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作品:《七十年代小财女

    “大妹子,下次还有票的话一定要想着你大姐我呀。”点完票胖大姐高兴地说,碰到这小姑娘这样的真少,估计是不差钱,跟别人换一斤还要多给半两呢,这小姑娘光要些票,那些票可没粮票值钱,自己这回真占了便宜。
    感觉自己占了便宜的胖大姐,今天心情格外好:“妹子到晌午了,今天来了山货,中午在姐这吃吧,我们饭店的大师傅做的小野鸡炖蘑菇老香了。”
    “好啊大姐,我看看,呀!好吃的真不少呀,那就给我来个小鸡炖蘑菇,今天还有蚕蛹啊,我最爱吃这个,再来份干煸蚕蛹,3两米饭。”
    利索地点好了菜,虽然饭票自己有,但菜钱不便宜,一顿饭钱花了3块5,都够买好几十斤鱼了,看来以后还是少下馆子了。谢韵现在花什么钱都跟鱼来对比,简直魔怔了。如果鱼现在是她的基准货币,她现在是相当于拿英镑来吃了顿饭,心疼得不行。
    虽然心疼,但钱花的不冤。小野鸡肉紧实不柴,蘑菇跟粉条入了味,比肉还好吃。干煸蚕蛹,是把蝉蛹一切两半,下锅煸熟,外酥里嫩,特别香。蚕蛹蛋白质含量高堪比鸡蛋,其实她住的后山就有,蝉蛹喜欢吃柞木的叶子,野生的一下来就被村里的小孩摘走了,要想摘还得进山里面更远的地方。所以,她平时也很少吃。
    现在东西都量大实惠,谢韵吃完都撑得走不动道了,辞别热情的胖大姐,谢韵跟赶场一样,又去了百货大楼,把手里票都用上了,做饭的家伙事全都有着落了。
    最后来到最爱的副食品店,还是昨天的卖鱼大叔,一看她进来就认出了她:“丫头,今天又多来几样东西,叔特意给你留的,便宜又新鲜。快来看看满意不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大扇贝特饱满,还有昨天没有见到的偏口鱼、鲽鱼、龙利鱼,谢韵还发现一堆黄鲫鱼,这种浅海鱼类个小量大才1毛钱一斤。
    当谢韵看到海参跟海胆还有鲍鱼时,才想起本省所在的海域处于两海交汇之地,是后世很有名的六棱刺参的产地,谢韵前世还在公司的采购部门实习过一段时间,当时接待过这个参品的供货商,还听他骄傲的描述他们的海参上过72年的国宴。现在就是72年底,可是现在不是后世有个噱头都能让广告商把牛吹上天的时代,海参还没有被热捧起来,大家普遍都觉的嚼起来没啥味,还没肉好吃,所以价钱很公道,谢韵高兴的全部打包。还有海胆、鲍鱼大个的才1毛钱三个,有什么理由不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0809
    第8章 盘锅台
    谢韵满载而归,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县里的大客车。坐在车上谢韵算了下这一行的收获,卖布共挣了110.7元跟票据若干,换全国粮票多得10斤地方粮票跟部分工业券跟票据,这两天吃饭、百货大楼买东西、买书跟买海鲜一共花了132.3元,不但卖布的钱都花了,还用上自己原来的手里的钱,自己现在手头还剩88.92元和200多斤粮票,10张工业券和几张其他的票据。
    手里的钱虽然不多,但是谢韵也不准备再频繁地出来卖东西了,自己有空间什么都不缺,用钱的地方不多,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何况自己这次出来就是想让自己的一些吃的、用的能在村里人面前过了明路,因为挣点钱,被有心人盯上就得不偿失了。有机会再干几票挣钱买鱼跟大螃蟹就好。得,猫托生的,没招了。
    到县城已经下午4点了,谢韵没有耽搁,还换上自己来时的衣服,今天运气好,谢韵远远地看到他们大队的马车停在县城农产品收购站前的大杨树下面。
    把事先准备好的背篓背上,背篓里除了自己在市里买的东西,想了想又拿出两块布出来,还把几瓶酒倒到别的容器里,撕掉商标,倒了豆油、酱油跟醋出来用木塞给塞住,最后拿出块五花肉、筒骨跟10斤苞米面,这些东西把背篓给装得满满的,谢韵在上面盖了件打补丁的旧衣服。
    把背篓背上,左手拎了新买的大锅,右手拎了摞在一起的几个盆,费劲地往队里的马车那走去。赶车的王三叔看到了谢韵,“好家伙!三丫头你怎么拎了这么多东西,这锅可不好买,还要工业券,我家早想再买一个锅用,到现在还没攒够券呢。”
    王三叔是大队支书的堂兄弟,人品可以,只是好奇的问问。“三叔,我前天去市里找了我爸当年的朋友,那位叔叔一直找了我好久都没打听到我的消息,所以见到我特别激动,听说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把他家里攒的票,还跟厂里的同事借了些票,给我准备了好些东西带回来。”
    “那你这位叔叔人可真不错,估计是大领导吧,我家你三婶她姑家大儿子在市里厂子上班,一个月就两张工业券,其他的票也没多少。”王三叔表示很羡慕。
    两人说着话,陆陆续续的队里跟车过来买东西的人都回来了,大家对谢韵堆了半个马车的东西表示好奇,还不等谢韵开口,王三叔就快言快语地把谢韵跟她解释的话又加上自己的理解添油加醋地跟车上的人叨咕了一遍,村里人就是这个习惯,农闲传话更快,估计今晚上村里人家都知道了,谢家三丫头在市里有个当官的叔叔,送了她半马车东西。
    大部分人听后都表示羡慕,也没讨人嫌地去翻看谢韵的大背篓,偏有那脸皮厚的,这不王家本家新娶过来的一个姓刘的小媳妇,刷地掀开谢韵盖背篓的衣服,看到里面的东西,眼都直了,上面的猪肉、粮食不说,下面还有暖壶、胶鞋、解放鞋,那布也好看,她们县城供销社都没有,不说她就是车上其他的人都有些眼红。
    “这是扫荡了供销社了吧,我要是有这么个叔叔做梦都得笑醒,三丫头你下地还要穿胶鞋呀,资本家的小姐就是会享受。”她结婚想让娘家妈给买个暖壶,她妈都没给买,灰溜溜地嫁过来了,这会忌妒地脸都快变形了,凭什么这小丫头能用这么多好东西?
    “嫂子,你这就不对了,市里百货大楼柜台大大小小摆了一长溜的胶鞋,像你这么说来买胶鞋的都是图享受的?咱大队别人不说,就是王支书家的小女儿还穿了一双呢,怎么她也是爱享受喽?”谢韵不乐意地怼回去,原主以前受欺负也不爱跟人纠缠,总是默不吭声,现在她要一点一点强硬起来,改变大队里的人对她的看法。之所以没阻止那个小媳妇掀背篓,就是把东西过过明路,招来忌妒也没办法。不管在哪里,如果有条件,就不应该畏畏缩缩,都要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行了,刘英你也少说两句,三丫头这些年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人关心关心,你就消停点吧。”赶车的王三叔劝了刘英两句。
    谢韵才不会受这些这不开眼的人影响,一路回了村,因为谢韵住在最靠里,等大家都下了车,王三叔又赶车把她送到了家门口,谢韵过意不去,从背篓里,其实是从空间拿出三块老式的蜂蜜蛋糕,跟现在卖的槽子糕有些像,但要松软一些。王三叔执意不要,谢韵非要给,最后王三叔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不远处,下放改造那些人住的草料棚门口站了一个人,看谢韵大包小裹的进家,不由低声自语:“这是发达了?”
    家里两天没人,屋里有些冷,谢韵赶紧生火烧炕,屋里热气上来了,逐个把东西都摆放归位,这屋里还是太简陋了,原先屋主留下来的简单家具都被村里人抬走了,就剩下炕梢一个破木头箱子,现在真是家徒四壁,买回来的东西都没地放,谢韵进空间,寻觅了好久,在一个外租区的店铺里找来一个两层的简易木架,搬出来,放在锅台旁边,把调料跟炊具在架子上放好。明天得找人先把锅台弄好把锅安上,还要把门窗修好,再做点简单的家具。
    不管未来怎样,还是那句话,有条件就不要凑合,过好当下。
    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会不会再出现?谢韵临睡前还是做好防范措施,顶好门,尖叫鸡也归位。
    第二天吃过早饭谢韵去找村里的泥瓦匠王宝贵,现在村里的壮年劳动力都在大堤上干活,不知道这会出没出工,正巧王宝贵因为前些天干活崴了脚,在家休养了两天,今天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接着出工,谢韵说明来意,王宝贵想了下就同意了,因为谢韵答应给她8毛钱工钱,用砖另算,在大堤干一天活把人累的要死才10工分,他们大队一公分才4分钱,何况谢韵的活又不多,不干是傻子。
    告诉谢韵要准备些工具还要找点材料,让谢韵回家等着他。
    往家走路过知青点,正好看到林伟光跟个女知青在外面说话,看到谢韵,林伟光撇下那个女知青走了过来,“谢韵,你怎么过来了?我还正要找你呢。”
    “我找瓦匠帮我把锅台重新盘一下,你找我什么事?”这人又打什么主意?
    “是这样的,我好久没回家了,这不现在活也不多,我准备请两天假,回家一趟,你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吗?先不急,我车票还没买呢,正好今天没什么事,我去给你帮忙。”林伟光热情地让谢韵都找不着借口,屋都不回,就跟谢韵往家走。
    刚才跟林伟光说话的女知青,不知在想着什么,目光沉沉地盯着谢韵跟林伟光的背影迟迟没有挪动脚步,在原地站了好久。
    林伟光看到谢韵屋里的东西也很惊讶,问了好多谢韵那位叔叔的事情,都被谢韵给搪塞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谢韵有心回避,林伟光也有眼色地闭嘴,专心帮谢韵干活,王宝贵不愧是专业泥瓦匠,自备了一些砖,新砌好的锅台抹得平整利索,又帮谢韵疏通了烟道,原先谢韵一烧火屋里全是烟,弄好之后比以前好烧多了。
    中午,谢韵割了块五花肉,大白菜片成片,用新装的大锅炖了一大锅白菜五花肉,又在锅边贴了一圈饼子,吃的王宝贵连呼过瘾,连好久没吃到肉的林伟光也吃的头都不抬。
    下午,吃过饭,王宝贵用盘锅台剩下的泥,帮谢韵把原先院子后面的猪圈,重新修理了下,塌了的地方用泥又重新抹好。
    “三丫头,你这门和窗都变形了,最好重新换一下,我木匠手艺不行,支书家的大儿子跟他老丈人学的好手艺,你要换就找他。”王宝贵给谢韵提建议。
    谢韵记到心里,决定明天就去找他,天天晚上用棍子顶着门睡觉,任谁都睡不安稳。
    干完了活,跟还磨叽不想走的林伟光说自己累了想睡一觉,才把这块狗皮膏药给弄走。林伟光以前虽然对原主很是不错,但也没有今天这么热情,难道自己前两天说的话起了作用,让林伟光有了危机感,他心眼多兴许想到了什么,如果林伟光有了急迫感,觉得这种温水煮青蛙一样让自己信任他甚至倾心于他的方式太慢了,会不会憋出什么大招?看来以后还是得提防着点。
    伸手不打笑面人,如果主动跟他断绝来往又没有理由。前后态度变化太大,又会引起林伟光的警觉,还是像现在这样的方式交往最好。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谢韵感觉心好累。
    谢韵休息了一会,想趁着天还不怎么冷,抓紧时间把冬天要烧的柴火给准备好,于是拿了把镰刀,出了门。今天想去西边的荒草甸子那块先割些荒草用来平时引火用。路过那几个改造的人住的矮棚子,门关着。这里边都住了些什么人,原主以前跟他们住的虽然很近,成天过胆战心惊又忙着干活养活自己,自然没怎么跟他们接触,所以对此没什么印象。
    正要走过棚子,这时最左边的那个门从里打开了,出来个40来岁的人,人又瘦又高,衣服跟头发都油乎乎的,懒懒散散地倚在门框上。看人不能看表面,这人双眼灵活很是精明,这是谢韵对他的第一印象。他站那打量了谢韵一会,突然呲牙冲她笑了一下。小姑娘瞪大眼睛,蹭一下就从他面前跑没影了。
    “这小胆怎么还没有兔子大。”男人笑容僵在脸上,难道自己的魅力失灵了,想当年啊……
    第9章 揍于小勇
    出门找人办事得趁早,临出门之前谢韵想了想,从空间拿了5个土鸡蛋出来,天冷了原主养得两只鸡都不下蛋了,谢韵没养过鸡,前两天出门忘了喂鸡这件事,回家发现两只鸡饿得都走不动道了。既然去支书家,最好还是别空手,这个年代不能要求太多,支书对原主还算是说的过去。
    支书家在村子的正中间,房子前两年换了新瓦,比不上谢韵爷爷盖的大宅子,跟其他家一比也是相当不错的好房子。
    “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王支书的小女儿看到谢韵进门,不高兴地往外撵人。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不讲理的人谢韵通常当她是空气,“王大伯在家吗?我想找大哥打点东西?”
    “我哥没空,有空也不给你打。”王秀梅看谢韵不理他,感觉没面子。
    “秀梅你给我闭嘴。三丫头要打什么,你大哥正好没走,让他过来跟你说。”王支书出了屋门,态度还算温和。
    谢韵把自己要打的东西告诉支书大儿子:“大哥,我家的门窗都漏风,窗框门框都不行了,我想让你帮忙换个新的,我还想打一个吃饭的桌子,四把椅子,一个碗柜,一个洗脸架,对了还想打一个衣柜跟地箱放里屋。”
    王大哥是一个话不多的矮个青年,“行,我先跟你过去量一下尺寸,木头都是现成的,这两天上工没有时间,下工回来,我先帮你把门窗做好,其他的得等等。”
    “三丫头,咱们村虽然靠山木头是现成的,但是还得人工往下台不是,你大哥做这些费工费时,你又要的多,这家具可不便宜。”支书老婆也出了屋子,怕老头子抹不开面子不要谢韵钱,赶紧张嘴说起了价钱。
    “大娘,你放心,别人给什么价我就给什么价,不会让大哥吃亏。家里鸡天冷都不下蛋了,我手里也就剩这几个,拿来给你们家添个菜,支书大伯这些年没少帮我,我都记在心里。”还怕你不要钱呢。
    等谢韵跟王家大儿子出了门,支书老婆捅了捅老伴,“老头子,我看这三丫头可比以前灵秀多了,难道是找着后台腰板硬了,听说,从城里拿了好多东西回来,这不都有钱打家具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让老大少收她钱。”
    “哎,这些年你们都在后面拉着,我在明面上还真没怎么帮这孩子,这孩子日子可不好过,我这心里还真觉得对不起谢叔一家,这两年不像前些年那么乱,既然还有长辈能照拂,希望这丫头能消停地过两天好日子。”王支书跟老伴念叨。
    支书老婆撇撇嘴,心说还要怎么帮,当年城里的学生下来闹事,不是他家老头子上前顶着,那谢家丫头早让人拉走,不知道得搓磨成什么样?
    “爸,当年她爷爷给咱村送粮的事,你念叨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他爷爷用剥削来的钱给我们买点粮才花他多点钱,那是来赎他的罪。至于天天挂嘴边来回说吗。”支书的小女儿对她爸老是惦念当年的恩情烦得很。
    谢韵要知道支书家小女儿的想法,估计直接把这不知感恩的小畜生脑袋按粪坑里清醒清醒,知青点混久了,也开始不说人话了。
    干完该干的活,谢韵拿了背篓又上山了,把一些松树底下的松树毛,就是泛黄掉下来了的松针收集起来,趁周围没人,谢韵收了一大部分进空间,松树毛里面含有油脂,特别易燃,用起来特别方便。
    干了好一会,谢韵有些累,于是找个地坐下,歇会喝口水。红旗大队是被山包围着,顺着自家的往后走一会就能到山脚,平时大家就近拾柴火,很少上这一片来,周围静悄悄的,谢韵倚在身后的树上惬意闭上眼睛。今天是晴天,冬季斜照的阳光让大地温度也升高了不少,谢韵有些昏昏欲睡。正要迷糊过去,感觉下面有脚步声传上来,一瞬间惊醒。
    难道那晚的人又来了?!赶紧爬起来,躲到一棵树干很粗的大树后面,看到来人,谢韵心里不由爆了句粗口。
    来人是肥头大耳,人高马大的于小勇。妈的,他应该叫于大勇。于会计两口子怜惜他从小发烧失聪说话不利索,也不让他干重活,成天在村里游手好闲。听他父母说要让谢韵当他媳妇,还堵过原主好几次,吓得原主都不敢随便上山。谢韵来了,还真忘了这码事了。
    这人万一对自己动手动脚,他这么壮自己正面硬扛也扛不过啊。
    于小勇虽然脑袋缺根弦,但也不算特傻。来时看她家院门关着,平时那个小丫头就老在这片活动,看这片松树底下的松树毛一看就是有人刚收拾的,人哪去了?她妈今早可说了,这小丫头从市里拿了好多好东西回来,让他去找她要,她是他媳妇,她的东西就是他家的。
    “媳、、、份、、、,媳、、、份、、、”说话不清楚,声音倒是不小,谢韵不想出去,特么的,话都听不清,还跟他费什么劲掰扯。
    眼看于小勇就要靠近自己藏身的大树,谢韵这会倒是不急了,她在想用怎么个方式来揍于小勇,是拿塑胶警棍抡呢?还是拿椅子砸?是打他个屁股开花有苦没处说呢还是鼻青脸肿爹妈都不认识。
    最后嘛……干完一票的谢韵拍拍手,拎着篓子愉快地下山了。
    身后那颗大树上,绑了一团白花花的肉,被绑的人被脱得只剩下一条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大裤衩。
    回到几分钟前:谢韵绕到于小勇的背后,乘其不备抡起卖场里的灭火器打向他的腿弯,直接把于小勇打趴在地,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控制力度击其头部致其短暂昏迷,她现在体力不行,空有对敌技术,光这几下就累得手发抖,废了牛劲把他拖到树底下,忍住了手痒,不打了,打醒了就看到她了。
    直接扒光,给他来个日光浴,反正现在天也不冷,冻一天也冻不出个好歹。棉袄什么的,她就收起来留着烧火。没衣服穿,就在家呆着吧,省着出来祸害人。
    谢韵哼着歌,中午还很有心情的给自己做了个海胆蒸蛋跟红烧鲅鱼,吃得饱饱的,下午打了浆糊,把两间屋子的墙面用报纸给糊了两层,直到糊完墙,天都黑了,才听到有呼喊声从村子里传来,于会计两口子领着一大帮村里人,举着火把,往这边走,边走边喊着于小勇的名字。
    谢韵绑他也没特意堵住他的嘴,平时那片山就很少人去,如果有人救了就算他幸运,本意也是想给他个教训,并不要他怎么样。
    看他们上了山,谢韵烧火做起了晚饭,中午吃的饱,谢韵熬了苞米粥,准备再拌个海蜇头。
    刚给锅添了两把火,于会计的老婆的哭喊就传了下来,“这是哪个缺了大德的来害我们家小勇,她也不怕遭报应啊,我们家小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她偿命。”她可怜的儿子这大冷天被人绑树上一天,嘴唇都冻发紫了。一定是谢家那小贱人干的,儿子上这片山来一定就是过来找他。
    让大儿子把小儿子送回家,她直接就闯进谢韵家院子,帮着找于小勇的村民赶上这热闹,晚饭都不顾得吃,站在院外看热闹。
    “小贱人,你给我滚出来,我儿子是不是你给绑树上了。”于会计老婆掐腰准备开骂。
    谢韵又给锅里添把火,不紧不慢地出了屋。“婶,干一天活你不累吗,还有劲喊那么大声,我耳朵又不聋,听得清。”
    于会计老婆一听气炸了肺,“我儿子聋怎么了,你这小贱人给他提鞋都不配。”
    一听老婆歪了楼,于会计瞅了老婆一眼,问谢韵;“三丫头,平时你都在你家后面这片山头活动,你今天有没有看见小勇?”
    “我今天一天都在家糊墙,也没出去过。”反正她这片地方人少,除非住在草棚子里的人兴许能发现她出门,可村里人都跟他们保持距离,也不会去问。
    “三丫头,小勇今天说来找你玩,你真没见过他?”于会计不信。
    “于会计你要是不相信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还不如回家问你儿子。”谢韵真懒得跟他们磨叽。
    于会计也没什么证据只能作罢,拉着他骂骂咧咧的老婆回家了,村民没什么热闹瞧,也都散了。
    “你说是不是谢家那小丫头干的,平时那附近也没别人?”有人八卦道。
    “拉倒吧,于家那小子大身板子都能把谢家小丫头装进去,她能打得过他,还把他绑起来?”有人不同意。
    “那还能是谁干的?咱村大部分人都在大堤上干活,就剩些老人、小孩在家。”
    “谁干真不一定,于家二小子平时招猫逗狗的,没少惹人嫌,这不还有一堆知青没干活闲着呢么。”有人猜测。
    谢韵才不担心呢,于小勇话都说不明白,估计这会脑子还迷糊呢。没有确实的证据,于会计就算怀疑她又能怎样,反正梁子都已经结下了,关系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动静闹得那么大,住在草棚里的人自然都听见了,许良自然也听到了,这小丫头也不是兔子胆吗,看错她了,原来是只小老虎,关键时候小爪子亮出来还是能伤人的吗。今天出去割草的时候,其实他看见她上山了。于家那个小子给整成那德行,跟她脱不了关系。
    这么件小事他自然不会跟村里人说出去。不过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知青的院里的人也在议论今天的事情,其实知青跟村民的关系真的不是很好,互相看不上对方。但碍于情面,有几个男知青也帮着出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