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作品:《每次重生都对她一见钟情

    …
    墨布拉上云层,老母牛才驶进村里,马翠花和马狗蛋早做好了饭,马铁柱和马富贵也刚从田里回来,正在用帕子擦脖子上的汗。
    马大润停下老母牛,将蕊白衣从牛车上抱下来,瞅见她娇小肩膀上的小胖蛇。
    “咦?媳妇儿,你还养宠物?”马大润将小蓝龙揪下来,捏了捏它的小尾巴。
    对于这种又是没半点惊吓或者惊讶,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小哼唧是她养的宠物,而不是把它当成普通人所认识的那种具有危险性的冷血动物,蕊白衣微愣了一下,心里又轻松下去,因为这样倒是省去了她要解释一番的麻烦。
    她“嗯”了一声。
    马翠花和马狗蛋撒丫子跑过来,就好奇巴巴地打量马大润手上捏着的那条小胖蛇,也没在害怕的,越瞧越喜欢。
    马翠花去菜园子里摘了好几根新鲜的菜叶子来喂小蓝龙,小蓝龙虽然是吃金银珠宝和喝淦水长大的,但也对嫩绿嫩绿的菜叶子来者不拒,小爪爪抱着那菜叶子,把肚子吃得鼓成了球。
    从这以后,小胖蛇就美滋滋地当了一把团宠。
    从夏末到冬至,蕊白衣就这么在马大润一家子的土屋里住了三个多月之久,熬完了马家村风俗的守孝期。
    银白的雪花飘下来之时,马大润辛辛苦苦盖的新房子也终于封了瓦。
    新房子很小很小,只是足以装得下一张炕和一张梳妆柜,可蕊白衣被马大润抱上去睡在那张炕上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满足。
    身下暖烘烘,搂着在她腰际的手也暖烘烘的。
    今晚是马大润和她成亲的日子,酒桌从大房的里屋一直摆到隔壁家的院角,马家村所有的村民都来了,红炮仗一直响到日落。
    马翠花和马狗蛋爬上桌子给三五成群的小朋友撒喜糖,马铁柱与对面桌的马春苗看对了眼,马富贵有一副好嗓子,坐在最上头的高椅上伴着唢呐给大伙唱山歌,吸引了村里头好几个姑娘。
    到了晚上,马大润将她抵在墙上亲了一通,又将她抱到床上。
    她勾上他脖子的时候,就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晕,蕊白衣忽地想起上一世,惊神一般下意识抵住马大润的肩膀。
    马大润又不管不顾地蹭了过来,像一只无法控制的猛兽,疯狂地剥她身上的衣裳,她只能重重掐了他一下,“你等一等!”
    不知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还是因为被热炕烘的,马大润两边脸颊红得不成样子,身上也早已光了膀子,他"嘶"了一声,盯着蕊白衣乌溜溜的美眸看,“怎么了?”
    “今晚……不行。”蕊白衣蹙了眉,因为她怕她和马大润做了那事以后,第二天她就去往马大润的第三世。
    这样……太仓促了。
    但又一想,蕊白衣旋即觉得自己顾虑太多,早一些完成任务不好吗,她喜欢的到底是马大润还是魏润?
    想到“喜欢”,蕊白衣又觉得这个词好陌生,像是骨子里有什么情绪发了疯一样涌上来抵制这个情绪的产生。
    她最终松开了抵住马大润肩膀的手,任他的唇描绘到她身上。
    罢了,她和他还会再见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忽发现把小萌龙给写没了,所以今天就把它放出来!
    小蓝龙:哼唧t^t
    第18章 村草和村花(十一)
    两个人在热炕上滚了一晚上,累得满头大汗,鸡舍里养的那窝大公鸡打了鸣,马大润才愿意放过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睡过去。
    蕊白衣也在疲困中阖上眼帘,微薄的意识渐入迷蒙那一刹那,她已经做好了穿到魏润下一世的准备。
    似乎没过多久,晨曦的光亮斜斜洒进窗户,裹挟了几丝冰雪的气味,蕊白衣不自禁往身下的大身子拱了拱,搂在她腰际的长臂也将她抱紧了些。
    蕊白衣下巴磕在马大润的胸口上,乌黑的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几乎罩住了马大润胸前的大片地方,也遮住了蕊白衣玉白的肩头和腰阔,睡梦里的马大润用大掌抚了抚身上娇小人儿的后背,被子朝下滑了滑,他立马就又拽上来盖住蕊白衣的身子。
    连睡着了都怕他的娇媳妇凉着。
    可是被子滑下去那一刹,睡得不沉的蕊白衣就被冻醒了,刚醒来,绵柔的暖意又包裹住她,让她下意识贴紧了马大润的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脑袋,马大润依旧将她抱得很紧。
    她动了一下身子,马大润也跟着动了动。
    被冷空气灌了一会儿,蕊白衣彻底清醒过来,她从马大润怀里掏出头左右看了看,眼瞳微亮。
    她还在土屋里吗?没有离开。
    她再转回头去,细细地打量被她趴着的男人。
    几分黝黑粗糙的皮肤,眉眼享受又满足地舒展,壮实的肩膀和胳膊上有几颗小小的牙印,那是昨晚她咬上去的。
    每次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她都有咬人的习惯。
    此人不是别的魏润,还是马大润。
    莫名地,蕊白衣松了口气。
    看来触发穿越的,不是她和魏润行鱼.水之.欢,而是别的。
    天凰和小哼唧说是“真心”,俘获魏润的真心,可马大润待她这般,这都还不算真心,要如何才算。
    这其中原因她也懒得细究,此时人就将她抱着,就在眼前,她也不用急着赶去下一世见他,哪怕与马大润在这乡野里过一辈子,她也是无所谓的。
    这样的田园生活,她还挺喜欢。
    她假装没有醒来过,下巴磕回马大润的胸口上,继续闭眼睡去。
    就这么着,睡到了日头高高挂到正空,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马翠花红扑扑着小脸探进一颗脑袋,眨巴着眼睛瞧了瞧,喊出一声:“三哥哥,三嫂子。”
    马大润打了个睡嗝,被子下面的大脚动了动,将蕊白衣背上的被子给她往上拉,罩住她圆圆的小脑袋。
    马翠花瞅着人还是不愿意醒来的样子,她凑近一些,又喊了一声。
    蕊白衣这才醒了神,从被子里钻出一颗脑袋。
    马翠花瞪着大眼睛看她,只觉得刚刚睡醒的三嫂子也能将人美晕过去。
    不行,她快要晕了!谁来扶扶她!实在太美了,美得她无法呼吸!
    马翠花捂住胸口,深呼吸一口气,这房里也全都是她家三嫂子的香气。
    蕊白衣看了看她,面色一红,又钻回被子里去,并掐了掐马大润的胳膊,想把他弄醒来。
    可马大润昨晚“吃”得太饱,给撑了,睡得十分香甜满足,她都掐出红印了男人都没醒来,膝盖还蹭了蹭她的腰。
    此时马翠花已经把自己一步一步挪到他们床边,睁着大眼睛看他们。
    蕊白衣没了办法,只能开口道:“翠花你先出去,我们一会就起来了。”
    “哦哦!快点哦!你们都睡了好久了,我和马狗蛋已经做好午饭啦,快起来吃!”马翠花小嘴一张一合地说完,转身抬腿,走了出去,并乖巧地给两个人带上门,
    蕊白衣松了口气,“吼”地一声,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响的呼噜声。
    马大润侧了个脑袋,抱着她,似乎睡得更沉了。
    蕊白衣:“……”
    *
    凛冬的日子过得很安逸,因为田地里的庄稼都冻了霜,外面铺上厚厚一层雪,每日鹅毛大的雪花往下飘,除了窝在炕上困觉,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
    寒冬腊月里,蛇鸟鱼虫冬眠了,村民们也歇了庄稼,每日琢磨着怎么把腊肠和咸豆腐做得更好吃。
    马大润整日从后面搂着蕊白衣窝在炕上温书,背一会儿书亲一会儿蕊白衣的小美唇,时不时画点儿画到镇上去卖,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冬去春来,田里的稻谷抖掉硬邦邦的冰渣,再次茁壮生长,用绿油油的身板拥抱春天的美好,马翠花和马狗蛋蹿了个个儿,马铁柱和马春苗商量了成亲的日子,转眼到了新一次院试的时间。
    马大润换上蕊白衣不怎么心灵手巧给他制的衣裳,尖韧的下颌抬得老高,背上书箱准备赴上去县城赶考的道路。
    蕊白衣突然“呀”了一声,翻看着他腰部的位置,“这里给缝歪了。”
    “啊,还有这里。”她发现马大润的后面皱了一大团,明显是缝岔了去,顿时有些尴尬。
    马大润牵唇笑了一声,胸脯笔挺,“没事儿!”
    “你要不换一件吧?”蕊白衣转身准备去翻衣柜,马大润盈着笑将她拉回来,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下颌磕到她肩窝里。
    他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自带的凝霜清香,菱唇贴到她耳廓,低沉的嗓音淳淳流入蕊白衣的耳蜗:“等我回来。”
    马大润踏着朝阳的光芒,走进田野的尽头,背影渐渐与蔚蓝的天空融在一起。
    马翠花和马狗蛋捧着两袋韭菜种子,高高举在头顶,站在山头对马大润喊哑了嗓门:“三哥哥,你要高中啊!!!”
    院试考了两场,考完后马大润就立马提着箱子回家,带着蕊白衣和马翠花还有马狗蛋到镇上玩耍,并于当晚安排他们在客栈住下。
    马翠花和马狗蛋年纪小,不会像大人一样忧这忧那,顾前顾后,只要有的玩他们就高兴,蕊白衣捧着马大润给她买来的牛乳茶,却忍不住说道:“连客栈都住上了,你是想把你辛辛苦苦攒下的那些钱都挥霍光吗?”
    马大润揉揉她的后脑勺,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没事儿,钱花了还能再赚,而且很快我会有一笔丰富的奖励。”
    蕊白衣:“为什么?”
    马大润大拇指一竖,指指自己,“因为我考中了啊,而且第一名。”
    蕊白衣:“……”
    啃着冰糖葫芦的马翠花跑过来插了一句嘴,“三哥哥,还没发榜呢,你怎么就知道你考中了啊?”
    “而且还第一名。”马狗蛋翻白眼补刀,对马大润的蜜汁自信表示嫌弃。
    马大润笑笑不说话。
    院试的成绩出得很快,考完试之后的五六日就能放榜,马大润就这么着带着蕊白衣和两个小屁孩在镇上住了这些日子,一直到发榜那天。
    马铁柱带着马春苗一起来看榜,马富贵邀了村里的几个哥们一块来。
    头两回放榜的时候,他们阵仗比这个还大,村里几乎一半的人都来了。
    马大润一次又一次失利后,来看的人才变得越来越少,这一次他们也不报太大的希望,去看榜之前还拍了拍马大润的肩膀,说道:“没事儿大润,要再考不上,咱们就安安心心回家种田去!这考上了还有更苦的路要走,也不是多好的事儿,咱们放轻松啊。”
    马大润每次都笑而不语。
    榜一贴,马翠花和马狗蛋第一时间冲进人堆里,战斗在看榜的最前线。
    依旧是从最后一名往上瞅,两颗小脑袋越来越往上昂,随着看的名字越来越多,却还是瞅不见”马大润”这三个字,他们的心窝凉了半截,已经不抱希望了。
    前几次都是两个哥哥将他们扛到肩头看,视野很开阔也很轻松,这一次他们自己站在榜下仰头看,看得脖子都酸了,终于坚持不住,懒得再看下去了。
    耷拉个脑袋,转过身,动作一致地长叹了口气,“唉,又没考上。”
    两个人愁着脸走出人群,心里酝酿着怎么跟几个哥哥,还有被他们邀来的村民说这个残忍的结果,一声“啊”就叫了出来。
    又传来一声“天啦!”
    他们齐刷刷转过头去,马二壮和马春苗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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