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作品:《少帅的朱砂痣[重生]》 “睡了,有了孩子后,脾气也跟个小孩子一样,不过要做父亲的安东尼奥倒是敢反对她说的话了,也是该有人管管她了。”
入口的玫瑰酿清香甘甜,玫瑰花味在嘴中扩散开来,呼出的气体都带着玫瑰味。
她要为自己再倒一杯时,唐冬雪劝道:“你酒量浅,小酌些即可,万不可贪多,稍后若靖回来看见我同你喝酒,还将你喝醉了像什么样子。”
“若靖今天晚上去都督府,姆妈你今天晚上还想逃走不成?不跟我说清楚你和李洪洋的事情,我是不会放你回房间的,这酒今天必须喝,不喝我怎么翘开你的嘴。”
她狡黠地笑了,动作迅速地又为自己倒满一杯,拖着腮道:“姆妈你今日换了新旗袍,让我看看这是百宝会新上的碧根纱料子,恩?”
“你还擦了粉!”
唐冬雪被她说的作势要打她,“老实坐回去,都快贴到我脸上了,怎么?你姆妈也没七老八十,还不让打扮了。”
“哪里哪里,”唐皎收回身子,“我只是感慨,女为悦已者容,不知姆妈打扮这一回是不是为了李洪洋先生啊。”
“是与不是又如何呢?”
唐皎放下杯子,正色道:“我只是想跟姆妈说,不管你想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你的女儿都举双手赞同,我支持你再嫁。”
唐冬雪脸色巨变,“什么再嫁,都一把年纪了。”
“姆妈,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都能和他出去看戏剧,为何不向前看呢?再嫁算什么,只要家人祝福,你无需看其他人脸色。”
“不过,再嫁的对象,我们还是要好好考察一番的,这可关乎你的后半辈子。”唐皎话锋突然一转,如愿看见唐冬雪生起气来鲜活的脸。
“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没个正行。”
一壶玫瑰酿很快见了底,唐皎醉眼朦胧脑袋不住往下点,唐冬雪细细品味着杯中最后的一口酒,问道:“皎儿,你说让姆妈再嫁的话,是真心的吗?”
唐皎打了酒嗝,费劲地睁开眼睛,对着唐冬雪左侧的空气,“当然是真的了,姆妈也要幸福啊。”
唐冬雪蝶翅般的睫毛忽闪,沾染了湿。
她与李洪洋约会被唐皎和张若靖撞破后,好像就成了唐公馆默认的喜事。
大家不会在她面前说三道四,反而都鼓励她走出王柏松的阴影,重新建立对男人的信任,可他们不约而同的去为难李洪洋了。
纵使你再有钱,名头闪亮又如何,想娶到唐冬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九九八十一难,你才做到入我们家人的眼,差得远那。
对李洪洋看不顺眼的第一个就是唐皓南,第二个就是唐夏茹,这对母子,充分发挥了他们的本事。
唐夏茹是使出各种方式去试探李洪洋,从女人到权势,变着花的要让李洪洋知难而退,唐皓南那一张毒嘴就在旁边煽风点火。
可李洪洋来者不拒,不管对他如何多加刁难,都表现出了难得的诚意,终是让唐夏茹松了口,认可了两人的恋情。
年近半百,唐冬雪享受了一把被家人宠上天,和男朋友偷偷谈恋爱的感觉。
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唐公馆的人看见出现其中的李洪洋已经见怪不怪,大家聚在一起陪唐夏茹过生日。
喜欢组织宴会的唐夏茹,没有大张旗鼓操办,只是家里人简单吃了一顿,张小艺挺着孕肚嚷嚷着自己饿,和凑热闹的伊丽莎白一唱一和,逗得大家笑到停不下来。
突然,她抱着自己肚子,一把抓住了旁边唐皓南的手,“啊,肚子疼。”
众人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刚刚她已经谎报军情一次了,吓得唐皓南成了没头苍蝇,“怎么会早产。”她自己在那咯咯直笑。
“啊,啊,没开玩笑,我真得肚子疼。”
她脸上已经浮起了汗水,双腿站立地走不动道,疼得抓唐皓南的手都没有劲,这下子大家都看出不对劲了。
“快看,她的裙子,羊水破了!”
“小艺!”唐皓南抱起这个将近一百五十斤的孕妇,差点将腰闪了,还是张若靖搭了把手。
“你们快带小艺去医院,我们准备东西。”还吃什么生日饭,唐夏茹当机立断让唐皓南带着小艺先去医院。
她和唐冬雪立刻上楼收拾小艺和孩子的衣物,李洪洋奔赴电话旁,给徽城医院致电,让他们早做准备。
张若靖亲自开车去送他们,他的车技毋庸置疑,绝对比家中的司机好,唐皎跟着上了车,不住的让张小艺放松,为她擦汗,看上去比她还要紧张。
张小艺只是疼得嗷嗷直叫唤,嘴里嚷着:“唐皓南,你要是再敢让我生孩子我跟你没完。”
“好好,不生不生,你省点力气,生完再骂我。”
一路飞驰到医院,医生早在门口候着,直接将张小艺接了过去,一看才开了三指,就安慰他们还要再等一会。
等唐夏茹他们从唐公馆赶到医院,张小艺还没被推进产房。
怕她生孩子没力气,她们赶紧喂她吃东西,刚在生日会上吃过一气的张小艺心比谁都大,还跟他们开玩笑,自己进去一会儿就能生出来。
唐皓南在一旁脸都白了,“这个时候,你可别瞎说。”
怕什么来什么,张小艺临近半夜推进产房,在里面耗到清晨都没能将孩子生出来,她难产了。
怀孕的时候吃的太好,孩子过大,姿势不对,她生不出来。
产房外的众人焦急地等着,就见医生护士来来回回奔跑。
唐皓南整个人呆立在那,听见医生跟他们说张小艺难产,恐怕要在大人和孩子中间做抉择,从恍惚中回神就要往产房里冲。
“做什么选择,我大人孩子都要。”
医生护士来着他不让他进,他竟没有绷住,带着哭腔怒吼,“给我让开!我要见我媳妇!小艺你等我,我来了。”
唐皎将脸埋在张若靖胸膛不忍再看,泪水扑簌而下。
“让他进去。”
这句话回响在吵闹的走廊,更是催泪。
唐夏茹红着眼眶,拍唐皓南的肩膀,“进去把小艺带出来。”
医生为难地站在一侧,“唐女士,这不何规矩。”
“你们医院连一个孕妇难产都搞不定,你还和我说规矩?今你不让他进去,要是里面的孕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这家医院开不下去。”
医生冷汗连连,唐夏茹的威胁立即起了作用,唐皓南被放了进去。
他刚进去产房,李洪洋就带着一位褐发洋人走了过来,谁也不知道本来站在一旁的李洪洋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李洪洋喜气洋洋的出去,回去就瞧见了满走廊的愁云惨淡。
“这是怎么了?我正巧认识一位在徽城的产科医生,他在自己国家可非常有名,好说歹说将人请了过来,等小艺出来后,可以让他给小艺和孩子看看。”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医生身上。
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他会不会治疗难产?”
正所谓关心则乱,他们一个个听见小艺难产的消息就乱了阵脚,徽城医院是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唐皓南又在此上班,下意识就觉得徽城医院没办法,张小艺和孩子就真得会有危险。
看见这个洋人医生,就如同碰见了救星。
洋人医生摆起双手,“我不可以的,我是男性,我知道你们华国人不让男人进产房,李,真得对不起,我不想惹麻烦。”
“我们不在意,”关键时刻张若靖替所有人做了决定,他相信在场的人不会在意这点男女有别,“现在躺在产房里的女士她的丈夫正陪在她的身边,她命悬一线,我们华人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拜托你了。”
看洋人医生在动摇,他立即补上一句,“我们可以给你立字据,出了问题自负,必要时刻如果要剖开孕妇肚子取出胎儿,我们也可以接受,但务必要保障大人孩子的安全。”
剖开肚子?大家都觉得张若靖疯了,可他一意孤行,说做就做,当即立下字据,就连带医生过来的李洪洋都没能想到,他有这样的魄力。
“若靖!”
洋人医生进入产房,唐夏茹气地拿手就要扇他,被一旁的唐皎赶忙拦了下来。
“干妈,你冷静一点,剖腹产在国外是有成功例子的,你要相信若靖。”
“万一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我怎么能冷静。”
张若靖说道:“那位洋人医生我曾在国外报纸上看见过报道他的文章,他的技术是最顶尖的,特地被邀请来华国做交流,而且皓南也在产房里,他本身就是医生,有什么事情,自会和他探讨,你们放心吧。”
“对,哥哥也在产房里,有他拿主意呢。”
唐皓南自然认识这位洋人医生,他到了后就立即给张小艺加油打气,一定要坚持住。
正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张父张母赶了过来,他们身为报社的人,接触的都是最前端的讯息,听说一位男医生进了产房,确实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求上天保佑他们的女儿和外孙一定平安出来。
他们转头安抚唐夏茹和唐冬雪,对她们将自己女儿当眼珠子的心态,又是一番感动。
一个小时过后,婴儿的啼哭声在产房中响起,小小的他首先被送了出来,洋人医生紧随其后,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无奈道:“真是可惜,没有做成在华国第一例剖腹产手术。”
他瞧着红通通眼睛还没睁开的婴儿道:“你这个小家伙太调皮了,竟然屁屁先出来,害惨了孕妇,以后要孝顺你的母亲。”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连连向其道谢。
不一会儿,张小艺被推了出来,脸色惨白,可谓遭了大罪,唐夏茹和唐冬雪当即决定让她坐两个月月子才能下地。
刚醒过来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的她,听到这个消息又昏了过去。
小家伙是个男孩,按理应该得到大家的宠爱,可谁让他的母亲身子亏空的厉害,他刚生下来,唐皓南就只看了他一眼,就将他送出了产房。
到现在也只是“宝宝”的叫着,连名字都没起。
其实只是唐皓南想让唐夏茹来起孩子的名字,孩子的生日与她的生日相隔一天,正所谓天定的缘分。
张小艺生产的凶险,吓坏了张若靖,这个男人不显山不露水,在医院还力排众议让洋医生帮忙,好像没受到影响,回来却一连几天都没有和唐皎亲热。
等唐皎从照顾张小艺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冷待她了。
性.感的睡裙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他包袱款款,跑回都督府了。
还跟她说想要个孩子呢,女人生产从来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唐皎生气了,也不去找他,自己睡在被窝里。
冰冷的被子盖在身上,没有了给她提供火源的人,晚上睡的一点都不好。
她难受,张若靖更不好过,没几天就重新回来跟唐皎赔礼道歉了,是他想的太多,又怕她也会难产,陷入了思维误区。
小两口闹别扭,倒是让伊丽莎白当足了看客,她的胎相已稳,完全可以回伦敦了,可华国的美食吸引着她,她不愿意走,她想在华国生完孩子再回去。
在外面天高海阔,任公主吃,回去就要受人管教,她才不傻,回去遭那个罪。
安东尼奥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不得不去找了唐皎帮忙,看得唐皎十分担心他会秃顶,听说伊丽莎白想在华国生产,当即就去寻了她。
她也不多说,也不劝,不管安东尼奥怎么给她使眼色,她都一副我特别欢迎你留在华国的姿态。
可她却带着伊丽莎白看望了坐月子的张小艺。
现如今还是夏季,窗外的梧桐树长的郁郁葱葱,她们穿着薄薄的长裙,可张小艺住的竟然是门窗紧闭,空气完全不流通,如同火炉的地方。
屋内隐隐有一股血腥气,加之从海边吹来的咸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令人感到上头。
更吓人的是,张小艺从生产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用水洗脸洗头的待遇,她都忘记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她被限制在床上,见到她们来了开心地伸出了胳膊,“快来闻闻,我是不是馊了?”
只一句话,勾得伊丽莎白起了孕吐,回自己房间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唐皎在旁适时插嘴,“你要是你在华国生产,就得和小艺一样坐月子。”
“不不不,”伊丽莎白边吐边恐惧地摇头,“不不,我要回国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