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作品:《豪门阔太只想离婚[穿书]

    梅望亭回的很快,“下班都在,你随时过来,什么事?”
    下班都在,那就是跟那位周玉华阿姨没什么约会了,梅若华就回复,“那我明天过去,去了再说吧。”
    好在李晓梅是个乐观性子,等着她收拾完了,梅若华又请她去了一家高级会所做了个全身spa,她所有的兴致都被这个spa吸引了,彻底忘了梅望亭这事儿。
    等着回家的时候,满心就一件事,“是不是有点太贵了,给我居然办了一年,太贵了。”
    梅若华就说,“脸比钱重要。”
    李晓梅其实还是喜欢,这个理由又无比强大,顿时就美滋滋了。
    倒是梅若华,第二天下班就直接去了梅望亭那里。
    老头其实已经退休了,但因为教学质量好被返聘,所以也不需要坐班。梅若华看了看贴在他书桌前的课程表,今天下午就一节课,两点四十五就下课了。
    这房子就是学校的家属楼,就在学校旁边,走路也就十五分钟,她瞧了瞧表,这会儿都三点了。
    正想着,门就开了,老头拎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
    看见她梅望亭挺高兴的,“今天不忙啊,我以为你得晚饭才过来呢,还想去买点菜。走走走,正好你开车,咱们去大超市买菜去。”
    梅若华也不想把这事儿弄得特严肃,就跟着过去了。
    开着车,梅望亭才问她,“你说找我聊什么事?”
    梅若华实话实说,“我和我妈昨天看见你和一个阿姨吃冰激凌。”
    这事儿李晓梅和梅望亭显然有过很多次的交锋,一提这个,梅望亭脸上就露出了原来是这个的表情,他淡淡的说,“那个阿姨叫做周玉华,是我高中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初恋。不过后来她出国了,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
    “昨天是因为我们大学聚会,本来没说她回来了,结果她中途就出现了,然后要跟我聊聊。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再讨厌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就同意了。这不,下来她随便找了个店,我们就过去了。”
    梅若华敏感的抓住了一个词——再讨厌。
    她问,“那不是你初恋吗?我听说你当时跟她分手,暴瘦了二十斤,好几年没谈恋爱啊。怎么再讨厌啊。”
    “你妈说的吧。”梅望亭一脸没办法的样子,“她永远都只信别人怎么说,从来都不信我怎么说,我跟她过了几十年了,永远都是别人比我可信。”
    梅若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妈一腔委屈,她爸这边八成也有点不爽。
    她就问,“那你怎么解释的啊?”
    梅望亭跟自己闺女发不出脾气,可声音也带了不爽了,“我的确是暴瘦了,可不是因为周玉华,是因为你爷爷身体突然不好了,我又刚刚参加工作,担任班主任,我一根蜡烛两头烧,累的吃了饭都想吐,当然瘦了。
    至于后面没谈,也不是不考虑,我不是没相亲的,工会里也介绍过,我也去过,但聊不来。人家小姑娘动不动就要过好日子,我有个卧病在床的爸爸,还有个读博士没结婚的弟弟,我怎么让她过好日子啊,可偏偏我长得还行,她们不接受你爷爷你叔叔,却希望我脱离家庭跟他们组成小家庭,缠着非常烦人,我后来干脆就不相亲了。怎么就成了我为了周玉华不娶老婆了?”
    梅若华:……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不过算算时间线的确是差不多,那会儿她爷爷真的应该是病的挺厉害,而且叔叔梅鹤溪比她爸小三岁,却是读了博士的,那会儿也的确在学校,恐怕大钱不需要,小钱要赞助的。
    不过梅若华也没立刻就信了,“真没周玉华的事儿?谈了这么多年女朋友分了,能一点都不受影响吗?还有,为什么我的名字叫若华啊,你就算避嫌,也不该起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缅怀前女友,永远忘不了的那种,也就你们这种酸文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我妈能不生气吗?”
    梅望亭就说,“跟她没关系,我跟她不可能,还怀念她?我见她都烦。”
    “到底为什么?”这会儿也到停车场了,梅若华干脆也不下车,直接问。
    梅望亭显然是有点犹豫的,不太想说,“涉及人家隐私,还是不说了。总之我对她十分厌烦。”
    梅若华却严肃了,“爸,我看你什么时候都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儿不开窍呢。涉及她隐私,结果你的生活乱七八糟,对,你现在是想说已经离婚了,影响不到你了是不是?那不是还有我吗?我挺喜欢这名字的,可知道是这么来的,别提多恶心了。爸,你要是解释不清楚,那我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换名字另外不搭理你,你以后抱着秘密过吧!”
    她说完,就冷静地看着梅望亭。
    这是亲闺女啊,梅望亭跟她对视了两秒钟就败下阵来了,“你这名字是你爷爷取的。当时取这名字的时候,我还没跟他说过周玉华这个人呢。他从年轻起身体就不好,到了四十来岁,心脏就经常有点毛病了,他一直担心活不过五十岁。所以这名字是早就取好了,一共取了四个,两男两女,方便我和你叔挑选。女孩叫若华和如华,来源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男孩叫云帆和长帆,来源于‘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都是对你们人生的祝福。”
    “我跟你妈结婚后,没多久你爷爷就去世了。后来你出生,我满心满脑的就是你爷爷留下的这几个名字,我压根就没想周玉华,我就选了一个。我难不成要为那样一个人,不顾我爸爸的期望的吗?我唯一做错的事儿,就是没让你爷爷改个名字,可是那会儿我连恋爱都没谈,谁想着以后孩子的事儿呢。一切都太匆忙了!”
    这两句诗脍炙人口,的确是对男孩和女孩最好的祝福了。
    而且当时老人病重,工作繁忙,梅若华设想了一下,如果是她,她也不会分神去想到一个影儿都没有的孩子的名字。
    梅望亭显然是对这事儿很无奈的,“你爷爷的确当年写了张纸,可时间长了,也搬家了,就找不到了。结果你妈就非要说我这是纪念前女友,你叔叔作证她都不信,我能怎么解释?”
    但梅若华还是追问,“您说这么多,其实都没用,因为您的一切理由都是建立在您讨厌周玉华上的,可是,你不说原因,我妈压根不信你讨厌她,后面别说我叔,就是我爷爷在,她也不会信的。没女人能过得去这个坎,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
    梅望亭一下子就卡住了。
    梅若华不想逼他,就说,“我猜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您不能接受的事儿,难以启齿的事儿。但从我的角度讲讲吧,面子重要?妻女重要?都这份上了,您想想吧?”
    梅望亭沉默了。
    许久,他才说了句,“其实现在年轻人看起来没什么,可我那会儿被打击的太厉害了。毕竟在我们那个年代,大家都很纯真。我……我一直以为周玉华是个好女孩,虽然后来她想让我跟她一起出国,我觉得有些自私,但大家各有志向,并不为错。直到我知道,她跟我交往的同时,早就交往了一个外国留学生,而且同居了。她知道我不可能离家,只是想要体面的结束这段感情而已。她早就跟人家说好了,一起出国。”
    “我觉得我就跟个猴子一样,被耍了。还有,我最挚爱的女人,居然为了出国出轨献身欺骗,我接受不了,也觉得难堪,所以……”
    梅若华有点瞠目结舌,怪不得是厌恶,怪不得不想谈恋爱,不是深爱,是深恨啊。
    她接了后面的话,“所以宁肯被误会,也不愿意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妈?”
    梅望亭看她一眼,“我不是不负责的人,我从第一天跟她确定关系就告诉她,我娶她是因为我看上了她这个人,让她不要听那些闲言碎语,可你妈信吗?她什么时候相信过我?对,我不愿意说,可我行动在那儿,我跟她过了十几年,事事想着她,处处应着她,我一块石头都捂热了吧,可她还是不信我,也不信你爷爷你叔叔,就自己在那儿怀疑,我空口白说这些事,她能信吗?她只能在后面的吵架里,嘲讽我编谎话骗她,然后说我一辈子没爱过她。她既然那么不快乐,那就分开好了,省得他们老李家人,还觉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沾他们家拆迁的光,吃他们家的软饭,我不需要。”
    说完,他就再也忍不住了,打开门,去超市了。
    梅若华在原地叹了口气,发现这不但是她爸的问题,还是她妈的问题,另外,吃软饭是怎么回事?
    结果梅望亭就知道她会问,扭头就一句话,“你想知道,就让你妈说,我不想提这事儿。”
    梅若华:……
    老头心情不好,梅若华只能竭尽所能的逗他开心了,不但自己下厨做了四个小菜,还陪他喝了两杯,老头才算舒坦点,然后跟她说,“别费劲了,我和你妈就这样吧。我不找,她八成也不找,你还是一个爸一个妈,都疼你,就当我俩分居吧。”
    梅若华这会儿就还能说什么了。
    等着吃完饭,梅若华怕老头喝了酒晚上要人照顾,干脆就留在这边睡。
    结果回屋没多久,吴岚就打了电话过来,“江一民的律师王奔联系我,说是这次的官司想要庭外和解,你怎么想?”
    吴岚跟她没什么保留的,说话也很直接,“这官司打呢,咱们是一定赢,不过有期徒刑不太可能,最大可能是管制,就是不实行关押,但限制一定的人身自由,譬如定时去居委会报备之类的。”
    梅若华就问,“您怎么建议呢?”
    吴岚是个特和蔼的老爷子,但却不是那种不接地气的,“我听说你拿到了董事会三个席位,下一届董事长就非你莫属了。江一民没有了你们公司的工作,就是个闲云野鹤,管制其实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处罚力度。反倒是,可以趁机跟他谈谈条件。你不是想让他净身出户吗?这是个机会。”
    这是梅若华一开始就说的,她就是这么想的,说她贪心也好,不念人情也好,她觉得,自己来到了这里,那总要有原因吧。
    除了帮原身出口气,还能是什么呢?!
    那就原身受到了什么伤害,那些人就受到什么伤害好了。
    但如果江一民不同意,即便他出轨,诬陷老婆,中国的法律也不能让他净身出户。那就需要争取了,的确如吴岚所说,这就是机会。
    梅若华就说,“我答应庭外和解,不过让他来自己跟我谈。吴老师,我知道该提什么条件,您放心好了。”
    要是别的当事人,吴岚还担心她心软,或者不够聪明被人设下埋伏,但对梅若华他没有半点担心,很自然的应了,也没多叮嘱。
    因为,梅若华那里提供的那一摞摞条分缕析的证据已经表明了,这个女人强大而聪颖,即便没有他,这场官司,江一民也赢不了。
    他挂了电话,很快就让助理给王奔又打了个电话,告知梅若华同意庭外和解的消息。
    梅若华以为江一民肯定会立刻打过来,约时间,不过这次他那边似乎慢的很,一晚上都没消息。
    第二天李晓梅和她的姐妹们都有活动,梅若华也就没赶过去,这事儿有点复杂,不能急躁。而是去梅资本看了看,到了接近中午了,才接到了江一民的电话,“中午见一面吧。”
    梅若华就应了,顺手将自己列出的单子,在电脑上打了一份。
    他俩约在了一家咖啡厅,梅若华和梅云帆到的时候,江一民已经和王奔到了,她往里走就瞧见这两人,江一民坐在窗前,脸色不太好,恐怕昨天休息的不怎么样,正在看着窗外愣神,不知道想什么。王奔则坐在了靠里的另一张桌子上,低头看着手机,不停的点点点,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伙的,居然分开坐的,一点交流都没有,不说还以为是陌生人呢。
    梅若华就加重了点步伐,往前走了走。
    这两人才回过神来。
    江一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连礼貌都不用了,直接看她一眼,也没起身,也没打招呼。倒是王奔这次客气的不得了,立刻走了过来,帮梅若华拉开了座位,“梅总,吴老师还需要一会儿吗?”
    梅若华就知道这俩人肯定有嫌隙了。
    不过她也没问,直接就说,“吴老师不来,就我和我堂哥。”
    其实梅若华想自己来,但梅云帆很是担心自家妹妹被欺负,所以知道消息后就要求过来了。这会儿他也不用梅若华开口,直接就揽下了谈判的重任,“咱们都是相看生厌的人,就别说废话了。江一民,不打官司庭外和解可以,但我们要求足够的赔偿。”
    江一民终于开口了,“什么赔偿?”
    梅云帆就反问,“江董来跟我们谈,难不成没有一点诚意吗?不会连赔偿都没准备吧。”
    江一民当然知道要准备了,他是想听听梅若华的想法,但显然,梅家并不想先露底牌,他就看向了王奔,意思让王奔开口套话。
    若是原先,王奔肯定积极配合,但如今就算了吧——
    上次他俩在电话里都开骂了,原本是不可能再合作的。可惜江一民倒是想找其他律师,偏偏有吴岚的大名顶着,有王奔这个倒霉鬼的下场看着,谁敢啊,谁愿意啊。
    于是,江一民找了一圈,但凡有点名气可以信任的,愣是没找到一个愿意的。当然,有那种想博名气的初出茅庐的愿意,江一民又看不上,最终还是回头找了王奔。
    毕竟,他俩还有合同呢。
    就因为这份合同,王奔是不愿意也得愿意,如今只能捏着鼻子干,能有多敬业?更何况,他更想江一民不找他,因为谈赔偿还好,可后面却要跟吴岚打离婚呢,他压根不想沾手了。
    所以,他就搭了一句,“当然准备了,江董的意思是,可以将目前曾经江一蓉所住的住宅让渡给你。”
    他这话一落,江一民就瞪他一眼,这是刚刚他说的底线。
    可王奔却跟没看见似的,一副为他好的样子劝说梅若华,“这套房子如今市价六百万。江董也是很诚心的。”
    这套房子是他们手中的四套房产之一。
    壹游戏做起来也就五年时间,其实前两年算是初创,日子过得都不怎么样,后面好容易融资,他们转让了手中部分股份,这才有了钱。
    一共八千万左右。
    这笔钱大部分都买了房,一是买了他们现在住的别墅,首付三千万,贷款两千万。二是买了刘桂芝如今住的大平层,这套买的时候捡了漏,共计一千万。三是以公司的名义买了江一蓉那一套,那套便宜点,五百万,四是在国外的一套投资住宅,花费了两千万。
    剩下的钱,当时江一民拿了一部分给了梅若华,剩下的说是自己收着,其实给了刘桂芝收着——不过刘桂芝那部分,因为上次江一蓉的孩子毁了画,都赔给她了,让她买了钻戒。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这些年的分红,大部分都是江一民打理,譬如他和于婉秋的金屋贵阳国际,这套房子也是豪宅,足足两百平,购入价格在一千二百万左右。还有于婉秋在国外居住的房子,也是豪宅别墅,梅若华手中都有资料,购入价格在三千万左右。都没有写在他自己的名下。
    不过这是梅若华让江一民净身出户的关键,她这会儿一句话也不会提。
    她现在只看江一民给出的这个条件,这套房子他俩自然是一人一半的,全给她不过是让了一半而已,就是二百五十万。
    梅若华就笑了,“江董觉得,自己就值二百五吗?是你觉得自己太不值钱,还是觉得我是做慈善的?”
    这价格也是没谁了,没骂人都跟骂人一样,何况梅若华还语带嘲讽。
    江一民忍不住瞪了王奔一眼,这才说,“这官司就是打,我就算输了,能把怎么样?最多就是管制几个月,经常报备而已。不要就算了。”
    梅若华没回答他,而是看向了王奔,“王律师,这个您专业,不妨给他讲讲管制对于个人的影响,和对下一代的影响。”
    江一民看了一眼王奔,王奔却没受任何影响,立刻说,“对个人其实影响不算大,就是不能从事律师公务员这样的行业,对孩子要看怎么说了,譬如公考这方面就过不了政审,入党也挺麻烦的。”
    这些江一民也查到了,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孩子,都对这些职业没什么想法,自然是不怕的。江一民嘲弄,“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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