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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焰火热吻》 蒋巧四肢软绵绵的, 在宽阔的大床上翻了个身, 胃里灼热的厉害。
她试图蜷缩着来缓解醉酒的难受, 额间汨出层层汗珠。
她想自己真的是醉的失了智才会在云昭和几个同学面前蹲下身,痴痴地问宋遇南怎么还没来接自己。
明明......两人都这么多年没交集了, 何必痴恋?
高跟鞋被蹬掉,她将脸埋入枕头里,偏褐的长卷发遮住脸庞一侧, 露出来的莹润耳垂上有一颗很小的棕色痣。
很多人不知道, 但宋遇南知道。
非要说个理由,大概是他耳后也有一颗痣。
两人知晓时,还彼此心照不宣地调侃了彼此一会儿。
不过现在宋遇南耳后的那颗痣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是爱豆出身, 随后专心进军歌手领域,首首原创保质保量,演唱会几乎场场爆满,出道几年除了谣传和杜撰可以说无黑料。
那颗痣还上过热搜,标题就是#宋遇南耳后痣#。
他在演唱会有个封神的经典造型,当时不过二十尔尔的少年在唱完最后一首歌时半跪仰望,可以看见他眼含的热泪,晶莹剔透地封存在了瞳仁里,侧面的一张照片就此定格。
那颗痣周遭被勾勒成桃花的形状,妖而不艳,配合少年清爽的气质一点儿都不显艳俗。
蒋巧闲来没事翻了下那条微博下的粉丝评论,大多数都是表白他的颜值和才华,更甚的虎狼之词就是想吻一吻那颗痣。
毫不隐瞒地说,她年少时也起过这种想法。
两人从幼儿园一路同校到初中,初中的少男少女总喜欢拉帮结派,形成自己固定的小圈子。
蒋巧画画功底不错,所以班上的黑板报基本她来承包,从构图到文字都是要花心思的。
那一天放学后,清新的桂花香气顺着鼓动窗帘的风飘进教室,如轻纱笼罩,教室在夕阳的光线下看起来如梦似幻。
少女身高不够,需要踩在桌子上才能够得上黑板最顶头的部分。
刚刚完成最后一笔,班上打完球的一帮男生就风风火火回来了。
一入秋,傍晚的风就裹挟着凉意。
宋遇南跟在他们后面,他还是短袖长裤,额头汗涔涔,黑发略湿,因背脊被汗水浸了个透,能从背后看见深色的水痕。
自在肆意,天之骄子,形容的一点儿都不为过。
她当时愣了下,才发现自己站上去没拿彩色粉笔,两手空空的。
而宋遇南自在地回到了她的位置上,留了个后脑勺,能看见脖颈那里白皙分明的肌理。
少年自顾自拿了瓶矿泉水,旋开瓶盖喝了口,看见桌子上的一堆书还没收。
“蒋巧,一起回?”他眼睫似长羽,很随意的一句问话,透漏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周遭一群还没回家的男生立刻开始起哄:“南哥,你媳妇儿没拿粉笔,你给递根呗......”
这群学弟都很瞻仰他,传闻中的无所不能,人没什么架子,跟谁能交谈上几句。
人缘好是蒋巧跟他的最大共性。
蒋巧立刻呆囧在原地,面色早就如煮熟的虾,一双手不知往哪儿搁的好。
躁动中的少年最喜欢开这种玩笑,越亲近玩笑的就开的越过分。
被称作是“宋遇南的媳妇儿”,她手足无措,一时间站在高高的课桌上也没法儿下来。
宋遇南神色平静,似是对这种戏谑无动于衷。
蒋巧真是怕了,她不能奢望他来解什么围,兴许对他而言这就是句说完就如过往云烟的句子,都不会在脑海里留什么印象。
偏偏,让她记了这么多年。
视线里一片虚无,宋遇南把矿泉水随意一丢,稳稳当当落在桌上后又站起来往讲台前走,将集所有颜色于一盒的粉笔盒端到后面的黑板前。
眼见着他真这么做了,那群男生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两个人中间游移,非要探出点儿什么奸情才罢休。
童年时,怎么开玩笑都不过分的,小孩子家家,记性好忘性也好。
可进入初中开始,边界线很清晰,两个人本来就经常一起上学放学,要是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她是真心实意地不想拖累宋遇南。
毕竟,以宋遇南的天资和成绩,是绝不能被小情小爱拉入泥潭的。
他冷不丁地瞥了那群小男生一眼,嗓音干净柔软:“别闹。”
别听说的话不重,但宋遇南威望高,一下子就能震慑住场面。
她抽了两根需要用的粉笔颜色,膝盖微屈,耳根子红透,看似唐突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来等我一起走?不是有晚自习?”
宋遇南眉眼柔和,眼神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所完成的差不多的画作,薄唇轻吐出几个字:“今天周五。”
是了,初三周五晚上是没有晚自习。
这个话题选的太不妙,搞的她的问题很刻意。
他往后退了一步,方便打量整个板报,“板报画完了?”
“差不多了,明天可以来收尾。”蒋巧拍了拍双手的粉笔灰,打算从高高的课桌上跳下来。
她先是慢慢蹲下,然后双手撑着桌子,坐在桌沿往下跳。
下来的时候一不留神踉跄了下,整个人几近扑了宋遇南一个满怀。
少年只因惯性撤了几步,接着就抬手扶住了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