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药芙!!”长青出现在药芙面前,接住缓缓倒下尸体。
    干枯的手微微的颤抖。
    他转过头看着叶无尘:“她爱你四百年,等你四百年,即便嘴上刻薄,心中却把你放第一位,你向来面冷心慈,如今居然对她下此狠手?”
    他苍老的声音无比的悲哀。
    叶无尘没有答他。
    这个人那光明磊落和蔼慈祥的样子他看了三百年,一直视为自己楷模。
    却不想一朝发现,这些尽是虚伪的假相,让他无比厌烦。
    “还想要你这分.身,就快走。”也算念在三百年的师徒情。
    只见长青抱着药芙尸体,像个痛失爱女的普通老人,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直至慢慢消失。
    秦川看着那蹒跚的背影一言不发,这个掌门师公虽然一言难尽,但是他对自己这几个徒弟,应该是真情实意的。
    *
    秦川放下捂在陆澄澄眼上的手。
    虽然秦川捂着自己的眼睛,但陆澄澄猜都猜得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毕竟魔域呆了一百年,他老公的行事风格她是早有耳闻。
    现在除了自己,就只剩自己那个捏人脑壳跟捏鸡蛋一般的魔尊师傅老公,还有最近不停的占自己便宜的仙门长老徒弟。
    而徒弟还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
    捉!奸!现!场!
    她要狗带了!
    脑瓜要被捏爆了!
    她试图把手从秦川手中抽出来,甚至还用另一只手去拧他的手臂,他却一动不动。
    三人都是沉默,只听得见河水潺潺流动声和风吹杨柳的沙沙声。
    ……
    终于,秦川开口:“师傅,把她还我。”
    “何来还你一说?”叶无尘语气冰冷。
    他走到河边,看着流淌的河水,
    清风拂着他的白袍,乍眼看去,他还是曾经那个风光霁月的七长老。
    “是我的人把她的魂魄从异世带到了这里来侍奉我。”
    秦川不语。
    陆澄澄却一愣,什么异世?什么魂魄带到这里?
    自己穿越不是偶然?
    叶无尘见秦川反应平静,“果然,以你聪明,应该察觉到了。”
    其实秦川早就发现陆澄澄不对劲了,但是他只是觉得可能她是东州人,东州西周民风不同。
    直到去了东州,直到他买了风云楼旁边的澄苑,在远处看着风雪楼的姑娘进进出出。
    他发现,她身上没有风雪楼的影子,也不像东州人,甚至不像九州人,宛如来自一个未知的世界。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是被刻意带到这里。
    “你是谁?”他看着眼前这个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白子衣男人。
    他话音刚落,自己紧紧扣着的陆澄澄突然消失。
    *
    陆澄澄只觉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一股带着淡淡的松针叶味将她包围。
    那清冷的男人一手搂着他,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仰起,让着自己与他对视。
    他掐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无比的冰凉。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无比幽冷。
    他淡淡的道:“我是荒冥。”
    这句是对秦川说,也是对她说。
    然后俯身向她的唇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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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荒冥?
    秦川的脑子如被什么重击了一下。
    那个两万年前毁了神域, 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上古魔尊?
    传说中一旦复活那便是世人的灭顶之灾的魔尊?
    而自己眼前这个白衣卓卓的男子,明明就是自己的师父叶无尘。
    他却说他是荒冥。
    他来不及他细想,荒冥已经把自己的陆澄澄揽进了怀里。
    *
    陆澄澄的下巴被他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的手掐着抬起。
    他抬着自己的下巴让自己与他对视。
    他皮肤白皙, 鼻梁高挺,轮廓清浅,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很漂亮。
    想必是这世间顶顶的美男子, 也就只有秦川能与他比肩。
    可是闻着他身上那股明明清冽好闻的松针叶的味,她却头晕目眩有些窒息。
    他冰冷的拇指抹过自己的的唇时,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
    荒冥看着怀中的人。
    上一次见是百年前他们大婚当时。
    他也是这般挑起端坐在塌上的她的下巴。
    那是她一身红服,美得不可方物。
    即便是自己, 看着她, 心中也不免荡起涟漪。
    而她那绝美清纯的脸上皆是恐惧, 他以为她是不经世事,又畏惧自己身份,所以害怕。
    他将她按到在塌上,剥开她的衣衫, 她开始很听话,只是捏着被褥,轻轻颤抖, 后来却紧紧的捂着中衣不放。
    他用了足够的耐心,等了她片刻。
    却不想她中衣敞开时, 他瞬间炸了头。
    锁骨一寸之下一个个还未褪去的红印!
    尽是欢爱的痕迹!
    这些都是陆澄澄在凌云湖穿着肚兜捉鱼结果给秦川逮到,他在水中作恶留下的痕迹。
    本以为留得隐秘无人能见,却不想, 不到三日她就与变成了魔尊的叶无尘大婚。
    看见红痕的一瞬间,荒冥怒不可遏,将手扣在她的头上。
    而躺在塌上的她,乌发如墨,敞开的红衣灼灼,肤白胜雪,亦仙亦妖。
    而那张苍白的脸却没有一点求生的意愿。
    只是静静的等待死亡。
    他轻轻一捏,她那颗漂亮的头就会碎掉。
    她看着自己淡淡一笑。
    无比的凄美,就像黄泉上走向枯萎前盛开的彼岸花。
    但是她一双眼睛已经空洞。
    好似当他用秦川的命来胁迫她,将她带回魔域的时候,她的心便已经死了。
    那个鲜活的,胆小的,最怕死的,对自己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小姑娘,已经死了。
    她不过是带了一个躯壳跟他来到了魔域。
    “仙君,你答应过我,不杀秦川。”
    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留下了她的遗言。
    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无畏。
    根本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小姑娘。[獨]
    而那一声仙君,让他想起凌云峰无数个日夜。
    “仙君,您要松针还是雪芽?”
    “仙君,我来我来,您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