”
“那也行,就是辛苦如意来回颠簸。”
周清贞淡淡笑笑,拉着春花走向炕边:“姐姐咱们要分开一个月……”按着春花双肩让她坐在炕边,转身把炕上的东西都抱到椅子上。
看着周清贞面容沉静动作舒缓,春花忽然紧张的抓紧裙子,果然周清贞不急不缓走到柜边,‘吱呀’一声打开。
春花头皮发麻有一种将要被捕猎的感觉,她的心砰砰乱跳忍不住走到桌边,翻开一个茶碗倒水。‘咕咕嘟嘟’倒水声中,初为人妻的少妇安慰自己:夫妻相亲是人伦大义,每家夫妻都一样要不孩子怎么来?
周清贞在柜里挑挑拣拣有些惋惜:情趣之物有些少下次出去再淘换些。最后他挑中三个盒子抱出来,转身却看见春花仰着脖子在喝水,春花只有紧张或者气愤的时候才会这样。
紧张了么?紧张就对了,周清贞嘴角含着浅笑:姐姐其实很机敏。
他抱着盒子走到炕边坐下,将一摞盒子放在身侧,好整以暇把手拢在膝上等春花自己过来,他喜欢姐姐无可奈何只能走向自己的感觉。
春花一口气喝干放下茶碗,回头看见周清贞温柔安静的坐在炕边等自己。
说实在的白敬文有幅好相貌,周清贞比他更上一层楼兼带气质温润,静静坐在那里既像翠竹又像一湖绿水。
可春花忍不住更紧张,有一种自己会被湖水溺毙的感觉。那双读书人特有的细长双手,骨节分明而清隽,可是春花想起那双手……寒颤。
春花立刻转回身又倒了一杯水,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下去。
姐姐,你能躲到那里去?只能自己到我怀里来,周清贞有些变态的享受春花挣扎。
放下杯子春花安慰自己:嫁作□□,要尽妻子的本分……捆绑、亲吻、揉捏、品尝……脑子里一瞬间过去的影像,让一向无所畏惧的姑娘有点胆怯。
周清贞嘴角含笑,目光温柔看姐姐小猫般挣扎。
屋里静悄悄无言胶着,春花最终也只能迈开腿走向炕边的男人。
“姐姐点上蜡烛”周清贞温和的出言制止春花。
春花迈开的脚步顿回原处,阿贞喜欢亮着灯火行敦伦之礼,说喜欢看她每时每刻的表情。他是自己选的丈夫,是自己拉扯大的阿贞……
春花艰难转身,一向利落能干的姑娘‘呲、呲、呲’好几次才用火镰点燃火绒,蜡烛慢慢亮起来,把屋子染成桔黄色。
周清贞看着春花一步一步走到炕边,才施施然起身,按着春花双肩让她坐到炕边,然后按着她躺下去……
初春的夜还很长很长,三进院里,主人卧房的烛光把窗户染成暗黄色一夜未灭。柿子树上的一对雀鸟窝在小窝里,团成毛茸茸两团紧紧挤挨着,细密的绒毛交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它们头挨头睡得甜甜蜜蜜,只是睡梦中似乎听到女主人绵哑的哀泣:“阿贞,不要……”
然后总会有男主人贪婪的急切:“要的,我要走那么久,那么久……”
再然后是女主人压在嗓子下的闷声,再然后是盒子‘咔哒’打开又合上的清脆声音。
“姐姐,你好美……好美……”低沉暗呀的男声里似乎还夹杂着女子喘息辗转……
不过这一切不管小鸟的事,它们最多半梦半醒间闭着眼睛蹭蹭伴侣,接着睡得香甜。
第二早天微明的时候,周清贞依依不舍,手指沿着绳子方向勾勒春花身上的肌肤。
任是春花这样的野丫头,被人折腾一晚,这会儿也只能软绵绵躺着:“好了阿贞,你还要出门呢……”
周清贞低头在春花唇上啄吻一下,替她解开绳子盖好被子:“姐姐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在轿子上睡一会儿。”
“嗯”春花浑身散架一般酸软无力,眼皮小鸡吃米般扛不住困意,却还是艰难挣扎“记得多带两身褒衣,夹衣……也要带……万一……天变冷……”
断断续续的语气,因为担心所以不肯沉入梦乡。
周清贞满目温柔在春花颊边轻吻:“姐姐放心,我会顾好自己,姐姐要不要喝点水在睡?”
“……要……”浓浓的困意溶解在话音里。
周清贞眼里漾起温柔的笑意,迅速穿好衣裳,提茶壶到前院盛开水,回来时春花却已陷入深深睡眠呼吸清浅。
周清贞把茶壶仔细放入茶壶窠里,等春花醒来就有温热适口的水喝,做好这些他重新走回炕边坐下,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珍宝、自己的姐姐。
春花脸色有点苍白,即便睡着了也眉尖若颦带着几分苦恼。周清贞伸出手轻轻抚平春花眉头,他知道昨晚自己过分了,整整一晚他都无法餍足。
要和姐姐分开一个多月,心底的破洞被生生撕裂,他不能,他不行,在完完全全得到姐姐后,他没发忍受将要到来的离别。
也许是周清贞的气息让春花放下心,她无意识的靠近他蹭蹭,然后眉目舒展嘴角露出一点甜笑,安然沉入梦乡更深处。
春花的信任和依赖让周清贞心里一甜,只有他自己知道,昨晚在姐姐身上挞伐达到高潮那一瞬,他心里的野兽叫嚣:杀了她然后自杀,把两个人的骨灰收在一起,永生永世谁也无法分开!
那是不对的那是不正常的,压下心底疯狂看姐姐甜蜜安然的睡容,还是要忍耐拼尽全身的力气忍耐,姐姐就在这里不会有人抢走。
越是得到越是怕失去,越是靠近越是想靠的的更近,周清贞垂目,一定要控制那些恨不能将姐姐吞到肚里的疯狂想法。定定看着姐姐安详的睡颜,半晌周清贞俯身在春花逶迤的发上轻吻。
“姐姐,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周清贞走后春花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劲,又休息了一天才提起精神。她想她终于明白有钱人为啥都爱纳妾,一个女人真的很难应付男人的需索,她身体这么好也经不起阿贞尽兴一回。
……也或者阿贞是不对的?春花心里疑惑,虽然她很早离开农村,可记得小时候也没见那家媳妇,不能出门干活,在周府也没见那个媳妇子累成她这样……
不行,等阿贞回来问问他,他们这样是不是有问题。
二月的田野绿意盈盈,平旷的土地上农人们赶着棕黄色耕牛犁地。他们扎着裤脚一手扶犁一手扬鞭,嘴里吆喝着催牛向前,却没有人真舍得一鞭子抽在牛身上。那些耕牛也不着急摔着尾巴,慢悠悠往前走。
这些开地的多半是闲置了一个冬天,现在先犁后耙再扬粪收拾出来,等到清明前后就可以种些瓜果蔬菜,也可以种各种豆子之类。
但大部分田地里都是绿油油一片,这是蛰伏了一个冬天的小麦焕发生机,准备迎着春风向上生长。远远近近还散落着一团团云彩似得桃红杏粉,也有雪白的梨花,招惹着金黄的蜂儿嗡嗡嗡缠绕。
春花站在田野里,拂面晨风清寒里带着丝丝春意,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清凉里夹着麦子的青涩香味:真舒服。
“花儿,你现在是官夫人跑到野地里做什么,这些地老赵两口子再加上爹和顺子,就弄清白了。过了五月就让你吃上自家种的菜。”刘老四笑呵呵的跟在闺女后边,他家闺女再有福气不过的,连带着刘家也兴旺起来。
老赵两口子就是如意爹娘,以前周府时就在田庄里种地,这一次周清贞也把他们要了过来。春花回过身欢快的挽住她爹胳膊。
“两家合起来一百多亩地,就你们几个种多辛苦……”春花想雇几个短工。
刘老四乐呵呵的打断春花:“这有啥辛苦的,你不是买了耕牛回来,爹以前给人拉长工,一个人种三四十亩地,还没有牲口。”
刘老四家有头毛驴是原来毛驴生的崽子,如今倒是正当用。可惜毛驴力气小犁地还行,耙地就太伤牲口,再说家里地多春花就买了一头耕牛回来。
“以前咱家没法子,现在好点当然不用爹那么辛苦。”春季的田野让人心眼开阔,春花挽着她爹胳膊随意散步轻松而明媚。
“这有啥辛苦的,爹跟你说这人和黄牛差不多,要经常用不然就废了。”刘老四乐呵呵跟着姑娘随意溜达。
春花停下脚步忽然想到周清贞,阿贞正常吗?
“咋了闺女?要不跟爹回家去,你娘给你蒸榆钱饭呢。”刘老四随着春花停下来疑惑的问。
春花看看自家爹这种话怎么能问他,夫妻私密的事情就是她娘,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没啥,娘做的榆钱饭又香又甜又好吃,咱们回吧。”春花笑眯眯无忧无虑的样子。
“哎,你娘那一手茶饭是真好,可惜你没学到”刘老四乐呵呵带着姑娘回家“不过我闺女是夫人命,不学也无所谓。”
舒旷的田野里,两父女悠悠然边走边说,往炊烟袅袅的家里去。
兵营里周清贞带着几个胥吏,盘查人数兵械粮草战马,手下办事的一边清点,一边跟上司套近乎。
“陛下对大人真是格外恩赏,这巡京营的事最轻松不过。”这是拱卫天子的将士,纪律严明基本不会出岔子。
“陛下这是给大人铺建功立业的路。”
是,这是皇上让我攒资历的第一步,可是攒上去以后呢?周清贞温和的笑笑:“陛下圣意我等遵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