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火烧灼巫术解
作品:《难渡末关》 听到里面的动静,司无渡恨不得飞进去一看究竟,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选择信任他。这小子我看了,不像是那种轻言放弃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站在这里,不给天下添乱啊。”
老者言之有理,司无渡也不好继续犯浑,只能这么呆呆地看着洞口,心绪不知道飘到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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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易末染颤抖着胳膊,脸色疼的惨白,低头一看,胳膊上已经形成了可怖的火痕,钻心的疼痛让易末染跪倒在地,头脑也不甚清楚,只是目光一直看着那凤火之中的两张符。
易末染的血还在符上尚未干涸,就在凤火之中渐渐消失,符纸也被火苗烧的缩了起来,像个垂死挣扎的人,在无尽的火焰之中,洗尽罪恶,化为灰烬……
易末染就这么强打起精神看着符纸真的化为灰烬,他长舒一口气:“终于都结束了……”
但是易末染不知道的,这才仅仅是开始罢了。
符纸被烧尽,可凤火却更加猖狂旺盛,甚至窜出的火苗中还带着血色,那大概,是易末染的血。
易末染深知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他的胳膊更疼了,连带着全身发软,走的十分吃力,火焰还在后面炙烤着他,衣袍被汗浸湿,黏在身上的感觉令人烦躁,他的头发也已经浸湿,这让整天干净清爽的易末染一时间有些崩溃。
勉强扶着如寒冰般的墙壁走了出来,易末染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直直要倒下,司无渡眼疾手快,立即快步走去,让易末染正好扑在自己怀里。
看着易末染埋在自己怀里,司无渡终于如愿以偿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一手揽住易末染,对着老者道:“此番看样是成功了。多谢前辈的照顾,如今他如此虚弱,我要快带他回道观修养,这便告辞了。”
这番话说的,大有过河拆桥一句道谢就完事的样子,老者也不知道哪来的好性子,看着易末染走了出来,还很开心:“几万年了,终于有人能进去凤火窟活着出来了……哈哈哈哈”
老者笑着,慢慢的消失,只留下一句话:“回去也好,永盛国要乱咯。”
这句话让司无渡心里咯噔一声,算算日子……
不再耽搁,当即对着空气作了一揖,司无渡横抱起易末染,冥王真身现于天地间,飞身踩云而行,所到之处的大小阴鬼无不跪拜行礼。
“疼……”怀中人突然说出这么一个字,直把司无渡的心说颤了,他连忙撤去法术落地,轻声问道:“末染,可是受伤了?哪里疼?”
易末染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断的喊着疼,司无渡急得不行,轻轻的查看他的身上,却发现他的胳膊一直在微微颤抖。
将布衣长袖掀开,映入司无渡眼眸的是易末染洁白的胳膊上,有这黑红色的疤痕,完全想象不到皮肤原来的样子。
司无渡就这么捧着他的胳膊呆呆地坐在地上,脑子里像一团浆糊,许久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寒气,而那伤是凤火……
司无渡当即轻吻上了易末染的胳膊伤疤处,易末染原本疼的条件反射要将手撤回,接下来伤疤处却传来冰凉之感,直让他又缓缓放松下来。
司无渡单膝跪地,易末染倚在树旁,清风拂过两人的发梢,两缕青丝相互交缠,直至司无渡的唇离开他的伤痕之处,两缕青丝这才分开。
易末染不再喊疼,眼睛闭着就睡着了,司无渡看着他的睡颜,仿佛回到了客栈那个下雨的夜晚。
“走,我们回家。”司无渡继续打横抱起他,动作极尽温柔,乘风而行,不到半日,就回到了竹缘观。
“这……观主这是怎么了?”还是那个小弟子,看着易末染仿佛晕倒在司无渡怀里似的,就心下大乱,恨不得抓着司无渡不放。
司无渡皱着眉:“他睡着了,你小声点。”此言一出,小弟子瞬间闭嘴,看着满脸疲惫的观主,他心中也是心疼,连忙让开路让司无渡赶紧把他放在床上休息。
这边朱俞呈和陆息回得到消息,立即也赶来,司无渡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这几天的事,就没有理会他们。
陆息回看着易末染手上凤火留下的疤痕,就像疼在自己身上一样呲牙咧嘴,到最后甚至看不下去别过头去。
“如今巫术已解,你们也没有心事了。”司无渡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让陆息回更加羞愧。
这几天自己倒是在观中活的逍遥自在,却不知易末染每一天都在承受他们本该承受的。
“觉得羞愧了,以后就莫要恩将仇报。”司无渡总是没头没脑地冒出这种话,朱俞呈撇撇嘴没有理会。
两人站了没多久,就被司无渡打发走了,美其名曰易末染需要充足的休息。而他自己守在床边,一守便是三天三夜……
“唔……渴。”易末染终于睁开眼睛,张嘴第一句话就是渴,司无渡喜出望外,连忙端来茶杯递给他,易末染捧着茶杯,将整杯茶都灌下了肚,这才又放回去茶杯。
易末染睡眼惺忪,仿佛好久没有如此安逸舒适的睡过了,尤其一睁眼就看到司无渡,心里都被填满了似的。
“我……睡了多久?”易末染活动这筋骨,随口一问。知道司无渡告诉他已经足足三天的时候,他傻眼了。
想起之前在洞窟里的满身臭汗,易末染就顾不得什么手上的伤痕,执意要去沐浴。司无渡拗不过他,只好将伤口处理一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才肯放他去沐浴。
沐浴也是在这个小院子里的一间偏屋,里面有着浴桶,放好水易末染就开始解衣衫,光滑洁白的后背露出,他提步迈入浴桶,简单的洗了洗。
直到身上终于恢复了清爽干净的味道,易末染才准备起身换上新的衣衫。
而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不正常的风声,易末染十分警惕又坐回浴桶,随手拿过旁边架子上的符纸,大声问道:“何人在门外!”