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那是什么？
    手机？又是什么？
    互联网？这都是些什么？！
    他们想方设法成为普林斯的股东, 可不是为了看着它走向毁灭的啊！
    这种普林斯股东不多, 但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 唯独几个心思缜密的瞟了面不改色的托马斯几人一眼, 见到他们神色淡然好像艾琳丢下的不是一个□□包，心里的鼓声就小了一点, 再认真思索一下，也觉得冒这个险不是不可以——比起这些跟随普林斯打天下的老员工来说, 他们手上的股份又算得了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话, 这点股份能让他们被邀请来参加股东大会已经是意外惊喜了，手持80%以上股份的艾琳在普林斯拥有绝对话语权，她愿意将自己的发展道路分享给他们，他们听不听或者是否提出异议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好吗？
    还有几个股东手上握着其他公司的股份，心思就更复杂一些, 他们想的是普林斯这样做会不会给那些公司带来什么影响, 这些影响是好还是坏, 如果普林斯的举动引发了行业甚至社会动荡，他们又能做点什么, 是会顺应时代发展成为另一个翘楚, 又或者被时代所淘汰，在激烈的竞争中尸骨无存。
    不过不可否认的, 艾琳的确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了一颗石子，引发了又一轮的社会讨论。
    而在所有的媒体都在争相报道或“不知天高地厚”、“异想天开”、“太过顺利和成功导致心态崩盘神志失常”，或“目光长远胸怀丘壑”、“高瞻远瞩”、“具有良好的的市场洞察力和计划性”的艾琳普林斯小姐，几乎所有人都想当面问一问年轻的普林斯小姐究竟在想什么的时候, 艾琳普林斯小姐已经再一次离开了风暴中心，回到了校园。
    第二个项目很快就到了。
    “这个项目考验的是你们的智慧，”介绍项目的评委这次依然是里德尔，“我假设你们都带上了第一个项目留给你们的线索，”见到三人纷纷点头，他才继续说道，“我们的第二个项目，就和这三瓶毒液有关。”
    克劳伦斯微微侧头，给艾琳使了个眼色，艾琳明白他大概是想说那三个谜语，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第三个谜语的谜底究竟是什么。
    “为了增加这个项目的趣味性，我们这次的比赛场地将在黑湖进行，”里德尔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是的，就是你们想的那样——通过考验的关键就藏在黑湖湖底，你们需要自己想办法去找到它、挑战它、完成它。”
    在湖底？
    那就是防水类的咒语了。
    艾琳飞快地在自己的知识储备中搜索一番，决定还是使用泡头咒——她注意到克劳伦斯的眉头皱了起来，而卡塔琳则露出自信的笑容。
    这一次，勇士们的出场顺序是按照第一个项目的得分来的，四个评委每个人有10分的权限，总分40分，基于上一场三位勇士的表现，第一个出场成功使用出改良后的强力催眠咒并且得到了完整三瓶毒液的克劳伦斯得分最高，他得到了35分（夏尔夫人以他受伤的原因扣掉了5分，其他的教授都给出了满分），而紧随其后明显捡漏的并且只得到了两瓶毒液的卡塔琳得分27（夏尔夫人给了卡塔琳满分，其他评委分别给了8分、6分和3分，给出3分的卡卡洛夫教授得到了夏尔夫人一顿毫不留情的嘲讽），至于艾琳，邓布利多和里德尔都给出了10分，夏尔夫人认为蛇语者在这场比赛中有“作弊”嫌疑，所以依然只给了5分，卡卡洛夫教授则是在犹豫之后给出了8分，所以艾琳得到了33分，目前排名第二，也即是第二个出场。
    他们跟着里德尔来到黑湖边，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一片平静的、幽蓝的湖面，还有湖边代表着三个学校的勇士。
    “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了。”里德尔说，他给了三个人每人一个手环，“如果在比赛过程中需要帮助，你们可以按下这个魔法手环上的宝石按钮，不过要注意的是，一旦按下这个按钮，就意味着你们放弃了这个项目，得分也不会乐观。”
    三人分别戴上了手环，这三个手环颜色不一，克劳伦斯是黑色的，宝石也是一块正方形的黑曜石，卡塔琳是一根蓝色手环配菱形蓝宝石，而艾琳手中的手环是绿色的，正中的宝石是一颗漂亮的圆形猫眼石。
    克劳伦斯深吸一口气，“那么，我先去了。”他说着，抽出魔杖对准自己的脑袋，嘴里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单词，听起来不太像德语，自然也不会是英语，随着咒语的念出，他的腮边渐渐鼓涨起来，眼睛也有些凸出眼眶，嘴巴向着耳边咧开，下颌骨出现了一道裂缝，这时的他看着就像一只鼓着嘴的青蛙，不得不说这让他的英俊面貌大打折扣，而他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仿佛呼吸困难一般，顾不上其他，他急匆匆地快步跑到黑湖边，没有犹豫地跳了进去。
    “非常完美的部分变化咒，”他们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在喧哗的众人上空响起，他应该是使用了声音放大咒语，想要给围观学生们科普一下勇士们使用的方法，“部分变化比完全变形要复杂得多，这要求非常高超精确的魔力掌控能力，很少有这么年轻的巫师能够完美施展这个咒语，说起来，我还以为这个咒语已经失传了呢？”
    “德姆斯特朗也是拥有悠久历史的学校，邓布利多校长，”卡卡洛夫随后说道，听起来非常地骄傲和自豪，显然他对德姆斯特朗和克劳伦斯都十分满意，“像这种本应消失在历史长河的魔法，德姆斯特朗还有很多。”
    “可惜这个形象实在太糟糕了，”夏尔夫人说，“我觉得这可能会成为这个男孩儿扣分的原因。”
    在克劳伦斯进入黑湖五分钟后，就轮到了艾琳。
    泡头咒并不复杂，在上辈子七年级的时候她就已经学过这个咒语，之前为了学会游泳，艾琳也温习过许多次，所以这次施展起来也很顺利。
    几乎是在她念出咒语的那一秒，她的头部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凝结出一个透明的空气罩，为了让自己的视线不受水流的影响，她还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锐眼咒，她抬起头看向看台，不想正看见一只虎斑蜘蛛沿着墙壁往上爬，不出意外的话，它应该很快就会爬到距离它最近的一个赫奇帕奇男孩身上了。
    忍不住笑了笑，艾琳也跳进了湖里。
    二月的湖水依旧冰冷刺骨，艾琳忙不迭给自己补上了一个保温咒，感觉到温度流失速度减缓下来，她才静下心来观察四周的环境。
    湖底就像她每天在寝室窗外见到的那样没有一丝光亮，如果没有特殊的指引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而此时自然是没有特殊指引的，不过艾琳注意到湖底有一个方向的水草弯折的角度有些不太正常，看起来像是被很踩过的样子，不知道是克劳伦斯还是其他人留下的，但这是湖底仅有的线索了，略微考虑了一下，艾琳还是顺着这个方向游了过去。
    水底非常安静，当艾琳停止游动的时候，她连一丁点儿声音也听不见，鉴于她曾在寝室窗外见过的那些长相个性的湖底生物，为了避免让自己成为黑暗湖底的靶子，她也没有使用光亮咒，所以即便她的夜视能力不弱，也只能看到周围十尺的地方，克劳伦斯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卡塔琳下来了没有，除了游来游去的水鱼，湖底没有其他人和生物。
    水草随波飘荡，偶尔会缠住她的脚，好在这些水草都是无意识的非智慧生物，艾琳只用尖刀咒隔断它就继续往前游。
    游着游着，艾琳发现……她迷路了。
    被踩歪的水草只有那么一颗，顺着它的方向她已经不知道游了多久，连保温咒都补了三次，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艾琳很怀疑她会不会迷路到比赛结束……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明显的水声。
    紧紧握住魔杖，她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卡塔琳。
    果然不愧是觉醒了海妖血脉的媚娃，卡塔琳一头金发飘散在水中，神袛般的面庞没有一处不美，没有一点瑕疵，白皙的肌肤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在这个漆黑的湖底，这个美丽的生物宛如海神之女，带着微光莅临人间。
    “你迷路了吗？”水流没有对她说话造成任何影响，想想也是，海妖原本就是生活在水里的，这里就是她的世界，不过她一开口，艾琳就发现她的声音也变得比在岸上妩媚暗哑了许多，仿佛低吟浅一般，带着莫名的韵律，“跟我来。”
    卡塔琳优雅地游过来，艾琳这才注意到她的下半身竟然化成了鱼尾！——和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一模一样。
    她牵住艾琳的手，艾琳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手能够柔软成这样，她自认自己的手不算难看，可和这双手比起来，她的手就好像整天在农场操劳的农妇，粗糙得不忍直视。
    艾琳难得有些自惭形愧——和水里的卡塔琳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些粗鲁的半兽人……
    “往这边走。”卡塔琳说，她似乎已经找准了方向，拉着艾琳就往侧前方游去。
    第296章 水底
    有了卡塔琳的带领, 两人一路畅通地往前游, 几乎没有遇上任何危险, 除了几只路过的人鱼——那几只好像是出来巡逻的, 他们都带着武器，那些顶端异常尖锐的铁棍、三叉戟、鱼叉上都有着不明褐色物体, 走在最后的那条人鱼正在吃东西——上半身和下半身中间挂着一个小小的渔网袋，他正在从里面掏出一条条小虾小鱼扔进嘴里——或许这是他们的零食？
    这些人鱼的身体都是灰色的, 头发墨绿, 眼睛则呈黄色，看见卡塔琳的时候，他们都露出了警惕的目光，就连那个吃零食的人鱼也不吃了，目光惊讶地瞪着同样拥有一条鱼尾却和他们长得完全不一样的海妖, 艾琳都能从他张开的嘴巴里看见那一口和其他人鱼不一样的、整齐的白牙——其他人鱼的牙齿既烂又黄, 还有令人作呕的黑色污渍。
    不过, 在看到卡塔琳身后的艾琳时，这些人鱼的目光就没那么紧张了,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有轻微的水波在他们嘴边荡开，应该是在用特殊的方式交流。
    卡塔琳停下来, 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嗨，”她的声音在刻意之下又婉转了几分，“可以告诉我, 我们应该如何去往我们想要到达的目的地吗？”
    人鱼们骚动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两个明显的不速之客竟然会停下来和他们说话，不一会儿，一条看起来像是这个人鱼小队首领的人鱼游了出来——其他的人鱼都是戴着海草编织的围裙和贝壳串成的项链，只有这条人鱼除了围裙、贝壳项链之外还戴着一根珍珠项链——这是一条很简单的珍珠项链，一条鱼筋正中串着一颗黑珍珠，而且珍珠的品质也不算太高，不过至少比其他人鱼要“贵”多了。
    说起来——艾琳看向那条走在队尾偷吃零食的小人鱼，好吧，那条人鱼也和其他人鱼是一样的打扮，应该只是一条调皮的、讲究的普通人鱼——看来是她想多了，她还以为是什么“王子微服私访记”呢。
    “你们、要、去哪里？”首领人鱼的英语说得不怎么样，还有些磕磕巴巴的，不过好歹能听得出来究竟在说什么，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三叉戟，肌肉紧绷，皱着眉头——如果它眼睛上方那层凸起来的皮肤是眉毛的话，声音沙哑。
    “三强争霸赛，我想你们应该知道的。”卡塔琳也放慢了语速，她妖娆地甩衣服尾巴，淘气地围着这一队人鱼游了一圈，艾琳注意到那些人鱼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再次紧张起来，他们不自觉地缩成了一个圆圈，握紧了各自的武器，只有那只小人鱼眨巴着眼睛，一副新奇的样子——看来还是只没见过世面的小人鱼……
    卡塔琳停在了那只首领人鱼的身前，艾琳感觉那条人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往后退缩，“嘿，可以告诉我，我们应该往哪边走吗？”
    “不行，”人鱼首领生硬地说，“我们、不、会、帮你的。”
    “好吧，”卡塔琳耸了耸肩，美丽的海妖哪怕做这样不优雅的动作也依然迷人，可惜这群人鱼的审美和人类不太一样，他们好像更紧张了——就好像卡塔琳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一样，“那就算啦！”
    她重新游了回来，拉住艾琳的手，“我们自己去找路吧。”
    人鱼们见状，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呆在原地，等着她们过去，只是，在她们游经最后那条小人鱼的时候，小人鱼眨了眨眼睛，突然抬起了手臂——他指向了与两人原本打算去往方向不同的另一个方向。
    卡塔琳挑了挑眉，同样眨了眨眼睛，而小人鱼大力地点了点头——其他的人鱼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再次骚动起来，那个领头的人鱼原本就是青色的脸都黑了，他狠狠地瞪了艾琳两人一眼，游到队尾一把抓住了小人鱼的胳膊，将他拉到前面，一队人飞快地甩着尾巴游走了。
    “看来是真的了，”卡塔琳开心极了，“我还以为那条小人鱼是骗我们的呢！”
    两人沿着小人鱼提示的方向游去，果然没游多久，就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一座建在黑湖湖底的石头房子。
    这座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石头墙面和房顶上都是水流磨损的痕迹，缝隙和凹槽里被滑腻腻的青苔填满。
    房子的大门是打开的。
    “克劳伦斯？”卡塔琳轻轻叫道，轻如耳语的声音却在魔法的力量下被水波传出去很远，良久无人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不是克劳伦斯，”卡塔琳说，“一起进去吗？”
    “或许这对排名也有影响，”艾琳摇头，“你先进去吧。”
    卡塔琳的分数本来就排在最后，如果找到或者进入房子的顺序会影响分数的话，她自然不能和卡塔琳一起进去，何况能够找到这里，本来也得多亏了卡塔琳。
    卡塔琳想了想，同意了，“好吧。”
    她进了房间。
    艾琳估算着等了五分钟左右，才跟着游进去。
    然而一进去，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明明是一眼就可以看尽的小小空间，却一个人都没有！
    卡塔琳呢？！
    她的目光很快被固定在房间正中的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石桌吸引，那上面有三个不同形状的凹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等等，三个？
    艾琳从她的口袋里拿出那三瓶毒液，为了区分它们，评委组给的是三个不同的水晶瓶，一个底部是圆形，一个是六边形，还有一个是三角形。
    正好对应桌上的三个凹槽形状。
    有这么巧合吗？
    艾琳将手放上去，只觉得手底一热，无数银色的字母就从石桌上飞了出来，在水中组成一个个跳动的单词——正是他们熟悉的那三个谜语其中的一个。
    而与此同时，桌面也发生了变化——它们剧烈地颤动着，无数的小型长方形石块立了出来，杂乱无章地排列在桌面上，每个石块上都刻着不同的字母，每个都至少出现了五次以上。
    在桌面的一侧，原本三个凹槽的地方也只剩下了一个——看来，她需要取出相应的石块，填充到这个凹槽里——这应该就是她的第一关了。
    变动后的凹槽不能通过形状来判断究竟是哪一瓶毒液了，谜语倒是他们已经解开的第一个，“生命”，艾琳从那些字母中选出她需要的那个填入到凹槽中，这个谜底显然是正确的，因为凹槽发出咔咔咔咔的声响之后就沉了下去，一个小小的好像托盘一样的石台升了起来。
    看来是要选择毒液了。
    会是哪一瓶呢？
    三瓶毒液除了不同形状的水晶瓶之外，还呈现不同的颜色，艾琳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蓝色的、圆形的水晶瓶放了上去——蓝色代表生命，应该是这样吧？
    石台发出一阵淡淡的白光，伴随着“叮”的一声，石台上的水晶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字——“最初的最初”。
    什么意思？
    这行字停留了大约十秒的时间，而后消散在空气里。
    石头桌面再次震动起来，不过这一次随着它的颤动，桌面从正中向着两边分开，露出了黑漆漆的洞口和阶梯，大概是因为魔法的原因，水流没有倒灌进去，而是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与地洞隔离开来。
    原来卡塔琳是进入到这个里面了吗？
    艾琳没有犹豫，走进那个通道。
    ……
    “啊，她走进去了，现在就差克劳伦斯了，”围观的阿曼达开心地叫起来，目光没有离开半空中邓布利多幻化出来的画面——因为这一个项目是在水底进行的，为了加强观众们的观看性，评委们弄了一个巨大的天空投影，这个投影被等分成三个画面，每个人在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每个勇士的同步画面，这也是艾琳的魔法电影公司最新的投影技术，“那个男孩怎么还没找到位置？”
    “他迷路了，我看到他已经第三次路过那从水草了，不过他好像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坐在她身边的室友玛丽叫道，“看！女孩们通过第二轮了！不知道谁会第一个出来呢？”
    “或许是卡塔琳，哦，梅林的裙子，她简直太美了！”说话的是另一个女孩，“她真的只是媚娃吗？”
    “谁知道呢？不过她的确很漂亮，尤其是在水里，”玛丽接话道，“我觉得应该会是她得到这个项目的第一名——她似乎已经知道第三个谜语的答案了。”
    阿曼达“哼”了一声，“要不是艾琳让她先进去，第一个出来的肯定会是艾琳！”
    “是啊，”玛丽也遗憾地叹了口气，“第一个项目是德姆斯特朗得到了第一名，第二个项目是布斯巴顿，不知道第三个能不能轮到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