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艺考对于谢衣衣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艺术生对文化课的成绩要求较低,谢衣衣也就十拿九稳,心情也是比较放松的。
    谢斐然自然不用多说,那家伙和秋兰珊确立关系之后,就不再遮掩自己的成绩,成绩一路高歌猛进,牢牢霸着年级第一的宝座,之后在高三的一模二模之时,又霸占了全市第一的宝座,只要不是闭着眼睛答题,全国高校随便他选。
    至于叶云平和黎玉姿,就更没有压力了。
    黎玉姿与她叔叔婶婶的斗争已经进入了后期阶段,黎玉姿实在没那个心力去考试,所以这次高考她根本没有参加,只等着和叔叔婶婶的最后决战,以目前的形式来说,只要黎玉姿不会想不开自杀,她叔叔婶婶就不可能赢她。
    叶云平和黎玉姿的状态差不多,他与黎玉姿、严万清、谢斐然合作之后,渐渐对他继母和父亲展开反攻的号角,这一次的高考他就是来走个过场,对成绩根本就不在意。
    这么算下来,目前对自己成绩最在意、但是又最不稳的,就是秋兰珊了。
    秋兰珊本人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学习力度又加大了一些,黎玉姿前段时间减肥,但是有一天半夜她实在是饿的受不了,出来找东西吃的时候,发现秋兰珊房间的灯还亮着,她去敲门,才发现秋兰珊喝着浓茶背单词写作文,刻苦程度可见一斑。
    谢衣衣都心疼坏了,隔三差五地给秋兰珊买些吃的喝的补补,也打听哪里香火灵验啊之类的,时不时地给秋兰珊求一求。
    而这一次之所以见到那个她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也是谢衣衣听说这边祈福非常准,所以过来替秋兰珊祈福。
    或许是因为放下了,这一次竟然不是谢衣衣先发现那个女人,而是那个女人先发现的她。
    “衣衣!”那个女人小跑过来,拽住谢衣衣的衣服,有些激动地叫着她的名字。
    谢衣衣愣了一下,心里竟然意外的平静,以前那些复杂的情绪统统没有了,看到女人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这让谢衣衣彻底确定了,她真的对以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意了。
    “这位女士,”谢衣衣揪回自己的袖子,客客气气地说道,“您有事吗?”谢衣衣的目光清凉如水,没有任何情绪,那女人愣愣地看着她,眼角突然落下泪来,哽咽道:“……衣衣,你还在怪妈妈对不对?”
    “妈妈也不想的,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会不在意吗?我会不爱你吗?这世界上哪里有不爱孩子的父母?我只是……”
    谢衣衣懒得听这些废话,只是淡淡地打断她,道:“女士,您身后有一个和您很像的小姑娘在找您,您认识她吗?”
    女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谢衣衣直接钻进人群之中,等女人再回过头来,谢衣衣已经混在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女人唇角颤了颤,眼底渐渐露出几分不善来。
    她的样子,倒是比前几次遇到的时候憔悴了不少。
    谢衣衣混入人群之中,想到刚刚看到的女人,不由微微蹙起眉来。
    去年见到的时候,那个女人还光鲜亮丽,神情中一看就是过得好的幸福感,今天见到的时候,就是藏不住的疲惫和憔悴,哪怕她化了浓妆来遮掩,眼角的细纹还是将她暴露的一干二净。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那只是个陌生人,谢衣衣一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秋家人,和她的朋友,以及……
    ……她的弟弟。
    (二)
    谢衣衣回到家的时候,谢斐然在客厅里,秋兰珊不在,谢衣衣想要上楼去找秋兰珊,谢斐然懒洋洋道:“兰兰不在。”
    “嗯?”谢衣衣拧眉看向他。
    “兰兰和老爷子出去了,据说今天是老爷子的阴历生日,老爷子要和孙女过甜蜜二人世界庆祝生日,”谢斐然叹了口气,“连老夫人都没带,刚刚还发了脾气呢。”
    秋家的习惯一向是过阳历不过阴历,平时谁也记不清阴历的生日,老爷子这是觉得最近和宝贝孙女相处时间太少,变着法地找借口和宝贝孙女相处呢。
    谢衣衣登时没有了上楼的力气,她看了看谢斐然,突然道:“今天我又遇到了那个女人。”
    谢斐然倒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扬眉道:“哦?”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和疲惫,估计是遇到事了,见到我的时候还想打亲情牌,估计已经知道我们和秋家的关系了,我总感觉她最近会找过来的。”谢衣衣语气淡淡道。
    “找过来,也得进的来门啊,”谢斐然嗤笑一声,眉宇间颇为冷淡,他对于这个应该称之为母亲的人没有任何印象,女人离开的时候谢斐然还太小了,那女人在谢斐然面前,谢斐然说不定都认不出来她是谁。
    比起谢衣衣对那个女人有过的复杂情感,谢斐然就冷漠太多了。
    “我知道了,”谢斐然点了点头,谢衣衣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就是“交给他了”的意思。
    谢衣衣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那个装着请来的祈愿符的荷包扔给谢斐然,有些不甘心地说道:“这是我给兰兰求来的,你记得帮我交给她。”
    “这么好的邀功机会,让给我了?”谢斐然扬了扬眉,语气随意地问道。
    谢衣衣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兰兰的理想学校是哪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